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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向控制(近代现代)——至下

时间:2024-03-30 08:10:46  作者:至下
  他没敲门,径直坐在正在打电话的陆易面前,陆易摔了电话正要破口大骂,抬头看见是笑盈盈的辰年,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他朝助理办公室看去,“怎么没人通知我?许宏城人呢?”
  “你们业务部门的经理找他对接行程。”辰年给他解惑。
  “废物。”陆易低低骂了一句。
  辰年抿嘴笑,“私下行程,我不方便登记,不怪他。”
  “那也可以打个电话,我下去接你。”
  “不用,耽误你工作。韶栖给我打电话,说手头刚放下一个复检的病人,晚些到。”
  “好……对了,喝茶吗?”
  陆易的喜好很固定,办公室被装成和北华一般无二,可能是入乡随俗的缘故,多了一个茶座。
  “我给你泡?”辰年歪了头。
  “哪能,你是客人,我来吧。”陆易主动走过去把水烧上。
  这样聊天,真的好像老友重逢。
  但是他们彼此之间心知肚明,这都是假象。
 
 
第四十章 
  “你喜欢金骏眉,我没记错吧?”
  陆易泡茶的手法日渐熟练。
  辰年道了一声谢,端起茶杯闻香,浅浅抿了一口,“喜欢金骏眉的是你,我不太喜欢喝茶。”
  陆易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辰年身着长衫在茶馆泡茶时的心动,自嘲,“你在提醒我以前的种种都是你在伪装?”
  辰年觉得这样说也没错。
  “至少我现在还有用吧?劳驾您多装一回?”他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
  陆易还是成长了,不同以往的暴躁,又或许是在辰年面前,往日的优越感消失殆尽,同样佩戴上了面对上位者的假面。
  “您多虑了,我正在扮演您熟悉的辰年。”辰年柔柔地说着话,神情确实与旧日并无不同。
  陆易不信,“爱好能演,神情仪态如果也时时刻刻作假,活得岂不太累了?”
  辰年笑了笑,“确实很累。但也算不上作假,只不过想让自己和这个世界接近一些。怎么你想看看我不装的样子?”
  陆易犹豫了一下,微微颔首。
  转瞬间,辰年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不只是笑意,他展现出的是一张没有任何情绪的脸。眼角的肌肉得不到调动,那双眼睛只剩下对这个世界淡漠的打量。
  陆易突然失去了和他继续交谈的勇气,而辰年对沉默很擅长。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直到孙韶栖被许宏城带进办公室。
  许宏城看见辰年已经坐在茶案前非常吃惊,由于过去比较相熟,他没考虑太多,直接打趣,“辰年,你行呀,神不知鬼不觉就混进我们办公室。”
  驭盐兀他认识的辰年,从来不会让话掉到地上,但是这一次,这样拙劣的拉近关系的方法失效了。
  辰年眼皮都没抬。
  孙韶栖看他这个样子急忙跑过去膜他的颈动脉。
  辰年抓住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你要吓死我。”孙韶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没好气地瞪了陆易一眼,“你惹他了?上次他装都不愿意再装摆出这个死样子的时候,差点没在十几楼无绳蹦极。”
  许宏城最近和孙韶栖打交道比较多,深知这个Omega小医生恃才傲物,谁的面子都敢搏,万一自己老板生气后做出什么事情,打扫战场善后的还得是自己。
  他急忙上前解围:“孙医生,哪里的话,老板昨天晚上为了招待辰先生,跑遍了城区找好茶,怎么可能……”
  “好了,去把试验资料拿过来。”陆易的脸很黑,许宏城做了这么久市场还没什么起色,全败在他这张嘴上。
  陆易被戳穿,心中有些别扭,余光悄悄看了辰年一眼,但让他失望的是,辰年对此充耳不闻,自顾自安抚孙韶栖这只炸毛的刺猬。
  “……这几天是不是又把药扔进下水道了?”
  “没有。”
  “敢不敢验血?”孙韶栖说着就从随身携带的便携医疗箱中拿出消毒酒精和抽血针。
  辰年泰然地伸出左手,肘窝上还残留着上次抽血时的乌青。
  陆易孙韶栖接过的医疗箱和手提包,随手放到桌面上,然后问,“你病了?”
  辰年侧着头半眯双眼,一副疲累的样子,指着自己的脑子,“神经类药物。”
  陆易记起辰年抽屉里那一堆包装简陋,没有生产批号的药,“你一直在用神经类药物抵御永久标记的影响。”
  他脑子里涌现出了一个猜测,“我永久标记也是你计划好的?”
  孙韶栖发觉辰年已经开始不耐烦,也自认为不是来看他们叙旧情的,生硬地打断他,“陆总,辰年是你一直想见的L19号试验观察对象,这也是我邀请他来的原因。”
  陆易的瞳孔微微张大。
  L19号,是在孙韶栖提供的数据库中最特别的一个案例:
  腺体因早年暴力插入原矿发育不完整,内有原矿残留物,结合酶受体特异性低,长达9年的神经受体拮抗治疗,1年前由药物副作用导致人格解离。近期心理评估结果数据异常,不可信,出于医学伦理考虑,不建议继续作为试验观察对象。目前试验阶段,由L19主动提供的腺体液与信息素抑制剂试验剂的在体外反应响应良好,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鼓励体外试验进行。
  他熟知药理学和药物特性,一经提醒,马上辨别出辰年现在的状态有问题,但即使亲眼见到,他也不敢相信辰年就是L19这个事实。
  辰年就是个小骗子,他可是顾家前总裁的大儿子,怎么可能在刚刚成年时就受到侵犯,还沦落南淮的孤儿院?
  陆易回想起自己在永久标记他的那晚上嗅到的其他Alpha的信息素,原来那根本不是那个银行家的,而是另有其人……
  陆易的指甲嵌入了掌心,他朝辰年投去复杂的眼神。
  孙韶栖把抽好的血样放入医疗箱,分出一管血样,连带冷藏的一小只信息素样品液一齐递给陆易,“你要的L19样品。”
  正好许宏城拿着试验资料进来,陆易让他迅速转移样品。
  转头辰年站起身,把袖子放下细细整理好,“有什么意义吗?”
  孙韶栖解释,“让陆总在他的实验室用同种材料进行重复,如果最后的有效成分依旧很低,那基本可以确定是原料问题,要不就是有特殊的预处理方式,要不就是当初使用了特殊的原料。”
  “阿易的意见呢?”辰年抬眸,正与陆易灼灼的目光对上。
  好久没听见辰年这样称呼他,陆易脑子不知道抽了什么筋,脱口而出:“对,而且昨天路辉的实验室根据孙医生的建议改进了实验方法后得到的结晶,经过成分分析发现,最初我们认为是副产物的成分,也就是能够刺激Omega腺体细胞突触活跃的成分,应该是主成分,而阻断剂才是副产物。”
  “什么?”
  孙韶栖和辰年皱着眉相互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
  “辰年,你确定所有研究资料都给了吗?没有任何遗漏?”孙韶栖问。
  辰年闭上回忆,他小时候双亲的书房有很多关于阻断剂的文献材料,他年轻时博闻强记,父亲总喜欢抱着他跟他一起读文献,他能听懂一些皮毛。
  顾明每次深入浅出地和儿子讲完研究报告,都会不厌其烦地强调,“这是我给你小爸的礼物。”
  “这样的好东西,为什么不分给我一些?”无知孩童的问题一向天真。
  顾明哈哈大笑,“好!年年以后可以送给自己喜欢的Omega,让他也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不久之后,顾明在哄辰年睡觉时告诉了他一串字符,说什么,如果发生意外,那些就是送给他最后的礼物。
  双亲车祸后,辰年把这件事压在心底,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再往后发生的事情导致他身心遭受重大打击,仓皇逃脱后,他对这件事的记忆慢慢模糊……
  那串字符时什么?
  辰年用手腕敲击着自己的前额,怎么都想不起来。
  “有,对不对?”孙韶栖眼中露出欣喜。
  “南淮有哪家银行的保险库采用的是12位数密码?”这是辰年推测出的信息。
  孙韶栖对这些事情完全不懂,“问问我姐?”
  陆易仔细想了想,“十几年前银行就已经淘汰了这种密保,现在基本采用的都是机械加生物锁的方式。”
  短暂的沉默,辰年问陆易,“今天几号?”
  陆易看了看表,给他报了一个精确到分钟的准确时间,“怎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辰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柔和的神情,他轻轻摇了摇头,呢喃,“天气又开始热起来了,也不知道这些破事在盛夏之前能不能解决。”
  “什么?”辰年的声音太小,孙韶栖离他比较远,没听清,追问。
  “我是说,可以让你们所里的心理医生催眠我试试。”
  孙韶栖吓了一跳,“你认真的?这法子以前不是没试过,哪次成功了?”
  辰年觉得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很是可爱,帮他把药箱背好,“这次可以。”
  临走前,辰年微笑着冲陆易点点头,“银行或者私人保险库,麻烦都帮我排查一下。”
  这一笑,对陆易来说,恍若隔世。
 
 
第四十一章 
  每一个对辰年做过心理干预的医生都面临过职业生涯的挑战。
  辰年很聪明,戒备心也很强。
  他对自己的行为模式有很强的自信,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医生能仅仅通过谈话和引导改变他的思维模式。一旦有人希望通过精神分析疗法化解辰年潜意识的矛盾冲突,例如催眠,虽然辰年表现得很配合,但仅在进行暗示的阶段,辰年就能看穿医生的所有企图。
  辰年对自己的主观判断非常依赖,同时对外界环境相当不信任,他会习惯性地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
  同一标准的心理评测,他能在短时间内做出不同的结果,并且能精准判断每一份结果的评价。
  辰年觉得这些不过就是概率统计问题。
  所以,所里对他的心理评估才会给出“不可信”的判断。
  这一次,是辰年主动提出想通过催眠找回往日的记忆,让他略微放心的医生没几个,愿意继续接待他这个刺头的人就更少了。
  最后孙韶栖求爷爷告奶奶,一个所里新进的医生才答应了下来。
  年轻医生的胆子到底还是比较大,没有那么多顾虑,他完全放弃了催眠和暗示,而采用自由联想的程序。
  辰年在思维清晰的情况下,戒备状态减轻了不少,反而有了不错的效果。
  通过几次的治疗,辰年发现这个年轻的医生很专业,能够根据两人聊天时,辰年本能说出来的材料,加以推断分析,得到更具体的信息,并运用在下一次的引导中。
  辰年感觉自己已经离答案越来越接近了。
  与此同时,陆易传信,他已经将银行范围缩减到了3家,其中一家在南淮的业务不多,但是在东岸洲规模非常大。
  “东岸?”
  辰年喃喃,对啊,设身处地想想,如果是他,在受到生命胁迫时,也不会将重要的东西放到别人的势力范围之内。他反手把这个消息发给了医生,希望下一次能有所进展。
  他不知道的是,医生在收到消息之后,立马回拨了一个电话,“喂,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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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辰年再次睁开眼睛,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木质地板,简洁的家具摆件,床头柜上的夜灯,斗柜上的兰花,甚至桌上摆的便签纸条都和他在北华的住所一模一样。
  他撑着重重的的身体要下床,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脚腕被箍住,顺着腿摸过去,果不其然,指节粗的脚镣。
  冰凉的地面让辰年的浑噩的脑袋清醒了些许,他往门口走了几步,牵动铁链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链子的长度是计算好的,足够让他在屋内活动,但唯独不能让他够到卧室的大门。
  辰年走回床边,在床头柜上找到了窗帘的遥控器。随着幕帘的打开,辰年看见了窗外的景象,一湖碧水,满院春色。
  这里不是公寓,是独栋;不在北华,在南淮。
  能把以前他住的地方复制得如此相像,他想不到有第二个人。
  辰年敏锐地扫向床对面的电视,正对发射器的位置,轻轻叫了一声,“阿易。”
  两分钟后,随着一声轻微的细响,门开了。
  陆易穿着一件洗得都发了白的居家服,出现在辰年面前。
  辰年只瞟了一眼,“又穿我的衣服?”
  陆易不吭声,问也不问,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辰年很擅长沉默,转身水吧,用茶包给自己泡了一杯水,喝着茶欣赏窗外的风景。
  “你不问我?”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辰年侧脸想了想,“你想和我说什么?”
  他记得,自己抱着最后试一试的心态进入了心理咨询室,他和医生像往常一样聊天,他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突然,灵感一闪,辰年记起了那串号码,还有跟在那串号码之后的一句话:“你和弟弟一定要一起去”。
  辰年不动声色地和医生继续聊,直到诊疗时常结束,他才掏出手机,借用处理工作的空隙,将方才记起的密钥做好纪律。
  医生递给他一杯水,他没喝,随手放在了茶几上,但不知怎么的,他的眼皮越来越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现在想来,或许是在他精神紧张的时候,被那医生趁机下了暗示,受到了催眠。
  “在你醒来之前,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你消气,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陆易的眼神讳莫如深,“给你做心理干预的医生提醒过我,你的情绪很少波动,就像一湖死水。我现在信了。”
  辰年仰头想了想,“那医生是你的新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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