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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昨晚还做了什么？！”凌秦质问道。
鬃狼浑身一软，索性将装死进行到底。
凌秦“折磨”了自己的精神体许久，包括但不仅限于挠对方脚趾缝隙里的软肉，狂薅对方的肚皮，让鬃狼用后腿直立靠墙站着不许动，可惜鬃狼吃准了凌秦找不到自己“干坏事”的证据，主打一个非暴力不合作，凌秦没讨到便宜，又找不出孟晨锁定的那段记忆，最后只能把鬃狼扔回自己的精神图景里不让对方出来。
他的精神图景坏就坏在屏障太过坚固，鬃狼只要回去，没得到他的许可之前绝对没办法往外跑。
鬃狼回到凌秦的精神图景中，发现这里虽说大部分地方还是一片焦土，可脚底下却有着一块十分适合它生存的环境，鬃狼绕着这片土地跑了一整圈，就快快乐乐地叼起一颗还没完全成熟的狼果钻进小山坡底下的洞穴里吃去了。
洞穴里依旧铺着柔软的天然材料，这让鬃狼瞬间忘却了与本体之间的小小不愉快，心想孟晨果然对它也很好呢！
鬃狼在洞穴里趴着摇了很久很久的尾巴，突然有所感的坐直身体，随后它用两只前爪挖呀挖，成功从垫料的最底下找到了一根孔雀毛。
哇哦！鬃狼的眼神瞬间清澈，它叼着这根孔雀尾羽在有限的范围里跑了一整圈，向凌秦炫耀够了才重新回到洞穴里。
“哼，幼稚。”凌秦也知道和自己的精神体争宠非常愚蠢，但他就是忍不住，毕竟孟晨如此完美，让谁占点便宜他都抓心挠肝地难受。
要是此时的孟晨在凌秦身边可能就会发现，凌秦的幼稚与鬃狼如出一辙，只可惜他走得太远无法捕捉到这种程度的情绪反应。
折磨完鬃狼的凌秦休息片刻才开始换衣服，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曾经的衣服设计如此独特，凌秦光着上半身研究了很久才明白穿着方式，好巧不巧就在他套衣服的时候，孟晨回来了。
孟晨一看到凌秦形状良好的腹部肌肉就像触电似的一惊，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倒退着出去。
凌秦一边和紧身上衣战斗一边犯嘀咕：“怎么了？我身上的哪块肉他没看过？为什么要避嫌？”
思来想去，凌秦认为孟晨可能是觉得在医院还是需要收敛点的，他换好衣服后还借着洗手间的镜子照了照，确认没有哪里穿错才开门放孟晨进病房。
“好了？”孟晨的笑容温暖柔和，“有哪里难受吗？需不需要我借轮椅推着你回家？”
“不用了吧，”凌秦没有什么行李，他轻轻蹦了两下意思是自己目前能跑能跳腿脚灵便得很，“我们现在就走吧，医院的味道很难闻。”
事实上，为了照顾哨兵们敏感的五种感官，黑塔医院几乎不会有普通医院的消毒水味，但很显然越是高等级的哨兵就越是敏感，哪怕孟晨已经尽力将凌秦的感官调整到了接近普通人的数值，可惜哨兵终归是哨兵，孟晨虽无法感同身受，却能理解凌秦。
“好，走吧。”孟晨往前走了两步，可凌秦没能跟上来，他疑惑地回过头，却看见对方用一种“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的沮丧眼神看着他。
孟晨想了想回到了凌秦的身边，这一次他握住了哨兵的右手，“嗯？”
这一回凌秦终于给了孟晨足够灿烂的笑脸：“好耶，回家啦！”
他们俩年纪都不算小了，好在长得都足够养眼，一路上牵着手获得了不少友善的目光。凌秦是那种看起来胸肌以下全是腿的高挑身材，他走两步孟晨就要走三步，好在凌秦似乎很习惯放缓步伐与自家向导同调，两个人一路晃到乘车的地方，好巧不巧，今天负责送他们俩回家的司机又是昨天的女护卫。
对方上下打量了凌秦一番，对孟晨说：“你的哨兵很正哦。”
孟晨害羞偏头，凌秦骄傲得就差晃不存在的尾巴了。
两个人在后座坐定，起初凌秦只是乖乖坐着，没多久他就朝着孟晨的方向歪了过去。
“怎么了？”孟晨望着凌秦，有些担忧的模样。
“老婆……”凌秦小声对孟晨耳语，还不忘装模作样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有点头晕，我想靠着你。”
失去记忆的凌秦低估了孟晨对他身体真实状态的探查能力，孟晨知道凌秦正在装柔弱，但还是允许了对方这蠢蠢的行为。
“好呀，”孟晨揽过凌秦的肩膀，让对方歪在自己的身体上，“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凌秦忙不迭点头，现在他不是“舒服一点”，他是快高兴到飞升了。
有了前一天孟晨和鬃狼黏黏糊糊的记忆，现在女护卫已经对后座上哨兵丢人的行为见怪不怪了，明明自己有那么大一坨却要靠在文弱的向导身上真是……唉罢了，问就是夫妻情趣外人不懂。
女护卫的驾驶技术过硬，凌秦虽然有点脑震荡却没有晕车，他活蹦乱跳地被孟晨牵着回了家，进家门后就把孟晨摁在门后亲了个爽。
就在他想做点更深层次的事情取悦孟晨的时候，孟晨温柔但坚定地拒绝了。
“你不是头晕吗？”孟晨的语调就像春天的阳光那般和煦，“洗个澡好好休息，别胡闹。”
到嘴的老婆没有了，凌秦震惊地眨了眨眼，像是不相信那么心疼他的老婆居然会这么狠心。
“我觉得我可以！”凌秦还想再努力一下。
孟晨微笑，孟晨摇头：“去休息吧。”
有一种不行叫做：你老婆觉得你不行。
第6章 06
06
不论凌秦如何解释，孟晨都不愿意和他更进一步，凌秦只好蔫头耷脑地跟孟晨一起走进客厅。
客厅的布置还算温馨却没什么人气儿，孟晨向凌秦解释道，他们俩总是聚少离多，一起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好在接下来的半年里他们终于能从或危险或繁重的工作中脱离出来，好好休息一段了。
就像昨天鬃狼刚进门那般，凌秦在客厅里转了一大圈，跑到景观阳台对着健身器材比划两下：“这么重的杠铃片，应该是我训练的时候用的吧？”凌秦说着还注意观察了孟晨的神情，要是他亲爱的老婆可以举起这个这组杠铃，他就得掂量掂量自己会不会在撒娇耍赖的时候被对方一拳锤爆狗头了，想想就怪可怕的。
“嗯，是你在用，不过现在你的身体没有那么健康，不要勉强。”孟晨坐在了沙发上。
凌秦三两步越过沙发的椅背亲亲热热地坐在了孟晨身边：“那那那我锻炼的时候老婆在做什么呀？”
孟晨想象了当时的画面，凌秦在家训练的时候不喜欢穿上衣，汗水会顺着结实的肌肉向下流淌，锻炼的时候全身的血管都会格外明显，包括下腹部的血管也是一样……嗯，感觉很狂野，也很性感。
凌秦就眼睁睁看着孟晨的脸颊越来越红，孟晨还说：“那个器械必须在有人看着的情况下使用，所以你在锻炼的时候我就在一边给你递毛巾擦汗……”
闻言凌秦嚯地一声站了起来，孟晨不解地望着面色阴晴不定的自家哨兵：“怎么了？”
“真……真是诡计多端！”凌秦不由得说出了心声，但回头一想只要老婆爱看，锻炼算什么，裸体锻炼也是可以的！随后凌秦冷静下来，重新蹭着孟晨坐下，讨好道，“老婆对我真好，我们一定很相爱吧~”
孟晨被凌秦那个荡漾的小尾音震得汗毛倒竖，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解释他们从前并不是那种黏着的关系，只能沉默。
没能得到孟晨的肯定，凌秦的心咯噔了一下，他连忙转移话题：“我想看看我们的卧室——”
等真正看到的时候，凌秦直接傻眼了，他和老婆居然是分房睡的？有这么好的老婆，自己怎么舍得让对方独守空房的啊！
凌秦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疯狂找补：“我那个房间一定是摆在那里好看的对吧！其实我天天都跟你一起睡主卧对不对？”
孟晨笑着摸了摸凌秦的脸颊当做安抚：“你怎么想都可以。”
他这么说凌秦就更慌张了，孟晨不肯定那就是否定了，他真的是和老婆分房睡的，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榆木脑袋的大傻子啊。
如此看来，失忆对他而言可能是一种恩赐。
为了不说出更多像在犯傻的话，他闭上了嘴巴转过身，将孟晨一把抱了起来。
忽然双腿离开地面的向导有点慌张，下意识抱住了自家哨兵，对方却把他往上掂了掂：“老婆好轻哦，要是以后能吃胖点就更好了。”
孟晨看着凌秦，对方的神情像是十分心疼，这让孟晨忽然想起了他们俩初次见面的那天，凌秦也是像现在这般抱着自己，他的怀抱坚实而温暖，令孟晨很是眷恋。
凌秦感觉怀里的孟晨忽然松了力道，整个人像是终于放松了下来，像一只乖巧的长毛猫咪似的任由凌秦抱着。
当然，凌秦也乐得每时每刻都抱着自己的向导。
两个人回到沙发上腻歪了一阵，到吃饭时间孟晨出了趟门，从哨兵专用食堂打包了两份饭菜回来。
“在我印象里，这些应该是你爱吃的东西。”孟晨将菜品一样一样分门别类摆放整齐。
凌秦好奇地凑过去看到了烟熏鸡胸肉（低盐版本）、水煮西蓝花、青瓜炒鸡蛋（低盐低油版）以及红薯玉米外加一根作为饭后水果的香蕉。
孟晨从自家哨兵的眼睛里看到了超级加倍的迷惑。
“与其说是爱吃，不如说是只能吃这些呢。”凌秦和孟晨解释道，“曾经的我是不是吃东西的时候从不说话还吃得很快？”
孟晨心猛地一跳：“你想起来了？”
“没有没有，”凌秦哈哈一笑，“遇到不好吃但必须吃的东西我就是这样的。”
孟晨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直到看见了自己纠缠在一起的十指才意识到自己是有点焦虑的，他鼓起勇气向凌秦坦白道：“我们结合七年了，可我还是觉得……我好像不是很了解你。”
面对自责的孟晨，凌秦感觉这还不如让对方用杠铃砸自己撒撒气呢，他立刻从孟晨的对面跑到了对方的身边，不由分说地用自己的双手包裹着对方微凉的手指：“你那么关心我，却觉得不懂我，那这就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你可以狠狠骂我，揍我一顿也可以……啊赤手空拳打我会很痛毕竟我皮糙肉厚的，我们先吃饭，吃完我给老婆找个趁手的玩意再来收拾我怎么样？”
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凌秦，孟晨搞不懂，现在这个过分活泼还妙语连珠的凌秦更是让孟晨哭笑不得，他有些难过，又在这节骨眼上非常想笑：“我为什么要揍你？”
凌秦眨了眨眼，真诚地说：“因为我让老婆不高兴了，老婆觉得骂我揍我太累的话也可以玩点剥夺五感的play，我很愿意的！”
孟晨确实听说在一些向导出于上位的哨向组合里，向导为了惩罚擅作主张的哨兵会剥夺哨兵一种或者几种知觉，最狠的大概是直接剥夺所有感官，那种感觉就像一股意识被强行关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不论是多嚣张跋扈的哨兵都会在毫无时间感的黑暗空间里被折磨得发狂。
回忆着回忆着，孟晨觉得不对劲了：“如果说剥夺视觉姑且算是情趣，剥夺五感那就是动用私刑了吧……向导被哨兵举报的话会直接失去已结合哨兵的。”
“有什么关系。”凌秦越说越来劲，“我绝对不会举报你，你玩得开心就好。”
孟晨凝视着对方那双清澈但又透漏着几分愚蠢的棕色瞳眸：“你为什么会觉得我那么做会开心呢？”
对哦。凌秦被孟晨问住了，他又说：“好吧，其实是我喜欢这种玩法，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对不起。”
多少年来，这还是凌秦第一次对孟晨道歉，倒不是从前的凌秦多么冷硬，而是那个过分疏离的凌秦从未与孟晨交流到这个程度。
曾经的凌秦很注重和孟晨保持距离，都在基地的时候凌秦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来接孟晨下班，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谁都不吭声，除却锻炼的时间，他们主打一个互不干扰，晚上互道晚安然后回各自的房间睡觉。
为数不多的例外大抵是结合热的时候，每到这个区间凌秦就会把孟晨留在自己的房间里，需要肉体结合的时候凌秦会很温柔的对待孟晨，态度就像怀里抱着的是价值连城的易碎品，做完后也会耐心安抚孟晨，等待他平复情绪。
然而，如果说相爱的绑定哨兵向导的结合会让精神图景像两棵相互缠绕的植物那般不分你我，凌秦和孟晨结合后的图景就像多了一条双向高速公路，确实能起到相互绑定的作用，但在孟晨看来终归是少了点叫做“感情”的东西。
没想到他等待了七年都没得到的东西，却在对方失忆后被送进了自己的手里。
这两天孟晨没胆量去思考他们俩将来会如何，凌秦随时可能恢复记忆，而他喜欢的不仅是面前这个活泼开朗还有点缺心眼的凌秦，同样包括最熟悉的陌生人版本的凌秦。
“不必道歉，我……挺开心的。”孟晨低下头看着二人交握的双手，“真的，我很开心。”
感觉又接近你一些了。
笨蛋大狗坐在老婆身边对老婆又亲又抱，直到孟晨想起现在是吃饭时间，两个人才整理好情绪，好好吃饭。
凌秦吃着清汤寡水的饭菜，看见孟晨打开了一个香喷喷的饭盒。
“里边装的是什么？”凌秦闻了闻，转头就开始不停打喷嚏。
孟晨重新调整了凌秦的嗅觉才说：“是水煮牛肉。”
当凌秦看见泡在红油里的牛肉片后眼神都直了，他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尝尝吗？”
“不能，吃下去你的味觉会坏掉的。”孟晨夹起一块牛肉送进嘴里，这可是哨兵食堂里专门为向导开小灶做的重口味菜。
凌秦见自己说不动孟晨，只好安静快速地消灭面前的食物，在他吃完饭后孟晨握住了他的手腕，向导将自己吃牛肉时的味觉和嗅觉共感给了哨兵。
因为同步的是孟晨的味觉，此时的凌秦并不觉得红汪汪的辣椒油多么辛辣，舌头卷起肉片再仔细咀嚼的什么的……凌秦都不敢细想，他站了起来，收拾好自己那份餐具去洗干净。
等他回来的时候孟晨已经吃完了，正站在墙边消食，凌秦又过去闹腾了对方一会儿，等孟晨进了书房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想要侦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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