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
“我只这样讨好你过,别人不配。”
江泓一边在心里冷笑宋烬真是能屈能伸,一边看着宋烬此刻委屈又不高兴的模样,又觉得对方此刻湿漉漉小狗的乖顺模样,比刚刚那幅强势撩拨的样子顺眼多了。
“你要是不喜欢这样以后我不做就是了。”
“我还以为你舒服了,就能原谅我一点。”
宋烬说完,表情低落地抬眼看向江泓,他的湿透的头发滴落水珠,顺着浓密的眼睫往下力落,勾勒出几分难得的温柔脆弱。
江泓注视着宋烬眼睫上那枚水珠,缓缓挑了挑眉。
平心而论,宋烬的长相相当优越耀眼。
眉眼深邃俊美,线条柔和精致,笑起来更是多情潋滟,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的体型更是少年人和成年人之间特有的匀称结实,充满生命力的美和朝气感的欲,此刻湿透的黑色上衣紧贴着身体,彰显出漂亮动人的锁骨线条。
如果不是个没心没肺的骗子,应该挺能讨人喜欢的。
“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要是当时没有跳机逃跑,现在肯定过得好得不得了。”
“我在穆尔星的别墅又宽敞又漂亮。”
江泓真不知道宋烬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脸皮厚到无所谓。
宋烬顶着那张嘴唇磨破的脸,眼神格外真诚,“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我真的喜欢你,会很疼你的。”
他话音刚落就又开始耍无赖了,“再说你现在甩也不开我,不是吗”
江泓的视线落在宋烬那出磨破的嘴唇上,他忽然抬手捏住了宋烬的脸,看着那薄红的嘴唇被自己的动作牵出丝丝血迹。
“我可以答应。”
“但补偿归补偿,不代表重归于好。”
“至于补偿的方式,也是我说了算,不许做那些没自尊的事情。”
“你现在在我这里倒扣一万分。”
宋烬认真地说:“那你今天晚上又打又掐,有没有一百分。”
江泓抬手泼了宋烬满脸的水,冷淡地瞥了眼说:“一分都没有。”
宋烬不满地说:“真小气。”
他低声喃喃自语地说:“我屁股都被掐肿了。”
江泓全当做没听见。
深夜的大雨终于停歇,江泓坐在床榻上,感受着吹风机传来的热风,皱了皱眉说:“不用了。”
宋烬继续摸着江泓柔软的鬓发说:“好了祖宗,别乱动。”
他注视着江泓冷艳的侧脸,看着江泓淡漠的神情,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笑了笑说:“你确实吃软不吃硬啊,现在脸色好看多了。”
江泓打量着宋烬床头上那两个活灵活现的恐龙泥娃娃,并没有回答宋烬的问题,只是任由宋烬摸着自己脑袋给自己吹头发。
“我想你的时候特意捏的,怎么样,送给你。”
江泓仔细观察着宋烬捏的那两个恐龙娃娃,发现正是自己养的那两只。
甚至连翼龙宝宝的伤疤都一模一样,还挺活灵活现的。
“不怎么样,你不太有艺术天赋。”
“真可惜,我以为你会喜欢呢。”
宋烬的手指缓缓顺着头皮摩挲着,激起江泓细细密密的痒意。
江泓情不自禁地躲了躲,手指微微用力,手里的恐龙娃娃忽然吧嗒一声裂开了。
恐龙的肚子上装着开关,被江泓无意识打开后露出里面静静躺着的,耀眼而华美的金色徽章。
狮狼队的图腾盘踞在江泓的名字上,雕刻的文字整齐地罗列在徽章内测,诉说着时间年月和英雄事迹。
宋烬在江泓身后轻笑了一声,接抱住了江泓的肩膀,贴着江泓的后脑勺笑盈盈地说:“一起送给你的礼物,怎么样”
他放轻了声音,凑到江泓耳畔说:“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这个,所以我特意放下原来的成见批准了。”
“恭喜我们小老公荣升为狮狼队的新成员,我最重要的新部下。”
江泓懒得搭理宋烬此刻过分亲呢的举动,仔细摩挲着上面的文字,微微皱眉问:“特等功”
宋烬微微笑了笑,有些阴阳怪气地说:“有人自持家室显赫想跟我抢人,结果仅仅是给了打发人似的二等功,实在是不够看。”
“我就只能卖着这张脸,搞点手段耍耍嘴皮,给你升到一等功之上的特等功了。”
他拿过江泓手里的小恐龙,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恐龙的脑袋,说:“要是以后有人像你那样,不顾生死地救了我们的孩子,特等功又算得了什么,命我都就要给他。”
第37章
宋烬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嘴角还挂着志在必得的微笑。
好像笃定了以后会和江泓长相厮守生儿育女,注定会拥有童话故事般温馨美好的结局似的。
“江泓。”
宋烬的眼睛是很漂亮特别的琉璃色,温柔多情却清冷疏离,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
既是桃花有意的暧昧,也是流水无情的善变。
然而那双平时迷人却薄凉的眼睛,在此刻却满是真挚认真的亮光,悄无声息地开始撩拨动摇江泓的理智。
“你喜欢我给你生雌虫还是雄虫”
“我更喜欢雌虫。”
江泓注视着宋烬眼睛里灼灼的亮光,莫名有些恍惚。
在宋烬说出小孩这个词,并且冠以他们俩的名义之前。
江泓对于小孩最基本的感触是薄凉而淡泊的。
他的童年生活是安静而灰暗的,孤儿的哭闹不会有亲人应答,自然回忆也不具备明亮的颜色。
这种沉默暗淡如同跗骨的藤蔓,一直蜿蜒到了江泓成年后的工作生活。
那样亮着温暖灯火的房间,并不会有打开房门的那天。
直到此刻,江泓没有丝毫防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跌入宋烬眼睛里。
昏暗深沉的夜色里,江泓几乎分不清,是宋烬的那双眼睛明亮,还是眼睛里那种期盼的神色明亮。
他的耳畔似乎响起了美杜莎的歌声,不知不觉间就被深深地蛊惑,仿佛只要心软原谅对方,那双眼睛里明亮温暖的爱意就会永远为自己停留。
“怎么不说话啊。”
“是想和我生小孩了吗”
尤其是宋烬还把脑袋缓缓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乖顺而眷恋地蹭了蹭他的颈窝,柔软的鬓发带起江泓脖颈上一片酥酥麻麻的痒意。
江泓默默皱紧了眉头,脑海里的思绪溃不成军地跳进了宋烬甜言蜜语编制的陷阱里,开始控制不住地幻想对方描述的美好画面。
他偏头看向身边的宋烬,正好对上了宋烬亮晶晶的眼睛,随后被对方紧紧搂住手臂抱住。
那些最隐秘而尘封的幻想随着宋烬的话被勾起。
他确实真真切切地想过和宋烬一起生活在地球的生活。
想过去学木工去建造间舒服的房子,那样就不会被寒风侵袭,想过做那种摇篮似的床,哄着天天做噩梦的宋烬睡觉。
宋烬得寸进尺越贴越紧,直接把腿也搭在了江泓的膝盖上。
江泓这才注意到宋烬笑起来嘴里有两颗不明显的尖牙,好像青少年的虎牙似的,显得宋烬更加玩世不恭轻佻随意了。
他在宋烬面前做的永远比想的要更快,好像直接抛弃了思考的脑子似的,直接上手去按宋烬那两颗尖尖的虎牙。
宋烬反应极快地握住了江泓想要作恶的手,江泓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宋烬套路进去了。
他怎么这么容易被宋烬蛊惑欺骗,明明再清楚不过宋烬是怎样的爱耍花招和爱骗人。
对方嘴里的甜言蜜语,眼睛里的含情脉脉,话里的希冀美好,都不值得信任。
江泓很快就压下脸颊升起的温度,阻止了这场再自我感动的骗局。
然而宋烬还在继续撩拨着说:
“好老公。”
“你怎么这么喜欢用手塞我嘴啊。”
“可是你塞错了东西也塞错了地方,这样是不会让雌虫怀孕的。”
江泓脸上完全看不出心里的情绪起伏,声线冷淡地说:“把你的牙掰下来,你就说不了话更撒不了谎了。”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触碰到宋烬嘴唇的手指,回答说:“雌虫还是雄虫,我都不喜欢。”
“而且。”
江泓拿出了那枚耀眼的徽章,不动声色转移话题说:“你这属于以权谋私,不怕被人抓到把柄吗”
宋烬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你还真是,给你好处你还不高兴啊。”
“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明确的标准,全靠人为衡量而已,谁能抓我的把柄。”
宋烬话音刚落,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兴致勃勃地猛得抱住了江泓,直接扑了江泓满怀。
他视线暧昧地落在江泓嘴唇上,跃跃欲试好像随时要亲上去似的说:“你是在情不自禁地关心我吗”
江泓感受着宋烬呼出的湿热气息,不由自主地再次绷紧了身体。
对方似乎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边界感,永远都是一幅无所谓的轻佻姿态。
他注视着宋烬近在咫尺的鼻尖,眉头都没皱一下,冷漠地说:“松开。”
宋烬的嘴角却勾起挑衅的笑意,“果然就是关心我。”
他的目光仔仔细细地描绘着江泓的脸庞,像是被江泓蛊惑到似的,压低了声音,语气黏糊而暧昧地说:“亲一口再走好不好。”
“我都这么努力给你献殷勤了,你今天晚上到现在连个笑脸都没有。”
江泓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宋烬。
宋烬却看着江泓笑了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着迷和喜欢。
“你知道吗江泓。”
“你顶着这张脸,生气发狠的时候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
他像是逗小孩似的,忽然变了语调,轻声呢喃着说:
“好像小猫猫在亮爪子一样。”
“特别可爱。”
江泓简直无语,正要动手推开宋烬。
宋烬却眼疾手快地搂住他的脖颈,吧唧吧唧地直接在脸上乱亲了他好几口。
他得逞之后见好就收,不等江泓反应过来亲完起身就跑,“跑了跑了,早点睡觉啊,小老公。”
江泓独自地坐在床上,默默擦了擦自己被糊满口水的脸,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他越来越容易对宋烬心软了,尤其是对方像小狗一样装乖地冲自己摇尾巴的时候。
江泓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耳朵。
他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江泓知道自己进入军队的事情绝不会这么顺利。
但他没想到兰斯会这么正大光明地给自己使绊子。
还是以当众撕破脸的难看姿态。
“事发突然。”
“你也别介意啊。”
“不过你都在这里风餐露宿地当野人这么久了,应该也无所谓。”
兰斯微笑着看向江泓,眼神里写满了故意羞辱的恶意。
那件军服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形状了,上面脏兮兮的满是不知名的污渍,还不断散发着臭水沟般的奇怪酸味。
更是被剪得破破烂烂的,像是块烂布似的根本没办法上身穿,和此刻兰斯身上那件整洁贵气的军装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江泓摸了摸那件军服厚实的布料。
他本以为兰斯只是爱争风吃醋,没想到能把缪尔星最昂贵结实的布料毁成这样。
他的确低估了兰斯厌恶自己的程度。
军事营地的众人此刻默不作声地向江泓和兰斯投来视线,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不约而同地纷纷选择了沉默,或许像是没看见似的继续聊天说笑。
江泓倒是不在意这点幼儿园级别的霸凌找茬。
他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又像是丝毫不把兰斯放在眼里似的,若无其事地拿着衣服说:“谢谢。”
然而兰斯却堵住了江泓的去路,“走什么啊,生气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双手负在身后,傲慢地绕着江泓走了一圈,像是在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似的,毫不掩饰自己语气里的恶意。
“你放心,这里没有人也会歧视你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也没人会在意你这种本该重点观察的流放犯,怎么攀上高枝进入军队的。”
兰斯故意抬高了声音嘲讽:“别看周围了,宋烬不在这,而且最近都不在。”
“你确实挺有本事的,我学不来也学不会。”
“就是不知道,在这里我做主的情况下,你这张脸还能庇护你多久呢。”
江泓注视着兰斯此刻的表情,缓缓挑了挑眉。
他再熟悉不过对方脸上的这种神情了,那是当人类作恶欺辱同类时,从内心深处浮现到五官的、特有的、狰狞丑陋的神色。
江泓和恐龙数据待久了,忽然觉得兰斯这种人还挺有意思的。
兰斯挑衅的笑意僵住了一瞬,显然是被江泓毫不在意的表现给激怒了。
他故意推搡着江泓,倒打一耙地地说:“怎么了这幅表情,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江泓被推得后退了半步,随后就立刻握住了兰斯的手腕。
他脸上没有被羞辱的恼怒,也没有害怕的恐惧,依旧是那幅面无表情好像都入不了眼的模样。
“我有件事需要解释一下。”
“不是我把自己当回事。”
“是宋烬不把你当回事。”
江泓碧绿色的眼眸幽幽地盯着兰斯,低沉平静的嗓音足以让营地所有人听见。
“所以,这里所有的人,包括我。”
“都不把你当回事,兰斯。”
他不动如山地紧扣着兰斯挣扎的手腕,在兰斯恼怒震惊的眼神里加大了手劲,故意挑着角度拧着兰斯脆弱的手腕,冷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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