第104章 惶惶
文女土被大师这几句话吓得不轻,反倒是早就料到的纪经年很是淡定。除了面色有些发白以外……
大师说多行善事,小心谨慎就可以安度余生,文女土还是拉着于恒求了个昂贵的平安符,主要求个心里安慰。
文女土拉着于恒惶惶,于恒眼眶有些发酸。
除了纪经年外,他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了。
即使是他的母亲,对他也没有这么在乎。
于恒不在乎大师说他的命不好还是怎么样,令他动容的是文女土的紧张与在意。
有人关心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
于恒低头摸了一把自已的眼睛。
文女土带着于恒去找净空画符。
纪经年慢了几步,还留在大师房里。
大师目光灼灼,看着纪经年。
纪经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该怎么说。
“纪施主,你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是不散的执念换来的,所以一定要珍惜,是福是祸,他的命运如何……你的担子很重。”真一大师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
纪经年在跪在冰凉地砖上,对着大师拜了三拜,退出了房间。
重新找到于恒和文女土的时候,于恒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红色的小包。
他对着纪经年晃了晃那个红色的小包,“有了这个我一定会顺顺利利的,你和文阿姨就不要太担心了。”
纪经年对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后脑勺摸了一把。
开车带着文女土和于恒回家。
车里,文女土和于恒坐在了后座,文女土拉着于恒的手,殷殷叮嘱,“以后上学什么的都要小心,有什么困难要及时和纪经年说,不好意思和他说就跟阿姨说。”
于恒抿嘴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
晚上于恒被纪遥叫走玩去了,纪经年一个人站在窗前,没忍住点了根烟。
怎么能不怕呢,怎么能不慌呢?
因为失去过一次,所以知道那种剜心割肉之痛。
不知不觉纪经年身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四五个烟蒂了。
于恒回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了,以为纪经年已经睡了,怕打扰到纪经年睡觉,进门的时候轻手轻脚的。
没想到纪经年竟然没睡,开了一盏壁灯,一个人站在窗前出神,且没有察觉于恒回来。
偌大的落地窗前,纪经年一个人的身影竟然显得有些落寞。
于恒想起来之前被纪经年吓唬的事,也想吓唬一下纪经年报复一下。
他蹑手蹑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来到了纪经年的身后。
猛地扑在纪经年的背上,在他耳边喊了一声,“纪叔叔!”
纪经年并没有受到惊吓,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背上肌肉绷紧,于恒扑过去他甚至都没踉跄一下。
他顺势回头亲了一口于恒的脸颊,微微蹲身,揽着于恒的膝弯,托着他的屁股把于恒背了起来。
于恒吓人不成,猛然失重,惊呼一声,吓得紧紧搂住了纪经年的脖子。
纪经年托着于恒的屁股,感觉他搂稳了,在于恒屁股上拍了一下,“刚刚是不是想吓唬我?小坏东西!”
于恒在纪经年脸上咬了一口,“你才是坏东西,都知道我来了,还不回头!”
纪经年轻笑一声,背着于恒在屋子里开始踱步。
他其实没听到于恒开门进来的声音,可是于恒一靠近他,他就知道,是于恒来了。
于恒埋在他颈肩猛嗅,又扫到了烟灰缸,他搂着纪经年,声音软软的,“纪叔叔,你是因为今天大师的话,所以在烦心吗?”
纪经年脚步顿了一下,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不害怕吗?”纪经年声音尽量平稳。
于恒想了一下,“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嘛!”
“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点都不怕死。”于恒声音就响在纪经年的耳边,“遇到你之后,我才怕死的,嗯……其实也不算怕死,就是怕我死了,你会难过。”
于恒如是说着,却叫纪经年心头一紧。
……
“纪经年,你别哭了,你再哭下去,我都有点舍不得死了。”于恒虚弱地对着纪经年笑。
“本来我是一点都不怕死的,我此生就是来受罪的,要不是看这世间还有那么多人挣扎求存,我也早就死了,根本遇不到你。”
“别哭了,我死了是解脱,你应该替我开心才对。”于恒说得轻松,纪经年却像是被猛锤砸中,久久不能呼吸。
干涸的土地已成沙砾,任它如何清冽的泉水,也无法再次滋润。
“你是解脱了,那我怎么办呢?”
“我怎么办呢?”纪经年大声质问他。
“于恒,你真是个混蛋!”他吼的撕心裂肺。
……
纪经年闭闭眼,感受背上的重量,后面人温软的身体和平稳的呼吸,心中稍安。
“没心没肺的小孩!”纪经年捏了一下他的屁股。
于恒无所谓的咯咯笑,又在纪经年脸上吧唧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意思是要下来。
纪经年却没放他下来的意思,“背你去浴室。”
于恒安心贴在纪经年背上,五秒后猛地弹起来,“不行不行,我自已走着去!”
他现在身上还有要给纪经年的戒指,他想明天再给纪经年的!
这几天他藏这个戒指,觉得藏在哪里都不安心,最后干脆带在自已身上,走哪揣到哪。
两个人一块去浴室的话,很容易擦枪走火……
那戒指被发现的概率基本上百分之百。
不行绝对不行,这是纪经年的生日惊喜!
就算今天给纪经年,他也绝对不能是光着给的!
第105章 生日礼物
于恒一个一百多斤的青年,在纪经年背上不老实,饶是强壮如纪经年也有些扛不住,险些就脱手摔了小孩。
纪经年有点生气,手上带了点力道拍了于恒屁股一下,“闹什么,摔了就知道厉害了!”
见纪经年停住脚步,又被教训了,于恒才老实下来。
于恒抱怨,“我发现你现在打我屁股越来越顺手了!”
纪经年坦然,“因为你欠揍!”
于恒哼了一声。
“你不洗澡吗?”纪经年偏头问他。
于恒伏在纪经年背上,嗫嚅着,“不是,就是你放我下来,我自已去洗就好了。”
纪经年没放于恒下来,反而把他往上颠了颠,挑眉笑道,“说吧,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你这几天猫猫祟祟的藏东藏西的,上午阿姨打扫过,没发现多出来什么,看你这个样子是带在身上了。”
于恒仔细回忆了一下,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没有,绝对没有!
是纪经年太了解他了,有时候于恒就弄不明白,怎么纪经年就那么了解他。
就像农民伯伯了解……不对,反正就是很了解。x
于恒明明也没跟纪经年说过自已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纪经年就都知道。于恒洗澡睡觉的小习惯他也知道。就连他身上的敏感点,他自已都不知道,纪经年都没用怎么探索就把他搞得死去活来……
“你是不是会算卦啊纪叔叔!”于恒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话,把纪经年给逗笑了。
“我要是会算卦,还问你做什么?”
于恒正气凛然的道,“生日礼物就要生日当天拆!”
“你不要心急嘛小纪,快把我放下了啦!”于恒老气横秋的调调,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纪经年笑他,“这说话拿腔拿调的,和谁学的。”
于恒默了一会也笑,趴在纪经年耳边像是分享什么秘密一样,贼溜溜的,“我看电视和你大哥学的,他每次在什么正式场合讲话就这个调调。”
纪经年朗声大笑,笑完威胁他,“你快说给我准备了什么,不然我就去告诉纪瞬年!”
说着就背着于恒朝大门的方向走。
于恒震惊的瞪大双眼。
世间如此险恶,人心不古至此。
他万万没想到啊!
纪经年去开门,吓得于恒贴在纪经年身上,搂紧他的脖子,像是要把他往后拉,“别别别!”
纪经年笑着把手从门把手上拿下来,把于恒带到浴室边,“逗你的,不过我真的想知道你送我什么?”
“洗澡出来告诉我是什么礼物好不好?”纪经年把着浴室的门,不让于恒进去,语气是商量的语气,动作却很强硬。
“不行,要明天才能告诉你。”于恒用尽全身力气,想把门关上,可是做不到。
纪经年苦恼,“我现在就想知道,怎么办呢?”
“要不我亲自搜搜?”纪经年用眼神上上下下把于恒扫了一遍。
于恒瑟缩了一下,这个过年纪经年就没闲着,他之前学习纪经年禁欲,看来是忍了很久了……有点触底反弹了。
他支吾着,“就……零点,零点我就告诉你,就剩一个多小时了。”
于恒对这个日子还是蛮执着的,那是他遇到纪经年的日子。
又是纪经年的生日,他觉得很有纪念意义。
纪经年抬腕看了一眼自已的表,然后松开了手,放于恒去洗澡了。
于恒这个澡洗的很慢,他在脑海中不断演练,自已该用怎么样一种姿态,把戒指拿给纪经年,才能不突兀。
纪经年会不会不喜欢这个戒指的款式,要是不戴的话……于恒会闹的!他真的会闹的!
他出去的时候纪经年不在卧室,于恒猜他是出去洗澡了。
于恒把戒指盒掏出来,塞到枕头底下,自已缩到被窝里,想着等到凌晨给纪经年。
没想到才几分钟,他的眼皮就开始发粘,然后就睡着了。
纪经年回来看到他半张脸陷在羽绒被里,睡得香甜。
嘿!这小孩!
纪经年面无表情上前,很是冷酷的把于恒摇醒。于恒刚睡着没多大一会儿,开始赖唧,揉着眼睛往被子里缩,“纪叔叔睡觉。”
纪经年不同意,“起来,还没到凌晨呢!”
他把于恒从被子里捞出来,强制开机。
于恒坐起来,闭着眼睛,把头搭在纪经年的肩膀上,软糯的声音中充满哀怨,“纪叔叔,我觉得你不喜欢我了!”
纪经年被气笑了,捏着搭在肩膀上人的后脖颈,“我还不喜欢你!你可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于恒张口咬了纪经年一口,他最近特别喜欢乱咬人,小狗一样。
不过纪经年挺喜欢的,于恒在他面前释放天性的行为越来越多了。比如这样咬人,比如耍小脾气,开始变成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闹的可爱青年了。
“之前我睡觉的时候你都不舍得叫我,现在你都把我摇醒了!”于恒把脑袋从纪经年肩膀上抬起来,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纪经年。
纪经年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嘴捏成了小鸡状,在他嘴上吧唧亲了一下。
“是你说要凌晨给我礼物的,你自已不守信用。”x
于恒扒着纪经年的手腕要去看他的表,发现纪经年早就摘了表。
纪经年把手机递到于恒手边,于恒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更加愤怒,“纪经年还有十多分钟才十二点呢!你现在叫我干什么!”
纪经年耸耸肩,“我自已等怪无聊的!”
“我希望有我的宝贝陪着我。”
于恒觉得纪叔叔真的变坏了,还幼稚了。什么成熟稳重,年上的理智冷静,都不存在了。
纪经年为什么执着想要于恒送给自已礼物呢?
也许是因为上辈子纪经年没有珍惜过于恒送给自已的礼物。等他幡然醒悟的时候,想要去找于恒曾经送给过他的礼物,发现那些礼物已经无声无息消失在了之前的岁月里。
他手里最后剩下的东西只有于恒留下来的一小铁盒的东西。他守着那点东西,每天都是遗憾。
上辈子两人在一起的前几年他挺混蛋的……他们总共也没在一起几年。
纪经年感觉胸膛有个毛乎乎的东西撞了上来。
“那这半小时我们就大眼瞪小眼啊?”于恒拿脑袋去撞纪经年。
纪经年轻松搂住他的小脑袋,放在唇边亲了这个毛乎乎的脑袋一口。
“你要是想做点什么,可不止半小时。”纪经年捧着他的脸,舔舔他的唇。
于恒没好气道,“你脑子里除了那事还能不能想点别的?”
纪经年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说,“还想着我的小鱼会给我送点什么礼物。”
两人对视着对视着,就莫名奇妙吻在了一起。
难舍难分,缱绻潮湿。
纪经年的手已经探进于恒的睡衣里了,宽松的睡裤也并不算什么很有利的屏障。
要不是一声闹钟响打断了两个人,还就真做点什么了。
于恒看着被打断喘着粗气的纪经年,忍不住笑了,“你还定了闹钟?”
纪经年脸色很难的关了闹钟,“我是怕自已忘了。”
两人平复了一会。
“我的乖乖到底会给我送什么礼物呢?”纪经年捉住于恒的手吻了一下,把他的衣服一点点整理好。
于恒想了一下回身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盒子。
纪经年看到那个盒子的模样尺寸的时候,忽然有点紧张,心跳漏了一拍。
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于恒感受到了纪经年灼热的目光,他有点羞赧,回避着纪经年的目光。
他在纪经年的注视下,慢慢打开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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