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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秦似乎很喜欢把脑袋埋在孟晨的胸口，孟晨见对方一直没吭声，这才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
湿湿滑滑的，看来是在哭呢。
爱就是这种奇怪的东西，多数时候它能让人感到超乎一切的幸福，可是也会让人体会到痛彻心扉的感觉，也许因为它们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有快乐就会带给人相应的痛苦。
但要问孟晨和凌秦会不会后悔，答案是否定的。
凌秦吭哧吭哧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不仅三十好几了还比老婆大了八岁，这会儿却哭得像条过年被鞭炮炸到屁股的狗，怎么想都觉得很丢脸。等平复好情绪后他问孟晨：“老婆，不如我们试试重新开始吧。”
孟晨正歪着身子从小沙发的另一侧的纸巾盒里抽了张哨兵专用纸巾打算帮凌秦擦擦脸，听到这话他差点闪到腰：“什么？”
“你……你就当我们俩刚开始同居好不好？”凌秦护着孟晨的腰，重新把人捞进怀里，“我会向你证明我会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的。”
“好好好。”孟晨笑起来，他轻轻拍了拍凌秦的脸，随后任劳任怨地拭去对方脸上的泪痕，“所以现在这个花猫脸的大帅哥就是我的同居男友了？”
“嗯！”凌秦很好哄，只要孟晨情绪不错，他就能一直很开心。
两个人在沙发上平复好了情绪，孟晨这才有机会帮凌秦梳理精神图景，结果他发现对方的精神屏障又被凌秦自己加固了一遍，为的是不让精神体自己跑出去。
鬃狼已经有十来个小时没见过孟晨了，当孟晨出现在凌秦的精神图景之中，鬃狼立刻扑到了孟晨怀里嗷呜嗷呜地控诉凌秦关自己禁闭这种令汪发指的卑劣行径。
孟晨搓了搓鬃狼的脸颊，他给鬃狼开了一道门，外边就是通向自己精神领域的“桥”，他对鬃狼说：“去我的精神领域呆一阵吧。”
倒不是他嫌鬃狼在这里烦，而是他的精神体也有点想念这只聒噪的犬科动物了，偏偏孔雀又不太会飞，如果要和鬃狼一起回去就得当走地鸡，这是高自尊心的孔雀所无法接受的……那就只能让鬃狼自己快快跑过去了。
鬃狼也很听话，他舔了舔孟晨的脸颊，转身奔向了那扇通往孟晨精神图景的大门，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孟晨的视野中。
鬃狼离开后孟晨就能大刀阔斧地清理凌秦荒废的精神图景了，不过和昨天他梳理完的图景相比，这里多出了一些本不存在的事物，譬如小水池边上多了一株又高又直的梧桐树，它枝叶茂盛树干粗壮，在略显简陋的精神图景里显得格外扎眼。
孟晨摸了摸梧桐树的树干，腹诽道：“只有凤凰才非梧桐树不栖，孔雀可没有那么挑剔。”
倒不是孟晨对这棵树有什么意见，他只是觉得凌秦在自己的精神图景遭受如此重创后居然用那么多的精力在图景里种这么一棵树有点不值得。
在进行精神图景的梳理时，凌秦本人要负责保护孟晨的安全，所以他在现实中是完全清醒的，他也感知到了孟晨此时的心理活动。他握住孟晨的手，轻声对孟晨说道：“你的精神体是孔雀没错，但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凤凰，而你选择了我。”
孟晨当然能听见凌秦的话，他心想你最好别在我工作的时候让我哭鼻子，随后就把对方的意识完全隔绝在了精神图景之外。
凌秦：……没想到我还有被自家向导关在自己的精神图景外边的这天。
他的精神图景修复是个很大的工作，向导要注入越多的精神力到图景中，现实里的躯体就越弱势，譬如此时的孟晨被凌秦抱在怀里，看上去像是睡着了那般安静。凌秦用指尖描绘着伴侣的眉眼，一方面因为爱意充盈而感到喜悦，另一面则理解了从前自己的患得患失。
“老婆，我真的好爱你。”明知道此时的孟晨听不见，凌秦依旧絮絮叨叨喋喋不休，“你那么好，虽然我也觉得你应该得到更好的，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轻易放手。”
孟晨本人确实听不见，但孟晨精神图景里的绿孔雀和鬃狼都听见了，以至于绿孔雀刚刚主动和鬃狼贴贴了一小会儿，结果听见凌秦肉麻的情话后立刻就飞上了鬃狼无法抵达的树梢。
鬃狼恨死自己的本体了，凌秦爱自己的老婆，难道它就不爱了吗？啊？！
之后不论鬃狼怎么汪汪，绿孔雀始终都站在树枝上不肯下来，直到他被孟晨召唤回自己的图景，这才不得不垂头丧气地离开。
等回到自己的精神图景鬃狼立刻开心起来——毕竟谁在发现自己的家面积扩大了二十倍都会欣喜若狂的，这一回鬃狼没能绕着修整好的图景转一大圈，面积实在太大，他虽然是有点狗，但是他一点都不傻！
呃……好吧，只有一点点傻啦。
孟晨的精神力的强度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他能博爱一点而不是一心跟凌秦在一起，他或许会成为白塔最年轻的公共向导。他是凌秦的绑定向导，多数时间也就只为凌秦这一个哨兵服务，精神力总是有很大的盈余，于是在将自己昨天的工作扩展二十倍后也不显疲态，反倒是凌秦因为抱他抱得太紧被闷出了一身的汗。
“去洗个澡，别感冒了。”孟晨推了推凌秦的肩膀。
凌秦很听话，自己一个人乖乖去了浴室，待他离开后孟晨才平躺在沙发上闭上眼休息了片刻，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听见凌秦正利用二人的精神链接跟他说话。
“老婆老婆，我忘记拿睡衣了TVT”
天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还能用意念发送字符表情。
孟晨既好气又好笑，他对凌秦说让对方先擦干身体别感冒，自己则去凌秦的房间里找睡衣给对方送去。
谁知等他抱着凌秦的睡衣刚走到浴室门口，浴室门就被猛地拉开，孟晨猝不及防地被一双有力的手拽进了浴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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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终于看到了康复的希望qvq
第9章 09
09
孟晨很佩服自己，在遇到这种意外情况时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举高双手以免某条落汤大狗打湿他拿进来的睡衣。
“落汤大狗”哨兵还算有点男德，不至于让老婆一进门就直面自己的三条腿，还懂得拿浴巾遮住下半身，但这个混蛋显然没想着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头发被水打湿后稍微服帖了点，看上去减龄效果极佳，再配上宽肩窄腰的好身材，虽说已经结婚许多年，孟晨也不能说自己完全不会动心。
“刚刚还说要重新开始，现在就忍不住旧态复萌了？”孟晨倒是没打算能劝住凌秦，他抬高了手将那套睡衣扔进了上方的置物架，这才空出手来点了点对方带着水珠的胸膛。
“我没有，”凌秦搂着孟晨的腰说，“就算我们刚开始交往，可是我也有十分钟没见到你了，当然会很想你呀。”
这话说得，凌秦精神图景里的鬃狼都不得不趴在地上用两只前爪捂住耳朵，有时候当这种不要脸的哨兵的精神体挺无助的。
面对凌秦这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行为，孟晨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但本能的觉得一直和对方呆在浴室里会比较危险，他不动声色的从凌秦的怀里往后退了一小步：“好了，现在你见到了，我还是出去等你——”
他刚说完甚至没来得及转身，对方就低下头亲了他的嘴唇一下，发出了十分响亮的声音。
“胡闹什么？”孟晨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了凌秦结实的胸大肌上，手……手感还蛮好的。
“不是，老婆你看啊，”孟晨刚想抬起手，凌秦干脆就把对方的手压在了原处，另一只手臂固定住了对方的腰背，“现在我们虽然刚刚开始交往，可是你主动把我带回家了，我当然要好好报答老婆啦。”
孟晨被凌秦搂得很紧，衣服被对方身上的水打湿了姑且不说，自己的脸都快贴到凌秦的身上了，这就有点刺激了，他的语气就冷下来：“希望你没在想什么恩将仇报的事。”
“不敢。”凌秦亲了亲孟晨的耳廓，“想做到哪一步，老婆说了算。”
失忆后的凌秦说不上多聪明，可是思维方式有点奇葩，孟晨不太好用常理来预测对方的行为，他想了几秒钟才说：“我想出去，浴室里有点闷。”
孟晨以为对方会立刻用小狗眼神攻势外加一堆软化哄他不要出浴室，没想到凌秦闻言就放开了他，取了另一条干净的浴巾将他身上的水擦干，随后拉开了浴室的玻璃门，直接把孟晨送到了外边。
他站在浴室外，凌秦正要关浴室门，孟晨说：“等等。”
“怎么？”凌秦望着他。
“你这不是除了亲了我两下之外什么都没做吗？”孟晨倒不是有什么不满，他就是太好奇对方的脑子里究竟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原来是为了这个，”凌秦笑容开朗，确实比起孟晨七年来沉默寡言的伴侣，更像十几年前孟晨那位年轻的救命恩人，“刚才我说了，想做到哪一步你说了算，既然老婆你都说了不想呆浴室里，我当然不好强留。”
确实很有道理，孟晨却隐隐有些遗憾，他没转身离开，凌秦也没关上浴室门，两个人就在浴室门口僵持着。
孟晨的视线无可避免的落在了凌秦的身上，对方的左臂与肩膀的连接处的肤色并不完全相同，只要认真观察就会发现同样的肤色不均还发生在了左腹部，这是他们婚后一年凌秦受重伤后肢体重塑留下的痕迹，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孟晨依旧对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
一直呆在阵地大后方的孟晨显然低估了战争的残酷，直到见到重伤的凌秦才被吓得够戗，断肢再生和肢体修复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当时的孟晨就躺在凌秦相邻的医疗舱里稳定凌秦的精神图景和五感，等凌秦完全恢复的时候，孟晨也因为哭了整整一个月影响了视力，在需要持续用眼的时候戴上了眼镜。
他还记得自己在凌秦徘徊在生死边缘时是多么希望对方还能睁开眼睛好好看自己一眼，而现在凌秦不会再离开他重赴战场了，为什么自己却要拒绝对方呢？
孟晨只纠结了短短一瞬就决定遵从本心，这一回他不能被失忆之后的凌秦牵着鼻子走，他要主动出击。
做好心理准备后孟晨回到了凌秦身边，在对方讶异的目光中，他将凌秦推回了浴室里，随手拉上了玻璃门，说道：“我的衣服被你弄湿了，你得负责。”
此时的凌秦肌紧张又兴奋，傻乎乎地点头：“好好好，一定负责。”
孟晨脱下了自己的衣裤随手扔在了地上，他的肤色足够白皙，躯体在浴室里像是自带了柔光一样漂亮，近期繁重的工作令他有些消瘦了，好在臀部还算有肉，侧面线条相当动人。
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他见过很多次凌秦的裸体，但对失忆中的凌秦而言，这还是第一次面对一丝不挂的老婆，见对方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怂样，孟晨索性拉着对方一齐站到了淋浴花洒的下方。他调试好了水温，将花洒交给了脸色爆红的凌秦，仰起头说道，“帮我。”
凌秦战战兢兢地接过了花洒，当真乖乖伺候起了孟晨。
老婆没穿衣服，大喜。
老婆使唤他，大大喜。
老婆不穿衣服并使唤他，地球爆炸级别的巨大惊喜。
孟晨的身体上也有许多陈旧的伤痕，但这些痕迹有些来自于实验室时期的遗留，另一些则来自向导学校时期实践课程时偶发的严重外伤，自从与凌秦结合后他的身体上就不曾出现过新的伤痕。
当然，在凌秦看来这样的孟晨也十分美丽。
在氤氲的水汽中，凌秦找到了洗发水和沐浴露。为了照顾哨兵敏感的五感，他们使用的洗浴用品都是不含香精的，凌秦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但是帮孟晨洗头的时候还是小心谨慎，没让泡沫溜进对方的眼睛里，抹沐浴露的时候孟晨也足够配合，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孟晨腰细，凌秦的手掌又大，在后者的感觉里自己似乎只要张开双手就有对方的腰那么宽，似乎只要握住这杆细腰就能做些更不得了的事情呢。
他的双手在孟晨的身体不停游走，手掌上的茧难免会在对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些细微的痕迹，哨兵知觉好，向导直觉强，这样洗澡无疑对双方都是一种漫长的折磨。
凌秦帮孟晨洗澡洗得自己口干舌燥，好在孟晨也不是完全没有生理反应，他红着脸向凌秦的腰间伸出了手，解开对方用于遮体但早就湿透了的浴巾。这种赤诚相见无疑是可以进行下一步接触的预告，凌秦赶在孟晨退缩之前问道：“老婆，我们可以做到哪一步？”
孟晨被问及这种问题时下意识往低处看，结果视线直接接触到了凌秦那根尺寸比较恐怖的玩意，他头皮微微一炸，又抬起头看对方的下巴。
思考良久之后，孟晨才说：“不……不能插进去，避孕套和润滑液都用完了，还没买。”
说完他还向凌秦确认了一番：“你这方面的常识应该……没忘记吧？”
凌秦笑着亲了孟晨的脸颊两下：“大概没什么问题，就是忘记了以前怎么和你亲热的感觉有点遗憾。对了，套和润滑液是什么时候用完的？”
孟晨伸手攀住了凌秦宽阔的肩膀，轻轻叹息道：“当然是在你去远东地区之前。”
凌秦差不多可以想象出当时的画面，一方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哨兵，另一方是需要呆在大后方的向导，向导会抓紧最后的时间为哨兵巩固精神屏障，哨兵却做好了披着国旗才能回来的觉悟，照自己曾经那别扭的做事风格，和孟晨做的时候大抵十分保守没什么激情，不过从避孕套和润滑剂都用完的情况来看，至少量大管饱，也不算太糟。
“还好回来了。”凌秦感慨了一句。
“是啊，”孟晨点了点凌秦的左胸口敲打了一句，“虽然你每次上战场都要丢点东西，但好歹没把这条命给折了。”
“没办法，有这么好的老婆在家等我，暂时还舍不得死。”凌秦尽量用轻快一点的语气回应孟晨，他嗅了嗅孟晨的颈侧说，“老婆，你好香哦。”
孟晨和曾经的凌秦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对话，为数不多一起沐浴还是因为凌秦刚刚伤愈对自己崭新的肢体控制还不够熟悉的缘故，他原本想说“明明用的沐浴露都是无色无味的你在说什么”，后来一想就哨兵的狗鼻子……真能闻到什么味道也说不定。
哨兵的鼻息喷洒在孟晨的脖颈处，这让孟晨感到有些过于清凉，他下意识往另一侧躲了躲，却不知道这般躲闪的动作刺激了哨兵的狩猎本能，等他发觉不好的时候，凌秦已经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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