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阙抬眼,看着皇帝着急的神色,眼尾轻扬:“父皇的恩赐,儿臣可不敢要。”
他从旁边的禁卫军身上抽出一把佩剑,看着君长霄:“你还有什么要求,一次性说完。”
君长霄不想和他乱扯,眼底藏着隐隐的激动:“你不用拖延时间,动手吧。”
只要君长阙动手,身体有损,这龙椅他也坐不稳。
而那两个弟弟身后的家族争端又起,王朝便无宁日。
他们谁也不会如愿。
君长阙执剑,果决的抬手一扔,剑飞到半空,他伸展左臂。
所有人的目光朝着剑看去。
“去死吧。”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她穿着君逢给予君长霄的这些人的服饰,隐藏在人群里。
一直在寻找着机会。
直到现在。
被她扑到的君长霄倒在地上,她特意踹了那只与普通腿不一样的地方,让他反应不过来。
在那一瞬,君长阙退后半步,抓住剑柄,挥手一掷,剑飞了出去,直直的插进君逢的身体里。
禁卫军迅速上前,将皇帝救了下来。
君长霄恼怒的用好的那只脚去踹死死揪着自己的女人:“韩湘儿,你发什么疯,放开。”
韩湘儿没说话,只是将他往更靠边的地上拖去,两人的身体已经悬空大半,再一挣扎,还不等禁卫军触碰到两人,韩湘儿已经将他拽了下去。
她这才松开手,含笑仰面看着雾蒙蒙的天空。
自从韩茉儿救了她,她安静的想了几日,做了这个决定。
其他一切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她要亲手将君长霄拖下地狱。
既然他这么狠毒,那就和自己绑在一起吧。
君长霄愤怒的睁大眼,落地的一瞬,他仿佛真的见到了自己身着龙袍上位的场景,那可真是一呼百应,臣民敬仰。
为何这些场景都没出现呢?
他才是真命天子。
等上面的人下去看的时候,他瞪着眼睛,紧紧的盯着金銮殿的方向,死不瞑目。
君逢咳着血,脑海里出现一片火海,那是他为了替君长霄上位营造的乱象,是对君长阙那个帝王的抹黑。
只做了那一件事,就成功的让君长阙的帝王名声变得更差,根本不需要用其他的手段。
他成功的让君长霄上了位,他也没出面认儿子。
不管他们如何去回想,去不甘,一切已经在今生拨乱反正。
*
皇帝被推回了寝宫,他躺在榻上,眼睛盯着君长阙,希望他留下来陪自己说几句话。
皇帝低声唤:“阙儿……”
君长阙淡淡的看着他:“父皇有何吩咐?”
他叫着父皇,却并无多余的情绪,父子亲情更是完全没有。
皇帝难受极了,他轻轻吸了几口气:“你让人出去,朕有话单独和你说。”
身边只有陌言灼,没必要。
君长阙没说话。
皇帝皱了皱眉:“阙儿,你可知你与他纠缠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你登基以后,会受到多少攻讦?”
“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如何处置的。”
他意有所指的话,让君长阙的淡漠神色消失不见,他冷嗤:“父皇说的是鸟尽弓藏?呵,我可做不到父皇这样绝情寡义。”
皇帝尽力劝解:“你会后悔的。”
什么鸟尽弓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阙儿怎么不明白?
君长阙冷冷的看着他,朝陌言灼走去,抬手去扯他的衣襟,陌言灼配合的弯腰,君长阙当着皇帝的面,吻上他的唇。
陌言灼眼底盛满柔情,纵容着他的行为。
过了片刻,他才松开陌言灼,转头瞥了皇帝一眼:“看到没有,我很需要他,任何人都不能让他离开我身边,更何况是你?”
皇帝失神,两人已经转身往殿外走去,两人的身影异常的和谐,就像那日,他亲眼看到摄政王娶王夫那一幕。
原来他们早就结契了。
他们隐瞒了所有人。
皇帝静静地看着门口,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陌言灼往日对阙儿就好的过分,方才危急时也异常紧张,他不信自己的儿子需要用身子来收拢陌言灼,也不信陌言灼那样的人会因为权色交易妥协。
他此刻前所未有的清醒。
但是又有些恶劣的想到:如果阙儿上位后,他还能容忍陌言灼的存在吗?
或者就算能容忍,陌言灼能放弃摄政王之尊,成为阙儿后宫里的一个普通的侍君吗?
还有,阙儿总要娶皇后的,将龙椅传下去。
正常的男女结合都很少有长久的,他们这样的身份又能走多远?
君长阙要是知道他的想法,只会嗤之以鼻,他前世为帝,有皇后,有后妃,却一直保持清白之身,除了给予那些死活要入宫的女人一份身份上的面子,从来没许过什么。
他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根本没有精神和后宫那些女人虚与委蛇。
她们也怕自己发疯时误伤,所以默契的没有相互干预。
人多了,是非就多,更何况是多人期冀争夺一人青睐的后宫。
他该庆幸自己没有和那些女人多加纠缠,否则他会更惨吧?
陌言灼站在他面前,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陛下,恭喜,重登至尊之位。”
皇帝已经下了退位诏书,君长阙成为新帝,只等明日一早进行加冕仪式。
君长阙轻笑了一声:“如你我之愿,不过,摄政王,朕如今是皇帝,身边伺候的人可多了,摄政王打算以何身份伺候朕?”
陌言灼恭敬的拱手:“请陛下垂怜。”
第220章 陛下,喜欢吗?
闻言,君长阙笑着抬手,在他的脸上捏了捏:“放心,朕只垂怜你一个人。”
陌言灼轻轻偏头,主动蹭了一下他的指尖。
身旁经过一些侍从和宫人,不敢抬头看两人,迅速的往他们身边经过,眼神都不敢乱瞥。
陌言灼温声说:“明日还得忙呢,陛下回去休息吧。”
君长阙看了他一眼:“你不陪我?”
“我还有些事要交代,陛下先回寝宫吧。”
“什么事这么紧急?比陪我还重要?”
“也不是这么比的,陛下今日还是乖乖的,给朝臣和天下人一个面子吧,这种时候,我要是与陛下待在一个寝宫里,他们估计得上火。”
君长阙冷凝着他,神色不悦:“朕管他们上不上火,你是朕的人,自然得和朕在一起,你要是敢出宫,朕让人将你摄政王府一把火烧了。”
陌言灼没想到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伸手将君长阙按在怀里,来到一处假山前,将他圈在面前:“陛下,冷静些,别任性。”
君长阙抬眸看着他:“陌言灼,你听着,即便我登上帝位,也不需要你牺牲什么,若是因为这个位置让我们疏远,那我宁愿拱手相让他人。”
陌言灼笑了笑:“我何时说要疏远陛下了?我好不容易得到了陛下,怎么可能就这么放手?我有这么伟大吗?”
君长阙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陌言灼迟疑了一下,想着他要是隐瞒,陛下不定怎么生气,他还是说了出来:“去做一件陛下不喜欢,但是必须去做的事。”
“什么?”
“陛下刚上位,若是我这个摄政王将一切权力送还陛下,足以让陛下立威,到时候……”
君长阙皱着眉,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你是不是傻了,我才上位第一日,就将你这个陪我一步步上位的摄政王撤了,那天下人才该骂我是个白眼狼,骂我心狠手辣,开始剪除羽翼,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面,这是你想看到的?还是这是你想给我的仁慈名声?”
陌言灼被他骂醒了,他只想着不让陛下被朝臣为难,但是就如他说的一样,新帝刚上位,撤了没有犯错且劳苦功高的摄政王,那不是立威,而是引发更多的矛盾。
他认真的说:“是我太急了,但是,阿阙,摄政王这个位置,就不该存在,顶多有个内阁协助你就是了,否则六部人心浮动,不好管理。”
“我与阿阙是一体的,只要阿阙的心里有我,其他的虚名并不重要。”
君长阙抿了抿唇,眼神倔强:“不。”
陌言灼轻声说:“我不委屈的,陛下可以为了与我结契成为摄政王夫,我亦可以退居幕后,在背后支持陛下,权势地位于我,本就是砒霜。”
“那不一样。”他们结契,他用的是别人的身份,在外人眼里,他还是那个三殿下,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争取什么。
陌言灼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妥协的安抚:“好,不一样,我不说了,我们回上清殿?”
“嗯。”君长阙揪着他的袖子,将人拉回自己的寝宫,毫不避讳宫中任何人。
陌言灼想低调,他偏不。
就是挂个名,他也得当他的摄政王。
宫中人心各异,他若是只以一个侍君的身份跟在他身边,指不定会受到多少白眼。
他们不敢来自己这个帝王面前指手画脚,就会去没有了生杀权力的陌言灼面前乱说,那样被人欺辱的场景,他不会让陌言灼经历的。
两人一同用了膳,君长阙沐浴后,随意披着一件衣衫,坐在床榻上,朝陌言灼招了招手:“阿溯,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陌言灼起身走了过来,君长阙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将人按在了榻上。
他俯身吻上陌言灼的唇,眯着眼像吃到糖果一般甜,轻轻浅浅的引陌言灼动情。
他眸光水润,“陌言灼,我想要。”
陌言灼来了兴致:“陛下,我们换个衣服好不好?”
君长阙疑惑:“嗯?换什么?”
陌言灼低语:“换龙袍吧,我想看。”
他凑到君长阙耳边,“我没跟陛下说过吧,我们还不熟悉之前,我就觊觎陛下了,我梦到陛下穿着龙袍,与我那个的样子,陛下,试试?”
让他亲自感受一下将高高在上的帝王剥光冒犯的乐趣。
君长阙红着耳尖乜了他一眼:“你可真是够大逆不道的。”
陌言灼的胆子一向很大,也很嚣张,他方才居然会想着他会因为一些东西退缩。
他也太看不起陌言灼了。
想到这里,他方才的惶恐不悦全部散去。
陌言灼将一件龙袍拿了进来,将他身上单薄的衣衫解开,套上龙袍,尊贵的帝王在他面前,由着他将明黄色的龙袍套上,包裹住白皙的身躯。
君长阙眯着眼,伸开手臂让他折腾。
穿好龙袍,陌言灼将他推在床榻上,跪坐在他身前,虔诚的拉着他的手指在唇边碰了碰。
修长的手指纤细漂亮,嗯,陛下身上的每一处都很漂亮。
被他灼热的目光扫视着,君长阙舔了舔唇角,微微侧了一下身子,想将已经有些感觉的地方藏起来:“穿了又要脱去,你真不嫌费事。”
“也可以不脱。”
陌言灼说着,抬手将他的腰带解开,很是缓慢,感觉想要君长阙看清楚他的每一个动作。
瘦削的腰肢露出,白皙落入眼中,陌言灼低头,在他的小腹上落下几个吻。
酥酥麻麻的,君长阙的手指抓住身侧的龙袍,克制着自己。
陌言灼抬头看了他一眼,拉下他的白色长裤。
“唔……”
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君长阙瞪大了眼,没忍住发出声音。
“陌言灼,你干什么~”
他饿了不成!
陌言灼抽空说:“今日伺候陛下,那自然让陛下欢愉最重要。”
“我……嗯……”
君长阙想说这样太侮辱人了,但鬼迷心窍的没有说出来。
他眼角红润,紧紧的咬着唇。
“陛下,喜欢吗?”
——
*
哦豁车速过快……
第221章 登基大典
君长阙看着他湿润的嘴角,被口水呛了一下,但又觉得异常的餍足。
被那样伺候,很难不喜欢。
陌言灼抬起袖子擦了一下嘴角,捏着他的下颚吻了过来,手指朝着下面摸索。
被君长阙抓住了手腕:“够,够了……你来吧。”
陌言灼轻声说:“陛下不用忍耐,您想要什么,今夜都可以满足陛下。”
君长阙勾唇笑了一下:“你自己给我穿的龙袍,不想亲自享用?”
他的眉眼间都是魅意,无形的诱惑着早就动情的陌言灼。
陌言灼问:“陛下在上面,好不好?”
大殿响起若有若无地呻吟和喘息声,殿门外调来伺候的宫人红着脸不敢出声。
他们早就听闻新帝与摄政王之间是那样的关系,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到这种事情。
如今两人大权在握,他们是不敢忤逆任何一个人的。
里面的声音停歇,已经是大半夜了。
听着里面摄政王吩咐人备水的声音,他们麻利的去准备了。
陌言灼先将君长阙洗干净,送进被窝,这才去收拾自己。
殿里烧着炭火,在被窝里都有一些冷。
君长阙听着他沐浴的声音,道:“外面好像下雪了。”
陌言灼笑着说:“瑞雪兆丰年,陛下登基第一年,肯定是更为繁盛的一年。”
君长阙笑了笑,没有说话,捂紧了手里的暖炉。
陌言灼没听到他的声音,迅速的将自己身上的水珠弄干,披了一件干净的衣裳过来,看到君长阙已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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