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堂而皇之的进入天泽殿,使得卿柳心悸发作。
从自己的记忆来看,这个男人所展现出的能力该是和自己所谓的局长身份是有关联的。
那他冲卿柳去的目的可是因为自己?
坐在龙辇处独自思考许久的司漠,把眸光瞥向这会儿已经跪在自己轿辇旁的林七。
“他是特意来寻你的?”
不说这还好,一说,林七脸上的愤恨就止不住!
这该死的骚男人!怎么就跟泥鳅似的!
中了药都能跑!
到底怎么跑的?
林七怕司漠觉得他这个暗卫太没用,剥夺自己可以待在卿柳身边的差事,赶紧认错表明决心。
“陛下您放心,属下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下次定把人绑到您跟前来!”
伺候安平王可是比去任何地方都要自在的肥差事,打死也不想走!
求求了,再给一次机会吧。
林七内心痛苦哀嚎,面上却十分镇定且胸有成竹。
表现给司漠的就是靠谱两字。
有没有万全之策不重要,不择手段的争取到下次机会,才能知道结果不是!
司漠从林七这确定了那个神秘男人是专程来找他的时候,神情不改,指尖却明显顿了一下。
由此确定了林七的最大用处。
“他下次再来找你,告诉他……局长要见。”
司漠吩咐完林七后,淡淡的收回目光,并不想欣赏这人一副努力憋着,很想跳脚又不敢的神情。
他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龙辇得扶手上用力点了三下,散落到四处的宫人又重新归拢,抬好龙辇向百米开外的天泽殿大门走去。
独留下起身的林七一个人望着司漠远去的龙辇张牙舞爪!
皇上用这么肯定的口吻下达命令是想说明什么!
这么肯定那个风骚男下次出现是来找他!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暗卫!
为什么皇上的口吻像是确定了自己和那个骚男人有一腿!
啊啊啊!
脸脏了就算了,现在连名声都脏了!
林七心里的悲愤无人在意,卿柳的身体以及心里的羞耻却能让司漠和一杆子伺候的人在意。
来康在看到司漠踏出龙辇的一瞬,立马迎了过去,愁眉苦脸得快要跳脚落泪。
“陛下,王爷醒了好一会儿,就是不愿下床用膳,您说这可如何是好?王爷身子本就弱,可经不得这般耗……”
来康眼睛里的忧桑都要溢出来了,拿着拂尘的手攥紧的力道像极了袖帕,那般焦急,比孩子不吃饭,愁坏了老妈妈还生动。
纵使司漠这等子不喜情绪外露的人,对着来康也扬了三分笑。
是有些喜感在身上的。
第99章 老妈妈
和来康同样着急的当然还有系统这个老妈妈。
卿柳醒的那刻它就感知到了。
托某人的福,背着局长改了他的奖励程序,现在倒不用担心小宿主的身子能否受得住。
特别是那绝世名器的加持,除了爽和敏感外根本就不会有痛的存在。
它现在愁的是,小宿主从昨天到现在开始都没吃过饭,身体能好?
[我可爱的小宿主啊,快点去吃饭吧,你看看天色!等临北国君下朝回来,可不得心疼坏啊!快点去吧,好不好……]
若是以往,待人接物多有体贴的卿柳定然不会这般任性。
吃饭是自己的事,那需得旁人三催四请还一动不动。
他披着被子,盘腿坐在宽大龙榻上,眸子里失了光彩,暗淡得全是烦闷,就连清浅的远山眉都是拢了又拢。
这样一副美人愁面,谁来看了都得心碎。
也不是因为昨日那档子羞人事。
他现在愁的是和司漠有关的记忆。
是什么使他忘了司漠?又是什么让司漠从一个有着特殊力量的人变作普通人,成为一国之君?
他为何会因为简单的系统任务而得到修复心脏的力量?
小统貌似跟司漠很熟?
以前的小统会吐槽司漠,称对方寡王。
那个时候的小统和他是一样的视角。
可升级后的小统却完全改变态度,甚至很尊敬的唤司漠临北国君。
甚至于,对自己也失了几分伙伴的态度,越发的小心谨慎,百般呵护,就跟来康一样。
它也是因为那个神秘男人而恢复了记忆?
可系统却有很多事,依旧不向自己透露。
不排除是曾经的司漠做下的手笔。
卿柳脑中清晰的条理一字不落的传递给系统。
系统本想装死,听到这里又装不下去,语气非常之欲哭无泪。
[小宿主!你真的变了!你又是故意的!]
都听到这了,系统还不明白卿柳是故意没有关闭心灵互通,那它真的就纯傻了。
它这么大个可爱单纯的小宿主去哪了?
到底被谁偷走了!
是因为和局长待久了?近墨者黑?
淦!
[呜呜呜……虽然但是我不能透露……你死心吧!劝你最好快点去吃饭,不然我就真的哭给你看了!]
这是系统能对卿柳说出的,最狠的威胁。
卿柳抿紧的红唇彻底崩成一条直线,眼中隐有歉疚。
可事关司漠,再如何,他都不会心软退缩。
卿柳敛下眸子里的自责,捏紧拉被角的手,继续放任脑中的思考。
小统和司漠有关系。
神秘男人却可以控制小统,甚至于让他恢复记忆。
那个人还会反复提醒自己司漠的死因,却不告诉自己最终答案。
那便只有故意而为这一个可能!
神秘男人,系统,司漠,他们才该是一个世界的人。
莫不是……司漠的死因跟自己有关?
卿柳想到这停顿下来,他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心脏,强忍着呼吸上的困难。
仍然执拗。
他只需要看到小统的反应就好。
系统在卿柳试图用他的身体增加试探筹码后,整个程序都破防了。
[啊啊啊啊,宿主大人你快住脑啊!有些事……有些事!总是要在恰当的时间知道才是最好的,现在不告诉你肯定是有原因的啊!]
系统的话让卿柳的心脏彻底撑不下去,他痛苦着神情,从唇缝间喷出一小口血迹,坐着的身子彻底栽倒。
系统吓得快要乱码,它觉得自己是局长和未来局长夫人这段恋情的最大冤种。
[不是啊,救命!宿主!宿主!啊啊啊,要死统了,你等着,等我给你稳住啊!]
系统慌乱的利用储蓄力量替卿柳强行规整乱的不能在乱的心跳。
本以为是度假,没想到更渡命啊!
呜呜呜,能不能申请换班。
全身血液凝固的感觉,连呼吸都在被掠夺,卿柳的身体没有哪一处不痛。
可这些通通抵不上心脏的痛。
方才一场试探,系统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这极力制止的态度足以说明他最后的猜测是正确的。
根本不是什么一统天下,只是因为自己……
早该知道。
他本就该死了才对的。
现在好好活着不说,还能恢复心脏,只是失去了和司漠有关的所有记忆。
怪不得那个神秘男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是挑剔的。
大抵是因为司漠为自己做了很多牺牲。
那人在提司漠不值吧?
怎么……可以这样。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死在抢救台上的……
卿柳因为自己胡乱的分析,放任着心脏一步一步走向冷却,此刻的他很难生起求生意志。
司漠走进殿内,一眼看到的就是绣满龙凤纹的锦被上那道洒落成红梅花开的血迹,而卿柳却是一动不动。
司漠黑色的眸子刹那失焦,他走过去的步伐很稳,却像是一口气吊着个空壳,一步一个脚印……
他想快一点,又怕快一点……
第100章 气疯了哟。
司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龙榻前,又是怎么把卿柳抱进怀中。
全身冰凉的他触摸到怀中人温热的身体,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从急促转为平缓,渐渐的,他的心脏和躯壳才开始回温。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卿柳这般严重的病发状况……
那一眼之后,司漠眼里就在看不到任何事物,脑中全是空白。
唯有残存的意志支撑着他去靠近。
昏迷中,神志丧失的卿柳嗅到鼻尖的味道,这是司漠的……
若自己的命真的是司漠千方百计换来的……
他不能自私的左右自己的身死了。
活下去吧,好好活着……至少司漠现在还在眼前。
卿柳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想要去看司漠,甚至是紧紧拥抱住这个人。
他努力掀开眼皮,迷蒙间,一滴水珠打湿在脸庞。
这样的触感让卿柳呼吸漏了半拍,彻底惊醒过去。
喘息间,他清楚的看到司漠眼角滑落的泪水,而泪水的主人似乎并无所感。
对方沉着一双眸子,藏住了所有情绪。
这是司漠竭力克制情绪时最爱做出的神情。
若不然……会疯的。
“司漠……”
你哭了?
卿柳最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就被司漠的双臂圈紧在怀中。
这个强大孤高的帝王真的被自己吓到了。
司漠明明没有曾经的记忆。
可从最开始的遇见后,这个人所有的举动都在出自本能的珍爱他。
他无比深刻的感受到司漠融入骨血的爱意。
不管真相如何,是否是自己推敲的这样!他都要在这个有司漠的朝代,排除一切阻碍,不惜一切的好好和司漠走完余生。
卿柳刚在心里下了重大决心,可镇定下来的司漠,在理智归笼的刹那把卿柳推离出怀抱。
“滚出去。”
司漠这话不是对卿柳说的,他黑沉的目光直射的方向是门口,架着周太医往里带的林七和来康三人,刚准备迈脚进来。
林七和来康优先考虑的是卿柳的身体状况,虽然已经被吓得缩了脖子,僵住跨门的脚,但仍顶着压力冒死进谏。
“陛……陛下……安平王的身子……”
司漠对着卿柳以外的人从来没有多余的耐心。
在来康话没说完的当即,直接把龙榻旁矗立的玉质灯盏给拂袖砸了过去。
如此盛怒之下,所有人都跪着出了殿门。
司漠砸的时候把卿柳惊了一下。
司漠余光瞥到的瞬间,他碾了碾手,最终没有按耐住,又把人抱回怀里安抚。
不过却没有说任何话,脸仍旧黑得恐怖。
卿柳不理解……
怎么感觉一副快被自己吓疯了的样子。
要不哄哄?
被司漠抱在怀里顺背的卿柳,挪动起惹人心疼的苍白小脸,贴近司漠的胸膛,一边用食指轻敲对方跳动的心口,一边仰脸问询:“怎么了?”
司漠低头看卿柳。
卿柳的脸色很白,往日色深的唇瓣此刻也只透了点淡粉,不见血色……如此病态唯有一双眼眸活灵活现,澄澈透亮得能照到人的心坎里去。
看起来乖得不得了,可司漠却很清楚这不过表象,怀里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
不能在心软姑息了。
“孤要听实话。”
抓不住那位神秘男人,那就让卿柳自己说!
不管是上次突然心悸发作还是这次吐血!
这个小坏蛋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身体放到心上去。
卿柳整个人僵在司漠怀里,仰望过去的脸一下低垂。
司漠想听哪方面的实话?
若是没说到点上,那跟自首有什么区别?
要想个法子才行的。
卿柳的沉默气笑了司漠。
这小坏蛋厉害了,现在都敢和他玩心眼了。
司漠真的是拿卿柳毫无办法。
就是气急,也不过是托起怀里的人,使其从靠躺的姿势换成跨坐。
如此方便两人面对着面,也方便他审人!
只这姿势……
第101章 不过是文学上的一些修饰罢了
卿柳不由自主的想到昨日的孟浪,沉沉浮浮,升到云端跌落深海,千姿百态……
司漠也这样托举着自己。
放置在腰间的手又紧又烫,不许他逃离片刻。
“在想什么?是系统任务还是那个神秘男人?”
司漠当然知道卿柳在想什么。
可就是偏要问一些无关紧要的。
卿柳眉目低垂,满面通红,司漠步步紧逼。
本是规矩安放在卿柳腰间的手,四处游移……
“呜!”
卿柳受不住,全身发软,像柳絮那般翩飞跌落,司漠顺势接住人,使其额头靠拢在他的肩头。
“还是在想怎么瞒着我?”
这句轻叹似的话,从卿柳的耳边吹到颈窝,他单薄的白丝寝衣本就使得肌理若隐若现,更别说因为病发早就汗津津的湿了全身。
跨坐的姿势,完美的曲线,身下紧贴的触感……还有身上那双最不老实的手。
因为敏感,卿柳着了胭脂的眼尾,挂着剔透的泪珠,迷迷蒙蒙的姿态就像山间的晨雾,缥缈如画。
他拽住司漠作乱的手,软软的甩开。
“你……你不疼我了。”
因为遍布全身的酥麻,卿柳这话说的又低又抖,若不听仔细了,还以为是在哭。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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