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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异闻录(玄幻灵异)——唯玉生烟

时间:2024-04-02 07:47:38  作者:唯玉生烟
  一个书生越众而出,扔下五枚铜板:“哼,像你这种小摊子上的灯谜,给我几个,我就能猜出来几个!等我把你的花灯全拿光了,你可不要后悔啊!”
  小摊摊主喜滋滋道:“不后悔不后悔!”递出一个塞满了小纸卷的木筒,“客官请吧!”
  书生从筒中抽了一张,读道:“一尺春芳寸寸化,万山流萤点点明——打一常见之物。”思索片刻,丢下纸条,信心满满道,“这还不简单,谜底肯定是‘雪’了!我猜的对不对?”
  摊主笑容满面:“对不住客官,答错了!”说着,一个个捡起摊上的铜板,“这五文钱,小的就收下了!”
  那书生不服:“怎么就不是雪了?古人有诗云‘飞花厚一尺,和月照三更’,说的明明就是雪!后一句‘万山流萤点点明’讲的不也是大雪纷飞的样子么!怎么就不是雪了?你这个人不讲道理,把我的钱还给我!”一边说一边就去抢摊主手里的钱了。
  摊主把手往后一缩:“哎客官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所谓愿赌服输愿赌服输,看您还是个书生,怎么这个道理都不明白,一点斯文都不讲呢!是不是啊大家!”
  围观众人哄笑:“就是就是!”
  “你不是说来几个猜出几个么!猜不出来还不认账呢!”
  “丢死个人了啧啧!”
  书生在一堆人的起哄中灰溜溜地走了。在人群后围,张文典道:“其实他说的也没错,这两句谜题用来形容春雪,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木清歪头道:“那为什么谜底不是这个啊?”
  张文典道:“谜题是人出的,谜底自然也是人定的,摊主说不是这个,那就不是这个呗。”
  木清不忿,挽起袖子就要往前挤:“这么不讲道理!我去找他说理去!”
  张文典一把拉住她:“别别别,如果人家有更切题的答案,说‘雪’是错的,也没什么问题啊!你可别找麻烦了!”
  木清撅嘴:“那你说,答案到底是什么呀!”
  旁边的顾山青笑道:“说不定是‘花烛’吧!”
  木清:“花烛?为什么?”
  顾山青道:“有时候这种谜题很直接的。你看它两句的句眼,上句是‘春芳’,也就是花,下句是‘流萤’,也就是萤虫,或者说‘火虫’,合起来是什么?”
  木清叫道:“真的是花烛!”
  顾山青又道:“而且,‘一尺’和‘寸寸化’可能说的不仅是花落成泥,也是花烛本身的长度和特点,‘点点明’说的不仅是在山里飞的萤虫,也是蜡烛点亮后的样子。”
  木清大悟:“这样啊!好吧,我不去找他麻烦了!”
  顾山青笑道:“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而已,也不一定真的是谜底。”
  那边厢摊前又来了一对男女,青年对那姑娘道:“看我给你赢一个花灯!老板,抽一张!”
  “好嘞!”
  抽完,青年也读出了谜题:“青丝落尽望大川,悠悠兴叹信难言——打一摆件。”
  在嘴里念叨了两遍,张文典兴奋地道“这个我知道!”
  木清:“是什么是什么!”
  张文典道:“是‘泥人’!”
  木清:“为什么?”
  张文典道:“你想啊,青丝落尽,也就是没有头发的都是什么人?”
  木清:“和尚!”
  张文典:“或者呢?”
  一直没出声的白鸿突然道:“尼姑。”
  张文典道:“对。尼姑站在川边上,也就是一个‘泥’字。‘信难言’,也可以说成‘信无言’,‘信’字去一个‘言’字,也就是……”
  木清叫道:“泥人!”
  张文典笑道:“没错!而且泥人想过江,可不得‘望江兴叹’,有苦说不出么!”
  木清连连拍手:“有意思有意思!”
  而另一边摊前的青年仍在冥思苦想,姑娘却突然喜笑颜开道:“我想出来了!是……泥人!”
  摊主笑意不改:“恭喜恭喜,恭喜这位客官,猜对了!”说着,探出手去,拿起的却不是挂在摊子上方的大花灯,而是藏在摊子底下不起眼的小花灯,虽说也像模像样,却只有巴掌大小。
  顾山青立时明了,这是这摊主钻了个叫卖的空子:他虽然说送花灯,却没说送什么花灯,哪个花灯,真要说起来,也怪不得他。但花钱猜谜的人肯定没这么容易罢休。
  摊前的青年果然立时不干了:“你怎么这样!你说送花灯,我们都以为是挂在上面的大花灯呢!谁要你这巴掌大的小花灯!”
  摊主脸色稍稍一沉,又恢复笑眉笑眼的原样:“客官您可别为难我了,小花灯怎么了?小花灯就不是我辛辛苦苦自己做的了?而且我也从来没说送的是挂着的灯啊!”
  青年道:“你这小花灯又没摆在台面上,说送花灯,我们当然以为是上边的灯了!现在又说送的是小灯,这不是蒙人么!”
  围观众人又附和道:“就是就是!”
  “你这就是骗人啊!”
  “报官报官!”
  喊报官的是一个格外响亮的清脆女声,有点耳熟,顾山青定睛一看,居然是不知道什么挤到前边去了的木清。
  摊主大手一挥:“且慢!”又拉过来一块写满了大字的木板,拍了拍,“我不是都写在这了吗!你们自己没看见,能怪谁?”
  众人齐齐地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一列列扫过那些大字,有看得快的叫道:“你这上边也没写送的是小花灯啊!”
  “不对不对,看这!”摊主伸手一指,只见在板子的最末端有一列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小字,写着“以上规则最终解释归摊主所有”。
  “切!”人群哗然而散。
  之后,顾山青他们果然一个个逛遍了王都的大小灯市。
  不逛不知道,一逛,顾山青才知道这些灯市里不只是字面上的什么都有,而是真正意义的“什么都有”!
  整个灯市商定主题,共做花灯不值一提,个别摊子上花枝招展、半遮半掩、酥|胸微露的美女图灯实属常见。甚至有一个摊子得了不空的首肯,专用他的画做灯也就罢了,让顾山青难以置信的是,竟然还有一个摊子卖的花灯,画的基本全是和苍殊有关的故事——画里的身形甚至比他本人还要威武雄壮许多,几乎到了夸张的地步,其中偶尔夹杂几个大鹏王的英姿,引来大批年轻女子竞相抢购,出手之阔绰另顾山青咂舌。
  也不知道苍殊本人看到了这些灯会是什么反应……
  后来,随着天色渐黑,花灯一家家亮起,逛灯市的人越来越多,到了拥挤处,几乎寸步难行,正是顾山青平日最不愿意逛的样子。
  不过……他看着丝毫不见疲态,依然哪里人多往哪钻的木清,走累了想让张文典背,被严辞拒绝后拖着脚挂在他脖子上的白鸿,和咬牙切齿拖着他走的张文典,微微一笑:不过,也挺有意思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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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华灯会
  等他们真的逛到王都最大的灯市,天色已然全黑了下来。
  灯市门口悬着个奇大无比的红灯笼,生怕有人不知它的名声。张文典好说歹说,才终于拦住白鸿,没让他抱住灯笼把自己挂上去。
  此时的灯市人山人海,几乎人手一只花灯。木清一进来就钻没了影,顾山青他们只得在红灯笼底下等着,焦灼地盼她良心突现,能想起来回到这里找他们。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他们快要放弃,撇下木清三个人自己去逛,她突然又回来了,而且手里拿了不只一盏,而是四盏花灯,一个个都系在长长的木杆上。
  张文典难以置信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不对,你买这么多花灯做什么!拿回家照明么!”
  木清白了他一眼:“好心没好报,你懂什么!”
  接着,她便讲起了这灯的特殊之处。
  原来,这些花灯来自整个王都最古老的一家花灯店,不单单只是一只造型精致漂亮的花灯,它还是成对的,绝不重样。而在卖出时,成对的两只会被卖给互不相识的两个人,如果两个拿着成对花灯的两个人找到了彼此,便可以回到那个灯店,向店家讨一份小礼。
  说是小礼,也多是些珊瑚簪子、翠玉镯子之类,价格其实不菲。而且更进一步,假如拿着成对花灯的两个人真的佳偶天成,结为了夫妇,店家还会在成亲之日送上一份大礼。
  说到这,顾山青听明白了——这店家当真精明,他们卖的哪里是一只花灯,分明是一个在大街上与生人结识的机会!店家奉送的礼物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就算并不成对,只要手里提着他家的花灯,独身的男女便可以以此为契机,相互搭讪,如果投缘,花灯不成对,那又如何?
  另一边木清仍然在讲。
  在这家店因此发了大财之后,其他店家看得眼红心热,纷纷效仿,但毕竟是后来者,买他家灯的人仍是居多。买的人越多,在茫茫人海中配成对的可能更大,买得人也就更多了。愈多愈多,愈少愈少,而且这种绝无仅有的独特花灯制作成本也极其高昂,别的店家渐渐撑不下去,也就放弃了。因此在所有灯市中,只有那一家店卖这种特制花灯。
  木清拖长了声音道:“所以你看,这些花灯这么特别,买的人当然多了!我花的时间长一点不也正常么!能买到就不错了,你们还不赶紧谢谢我!”
  张文典无语:“那你叫上我们一起去不就得了!干嘛要自己跑走?”
  木清得意道:“叫你们一起去了,你们还会让我给你们买吗?好了好了,一人一个,快点选吧!”
  张文典:“……所以这四盏灯不都是给你自己买的?”
  木清难以理喻地看他:“当然是给你们买的了!我要这么多灯做什么!”
  张文典自知理亏,随手拿了一个,又拿了一个递给白鸿:“谢了!”
  木清殷殷地举起剩下的两盏灯给顾山青挑,顾山青笑道:“你选吧!”
  木清偏头看了看,选了一个,把另一盏给了顾山青,道:“好!现在我们来瞧瞧灯上写了什么!”
  张文典道:“你买的时候没看?”
  木清又白了他一眼:“能买到就不错了,哪里有功夫看!快看快看!”
  举着灯转了一圈,张文典道:“我的是‘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这店家怎么选的诗,一点都不喜庆!”
  顾山青轻笑两声,道:“最出名的那些诗词哪里有几首喜庆的,你就忍忍吧!”
  白鸿将灯提到眼前,一字一字地读道:“‘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什么意思?”
  木清一拍手:“哈!还是我的最好!我的是‘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怎么样,不错吧?顾大哥,就剩你了,你的是什么呀?”
  顾山青托起花灯,只见灯上遥遥一片璀璨烟花,宛如星雨,烟花下一群人举着龙灯在欢快地甩舞,龙头硕大,龙身蜿蜒,确是一派热闹喜乐之景,他读道:“‘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木清道:“咦?怎么只有你的和我们都不一样?啊,说起来,我这个前句后句都是什么来的?”
  顾山青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
  说是这么说,其实刚刚读到花灯上的词句,他心里不由微微一颤。如果他更迷信些,大概会把它当作一句谶语。
  但说到底,这也只不过是一个游戏罢了。
  白鸿率先对花灯失去了兴趣:“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如果说在人潮涌动的灯市上自如行走赏灯很难,那么在挤得几乎没有缝隙的摊贩小馆间寻一处能坐下吃东西的座位就是难上加难。
  他们四个分头行动,四面出击,最后白鸿不惜伸出几条藤蔓,把和他们抢空桌的人迅速绊倒,几个人才终于安安稳稳地坐下了。
  见那几个不明白自己为何平地摔了一跤的倒霉蛋从地上爬起来,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不情不愿地走了,张文典才舒出一口气:“终于坐下了,累死我了。咱们走了几个时辰啊?”
  顾山青道:“得两个多,快三个时辰了吧?”
  张文典□□一声,揉着腿道:“怪不得。”
  木清一脸吃惊:“啊?有那么久吗?我没觉得啊!”
  此话一出,另外三人无言以对,心里齐齐生出一个共同的念头:“女人,可怕!”
  灯市上的人太多,食摊上卖的都是些提前备好的,简单易热的小吃,诸如炸糕酥酪肠粉笼包之类,需要人自己前去排队取用。木清对瘫倒在桌的三个男人大肆嘲笑一番,步伐轻快地就去了。
  顾山青想了想,觉得让她一个人去终究不大合适,也跟了上去。
  假如说找到一张空桌子是在灯市上吃到东西的第一道难关,那么在嘈杂的人声中和忙得四脚朝天的摊主搭上话,付过钱,成功取到吃的,显然便是第二道。
  顾山青在人群外围来回转了几圈,不禁纳闷木清到底是怎么灵活地钻到最前边,又如此迅速地买到了几人份的油酥饼、炸春卷和蟹黄汤包,甚至还点了四碗冲了蛋花的酒酿醪糟,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二殷勤地送到了他们的桌子上。
  木清买了这么多,如果他什么也没买到,可就太丢人了。
  顾山青正准备横下心来往人群里冲,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人群:“你还要买别的?你看看你都买了多少了!咱们又没找到桌子,全都得摊在地上吃!等会老大来了,你看他怎么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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