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在身,他得心应手。
弹得不算顶尖,但在这个年龄段来说,算是佼佼者。
很久没摸钢琴了。
陈郁岁找了个琴房,关上门。
深深地吸了口气,手放在钢琴上迟迟不动,酝酿情绪。
脑海中在回忆谱子。
艺术学院。
一位男生单手插兜,头戴黑色鸭舌帽。黑T恤牛仔裤,吊儿郎当地往琴房走来。
他是天天逃课,却因为天赋出众而被专业老师拉上校庆比赛的一员。
长腿懒散地迈着。
侧目看向窗边逐渐变黄的绿叶,湛蓝的天。
忽然,他步子一顿。
整个人怔住了。
一道激昂如高山流水般的曲子。
从尽头那间琴房响起。
众所周知,钢琴是打击乐器。
手指触碰琴键的力度不同,停顿的时间不同,反应出来的效果天差地别。
而这人——他的天赋简直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时而悠扬激昂时而又如水面般平缓。
上一秒还沉浸在振奋的情绪中。
下一瞬,又能让你身处春日花园漫步似的自在。
一曲终了。
男生才恍若惊醒。
他快步向前,莫名的想见一见这人。
刚疾步走到门口。
便撞上了推门而出的陈郁岁。
陈郁岁下意识礼貌地脱口而出:“不好意思啊。”
男生侧目看了眼陈郁岁,没什么表情。
推开他,向琴房里走去。
陈郁岁被推了一下,不疼,但是有点不爽。
等到陈郁岁迈开步子走了三四步之后。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奔跑声。
男生急促地跑到陈郁岁面前,迫使对方停下脚步。
陈郁岁:?
怎么,还想和他打一架?
这人磕绊道:“那个,刚才在,琴房曲子,是你……”
陈郁岁双手环胸,还为刚才推他一事生气呢,自然没什么好语气,“是我怎么?弹钢琴碍着你的耳朵了?”
“不不是。”
这人慌忙摆手。
想到刚才一时着急推了少年。
“对不起,刚才着急不好意思推了你。”
陈郁岁原谅了他。
好吧,他看起来不是故意的。
“有事么?”
“我想,和你一起弹钢琴可以吗?”
陈郁岁挠头。
“可是我不是钢琴专业的诶,我只是参加校庆来练习一下。”
男生激动地望着他。
“我也是!我们可以改一下曲目,变成四手联弹。”
陈郁岁觉得莫名,所以拒绝。
同时看了看天色,觉得是喝下午茶的好时机。
于是绕过了男生,往建筑外走。
严绪竹赶忙走在陈郁岁身边。
絮叨说了很多。
一直在夸赞他刚才弹得那首曲子精妙,又问他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厉害。
一顿猛夸,夸得陈郁岁十分不好意思。
两人并排走出艺术学院建筑大楼。
严绪竹这人没什么距离感。
才聊了几句话。
已经上手揽住少年的肩膀了。
“你叫陈郁岁啊,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有点耳熟。”
“你随意称呼我。”
“跟我一起弹,你想让我干什么我都帮你!”
两人一副甜蜜的模样勾肩搭背。
陈郁岁觉得男生的性格很好。
除了刚开始被他莫名推了一下有点不爽。
两三句话相处下来。
觉得这人真有意思,真不错。
陈郁岁甚至邀请他喝下午茶。
男生也欣然答应。
走到一拐弯处时。
耳旁依旧是男生在低沉说话的声音。
陈郁岁连连点头,表示在听。
正无意间抬头一瞥。
忽然,少年突然僵住了。
严绪竹不明所以,也抬头看向前方。
一个男人站在路沿,手里拿着一个礼物盒,正向他们两人看过来。
眼神有点吓人。
他用手肘撞了撞少年,“谁啊,怎么了。”
刹那间。
谢承珩快步走了上来,一把抓住严绪竹的领口,把他撕扯到一边。
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男生一拳。
打得严绪竹鸭舌帽直接掉落在地。
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谢承珩的眼睛赤红。
理智已经丧失全无。
原本是想着缓两天,忘了陈郁岁这个人。
可是越想忘,越是难忘。
克制不住内心和脑海中想法。
他煎熬的难忍。
他终于又忍不住了。
多方打听,知道少年下午来了艺术学院这边,特意在这边等候。
结果——
他妈的他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上了。
艹。
他想杀人。
严绪竹缓了过来。
二话没说,一拳招呼回了谢承珩的脸上。
十成的用劲,打得当场男人的脸上就破了皮。
见这个奸.夫还敢还手。
谢承珩彻底怒了。
两人拳脚相交,拳拳到肉。
打得那叫一个激烈,按倒在地面上打了起来。
场面一度不受控制。
陈郁岁大惊失色,谢承珩他妈是疯癫了吧。
“谢承珩,你到底在做什么!”
“别打了。”
谢承珩现如今根本听不进去陈郁岁的话。
严绪竹被一拳打中了鼻梁,当场鼻血直冒。
鲜血顺着下巴直流。
吓得陈郁岁以为他快要死了。
慌得不行。
第37章
路边有人经过, 离远被吓了一跳。
在陈郁岁极力求助下,两人合力把疯狗似的两人分开。
情况很糟糕。
严绪竹的半边脸颊高高肿起。
唇角有淤血,鼻血流不止。
右眼眼眶乌青, 看着很是严重。
谢承珩同样没讨到巧。
在多天压抑的束缚下, 他理智全无。
发起狠来一拳拳在男生的脸上打。
对面严绪竹是打架好手。
专门往刁钻看不见伤口的地方打。
一脚踹中了谢承珩的胃,疼得男人一阵痉挛。
两人被迫分开。
陈郁岁架着谢承珩的身体。
一肚子的火气不知道该怎么出。
他从来不知道主角攻能这么疯。
在原著中,谢承珩是较为理智的一个人。
哪像现在这般模样。
陈郁岁一阵心累。
谢承珩被少年拉开之后。
便安静地躺在少年的肩头,一动不动的虚弱了起来。
好似刚才疯地人不是他。
少年无语地撇头。
看见男人靠见自己的肩膀上。
目光仍是敌意地望着的严绪竹。
便道:“你干什么打别人?还看?”
谢承珩心脏阵阵冷寒, 听到他这句话。
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窖。
男人颤抖着唇, 几乎说不出来话。
“你为了他?责问我?”
陈郁岁深吸一口气。
只觉得现在无法同他交流。
脑袋快被他气得不清明了。
于是闭上了嘴,拖着他向外走去。
谢承珩脑海中依旧在回荡不停,少年竟然为了别人质问他。
他们的伤势较为严重, 还是去医院一趟较为保险。
路上坐上了出租车。
以防万一再闹起来,严绪竹交给了另一位同学。
陈郁岁和谢承珩坐在后排。
少年冷脸。
一副恨不得莫挨老子的表情。
谢承珩望着他的表情。
口中的血腥味蔓延。
胃痛得好似如穿孔般绞痛。
他却浑然不觉。
他想, 如果是之前的陈郁岁, 定然会心疼他,为了他忙前忙后。
各种照顾他,担心他。
而现在。
只有陈郁岁厌烦的神情。
比陌生人还不如。
谢承珩惨淡一笑,还是问了自己最想问的话。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陈郁岁真心觉得他有点失常。
他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主角攻意识出现了自我思想。
完全不符合人设。
见他执着于这个问题。
“不算认识,刚巧碰到, 他是艺术学院的同学。”
原以为这样说完就行了。
谁知。
谢承珩接着又问:“那他和你勾肩搭背……”
陈郁岁厌烦到不行。
“你不许别人自来熟吗?”
谢承珩被少年的冷漠击溃。
痛苦地仰躺在后座。
不再吭声。
这时的陈郁岁才发现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整张脸没有半分血丝。
吓得陈郁岁紧赶慢赶的催师傅快点。
到了医院直接挂了急诊。
查出胃出血。
陈郁岁等他进了手术室后,便自行离开了。
进手术室前,谢承珩恳求他留下。
而他不想再给谢承珩错觉。
谢承珩进入手术室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上午。
他正打着点滴。
身上多处伤口已经被处理完毕。
关于这次住院他没有告诉其他人。
在研究室请了假。
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窗户外面的阳光格外灿烂。
而病房内, 他心口似寒冰。
他从来不知道。
陈郁岁能如此绝情地对待他。
谢承珩进手术室前,迫切地拽住少年的手, 低三下四地希望少年能陪着他。
只是一天也行。
醒来一看,病房空空荡荡。
他的心也随之空空荡荡了。
难过的情绪徘徊不下。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挽回了。
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好不容易打听到他在哪。
买了他喜欢的礼物等他。
竟然看见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姿势亲密,有说有笑。
谢承珩想,他真的好嫉妒。
他已经忍受不了别的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少年。
光是看到这样的画面。
他就想杀了对方。
外面的天气依旧很好。
只不过开始正式入秋,降温了许多。
不少人出门都加了件外套。
陈郁岁穿了件莲藕色连帽卫衣。
易清安见到他,说他好可爱。
陈郁岁感觉自己的审美被嘲讽了。
不想说话。
男人直接把他抱上了车。
陈郁岁被他放在副驾驶的时候还是懵的。
“我靠,你做什么!!”
易清安已经坐在主驾驶座位上,凑他极近地为他拉安全带。
故作不知。
“怎么了?”
陈郁岁愤恨,但是脸皮没他厚。
只好默默生气。
若不是宿舍里许向知的情绪太不对劲,他才不会跟易清安出来吃饭。
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人。
许向知动不动就拉开他的房门,对他进行一番质问。
搞得陈郁岁差点儿精神衰弱。
正巧易清安约他出来。
陈郁岁二话不说,立马在两人中间选择的易清安。
车子发动,易清安从后视镜瞥向少年。
看着他扭头看车窗默默气恼的模样。
心下微动,唇边情不自禁的溢出几分笑意。
易清安亲自开车,提醒陈郁岁道:“左手边有你爱吃的零食。”
陈郁岁瞬间抬眸看他。
充满了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秘密。”
陈郁岁拿起零食一看,确实是原主爱吃的一款牌子零食。
不过陈郁岁本人谈不上喜欢。
又把零食放了回去。
易清安余光瞥见。
眼神一顿。
若无其事地道:“你不喜欢。”
他在心底给这家零食牌子打叉。
“你喜欢哪个牌子零食,我等下买给你。”
“不用了。”陈郁岁婉拒。
他现在只关系白月光接下来在吃饭的途中不要再发疯。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易清安把他带到了一处空中餐厅。
包了全场。
只有服务员,没有任何一桌客人。
陈郁岁进门时便得到了一束手拿花,非常香,色系高雅。
最重要的是这家空中餐厅,在左上角摆了一架纯白的钢琴。
看得陈郁岁有些跃跃欲试。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陈郁岁根本意想不到。
易清安绅士地把他拉开座位。
亲手接过服务员手中的餐前水果。
放置少年的面前。
随后,男人缓步走向了那架纯白的钢琴。
陈郁岁刹那间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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