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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也能当万人迷吗(快穿)——喵嗷呜

时间:2024-03-31 09:14:33  作者:喵嗷呜
  这番不言不语叫贺寻一时进退不得。
  恰逢此刻帷裳后探出半边脸,一晃而过的漂亮眼睛替他解了这个尴尬。
  贺寻忙面上堆笑凑上去行礼,低声激动道:“请小郡王安。”
  “?!你、你叫我什么……”
  云渺原先是听到外头吵闹,实在憋不住好奇心才偷偷掀开一角帘子。
  他信了段霖的话,南边和盛京相距甚远没人认得自己。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直接叫出自己的身份啊?
  云渺当下便红了脸,心上一片羞恼之意,唰得撂开帘子躲回马车里装聋作哑,还欲盖弥彰夹着嗓子细细弱弱喊了句:“认错人啦!我是、是……反正不是小郡王!”
  刚一缩回马车,云渺就用双手捂着耳朵不敢再听外头声响,粉白脸颊一片滚烫,羞意要烧到心里去。
  真的被认出来了嘛?明明他都抹上胭脂水粉,还戴了只漂亮簪子。
  那人莫不会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爱穿女装不够,还要装作肚子里有宝宝出来骗人,先前还被抱着上马车……
  讨厌讨厌讨厌!
  云渺欲哭无泪声音都带上呜咽,整张脸埋在襦裙里不敢冒头,身上披帛彻底成了拭泪的帕子被水迹弄得湿哒哒一片。
  ……
  “还看什么?既知道我们的身份,还不去换辆大些的马车派人护送!”
  贺寻不明白先前还愿意同自己泛舟湖上的人,此刻怎么理都不理人。
  难不成小郡王出行偏爱女子打扮,不愿意让他叫破身份?
  尚来不及多加思索,贺寻便被一声冷喝惊醒,忙答应道:“是是,草民头回见着京中贵人,一时愚钝这便去办。”
  “让你父亲,那个临江城知州来办。你不必再跟来!”
  段霖恨不得将贺寻眼珠子挖掉,既识得他们身份方才还敢那般看云渺。
  若非他决意去争那个位置,不能像往常一样行事太过肆无忌惮,此人岂能还好端端喘着气说话。
  ……
  ……
  贺寻被勒令不许再出现在小郡王面前。
  以至于出城时,重新换上男装变回漂亮小公子的云渺偷偷舒口气,对胡子一大把的知州露出个叫人受宠若惊的笑脸来。
  兜兜转转一大圈,还不是要回去。
  剧情虽然偏移的像是坐过山车,但在天道的用力掰正下最终还是要回到正轨嘛。
  不同于来时躲躲藏藏,回程的马车舒适宽敞又华丽。
  身下铺了好几层柔软厚实的毛毯,云渺在上头滚了半圈后,用手撑着脸歪头看向身旁不紧不慢喝茶的段霖,幸灾乐祸道:
  “哼,现在你也是欺君之罪了。回去看你怎么向皇舅舅解释!”
  自从出城后,好像短短几瞬段霖就变了个人。
  之前哪怕再体贴伪装的再好,骨子里的恶劣性格也时不时冒头,如今却好像整个人闷闷的,连从云渺口中听到永靖帝的名字也只是暗自握紧拳头,奇异地失去危险性变得内敛圆滑起来。
  “我自有一番说辞,到时候听完你可别哭花脸。”段霖似笑非笑,故作高深逗弄云渺。
  原本他一路上打定主意暂且少招惹云渺,然而对方主动来闹他,便怎么也忍不住偏头望过去。
  瞧着对方那一脸可爱坏笑,双手托腮像只白白嫩嫩的黑芝麻汤圆儿,便决定到盛京前再惹这最后一回。
  “我才不会哭!”云渺毫不犹豫反驳,“恐怕你说完就会被打入大牢,我到时候笑还来不及呢。”
  虽然强撑面子这么说,但在云渺心里他自己才是人人嫌弃的小可怜。
  同样是欺君,自己身世暴露后要被赐毒酒,而瞧段霖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估计知道皇帝是自己亲爹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吧。
  算算时间,马上他的身世就要暴露,从前欺负过的所有人肯定都要踩他一脚。
  说不定还会先关在天牢里打他,折磨完再赐毒酒……到时候一定要提醒系统早点儿给他开痛觉屏蔽!
  想到自己即将人人嫌恶的悲惨生活,云渺不由得轻咬舌尖,涎水分泌出来将唇瓣润湿,嫣红一片还泛着淡淡水光。
 
 
第44章 
  骀荡春风一夜间吹遍盛京大街小巷, 柳絮纷飞,梨花满城。
  自怀一股暖香,同这馥郁花香难分彼此的小郡王,在小心翼翼探出半边身子朝外张望时吓了一大跳。
  城门口, 乌泱泱一片人正在缓慢移动。血腥气混杂着兵戈寒光, 骏马嘶鸣, 叫人心中惴惴。
  好多兵呀。
  难道自己还未进宫,就要被皇帝直接抓起来了吗?
  “乖乖回来坐好,小心摔着。”段霖瞧云渺单手摇摇晃晃扶着马车窗框, 整个人都快探出去,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我想站会儿透透气!”
  云渺一对上段霖, 不由自主带上小脾气说话声音都大起来。
  这副不论欢欣或生气都带着股撒娇尾音的声调, 在熟悉他的人听来不啻惊雷。
  叫城门口骑马行于军前的二人俱是心神一震, 顺着声源直接抓过去。
  目光所及, 红衣少年窗边斜倚,越罗玉带笑迎春风。
  为数不多露出来的肌肤白腻一片,仿若倚栏而开色清如雪的一株梨花。
  不是小郡王是谁?
  他竟没有死!
  死而复生的惊喜,叫日夜兼程赶回的齐忱以为自己恍惚间出现幻觉。
  而秦逸则不管不顾,立刻挥鞭直上, 长刀挑开众侍卫手中剑刃冲云渺而去。
  四目相对,一惊一喜之下, 秦逸直接将心心念念的人一把拉入怀中抱紧, 试图去确认对方究竟是死是活。
  哪怕真的变成鬼也无妨,他还是喜欢的。
  “渺渺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我有日日梦到你……”
  秦逸变成了一头饿急发狠的野狼。
  他将日思夜想的小郡王整个人嵌入怀中, 脸埋到对方锁骨处一路舔舐吮吸,霎时间脖颈红晕弥漫, 仿佛要将这副雪白皮肉吸出奶汁才肯罢休。
  “嗯……你、放开我!”
  宛如落入狮虎爪下的一朵猫薄荷,好不容易开出的小花被揉碎吃掉,云渺感觉他的叶子也要被弄坏了。
  “秦逸!放开他!”
  一袭戎服英姿勃发,齐忱左腿迅疾利落扫过马背,一跃而下毫不留情将沉迷于暖香中的某人甩开。
  唇舌间还残留着软绵绵的柔滑触感,晕晕乎乎叫人上瘾。
  秦逸在战场叫敌军围住时都没这般心慌,趔趄两下竟直接跌坐在草地上,一时什么都忘了。
  ……
  “小郡王,真的是你……”
  齐忱素来沉着,然而此刻却也止不住声音低哑带几分颤抖,漆黑不见底的眸中仿若寒冰碎裂,重新染上人气。
  像是对待玉器,生怕一触即碎再也拼不起来。他小心翼翼指尖从云渺鬓边滑过,一直到轻轻丈量起腰间尺寸。
  在确定眼前人毫发无损,甚至清瘦脸颊上还稍稍多了些软肉后,才堪堪露出自离京起第一个浅笑。
  “你回来的好快。”云渺几瞬之间被男人们抢来抢去,还又舔又摸,此刻模样懵懵地问出句话。
  好快,是不是他的身世马上就要暴露了。
  要结束任务了呢,是好事情。
  可为什么大家好像都很担心他的模样?
  是错觉吧,他被秦逸那个冒失鬼给吓坏了。
  而且这两个人将他传来传去,这个咬他那个挠他痒痒,叫停也不理会。
  一个个手那么糙还带着茧子,脸都要被揉坏掉,新衣裳也让揉得皱巴巴快穿不住了,领口还沾着秦逸不知是口水还是泪水。
  小郡王此刻模样难以言说。
  仿佛不堪骤雨侵袭,被雨水浇弄糜烂艳红的海棠花。
  齐忱情不自禁替对方整理鬓角汗湿的发丝。
  其实圣上并未召军队返程,是他见到讣告后心神意乱,递上文书先斩后奏私自返京。
  叛乱基本平定,可促使他去舍生入死的人已经不再了……离肠寸断,覆水难收。
  好在,好在眼前人还活着。
  齐忱喉结滚动,不敢去看云渺,眼帘低垂缓缓开口道:“本来没有这么快,可是我想……”
  “想什么?”
  任何人被小郡王这双纯澈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注视,都会在短暂失神后冒出一股火来。
  齐忱不过哑言片刻,欲诉之语尚未脱口,便被从城楼上匆匆赶来的人打断时机。
  “阿菟!”
  云渺身上的气息更加杂乱不堪了,先前就沾染上淡淡血腥气,凛冽冷香、尘土气息,此刻则被竹叶清气环绕。
  “还好吗?”
  自从得知云渺踪迹后,段璋便在矛盾中焦灼辗转,他既希望对方回来,又希望对方远走高飞。
  这些日子他做不了太多,只得将有关云渺身世的线索再打扫干净些。得空便去寻长公主叙话,试图旁敲侧击埋下些隐线,倘若有天真到最后一步可以唤起对方的怜子之心。
  毕竟换子之时阿菟尚在襁褓,不知也无辜。
  何况,十八年来的心血付出,就是养只小宠也割舍不下,更何况是这么爱娇又讨人欢喜的一个人?
  然而无论心头思绪如何翻涌,在见到云渺的那一刻,眼里便思不得其他。
  段璋到如今都不相信段霖能照顾好一个人,故而将云渺细细打量一番,最终视线落在方才秦逸啃咬舔舐的痕迹上。
  “这是什么?”
  “一不小心,被路边傻子逮住咬的。”小郡王没好气道,却又像个在外头受委屈回家告状的小猫。
  云渺用细白手指主动剥开衣领,毫无心机地跟段璋展示自己肌肤上的点点红痕。还轻踮脚尖主动凑上去,水润唇瓣一开一合,吐出香甜气息让对方摸摸看。
  叫人怜惜之余恨不得向下探个究竟。
  “阿菟乖,回去给你上药。”段璋到底顾忌着此处非他一人,将云渺衣裳整整齐不露半点风光,克制地抚摸着对方乌发道:“城外风大,还是先进马车尽快回宫。”
  注视最后一片衣角也隐没,段璋转身表情变得凌厉,面如冠玉却冷淡如霜,先是对齐、秦二人道:
  “无诏回京,还请二位即刻卸甲弃剑入宫面圣。”
  话毕,段璋将视线放在马车上一直轻撩帷裳,静静观望的段霖,冷冷道:“你暂且留下,不要再和云渺同乘。”
  ……
  柳色如烟,野鸦隐匿其中。
  “你知不知道父皇已经从你宫里找到长命锁,谁知何时会查到此事?!”
  “当初既有魄力走,如何没本事一辈子躲下去,还回来作什么。”
  “你若是到父皇面前,最好不要……”
  段霖眼眸如夜色晦暗,默默听对方训斥自己,半晌才唇边才勾起一抹浅笑打断道:“多谢皇兄关心,不过从现在起……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多日心急如焚,竟让段璋一时未曾注意到段霖言行与往日相悖。按对方往日对云渺异样的关注同占有欲,方才本不可能无声无息才对。
  “你这话是何意?”
  段霖负手而立,抬头直视摇晃浮动的阳光,轮廓分明的侧脸瞧起来俊逸放肆。
  他叹口气阖上眼,懒懒散散道:“大哥,其实你才是疑点重重、前科累累啊。”
  霎时间,段霖仿佛变个人一般语重心沉,仿佛面前就是永靖帝而他在为自己辩驳。
  “是大哥听信京中谣言,无根无据认定云渺是父皇亲子。所以多年来一直暗中探查,甚至找到了丢失多年的长命锁。”
  “我劝阻未果甚至被视为敌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因顾虑自己的太子之位被动摇,从最开始结党,到后来掳走云渺到荒郊野外。”
  “不知堂堂恪王殿下对云渺说了什么,叫他回来那夜半句不敢多言,甚至处处替想害自己之人周旋。”
  “为了叫云渺宽心,我日日邀他出游只求远离这四方皇宫。”
  “可大哥呢?还是想除掉云渺这个威胁,竟找人刺杀!我同他只好顺势假死,逃离这令人心灰意冷,会为一己私欲残害手足之地。”
  段霖不知在腹中打了多少日草稿,话语如江水倾泻毫不停歇,最后还反问道:
  “让我猜猜,大哥最近在掩盖云渺的身世吧?是不是恨不得连齐家盛这个人的所有都从世上抹去?”
  “可你关心则乱,却忘了此时动作反成让人最疑心的靶子!”
  段霖说得声音嘶哑,已经带上几分病态狠厉,毫不畏惧对上自己兄长冷漠的目光。
  何必如此看他?
  你也未必多高尚,之前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要杀齐忱?
  就连父皇也手刃过不少兄弟,现在几个弟弟都在天牢里。
  何况他也不是要杀段璋,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父皇爱名声,他会去求情的。
  “大哥,你暂且委屈些。替亲弟弟同将来弟妹背下这个黑锅,以后我必不会亏待你。”段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笑容,虎牙若隐若现,让人不敢相信一个清俊少年郎如何这般狠毒。
  然而若决意做成一件事,便要有事中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觉悟。
  段霖知晓对方心疼云渺,不肯轻易说出身世之谜为自己辩驳,届时便更将此事坐实几分。
  他就是要利用旁人对云渺的觊觎之心,将其变作一把利刃反手给出。
  段璋眸色从最初惊讶到如今的静谧,像是将这些诬名已内化的一团雪水,缓缓道:“你如此,小心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劳皇兄费心。”
  永靖帝不会将成年的儿子赶尽杀绝,他也怕留下话柄。皇帝不可一味打压旁人,也要扶持新人。
  更何况齐忱得到云渺死讯后慌了阵脚,手持兵符却不等圣旨私自回京,让他更有空子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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