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晋:“……”
“你当初找那些人是为什么?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也看不出来,是,我是玩得不干净,但好歹坦坦荡荡,你干什么,拿别人当替身?你不觉得更恶心吗?江谨知道你睡的那些人都跟他像会是什么想法?”
江谨,江谨,这简直就是陆汀寒的一个雷区。他冷声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用不着你管。”
“那林榆呢?他跟你的时候才十九岁吧?你重新开始?有想过他走不出来吗?”,梁晋怒道,“陆汀寒,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别说江谨,我都看不上你。”
陆汀寒没心情跟他吵,但梁晋今天的行为确实有点反常,他皱眉道:“你吃错药了?有病就去治,别在这儿发疯。”
梁晋确实像酒上头了一样,低头喃喃起来:“我有病?我…确实有病。”
陆汀寒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个疯子,自己也是脑子有问题,跑来这种地方还想吐露心声,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才脑残想出来的。
他转身就要走,谁知梁晋竟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目光溃散的望着他,小声道:“陆哥,我失恋了,你陪我喝两杯吧。”
陆汀寒:“……”
他忍无可忍的道:“梁晋…你他妈脑子被门夹了吧。”
梁晋讪讪收回手,垂着眉眼,演得跟真的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陆汀寒是他的失恋对象。他幽幽道:“你不愿意?也是,自从有了江谨,你也不爱出来玩,咱们之间的关系就淡了,喝杯酒都不行。”
陆汀寒强压戾气:“……行,我陪你喝总行了吧。”
然后,梁茶艺师脸上立马一扫而空,哪里还有半分失恋的难过,刷刷的就往陆汀寒面前倒了一排酒,“请吧,陆总,开的都是好酒,多谢您照顾生意咯!”
脑子被驴踢了的陆总:“……”
另一边,方洄花钱雇了几个打手前往陆汀寒的别墅。
然而,他还没进巷子口,就被那天在门口的那位许大爷给拦住了。
方洄有些不自然的看着他:“大爷,您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儿看…星星?”
“方小少爷。”,许大爷这样叫他,但方洄并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
方洄皱眉愣道:“您怎么……”
许大爷看着他,低头笑了一下,叹了口气:“你是来带江谨走的吧?”
光线昏暗,方洄看着那张脸,却有一种说不清熟悉感。
陆汀寒!
轰的一下,方洄头皮都麻了起来,一种诡异的猜想在他脑海里成形,他警惕道:“你是陆汀寒的什么人?”
许大爷笑笑,却不答方洄的话,而是摇摇头道:“那小子…混蛋事做了那么多,也该吃吃苦了。”
他扫了一眼方洄周围的人,笑道:“小屁孩,就你几个人,还想在他手上截人,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方洄将信将疑:“……”
许大爷一眼看穿他心思:“怎么?不信我?”
“我还知道你们让梁家小子拖住他,但他最多晚两个小时一定会回来。要不要信我,你们自己看吧。今晚的月色真好喏!回去睡觉喽!”,许大爷装腔作势就要往住房楼里走。
方洄心一横,算了,反正本来风险就大!要是真没成功,说不定还可以绑了这老头跟陆汀寒谈条件。
“大爷,您带路吧。”,方洄脸色难看。
“这就对了嘛!”,许大爷立马停下往后走的脚步,也不笑了,带着方洄一行人往巷子里走。
方洄凑近他,小狗似的:“大爷,虽然我不知道您跟陆汀寒是什么关系,但您愿意帮我,说明您肯定是知道陆汀寒和江谨的事的,您不要骗我,我是真的想帮谨哥。”
谨哥?许大爷在心里咂吧了下这个称呼,突然伸手拎住方洄的耳朵,压低声音:“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胆敢对江小子做出那些下三滥的事,我老头子转头就让陆汀寒找上你的门去!”
方洄被他揪得气急败坏:“我怎么可能跟那种畜生一样!”
许大爷松开他,在夜色里眼神悲凉起来,他见证了陆汀寒和江谨这一路的故事,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陆汀寒难道不爱江谨吗?
其实,爱得都快疯了。
“你要真喜欢人家,出去以后,就拿出真心,认认真真的追,别搞什么有钱人的手段,他真的受不起第二次伤害了。”,许大爷有些惆怅,如果方洄真的能帮江谨走出来,那他这次就是死也不会让陆汀寒再知道江谨在哪儿了。
别墅的背后,有一道矮墙,被蔷薇花完全枝覆盖了,周围没有人保镖看守,也没有监控。
许大爷站在墙口,从兜里抓出一个纸封递给方洄:“这是江小子的证件,被陆汀寒扣的,你替我转交给他,就说那么多年,他受的罚已经够多的了,别让自己的心也被困住了。”
方洄接过那个纸封,认真道:“好,我会的,谢谢您。”
然后,他转身翻上围墙,跳了进去。
第27章 跟我走吧
江谨睡眠不好,自从办公室那件事后,陆汀寒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回来的,但今天却还没回来。
这么长时间也该耗尽了,这已经算他装得最长的一次了,江谨坐在窗边,放下手中的那本旅游杂志,打算上床睡觉。
然而,他刚一转身,窗子就被人哗的一下拉开了。
江谨惊恐的转过头:“!!!”
然后,他看见了第二次爬窗的方洄,只是上次爬的客厅,而这次爬的是江谨的卧室!
“你怎么?!”,江谨惊讶的看着他,两秒过后,脸色瞬间冷下来,他对着方洄低吼:“简直是胡闹!谁让你进来的!?”
方洄倒是被他这紧张的样子给逗乐了,坐在窗台上,望着他,挂着抹吊儿郎当的笑意:“谨哥,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是来找你偷情的。”
这混小子!几天不见,倒学会对着他开起黄腔来了。
江谨哭笑不得,把人从窗台上拽了下来,也戳方洄的痛处,轻笑着看向青年:“那就是上次还没被打够?”
方洄窘迫的脸一红,硬邦邦的道:“我以后会打赢他的。”
江谨没功夫看两大男人打架斗狠,也不想看到,他拍了拍方洄:“那就等你能打赢了再来翻人家的窗吧,敢情我上次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进去。”
方洄不服气:“哪有!我明明都听了!”
“是吗?听了哪一句?我看你就听了那句我想出去吧!”,江谨也懒得理他,推着方洄就往门走,他必须要赶在被人发现以前,把方洄送出去。
谁知,方洄却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男生望着他,眼睛里流转着异样的光彩。江谨招架不住,想抽回手,方洄却握得紧,没让他得逞。
“谨哥,”,方洄又这样叫他,这一声叫得格外郑重认真,他低头看着眼前的人,目光灼热,手也灼热。
江谨被他抓着,实在有些别扭,毕竟他不可能真的一点方洄的心思都看不出来。
心跳渐渐加速,两人的耳廓都红了一圈。
“谨哥,跟我走吧。”,方洄这话说得有歧义,他原本想说的是“我说了要帮你离开这儿的”,但他抓着江谨,突然就不想那么说了,他想到那些电影里,主人公私奔都是说的“跟我走吧”。
过了好一会儿,江谨才再次用力把手抽了出来,他叹了口气,无奈道:“走哪儿去啊,小少爷,你也该长大了。”
方洄拿出许大爷给他的那个纸封递给江谨。
江谨狐疑的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的后,他脸色一青,望着方洄质问道:“这些东西你哪儿来的?我问你哪儿来的!”
因为害怕惊动外面的人,所以他的声音低沉得有些恐怖,“你知不知道陆汀寒上次说的话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没有。”,方洄看江谨那么紧张,实话实说:“是巷口那个大爷给我的,他好像是陆汀寒的长辈,他还让我跟你说出去以后好好生活,别让自己的心也被困住了。他还说……”
“说什么?”,江谨觉得自己的脑子被轰的炸了一下。
他应该早就注意到的,为什么巷子口的所有人都不跟他搭话,偏偏许大爷就要跟他搭话,还说他跑去给人家打工没志气,难怪,难怪他看见许大爷的时候会觉得他的眉眼有些眼熟,原来只是他不敢细想罢了。
“他说,这么多年了,你受的惩罚已经够多了。”,方洄自然不知道这个惩罚所言何意,但他看着江谨的样子有些心疼。
他想再次伸手去握江谨,却没有勇气,只能小声恳求:“跟我走吧,谨哥。陆汀寒他根本不是人,你不能要留在这儿了,等出去,你想去哪儿都行,我肯定能保护好你的,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江谨不说话,方洄又蔫蔫叫了一遍:“谨哥。”,许大爷告诉过他,陆汀寒晚两个小时必然会回来,方洄也想过了,如果他实在劝说不动江谨,他就直接把人敲晕了带走,随便江谨生他的气也好,骂他打他也好,总之他这次绝对不会再把江谨留在陆汀寒身边了。
“好。”,良久之后,江谨沙哑的声音响起,他看着方洄,说得很认真:“但我有个条件。”
“真的?!”,方洄仿佛被这巨大的惊喜给砸晕了。
“我有一个条件,出去以后,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和陆汀寒起冲突,哪怕有一天他找到了我,你也不能有任何的动作,这件事出去以后就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答应我,我就跟你走。”,江谨望着他,语气平静而强硬。
方洄:“……”
他明知道事情败露以后,陆汀寒会疯得比以前更厉害,但他还是要把方洄摘出去,自己一个人承担风险。
“做不到?”,江谨根本没打算给方洄商量的余地,看着青年犹豫的样子,他拍了拍方洄的手臂,叹了口气:“做不到就走吧,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帮我,但我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他笑方洄:“大学都还没毕业,哪儿来的那么多英雄气概。”
“我答应你。”,方洄咬着牙,胯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要是被他发现了,我一定离你远远的,你满意了吧?”
江谨一怔,然后低头笑了起来,方洄这人啊,就是心太纯,也太软了。他拽了一下气鼓鼓的青年,轻笑道:“那走吧,小少爷。”
凌晨一点多,几辆黑色的汽车自巷子口驶出,穿过寂静的环城街道,往城外的高速公路上驶去。
而别墅房里,轰的响起了一片玻璃瓷器破碎的声音!
屋子里乌压压的跪着一群人。
陆汀寒喝了酒,本来就不太清醒,得知江谨不见了的消息后,整个人周身都弥漫着一股暴虐嗜血的气息,他一手拍碎了茶几上的玻璃杯,碎片扎进他的手里,他却像完全感受不到痛意一般,浑身冷得像结冰的深潭。
“滚!”,男人用流着血的手一把掀翻桌上的所有东西,怒吼道:“都他妈给我滚!”
一瞬间,所有人都哆哆嗦嗦的逃了出去。
管家欲言又止,最后只深深看了男人一眼,关上门退了出去。
这一下,也不知道要疯多久。
整个客厅都寂静下来,那一刻,陆汀寒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颓废的跪了下去,双手掩面,发出了痛苦的呜咽:“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江谨……”
压抑悲痛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被放大,陆汀寒从来从来没觉得这个房子这么冷过。
他能去哪儿?是自己跑的?还是被人带走的?
无数的问题闯入陆汀寒的脑海,他像是疯了一样搜寻记忆,企图找到哪怕一丝一毫跟江谨相关的线索。
证件……对,江谨的证件还在他这里,没有那些东西他一定走不远。
“别找了。”
突然,一个年迈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中响了起来。
许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站在陆汀寒面前,低头看着眼前这个悲伤又颓废的男人。
“别找了,我放他走的,你给我的东西我已经全部还给他了。”,许大爷微微的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惆怅。
陆汀寒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也因为刚才的痛哭变得有些红,他抬起一双漆黑的眼眸,失神的问:“为什么?舅舅。你明明知道的,我……”,说着,男人的声音又开始哽咽沙哑起来,陆汀寒把脸埋进手掌,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他不爱你,你又是何苦呢?”,许大爷看着陆汀寒这副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再怎么混蛋,这也是他的亲侄子,他妹妹唯一的一个儿子,“汀寒,别耍性子了,你都三十多的人了,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嘛,喜欢什么就要得到什么,江谨这孩子跟了你这么多年,已经够苦的了,你难道真想关他一辈子不成吗!”
然而,现在陆汀寒哪里会听得进去,他跪在地上,刚才被玻璃划伤的手还在流血,他哀求着:“舅舅…我求你,我求你告诉我他去哪儿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等他回来后,我一定不关他,他想去哪儿都行。我求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他。”
荒唐。
多讽刺的一幅画面。
陆汀寒平时多高傲,多矜贵的一个人啊,也会像这样,无助又可怜的跪下来求人。
“你先起来,我帮你处理下手上的伤口。”,许大爷无奈,只好激他,“你今天就是死在这里,江谨也不会自己回来了,你要不想他走,就自己去找。”
这话果然像镇静剂一样打进陆汀寒心里,男人只愣愣的跪着,不再痛哭,不再哀求。
许大爷找来医药箱,替他包扎好了手,叹息着:“你可以自己去找,但我不会告诉你他的任何消息,你把那孩子的证件拿给我保管,这三年来我见他一次,我就愧疚一次。这一次,我是站在他那边的。你撒泼打滚,求我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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