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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满袖(近代现代)——莫逢君

时间:2024-03-30 08:28:16  作者:莫逢君
  总归网络只是一个途径,问题的根本是在人身上。
  所以李真真并没有什么网络认识就不靠谱、不真实的想法。
  她撩了撩头发,语气里没有小女生的害羞,反到有一股开游戏就要拿下胜利的志在必得:“我打算约他见面。”
  裴聆看向她:“他游戏打得很好?”
  李真真是个慕强主义,对于玩游戏操作比她好的人她都很有好感,是一种欣赏的好感。但进一步了解以后,就都止步于朋友——她太挑剔,也太清醒。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是例外。
  “他的操作确实不错,但不是因为这个。”李真真笑了笑,“他什么游戏都会玩,而且都玩得很开心,是那种输赢不重要,过程让大家很开心的玩法。”
  一开始她甚至以为对方也是游戏主播,开着小号来玩的,因为这人操作好,聊天也有趣,递出去的梗就没有落地的。
  后来李真真才发现这人就是玩游戏打发时间的,而且每次只按自己的时间来。有时间就玩,有事就撤,从来不因为玩游戏而耽误自己的其他事,也不会因为队里女生软声撒娇就多带两局。
  所以她直播间的粉丝都喜欢看她和他组队,每次看到他结束游戏就干脆利落下线,又要嘲笑她,倒是给她的直播间带来了不少的热度。
  “等你的后续。”裴聆端起手边的奶茶,鼓励地跟她碰了一下。
  “我给你看照片。”李真真拿出手机点开对方的朋友圈,“我跟他认识两个多月,他才加我微信。”
  加上微信的第一时间,她就把对方的朋友圈翻了个底朝天。
  朋友圈仅一个月可见。
  照片没有想象中那么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丑,眉眼清秀,眼睛圆润,脸型瘦长脸颊两边却又肉乎乎的,看起来就像是个可爱的邻家弟弟。
  偏偏他的个子和身材又散发着成熟男人的荷尔蒙。
  长相与身材严重不符合。
  朝向裴聆的手机屏幕上,照片里的男人手里抱着篮球,肩宽腿长,一身简单的白T恤和灰色卫裤,浑身都带着刚运动完的气息,朝着镜头笑得格外灿烂,清澈的眼神里迸发着鲜活的生命力。
  “这人……”
  裴聆正想说,这人他认识,李真真就往下滑,点开了一个视频。
  “还有这个。”
  “啪——”挥拍的力度和声音形成了视觉、听觉上的冲击,视频里的男人跳跃起来,小腿的肌肉线条绷起,杀球的动作干净利落,再稳稳落地。
  掀起的衣摆一角,还隐约可见腹肌肌肉。
  李真真看了一遍,还看第二遍。
  裴聆抬眼看向她。
  真的,以前他从没发现,李真真喜欢这种款的。
  也难怪她一直单身,喜欢打游戏的男人,有几个能有这种身材管理啊?
  裴聆清了清嗓子:“我认识他。”
  李真真正准备再看一遍,愣愣地一抬头:“啊?”
  裴聆忍笑,没忍住,甚至轻轻地笑出了声。
  “我认识他,他叫唐九歌。”
  虽然送他们去机场那天他和唐九歌并没有说几句话,但这张脸他还是记住了的。
  李真真盯着裴聆,眼睛微微睁圆了:“你又是从哪儿认识的?”
  裴聆的性格慢热,再加上工作性质,所以认识的很多朋友都是从事配音工作的网友,不同城市,靠网络联系。身边的朋友极少,除了常合作的配音工作室的人,好朋友就只有她和蓝章,前不久多了个盛如珩。
  怎么会认识唐九歌?
  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唐九歌?
  “他是盛如珩的室友。”
  李真真:“……”
  兜兜转转一大圈,新认识的朋友是认识的朋友的室友。天大地大,但此时此刻,李真真却觉得Y市太小了。
  她突然想起好几次唐九歌因为室友回来了,游戏就下线的事,皱起了眉头:“他也是gay?”
  “他不是,珩哥说他是直男。”裴聆解释,“他们还是同事。”
  李真真想了想唐九歌的长相身高,确实也不太能把他和盛如珩凑在一块,还是盛如珩朋友圈里发的那些和裴聆的合照,看起来更加般配。
  “早知道他是盛如珩室友,我费这么大劲干嘛。”李真真忍不住吐槽,“你都不知道唐九歌有多难撩,他好像脑子里就缺根筋一样,我好几次问他要加微信,他都拒绝我。”
  “而且我在直播!”
  害她被粉丝们一通嘲笑。
  早知道她问盛如珩要不好吗?
  作者有话说: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比喻对高尚品德的仰慕。
  现在知道为什么唐九歌能死缠烂打卖惨哭穷地住进盛如珩家了吧?
  因为他,长了一张娃娃脸!
 
 
第24章 
  “这不说明唐九歌洁身自好吗?”裴聆笑了笑。
  李真真想想也是,要是来个女孩要联系方式唐九歌就给,那不鱼塘养鱼么。
  倒是对自己屡次要不到联系方式而被粉丝嘲笑的事儿没那么怨念了。
  “盛如珩也很洁身自好。”李真真说,“年初那会儿赠春结婚,婚宴他很难得去了,有好多男男女女趁机想跟他搭话敬酒,结果他把卫定秋推出来帮他挡酒,自己到花园躲清静。”
  卫定秋这个名字裴聆是记得的,上次见面,卫定秋染着的银灰色的头发还有脸上浅浅的酒窝都让他印象深刻。
  李真真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了,忍不住皱眉道:“盛如珩,以前好像有一个很喜欢的人。”
  她这会儿才后悔起自己心里那点牵红线的想法,草率了,不够知己知彼。谁知道盛如珩现在是什么情况,要是和冷峭寒一样,心里也有个忘不掉的白月光,那裴聆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吗……
  这倒也不怪她一开始没想起来,她和盛如珩不怎么熟,这事儿也只是道听途说,而且都是好些年前的事儿了。
  李真真看了一眼裴聆的神色。
  裴聆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垂下了眼:“我知道。”
  李真真诧异:“盛如珩跟你说的?他不会还喜欢那个人吧?”
  裴聆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盛如珩还喜不喜欢那个人,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是心里有过片刻的怀疑,那个人是他。
  也许,他希望那个人是他……
  却也不敢奢望那个人是他。
  “那你得离他远点。”李真真神色认真起来,“我现在一听到这种什么白月光啊,喜欢了很多年什么的话,我都PTSD。”
  吃一堑长一智,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吧。
  裴聆这个当事人都放下了,李真真反倒还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后怕感,让他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慢慢放松了下来。
  朋友们都在用关心拉着他往前走,还沉浸在以前的泥潭里就不礼貌了。
  “你和他不是不熟么,都知道这事?”
  “不熟啊,我们不怎么一起玩的。”李真真说,“我听赠春说的,高中的时候,他就是因为那个人出的柜。”
  “但是我也没听说他谈恋爱,也不知道他谈没有。”
  没谈过。
  裴聆在心里说。
  他又想,高中啊,能让盛如珩和家里人出柜的人,会是谁呢?
  “真真。”
  原本人声鼎沸的店铺,这一刻的嘈杂却像是被这一声轻缓的称呼压了下来,似玉石坠地,又如空谷回音。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李真真被裴聆这一声勾得有些晃神,听到这一问,只恨自己不知道答案,不能立刻给裴聆解惑。
  “我问问。”
  吃完饭裴聆陪李真真去玩了银河运动空间,一家上万平的超大室内游乐场。
  游戏和运动结合,从亚马逊爬架到沉浸式MR卡丁车,玩累了还去电竞区打了两局游戏。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先吃了药,然后洗了澡躺上床,裴聆才点开微信。
  上午的时候他还断断续续和盛如珩聊着天,下午就没怎么聊了,页面上有问他有没有吃晚饭的信息,也有分享自己晚饭的图片,菠萝黑椒牛肉粒、柠檬酸辣虾还有一个番茄丸子汤,看起来就很好吃。
  就是不知道是盛如珩做的,还是唐九歌做的。
  [你听:晚饭吃了,药也吃了,刚洗完澡躺下。]
  [你听:你做的?]
  [你听:看起来很好吃。]
  等了一会儿没回复,裴聆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
  认真算起来他们并没有认识很久,但认识后的每一天,他们都会聊天。
  哪怕是在外面旅游这一周,每天都会见面,可回到各自房间后,有分享白天拍的照片,有商量第二天要去打卡的美食,他们似乎就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从未中断过一天分享日常。
  裴聆现在已经习惯了和盛如珩分享日常了,对方不过是回复得慢一点,心就不受控地开始患得患失。
  想知道盛如珩在做什么。
  果然人不能闲着。
  得给自己找事做。
  裴聆退出和盛如珩的聊天页面,聊天窗口往下滑,点开了蓝章的名字。
  [你听:蓝老板,有空吗?]
  “哟,今天是刮的什么风,把人间蒸发的非衣老师都刮到我这儿了?”
  怎么都联系不上的人,突然发了条信息过来,蓝章一看见,就拨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充满磁性,这种散漫低沉的声音,是声控圈回耳率99%的存在,裴聆一听,就忍不住笑了。
  “对不住。”裴聆先认认真真道了个歉,“这段时间我家里出了些事,又生了病。你的信息我之前其实看到了,但我的状态没办法工作,所以就没有回复你。”
  想到那么多已读不回,裴聆语气是有些不自然的。
  他后来也想过联系蓝章,但总是止步于想,不知道怎么把中间空白的这好长一段时间补上。
  更担心他已经失去了蓝章这个朋友。
  见惯了阶段性的朋友熟络起来又慢慢在时间的推动中失去联系,他甚至会想,就这么默契地不再联系了也好。
  他太消极了。
  “没办法工作,连拒绝我的信息都吝啬给一条。”蓝章的咬字重了几分,“家里出了什么事,生的什么病?”
  但凡裴聆不给他个交代,这事儿就没那么容易翻篇。
  “我……父母过世,车祸。”裴聆说,“还分了手。”
  结痂的伤疤被硬生生撕开一个口,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痛,他甚至笑了一下。
  “我么,抑郁症。”
  生病的事连李真真他都没说,一是不想让李真真过于担心,二是他自己也不想说。原本就排斥社交,对他人的评价也有一种消极的幻想和担心,所以不愿意说。
  但或许是下午的一通运动发泄让他的情绪和心态还算积极,也或许是夜晚放大了他的倾诉欲,对着蓝章,他说出口了。
  清润明亮的嗓音带笑,对声音敏感如蓝章,却听出了几分压抑的难过悲痛来。
  裴聆分手的事,蓝章从冷峭寒和李真真的微博中其实已经知道了,他当时还转发了李真真的微博。
  只是那时他的信息裴聆一条都没回,并且他觉得和渣男分手及时止损是件好事,所以并没有再发信息去安慰裴聆,只想着感情上的事,等裴聆自己想通就好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裴聆父母的过世。
  他的朋友,在漫长的黑夜里不知道独自舔舐了多久伤口,如今又摊开来给他看……
  “抱歉。”蓝章的声音放低,“你还好吗?有没有看医生,如果需要,我帮你联系心理医生,生病可不能讳疾忌医。”
  他的嗓音放低后听起来就少了几分腔调,多了几分温柔。但他的语气里除了关心,却没有夹杂其他,像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把裴聆幻想的那些鄙视、同情、怜悯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我很好。”裴聆做了个深呼吸,“看了心理医生,每天按时吃药,除了偶尔的情绪失控,大部分时间我都很好。”
  蓝章又问:“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前几天我去旅游,给你挑了个礼物。”裴聆顿了顿,“所以蓝老板,有空一起吃饭吗?”
  姜医生跟他说,要多试着去恢复社交,不能总把情绪隐藏或是压抑起来,和朋友倾诉、做些事情分散注意力,他都在努力地去做。
  “有空,什么时候?”
  “明天?”
  “中午还是晚上?”
  “晚上吧。”
  今天玩得有些累,他想明天多睡一会儿。
  “好。”蓝章顿了顿,又问,“那你这段时间打算继续休息,还是试着工作?”
  “暂时不了,我想等我的状态更好一些,再开始工作。”
  他的抑郁症和工作的压力无关,所以他心里并不排斥工作。
  他热爱着这个行业。
  也正因为热爱,他才会停下——声音是传递情绪的媒介,不稳定的情绪、糟糕的状态会影响他声音,影响他的工作。
  “会好起来的。”蓝章说。
  裴聆应了一声:“会的。”
  挂断电话,裴聆发了一会儿呆,这才看到了盛如珩回复的信息。
  [盛:唐九歌做的。]
  [盛:我不太会做饭,大多时间都是他做。]
  [盛:刚才夜跑去了,刚回家。]
  裴聆盯着屏幕又有些走神了。
  他总觉得耳边有什么声音,一会儿是盛如珩说“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一会儿是李真真说“高中的时候,他就是因为那个人出的柜”,好多声音,模模糊糊听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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