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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还是他自己去吧……
第27章 后知后觉
此时的明澈，还在捏着手里的信封不放。
屋内只有他一人，明澈屏蔽了所有的人，看着楚皇派人交给他的密信，眉间留下印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也是个问题少女啊……
茗烟。
明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上面很清晰地说到了她后面的人——薛雪。
他不由得想起初见时，那个少女就对他有恶意，很是明显。
也因为付青商，她为她的行为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只是……
这是她败坏他名声的理由吗？
不可否认，明澈看到消息的时候，有些震惊，一个小小的少女居然对他有如此大的恶意。
嫉妒心真是可怕。
他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生这样子贬低，明澈都不禁失笑了。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将群众视线引导至旁人身上，他不觉得这是一个深阁大院里的大家小姐能做出来的。
明澈摇了摇头，背后一定有另一股势力浑水摸鱼，将聚焦点投放在了他和母后身上。
捏了捏隐隐作痛的额头，美丽的“少女”端坐在一旁，似有说不出的忧愁袭上眉间，让人想要搂她入怀，好好宽慰。
先冷处理吧，将齐野捞出来，然后这些在民间的声音就会慢慢地消失不见，他也不会因此毁坏皇室名誉。
打定主意，明澈就准备这样处理，只是看着信封的灰烬，他眉头一挑，总不能别人都打上门了，他还不有所作为？
总得给她一个回礼，让她知道，他明澈也不是个软柿子，谁都能上来捏一把的。
无人注意到，明澈的眼神一厉，此时的他仿佛与尊贵的皇室公主和为一体，尊严不可侵犯。
提笔在干净的纸上，写下些什么，然后密封处理。
唤来巧儿带来信鸽，看着它飞向远处，明澈不由自主地伸了个懒腰。
这才注意到到胸前松松垮垮的衣服，才缓过神来，有了一个致命性的问题，他睡觉的时候都这么穿的吗？！
他不会昨天晚上就这副样子在那个黑衣人面前吧？
明澈心头一紧，两手收拢松散的衣领，面露纠结。
别说他现在是个女扮男装的，就连他展现原本性别也不能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外人面前，这可是古代！
怎么办？万一被他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明澈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
他记得当时那个人很是守礼，就连眼神也没有放在他身上半分，反而落在旁处，记忆没有什么发现的明澈在心里松下一口气。
只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定没有发现的，若是被发现了，他还能坐在这？
若是他的身份暴露，可能会出现很大的动乱，他可不相信他的六哥会那么好心容忍一个新出现的皇子来争夺权利。
这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反而是楚皇的态度，皇后和皇上都不知道他男性的身份，整个皇宫只有他一人知道，这就足以证明了这个秘密必须随着他一起埋入地底……永不见人世
这让明澈坚定了退休的想法。
等齐野结束乱世，再次统一天下，他就想办法去养老。
……
京城的二月过得格外快，只感觉一瞬，明澈就到了三月。
今年的春闱紧赶慢赶，终于到了。
在京城多了些寒门学士的气息，也多了紧张备考的氛围，当然，这些都与明澈无关了。
刑狱司。
秦厚站在审讯室内，看着那个瘦削的少年，终是摆了摆手。
“大人，那人……”
身着褐色衣服的狱卒闪身在秦厚耳边说着，高大的身形让旁边的人不自觉踮起脚尖。
……
秦厚漠然点头，眼前的少年能够扛住审讯，也算是个厉害的。
他便难得开口，安慰他一声：
“待我禀明皇上，你就可以出去了”
“多谢大人！”
正说着，旁边的狱卒将人松下束缚，齐野踉跄两步站稳。
快了，就快了……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角落里蹲着个人影，来往几个巡逻的狱卒见她一动不动，足足有一会儿，有一人察觉了异样。
“喂？你怎么了？”
大声的询问，却没有得到回应。
与旁边的人对视一眼，便上前查看。
“咔嗒——”
解开了门锁，狱卒赶紧进去。
光线暗淡，他小心翼翼地过去，用刀柄戳了戳那人。
“嘭”的一声。
如同西瓜扑地。
一个圆润的物体上，挂着鲜红的液体。
像极了烂西瓜，仔细看，那些汁水还在淌着。
正巧，她的头倒在了地牢里有光的地方，身子被埋在阴暗处。
两只眼睛瞪得极大，布满血丝在盯着你
“啊——”
……
春闱的消息掩盖了部分明澈公主与那位的风月情事，声势到底弱了下来。
今日的市场内，有官兵专门贴榜，来解释处理的结果。
寿宴之上的插曲总算是被处理了，明澈听到消息后，松了一大口气，齐野不日便能回来。
寿宴上，因着某些墙头草，母后也遭受了不少异样的眼神。
只是，明澈闯的祸要大得多，也就没人关注，但是收到的伤害也不小。
趁现在被放出来，明澈要亲自去一趟祈家。
到了后，就看见青鸾和祈母在一块儿，正在忙活。
两人面孔都有些憔悴，这一幅刺绣乃是几十位绣娘数年的成果，如今即便是修补，也很费时间和精力。
“小姐，你来了？！”，巧云惊喜地看着明澈，自然而然地扶着明澈另一边的手进屋。
明澈心头一动。
“我来看看！”
若是能够借用现代的刺绣艺术，说不准会快一点。
凤凰自古以来就是传说中的祥瑞之物，代表着美好，传说中凤凰能够浴火重生。
祈母这一幅刺绣的正面是锦绣花团，然而反面却是金红火凤。
万幸的是，当时的贼人因为只看到了正面的屏风，毁坏了正面的繁花，反面却是完整的。
明澈上前去，空旷的室内早就被收拾出来补救。
进去的他却没有注意到，祈母从刺绣中抬起头来，恍惚地看着他。
在青鸾拍了她一下后，才回神继续绣，只是速度慢了不少。
“这里，这里交给我吧？”，明澈围绕了一圈，摩擦拳脚地想要上手。
一众人满脸愕然，就连刚刚推门而入的秦子瑜和祈风行也有些惊讶。
“怎么了？你们这……”
巧云和巧儿抽了抽嘴角，您难道忘了当初，手指上针脚比布上的都密集吗？
旁人不想让他做，他还偏要做！
青鸾无奈，看了眼明澈后，给他分配了一个不怎么重要的角落……
第28章 公主殿下想我了吗？
“嘿呦，小明子，你什么时候有这技术了？”
早就打听到了明澈解除了禁足，他就乐颠颠地带着祈风行来抓人了。
“我这叫天赋异禀”，明澈忙活手中的动作，根本不理他。
秦子瑜摸了摸鼻头，到底没把她小时候搞的糗事说出来。
他怕到时候没法收场，明澈让林柏揍他。
“好了，你就别搁这添乱了”，明澈无奈道。
秦子瑜心里腹诽，要不是担心你，他还用得着颠颠跑过来安慰？
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小祈子，咱走！小爷记得，东城花楼里新来了个漂亮姑娘……”
祈风行无奈看了他们一眼，回过头却暗戳戳瞪了一眼秦子瑜离开的背影，最后又不得不跟着走，毕竟一个月的仆人，秦子瑜要求他一直跟着他。
“母亲，我走了”，告知祈母后，祈风行便跟着离开了。
临走还唤巧云，帮忙照顾一下祈母。
最后，明澈伸了个懒腰，完成了最后一针。
夕阳西下，一抹猩红色的夕阳照在皇宫处，湛蓝的天空上浮动着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在夕阳下如火焰一般吞噬着高大的城墙。
别说，在明澈的帮助下，这幅刺绣正面的污秽处的补救，快了很多。
巧云几个人补救了好几天，今日终是完成了最后的针脚。
驾着马车，他们向着被殷红笼罩着的宫殿返回，像极了蛾子趋光，四周昏暗，唯一的光亮处就是那座在夕阳下泛着颓毗之色的皇宫……
第二日。
重新回到了宫里的小院，齐野放松下紧绷的肌肉。
仰躺在床上，在密闭的空间内待了许久，他好久没有见过阳光了，他现在算是卧病在床，当然不能够起身相迎。
他在想，某人什么时候过来，按照推算，应该快了。
手里捏着一个瓷瓶，摩挲着，神情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蓦然——
齐野视线敏锐地投放在了门口。
果然，过了不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近，来到了门口。
齐野坐起身，看着门口处。
是她吗？
那人犹豫了一阵，才敲了门。
齐野立刻躺下，眸子却出现犹疑之色，不太对，呼吸声不对。
“咚咚咚”
“叶侍卫，你在吗？”，是娇俏的女音。
“请进！”
“巧儿姐姐”，一进来，齐野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片刻后，见到是她，眸中少了些什么，笑容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这些都被巧儿忽视了。
眼前少年的笑容，仿佛之前的时光都没有错过似的，本来他就与未央宫几个服侍公主的婢子和侍卫关系都不错。
只是，在巧儿看不见的地方，齐野眼底难掩一些情绪。
“你……嗯，我来看看你，你的伤怎么样了？”，巧儿有些羞怯，进来后，为了避嫌只将门掩上一条细缝，随后坐在了椅子上。
齐野费力撑起身，看着她道：“我还好，劳烦巧儿姐姐探望了”
巧儿让他坐着别动了，却不想窥到了他的眼睛，便不自觉游移着视线，然后从背后拿出一瓶药膏。
“这是…这是我求公主赐下的药膏，你在刑狱司想必受了不少折磨……所以，给你”，巧儿第一次抬起头，看向了齐野。
齐野浓密的睫毛半遮眼眸，掩饰了里面的情绪。
“多谢巧儿姐姐”
巧儿红着脸摇了摇头：“那……那我先走了”
最后再期期艾艾地看了眼齐野，然后快步出门了，徒留齐野在屋里。
齐野深吸了一口气，刚想从床上下来，结果巧儿又从门外进来。
“我还有件事”
齐野看向她，让她继续说。
许是齐野的眼神鼓励了她，这个害羞的姑娘声音大了些：“方才公主殿下吩咐，待你伤好以后，可以自行离宫”
巧儿为齐野感到开心，他来的时间短，还不知道明澈公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若是公主殿下亲自允诺齐野可以离开，那对他来说是极好的事情。
巧儿想起来了之前受过公主殿下磋磨的人影，真心感到开心。
只是，光顾着开心的巧儿，却意料之外地没有得到回复。
疑惑地看向齐野，只得到了他一个笑容，只是巧儿总觉得，这个笑容有些奇怪，仔细看来，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怎，怎么了吗？”
齐野摇了摇头：“没什么，巧儿姐姐，请你替我多谢公主殿下！”
那个谢字咬得格外的重，巧儿只能压下心头的疑惑回去了。
走在路上，巧儿还在想方才的齐野，想到了那俊美少年鼓励的眼神，自发自地红了脸。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
好像，他的笑容，所有的都一模一样，就连唇角的弧度都固定在同一个位置。
巧儿眼里满是惊骇之色，但是又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看错了眼，不然，怎么会有人所有的笑容都一模一样呢？
对，就是她看错了。
想到这儿，巧儿心头一松，那样阳光俊秀的男孩子，怎么会被她在脑海里想象成这个样子？
想不通这些，停顿了一会儿的巧儿加快速度，快步回去了。
此时。
明澈正拿着一卷书卷，靠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见巧儿从外面急匆匆地回来，就在窗前询问：
“怎么了？”
其实他是想问怎么样，但是想了想又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
巧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叫了一声，才发现居然是明澈在窗子那看着她。
明澈有些莫名所以，巧儿赶紧回复：
“公主，他答应了”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复，明澈说不上的心情。
随意挥了挥手，让巧儿等人下去，再次捧起了没有翻一页的书卷。
看了一会儿，却心头烦闷，一行字从开头看到结束，又重新看起，莫名的烦躁。
啧，以往他啃书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心烦意乱的时候。
明澈放下书，端起旁边的茶水降降火。
怎得，这人以往不是“我要一直跟着你？”，怎么今日只说了一声就答应了。
明澈不由自主地在屋内走来走去。
“公主殿下是在想我吗？”
一道熟悉的嗓音从背后响起，吓了明澈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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