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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吃瓜[娱乐圈]——海底见月

时间:2024-03-29 07:58:26  作者:海底见月
  喻闻霎时就抖了一下。
  谢鹤语:“送你进去?还是现在下来?”
  装睡被发现,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了。
  喻闻埋着头,维持着最后一丝自尊,装作刚睡醒的模样,在谢鹤语颈窝蹭了蹭。
  “嗯……放我下来吧谢老师……”
  谢鹤语把他放下,收手时捏捏他的后颈,像是在埋怨他喝醉了胡闹。
  喻闻觉得痒,小猫咪似的缩着脖颈。
  是哦……他喝醉了。
  这个认知貌似激发了他身体中残存的酒精,大脑一下晕乎起来,谢鹤语让他进门,他却拽着谢鹤语的袖子,哼哼道:
  “亲一口……”
  “……”
  走廊没开灯,窗外月华洒进来,一地霜白,谢鹤语垂眸看他,喻闻眼睛亮亮的,澄澈清明。
  谢鹤语说:“你喝醉了。”
  “……没喝醉。”喻闻有点害羞,对上他的眼睛,又低下头去,像要找条地缝,好半晌才小小声,蚊子哼哼似的,重复了一遍。
  “亲一口……唔——”
  谢鹤语捏着他的下巴,把他抵在墙上。
  唇舌是热的,比体温还滚烫。喻闻感觉自己在被咬,咬完又舔,舔完了又要把舌头伸进来,跟他碰碰舌尖。动作说温柔也温柔,可是总感觉透着股狠意,像是要把他的唇瓣咬掉。
  这就是接吻呀……
  谢鹤语比他高,亲的时候,半强迫地用拇指抵住他的下颌,让他仰脸,等他适应了这个姿势,那只手就有意无意开始在颈侧摩挲,偶尔碰到他的喉结,会嚣张地摁一下。
  “不,不,别按,”喻闻像一尾惊起的鱼,骤然弹了一下,抓住谢鹤语的手,仓皇道:“难受,别碰,别碰……”
  谢鹤语松开他的唇,温存地跟他抵了抵额头。末了站直一点,目光居高临下地看下来,眸光深邃得像漩涡。
  他问:“喻闻,真醉还是假醉?”
 
 
第61章 
  谢鹤语这么一问,喻闻立马僵住了。
  真醉还是假醉?
  说真也真,说假也假,没有平日的理智和游刃有余,昏昏沉沉的,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没错是故意的……诚实是人类的美好品德,眼睛一闭一睁,承认了吧,承认完就跑,反正房门就在身后……喻闻心里碎碎念着,不断给自己攒劲。
  沉默与局促在楼道蔓延。
  他刚欲张嘴,谢鹤语没等到他的答案,忽的又抬起他的下巴,潮湿的唇覆了下来。
  刚刚吻过,唇瓣柔软得像棉花,有股湿漉漉的、不知是津液还是呼吸的潮气,喻闻在缠绵的动作中找到节奏,眼缝微张,在睫毛的阴影中看见谢鹤语近在咫尺的眉眼。
  谢老师今日又是潮男穿搭,左侧耳垂缀着一颗暗色的耳钉,很漂亮。
  喻闻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公交车站。
  那天下着雨,空气潮湿,等车的酷哥给他递了把伞,他当时想,这酷哥真有个性,还有,人真好。
  免费的人情最难还,好人最不能招惹。
  后者一旦辜负了,愧疚就会生根,在往后的生命中如附骨之疽一样纠缠。
  有来有往,人敬一分,我还十分,这是喻闻的处世之道。
  迄今为止,对他好的每一个人他心里都有数,也有不同的回报方式。谢嘉茂,简单,努力赚钱,努力变火,帮助老板完成世界五百强的梦想;楚晗,也简单,关注着他跟封承洲的动向,随时备好小铁锹,楚老师不高兴就一铲子掀翻姓封的;席宿、易茗……都在圈中混,有些人情日后总有机会还。
  只有谢鹤语不一样。
  只有谢老师不一样。
  他不是圈内人,不需要喻闻的资源;家境不错,不必为未来发愁;就连工资都不归喻闻管,发奖金都没有名分……
  谢老师的人情,超难还的。
  这份人情上再加上一份感情……那完了,喻闻觉得自己得欠谢老师一辈子。
  脑中想着有的没的,喻闻忽然感觉谢老师往自己的方向走了一步,越逼越近,活动空间愈发狭隘,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他一下子醒了神,去抓谢鹤语的手。
  这个吻实在太久了。
  谢鹤语松开的时候,喻闻甚至觉得嘴唇发麻,头也晕晕的,比喝醉酒还晕,像是缺了氧。
  喻闻有点站不稳。
  他想直接把头埋进谢鹤语怀里,把没力气的全身都让谢鹤语撑着,但这不好,他还有话没说清楚。
  于是他后脑勺抵着墙,像一尾濒死的鱼那样,仰着头急促喘息。
  谢鹤语磨蹭着他的侧脸,眸光又黑又沉,正要低头去亲第三遍,喻闻连忙瑟缩了下,难掩无措地抓住他的手腕。
  不能再亲了。
  再亲就破皮了。
  谢鹤语顿在原地,少顷,小心地迎上去,动作缓慢轻柔,安抚似的吻在他侧脸。
  见他不抗拒,谢鹤语又蹭蹭他鼻尖,一个羽毛般的吻,落在他眼尾的泪痣上。
  喻闻愣愣地享受这份温存。
  “喻闻,真醉还是假醉?”谢鹤语又问。
  啊?
  那一瞬间,或许是谢鹤语黑沉的瞳孔太有压迫感,喻闻忽然嘴一瓢。
  “半、半醉。”
  说完他就后悔了,怎么回事啊喻闻,你怎么变得如此不诚实了……
  谢鹤语好像没生气,他一直如此,在这方面给足了喻闻适应的时间。闻言只是轻轻颔首,退离几步,除了略微低哑的嗓音外,他看起来简直不像个刚接过吻的人。
  “好好休息,进去吧。”
  谢鹤语站在走廊,目送他回房。
  进了房间喻闻才回神——咦?怎么是这个发展?!
  他,他……要提出交往的啊!
  喻闻冷静下来,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自己的嘴——不诚实。
  这一拍却泛疼,喻闻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照,发觉嘴角已经破皮了。
  怪不得疼呢。
  心不在焉地冲了个澡,出来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到谢鹤语发来了几条消息。
  喻闻紧张起来,戳进去,打开——【洗澡别太久,小心晕倒】【洗完给我发消息】【头发吹干】
  ……?
  没了?
  喻闻摸摸湿润的发梢,心里头发虚,嘀咕道:他怎么知道我没吹头发,他偷摸安监控了?难不成没走,在我房门口偷听……
  最后一个猜测非常荒诞。
  平日的喻闻会觉得有病,但此刻的喻闻觉得很有道理。
  两分钟后,他打开房门,像一名真正的侦探那样警惕地探出脑袋,飞快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也没人呐……
  哦,有一个。
  喻闻缓缓转头,跟站在楼梯口,满脸惊愕的席宿对视。
  喻闻:“你在这干嘛?”
  席宿:“我下楼喝水,看见你在这儿,呃,进行一些行为艺术……”
  果然是近朱者赤,席宿最近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
  喻闻没兴趣地撇撇嘴,“那你喝吧。”说罢就要回房。
  “等会儿。”席宿挠挠头,道:“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跟你经纪人说一声?让他少给你接点通告……”
  喻闻半天没吭声。
  然后他嘟囔了一句让席宿很摸不着头脑的话。
  “那是我经纪人,才不要你去说……”
  席宿:“?”
  他看着喻闻关上房门,心中暗叹:工作真是让人头大啊,瞧这位同事,都精神失常了。
  -
  喻闻吹干头发,再度躺回床上。
  他对着微信对话框发呆。
  过了良久,他试探着输入几个字:【谈恋爱吗……】
  不好,轻浮。
  删掉。
  又输:【其实我今晚没有醉……】
  不好。
  仅仅只说自己没醉,太单薄了。
  怎么说呢?
  总得告诉谢鹤语他为什么转变,把真心话拿出来才有诚意,当初谢老师表白的时候,可是掏心掏肺,什么话都说了,他当然也得表明自己的心意……
  从哪儿说起呢……
  喻闻辗转反侧到后半夜,酒意和睡意一起袭来,迷迷糊糊睡着了,手机就掉在枕头边,睡得四仰八叉的,所幸被子盖在身上,没着凉。
  第二天早上醒来,头有点疼,但神清气爽。
  他今天有工作,要去拍《月亮港》的定妆照,谢鹤语清早就给他发了消息提醒,准备开车送他过去,喻闻看到了,没回。
  他对话框里还有昨日苦思冥想的真心话呢,回条消息,把真心话丢了怎么办?
  ……好吧这些都是借口,他就是有点难为情。
  下了楼,谢鹤语的车就停在门口,他靠在车头,低头看着手机。
  喻闻笑了一下,蹦跶着跳下台阶,感觉今天天气挺好,天蓝蓝的,风凉凉的。
  谢鹤语留意到这股动静,刚抬头,后车窗降下来,小周探头,笑着打招呼:“喻老师。”
  喻闻一个满分落地,站在台阶前,不动了。
  小钟跟着探头,热情道:“喻老师,开工啦!”
  喻闻前段时间通告并不多,谢鹤语一个人应付得来,就给两位助理放了小半月假,一时间都忘了他们的存在。
  喻闻表情不改,僵了片刻,走上前去,看似活着,其实是已经尴尬死了。
  幸好他刚刚忍住了,没跟谢老师撒娇。
  ……幸好他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路程挺长,喻闻本来打算在车上跟谢鹤语当面说,但小周小钟在,他不好意思。
  谢鹤语打开副驾车门,上车前,喻闻抓着车门,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两人按在车门上的手相碰,喻闻就无意识地勾了下他的小拇指。
  然后就被抓住了。
  谢鹤语抓住他的手,又飞快松开,过程短暂,唯独指腹撩拨似的划过他的掌心。
  那张脸照旧没什么情绪,喻闻都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上了车,喻闻迟疑着想:刚刚……牵手了?
  当着小钟小周的面,他不好问,行到半程,他忍不住回头,问两位助理:“你们放假放得不开心吗?”
  小钟笑嘻嘻道:“当然开心,这不是假期结束了嘛,回来上班咯,陪喻老师一起爆红爆火。”
  “……谢谢啊。”喻闻礼貌地回了句,然后便扒着副座,认真脸道:“我再给你们放半月,行吗?”
  车内有一瞬间的寂静。
  谢鹤语从后视镜看他,嘴角一瞬间难以克制地翘起来,很快又被强大的情绪管理能力压制住。
  谢老师恢复面无表情。
  “我懂,喻老师。”小周郑重道:“这是对我们的考验对吧?放心,小周绝不是那好吃懒做的人!您可以放心信任我!”
  小钟跟着附和。
  喻闻跟他俩讲不通,说到后来,两人甚至怀疑喻闻要开除他们,眼泪汪汪的。
  “算了。”喻闻恹恹道:“公司有你们这样的员工,是公司的福气。”
  没能给两位助理放假,喻闻一路上都没说几句话,缩在座位里,时不时看看窗外的风景,时不时瞥瞥谢鹤语。
  每次他一瞥,谢老师就能精准地从后视镜捕捉到他的视线,然后喻闻就会一分钟八百个动作,显得自己特别忙。
  下了车,喻闻站在谢鹤语面前,旁边就是小钟小周,跟左右护法似的,愣是让他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真不跟我进去啊?”好半天,就支支吾吾挤出这一句。
  谢鹤语说:“快开拍了,我去跟苗导商量你的通告单,小周小钟跟着你。”
  喻闻没话好讲,犹豫片刻,冲他说:“那你在车里等我,可能我中间会出来,有点话想跟你说……”
  然后他就在小周小钟的护送下转身往摄影棚走,两位助理刚放假回来,精神特别饱满,雄赳赳气昂昂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去领奖。
  “可能我不会出来——”走到一半,喻闻又跑回来,风吹得他头发乱乱的,眼神明亮,跟谢鹤语补充道:“我可能没时间出来,想说的话,可能会手机发给你。”
  谢鹤语不说话,定定地看着他。
  见他没答复,喻闻只得先走了。等他走远,谢鹤语站在原地,拿出手机,在对话框里缓慢地打下三个字:
  【想亲你……】
  不妥。
  删除。
  删完,他把手机放回口袋,捏了捏眉心。
  -
  摄影棚今日有两位贵客。
  休息沙发的茶几上摆着几十张照片,副导正试图从这些照片中挑出能胜任男主的面孔,他纠结地挑出半天,找出一张,递给旁边的男人。
  封承洲接过来看了一眼,就道:“不行,这人以前在互联网跟网友对骂,脏话非常多,黑历史非常丰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塌了。”
  副导又挑一张,封总道:“这人酒驾,法制咖。”
  边策在另一张沙发,阅览着海量的内娱男明星资料,公司把这些艺人连底裤都快扒掉了,但凡能被网友查出来的信息,都印在了资料上。
  边策一张张翻看,筛选出勉强能过关的交给封承洲。
  出了庄影帝这档事,各大出品方都警醒起来,在选人方面更加谨慎,至少有过违法犯罪记录的,绝对不行。
  封承洲更绝,他就差把人祖宗八代都翻出来,履历考不了公务员的,在他这里都不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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