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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
京城干燥，不像云城，前不久刚下了小半个月的雨，因此刮的西北风也又辣又疼。
虞邀是个怕冷的，一直到车停下，犹犹豫豫好似不愿意下车的样子。
他以为自己颇为抗拒的小动作掩饰的很好，其实全被折判看在眼里。
“你很关心最近这几起案子？”
“嗯……商世白让我帮忙看看。”
折判是知道他会接收委托的事情，听他又拿商世白当挡箭牌，倒也顺着他。
“以我看来，安建和在其中起到的，是一个选择性作用。
他为凶手提供下一个需要行凶的对象。”
柏姝是个网黄，网站不是没有他们两个人的视频，但是被删除了。
还是谢东诡查到的。
连带着那天死在厕所和酒店的，明显都是要约了安建和，但是却在安建和到之前遇害。
“如果真的是安建和约的，那么刚才审讯室也不会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跟虞邀想的一样。
折判看着边上那个毛茸茸的脑袋，手有点儿想伸过去揉一揉。
“所以我觉得是凶手把那些人约出来的，而且……是通过网络这样的途径。
而死者的手机之所以什么都没查出来，明显是对方动了手脚。”
有这种高科技技术的加持，一定程度上，不好对付。
“你觉得凶手是怎么得到那些死者的联系方式的？”
这次，折判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亲爱的，我并不是凶手。”
男人的声音一直温柔着，反正在虞邀面前，除了最开始在蛋糕店找线索那次，他一向温和。
但是虞邀知道，能让两边都无比忌惮的人，真实的脾气绝对不是温和。
这个人，骨子里是带着霸道，凶残和杀伐果断。
“如果你是呢？”
如果你是杀人凶手呢？
两个人看着彼此，仿佛直直看到了对方内里最深的那一面。
折判的眸子盛着漆黑的天幕，在这个夜景里，黑色的魅力甚至大过了繁星。
何况景色里根本没有繁星。
“没有如果。”
和虞邀上一次在审讯室里说的那句话不同，虞邀个人是真的代入了杀人凶手，并肯定地表示自己杀人手段不会那么没有美感。
折判直接断送了这个可能。
也就是这个时候，虞邀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从超市出来的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身上。
那一瞬间，之前和南蓬宥一起去超市买东西的场景从脑海里清晰起来。
“折判……我好像知道杀人凶手是怎么找到的死者了。”
“？”
没多久，商世白那边就接到了虞邀的电话。
“你说什么？
超市？收银员？”
虞邀回到小书房，摊开自己散在地上的档案，看着死者生前的消费记录。
“嗯，她们都是某些超市的会员。
多少会有几次被收银员要求说手机号，而手机号……几乎是一个人在外的定位。”
话到这里，商世白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杀人凶手已记住了她们的电话？”
虞邀依稀记得那天搭讪过他的董弦凌在离开的时候，当时收银员的视线放在她的身上有些久。
而当时的收银员就是许青妍。
杀人动机是什么？因为她姐姐芳婷？
那边的商世白显然也想到了对数字很敏锐的许青妍。
“你的意思是……”
“嗯，你们保护着安建和现在的那个助理，许青妍那边，我去。”
相对于正经手段那种平和的处理态度，虞邀还是更喜欢干脆直接一些的。
虞邀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一个地方需要处理。
“对了，我发给了闻楠几个IP地址，你让她尽快筛查。
谁的IP地址有防火墙，不用破解，直接从无期走流程追查。”
挂断电话之后，虞邀想起来上一个委托，那个到后来无比憎恨折判的刘衡。
总觉得这个案件……
一想到折判当时跟他说的那句“没有如果”，虞邀一瞬间竟然觉得有些心软。
“算了。”
另一边
芳婷一回到家里就浑身发抖，那双眼睛甚至都不怎么聚焦。
许青妍被她的状态吓到了。
“姐？姐你没事儿吧……”
“青妍……我不仅看见当年的警察了，还有……还有安建和……
他是来打我的吗？我好疼啊……”
眼看着芳婷连话都说不利索，却依旧下意识的对安建和表达着恐惧。
这简直让许青妍气的发抖。
她记得折判毫无温度的眼神，似乎都要把她看透了。
咬咬牙：“姐，不怕了……青妍在呢，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警方明显已经起疑了，必须速战速决。
“就快结束了，以后我们换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现在已经近乎疯癫的芳婷显然是没办法回应他的。
…………………………
这个单元要完了要完了
第68章 结束了（一）
盛家
折判看着桌子上的那堆文件，摆在最上面的，正是芳婷的信息。
那是闻香调查完给自家的老板献上的。
虞邀若是看见，闻香和折判的尸，他高低得收一个。
似乎也是想到了虞邀的问话，折判忽地笑了。
“我如果是杀人凶手？
嗯……好问题，我若是杀人凶手……
我怎么会允许有人知道我是杀人凶手呢？”
屋里的温度不高，但随着男人这一笑，竟又生生降了几度。
房间里紫檀龙麝香的信息素味道彰显着主人的好心情，霸道又强制，和折判这个人的内里一模一样。
盛臣楼正坐在外面和身边几个上了年纪的商量着给家里办置一些什么东西，准备准备过年。
就看见折判从楼上下来，递给他一个小瓶子。
“拿去给温樵，让他照着我的信息素，做出些香粉来，在我回京前给我。”
盛臣楼接过的时候，手虽然没抖，心里已经颤颤巍巍了一路了。
“先生什么时候动身回云城？”
好问题，折判笑了笑。
“快了，最迟后天晚上吧。”
“行，我这就去办。”
那边的虞邀照着地址，一路来到了许青妍楼下。
商世白那边守着安建和的那个助理，闻楠在继续调查IP的事情，虞邀站在许青妍的门口。
二十二岁的年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那挑食的破毛病，身高上实在是没那么扎眼。
从背影看上去，好似还是个高中的学生。
怕也正是因此，所以对面正好打开门的邻居开门前看了他几眼，跟他说。
“你是来找这户住着的那两个姑娘吗？”
虞邀正考虑着是敲门还是撬门，听到声音之后，转身点了点头。
“嗯。”
那人笑了笑：“她们刚才就走了，看着大包小包的，我问了一嘴，说是要出去旅游。
你来的不凑巧。”
虞邀道了声谢，眸底带着几分思量。
这是要跑路还是……
不杀那个女助理了？
出去旅游，搞不好是知道露出了马脚，要出国。
那就实在麻烦，为了一个委托出国，来回就是机票都让虞邀觉得浪费。
他给商世白发了消息，让他实在不行就直接贴身保护，那个助理现在是非常不安全的。
闻楠的消息就是这个时候发过来的。
【你看看，你给的那几个IP地址里，果然是有一个有防火墙的。】
外面似乎又降温了，虞邀干脆就把另一只手塞进兜儿里。
转手就把那个IP转到“无期”后台，也就他打个车的功夫，地址的所属信息就呈现在虞邀的手机上。
“啊……原来还真是芳婷。”
那边成功和折判那边签了合同的安建和心情实在是舒畅，即便是在自己的私人别墅里，也专门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喝的有滋有味。
也就是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声响，好似是有人进来了。
“谁啊？”
在这种高档的小区，防护意识也强，别说没有记录的车子了，就连不熟悉的面孔都是进不来的。
酒精劲儿上来了，安建和往玄关走的那几步都仿佛是飘着的。
玄关灯没开着，安建和眯了眯眼，瞧不清楚人是谁，身形上看，应该是个女人。
“你是……”
忽地一下子，灯亮了，安建和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那是一个听着并不怎么细婉的声音，像是嗓子受过什么伤，却并没有好利索。
“喝酒了？”
“芳婷？”
原本还因为今天在警局里被审了一次，以为是什么杀手上门。
结果也不过就是家里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老婆”。
安建和一点儿都不在意地回到桌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谁让你来的？”
芳婷倒也没有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往前走了几步到客厅，眼睛死死盯着那边的安建和。
听到这话，她才咯咯笑了一声。
这样的态度，实在是令安建和火大，皱着眉就把手里的高酒杯扔了过去。
横着眉头，看起来和在游乐场拥抱着“爱人”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你个疯婆娘，又欠收拾了？！”
高脚杯摔在地上，破裂的玻璃碎片迸溅的到处都是，Alpha的信息素带着上位者的压制感，压的芳婷甚至都跪下来了。
手掌心扎在玻璃渣上，她脸上却毫无表情，就那么盯着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久久听不见声音，安建和正要继续破口大骂，就发觉胸口一阵抽痛。
连带着内脏都跟着蜷缩起来，疼的他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倒在地上的时候，脸也不小心被玻璃渣划到，顿时流出了几道血迹。
“啊！！”
而就在这时，一双鞋出现在视线里，芳婷的身影打下来。
阴影照在他身上，那双布有血丝的眼球死死瞪着，看着格外渗人。
……
等虞邀推开门的时候，整个明亮的厅房已经被血溅的到处都是，那股血腥的味道让虞邀下意识皱了皱眉。
“抱歉，监控问题我解决的时间有些长，来的晚了。”
只见芳婷手里握着那个高脚杯正砸在安建和的脸上，肉都被砸烂的声音闷闷的，惹得虞邀挑了挑眉。
再看那地上破碎的玻璃渣子，让他实在是有些下不了脚。
芳婷没有看他，麻木一样，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张嘴的时候，声音依旧沙哑。
“你就不肯放过我吗？”
虞邀拿出手机，点开委托页面，看着委托人发来的，想要凶手的两个尾指。
他懒洋洋地拿出一柄小刀，看着那边的芳婷，连冷笑都懒得给一个。
“来得晚，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别不知足。”
芳婷不说话，显然是知道虞邀来晚，不过就是给她一个亲手杀了安建和的机会。
逐渐清晰明显的脚步声，活像是死神逐渐逼近的讯号。
芳婷握着利器的手忽然一动，整个人朝虞邀扑过去。
却被虞邀一脚踢在肩头，狠狠按在地上。
少年绮丽的眉眼满是凶戾，刚才那点儿慵懒完全褪去，锋芒至极。
“芳婷，你手上四条人命，我这是没接到这样的委托。
不然就是万般折磨你，我都做得到。”
第69章 结束了（二）
都让虞邀亲自在饭店撞见那样的凶杀现场，连带着和折判的“散伙饭”都没吃成。
真是让人火大。
“怎么，连带着安建和，这四条人命，你还冤枉？”
少年越发冰冷的声音让芳婷觉得刚才都没知觉的痛感更加清晰。
“安建和仗着自己的权势，给上面钱，无论是谁来查他，都只是走个过场。”
虞邀有些不耐烦，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芳婷讲故事的。
“我只要你个尾指，剩下的话，你跟警察说去。”
芳婷好似没有反抗的意思，浑身狼狈地跪坐在地上，两人面前就是已经血肉模糊的安建和。
虞邀手上转着一个异常小巧的小刀儿，看准了角度就往下一砍。
“啊啊啊啊！
柏婳的死我不提，她那个妹妹竟然还羡慕她，过不得清贫日子就去卖自己的身体。
仗着安建和念着旧情，把自己送到这个人的床上！！”
那手套也不是十指都裹着，这个时候难免有手指沾着血。
“啊！”
断尾指的痛感实在是太过锥心，疼的芳婷浑身抽搐着哭喊，原本沙哑的声音此刻却无比尖锐。
“我又不是疯子，我杀她们是因为她们该死啊！她们都该死！她们荒银无度，价值观扭曲，拿身子去换垂怜，我救她们了啊！
我知道你，谢家的小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你如何知下面人如何活！能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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