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未知错误(近代现代)——小花狗

时间:2024-03-31 09:13:42  作者:小花狗
  姜郁善有点疑惑:“认识肯定认识一些的,怎么了?都多少年了,说了你自己考进去的,我没给你走后门。”
  他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姜郁善一会,还抱着点侥幸。
  “你和经济学院的很熟?”他继续说。
  姜郁善很明显地顿住,脸色跟着眼神闪了闪,接着又恢复了某种特有的、抽象的傲慢。
  “怎么了?”她轻飘飘地问。
  姜清昼表情一点点冷下来,直直地看着她脸上缺乏具体内容的微笑,好像只为了低调地表达地位。
  “于丛大学毕业的事。”姜清昼言简意赅,“你做的吗?”
  姜郁善眼皮跳了跳,面不改色:“他是谁?”
  姜清昼阴着脸,顶了顶腮。
  “都多久了。”她压着嗓音,“你外公生日,别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不想跟你吵架。”
  姜清昼感觉到了很难抑制的愤怒,声音很低:“你到底干什么了?”
  “你干什么?”对方语气尖锐起来,“你现在想做什么不是都让你做了吗?干嘛说这些不像样的事?”
  “什么叫不像样?”姜清昼眼神有点发狠,最后没骂脏话,“我问你到底做什么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姜郁善扬着下巴瞪了回去,眼角的皱纹明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现在不是什么都依你了?”
  “明明是你什么都想要。”姜清昼冷笑,“什么都要别人满足,不达到你的目的就不罢休吧?”
  姜郁善厉声喊他:“姜清昼!”
  他毫无反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没什么活气。
  “你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是没管你了吗!”姜郁善语气软了点,但依旧强势:“不是我拉扯,你能长到这么大,过得这么自在?”
  姜清昼没说话,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
  “你不要再给我搞哪出啊,你不想来寰宇就不要来!”姜郁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愈发远了,从高傲变成了不明显的惶然。
  车里没烟,也没有打火机。
  姜清昼忽然觉得自己很蠢,在开着窗的车里坐了会,摁了摁喇叭,示意门边站着的人。
  角落里跑出来两个裹着风衣的人,替他拉开了高而黑的铁门。
  下山的路不算蜿蜒,两个车道上的白线清晰可辨,四周山峦起伏,墨黑的苍穹有朦胧的几点星星,是城市里不多见的场景。
  路灯间隔很窄,深灰色法拉利的车影飞快地变大又压缩,光源跳跃着往后跑,自生自灭地消失在尽头。
  姜清昼分出只手订机票,最近的一班是凌晨十二点半,距离起飞还有四个多小时。
  他思绪和脸色一样木,几乎静止了。
  订了票便往机场开,姜清昼开了几分钟,心脏猛跳起来,是种迟来的忐忑,越跳越快,有亢奋过头的预兆。
  他想起来昨天的这会,还和老黄在江边吹风,笼统地把于丛毕业那年听了个大概。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老黄叼着烟总结,“只知道你妈妈来过,姜总嘛?”
  姜清昼浑浑噩噩地折腾了一天,什么结果都没得到,可耻之余又想给于丛发消息。
  他把车停在路边,克制了一会心慌的感觉,手比想法快,打开了和于丛的聊天框。
  微信的页面很沉寂,除了于丛,只有忘记偶尔发来点文件。
  他皱着眉打了半天字,又删了自觉得霸道的话。
  最后发了句:“你在哪里?”
  新消息很快跳出来,于丛的话里看不出情绪。
  [Yucc:出差了,不在上海。]
  姜清昼盯着那句话,觉得对方轻松得过头,显得握着手机的自己更愚蠢了。
  [姜:去哪了?]
  [Yucc:不是溯的事,别的项目。]
  于丛的回复很生硬,没有一丝客套和委婉,公事公办的样子,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姜:你住哪?]
  [姜:地址给我。]
  于丛没回复,似乎断线了。
  姜清昼犹豫了五分钟才开始的、平和的对话立刻有些张弓拔弩的意思,粉饰出来的柔和轰然倒塌。
  他等了十分钟,脸色很差地通知于丛:“我三点到哈尔滨。”
  对方正在输入亮了两下,却没有新回复跳出来。
  [姜:定位发给我。]
  [姜:我手机要没电了。]
  姜清昼脸色阴沉,很随意地朝他撒谎。
 
 
第36章 36
  于丛正坐在酒店楼下的店里吃一人小火锅。
  天气太冷,他挪不动窝,腰还酸着,胡乱找了个暖和的东西对付。
  备用机有点卡,叮声过了半天才弹出微信的界面,姜清昼在北京时间七点钟问他在哪儿。
  他差点把冻成了冰块的豆腐丢在桌上,斟酌着告诉姜清昼:“不是溯的事。”
  对方没管溯还是往,又问他住哪儿。
  于丛几乎立刻猜出来,姜清昼应该已经知道他不在上海。
  “定位发给我。”
  “我手机要没电了。”
  五年前和五年后,姜清昼不讲道理的毛病没变。
  面前的不锈钢小锅沸腾起来,潮湿而温热的雾气氤氲腾升,一阵一阵地扑在他的脸上。
  他感觉脸颊和鼻腔被熏热,过了一会,放下筷子,用两只手摁着不太灵敏的键盘:“我去接你吧。”
  寡淡的锅底咕嘟咕嘟地细响着,于丛只觉得周遭都静下来,而自己陷入了一种失真的环境。
  他并非刻意躲着姜清昼。
  去棠云村拿样品也好,来哈尔滨定材料也是,于丛并没有把这些当成暂时逃避的机会。
  事实上,他并没有躲着姜清昼,只不过这些巧合阴差阳错地促使姜清昼的想法,以为于丛在躲他。
  于丛没有推拒,没有抵抗,这两趟差却变成了某种公允的假象,似乎他和姜清昼已经势均力敌,平等地进行某种感情里的拉扯与交换。
  他不想要这种假象,也不想要以前,但好像没有太多的办法拒绝姜清昼的要求。
  食材持久地翻滚着,于丛感觉手心的温度慢慢变了,从冰凉变得温热,又冷下去,出了一点很薄的汗。
  哈尔滨下边镇子上的木材商是杜楠介绍给海华的,吴四方找来的客户大多是土老板,明明是一次性的活动,偏偏喜欢往上面添木头的装饰。
  杜楠在建筑公司了熬了四年,摸到了一点材料源头,通通塞给于丛,吴四方难得慷慨,大大方方地给他们分钱。
  镇子上打不到车,从市区过去也只能搭黑车,于丛干脆提前租好了车,没想到后来的事。
  他乱糟糟地在床上睡了一会,忽然惊醒,看见杜楠发的消息,提醒他后天记得去镇上挑新一批材料。
  “你自己注意安全,估计月底就封山了,年前就这些,你挑好的,我让他都给你留着。”杜楠发了条语音,吞吞吐吐的,“你回家了吗?”
  于丛话很短:“回了,知道了。”
  他脸上还莫名发热,看了眼尚早的时间,爬起来摸到柜子边找羽绒服和手套,动作幅度大了点,身上就密密麻麻地疼了一会。
  于丛鼻子皱了下,行动有点僵硬,直到去了公司都没完全松弛下来,四肢的经络都快不属于自己。
  公章带不出公司,于丛扶着腰打了两份通用的合同,从抽屉里翻出自己的章,惯例先签拟合作的协议。
  小溪拎着桶矿泉水路过,脸都没红:“于丛你怎么了?”
  于丛俯身的姿势有点古怪,如同逗乐的杂技,他有点烦闷:“没事,你帮我打个车,我去机场了。”
  小溪点点头说好,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于丛还没彻底清醒,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到了哈尔滨。
  凌晨三点钟的机场,地勤和机务人员比乘客还多,脚步拖沓,在地面上摩擦出黏腻的声音。
  于丛穿戴得很严实,在出口闷出了点汗。
  他仰着头看到达的航班,上海来的已经到了有二十分钟,到达出口只有零星几个人,犹豫了一会,还是低头给姜清昼发微信。
  一双有点熟悉的脚进入了视野范围。
  姜清昼对哈尔滨的十一月毫无了解,不知死活地穿了双低帮的运动鞋。
  于丛隐约还记得前一个晚上只穿着袜子踩在上面地感觉,藏在毛线帽里的耳朵微微发热。
  姜清昼穿了件羽绒服,表情不算太好,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也是件基础的长款羽绒服,左胸口有个不明显的鲸鱼贴布。
  他眼神有点扑闪,又看看于丛的脸色。
  只露出来半张脸,眼睛有点红,看起来很缺觉。
  姜清昼反思了一秒,觉得于丛被折腾得看起来很累,不过这些微薄的愧疚立刻又被重新逮到人的愉悦覆盖。
  他低着头,看了一会于丛,似乎遏制了一下,没碰他,说:“走吧。”
  “车在地下二层。”于丛小声说,嗓子还有点哑,移开了和他对视的眼睛。
  姜清昼立刻问:“车?”
  “租的。”于丛解释,“打车不太方便。”
  “哦。”姜清昼把行李箱拎在手里,脚步很轻地跟着他。
  于丛的脑子和脸又开始发热,身上的感觉仿佛被姜清昼的注视催化,更为明显。
  姜清昼见到那辆橙色的车,眼里还是飘过点一点不明显的讨嫌。
  他把行李箱丢进后排,理所当然地坐进驾驶座。
  于丛呆了半秒,很自然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你跟着前面的出租车进市区。”于丛轻声说,“不要开太快。”
  姜清昼把座位调宽了:“为什么?”
  于丛侧过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你不舒服?”姜清昼眼神跟着他系安全带的动作,看向他藏在羽绒服里的下半身。
  他睡了一会,才开车来的机场,眼皮还有点沉,迟钝地反应过来,感觉一把火从脖颈烧到了脑袋。
  “不是!”于丛脸红了一点。
  姜清昼挪开眼,无声无息地摸了摸鼻子,尾随前方的出租车,排队等着交费。
  正对着的出租车很旧,后窗玻璃懵了一层灰黄的尘,被雨刷刮出两个不太干净的半圆。
  姜清昼降下车窗,表情如常地用电量几乎满着的手机扫码付款,液晶屏嘟了两声,显示这辆像丑橘一样的轿车在里面停了接近七十分钟。
  他怔了几秒,接过从窗口递出来的发票。
  过了刚才羞恼那阵,于丛昏昏欲睡,靠着座椅,下巴埋在那条小金鱼刺绣的围巾里,手塞进对面的袖口,露出小臂上皱巴巴的反光条。
  姜清昼余光撇了撇,忍不住说:“这个衣服不能机器洗。”
  “啊?”于丛迷茫地转过头。
  “反光涂层会掉,不过已经穿久了就算了。”姜清昼下意识地继续,说完又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乱哄哄帮了他很多年的狐朋狗友王洁说得没错,姜清昼鼻子下面那东西确实不会说话,该说的不说,该问的不敢问。
  “是吗?”于丛反应过来他在对衣服指指点点,“这是别人送的,我当时不知道。”
  姜清昼脸上没表情,不接他的话。
  于丛停了停,看着前方的路:“你跟着那辆出租车吧,他是本地的司机。”
  姜清昼没太理解。
  “我之前来过几次,机场高速有好多摄像头,限速特别低,三四十,根本看不到,正常开过去就超速罚款了。”于丛安静地解释着,“但是出租车司机知道它们在哪里,忽然慢下来就说明前面有监控,跟着他们就不会被罚。”
  他歪着头,神色很浅地凝视前方的路。
  姜清昼忍不住看他,突然触碰到了某种凝重的东西,由于丛的目光传递而来的。
  于丛解释完,耷拉着眼皮给杜楠发消息:“你送的羽绒服不能机洗怎么不早说?!!”
  后半夜的时间,对话框静止着,没人给他答案。
  姜清昼开出了五六公里,觉得天混沌得看不清路,前方出现了下高速的提示牌,才想起来并不认路。
  于丛摸出个古早的手机,一顿一顿地搜着酒店地址,开了提示音,卡在前排的手机架上。
  一如他从前给姜清昼递东西,有超越某种挑剔的默契。
  姜清昼瞥了眼地址,是很常见的便捷商务酒店,似乎是全国连锁的品牌,看上去还算安全。
  于丛从头到尾都戴着顶毛线帽,伸出手替他拉开玻璃门后的塑料帘。
  厚实,有点脏,只能影影绰绰看见一点室内的。
  他当然还记得姜清昼的习惯,转过头就看见对方脸上的不适。
  即便是在夜里,也能感觉出一点无序和凌乱,灰尘不是轻飘飘的,带了老旧金属和煤的气味,沉甸甸地均匀落下来。
  于丛停了一下,退了半步和他并排,往隐蔽的电梯间走。
  过道里的地毯厚实,依旧看不出干不干净。
  于丛刷了卡,姜清昼就拎着行李箱走进来,一双手好像没地方放。
  “你跑来这里干嘛……”于丛语气平静,抬手摘帽子。
  他话没说完,被姜清昼拽了过去。
  刚才还无处安放的手抱住了他,力气很大,行李箱落在脚边,晃了晃倒下去。
  于丛的视线被他的肩膀挡住,变成了迷蒙的昏暗。
  他愣了一下,感觉到姜清昼胸膛不太沉稳的起伏,挣扎着把他推开:“姜清昼。”
  焦灼而直接的吻截断了于丛的声音,姜清昼松开了手,垂着眼睛亲他,好像看见了什么,又放轻动作,小心地舔舐他下唇上的小口子。
  姜清昼嘴唇很烫,与室外早早跌破零下的气温完全相反,带了点说不清的情绪,固执而孤注地追逐他。
  于丛脑子空白了许久,任由姜清昼抱他亲他,心脏是很清晰的、酸胀的感觉。
  “姜清昼。”额头被迫抵着对方的,于丛最后才说:“你先洗澡,我有话跟你说。”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