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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司漠还真收了手。
都控诉他不疼人了，这得有多委屈？
“想好要如何告诉孤了吗？”
虽收了作乱的手，司漠的神情依旧凶凶的，就连语气也像是在问审一个犯错的臣子。
吓吓其他人也就罢了，带着点窝里横的卿柳可不怕。
他想张嘴辩驳，又转念想到方才那句话的委屈模样，突的收住嘴。
不行。
卿柳靠在司漠肩头的脑袋小幅度摇了一下。
昨日就是因为这样的声音……明明都结束了的……最后又……那是个坏东西！
努力平复好身体异样，稳住气息的卿柳退出司漠怀里一点，他要从司漠身上下去，最好是离得远一些。
免得一言不合，司漠又以惩罚为借口，引诱他变得不像自己。
这想法很好，可惜……
司漠在知道卿柳这个意图后，一下收紧禁锢在他腰间的手，非常不容拒绝。
“就这样说给我听。”
卿柳抿嘴。
好吧。
他知道自己拗不过司漠，就像御花园里那次，他都急得咬人了，反而使得情况更加糟糕。
卿柳苦恼，到底要如何才能拥有威慑力。
反正……既然小统不介意，司漠又想知道，告诉一些也无妨。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卿柳这句问询让司漠有着三分逗趣的目光收敛得正经。
这是幡然醒悟了，不想再做那惹人牙痒的坏蛋行径？
司漠不置可否，揽着卿柳的腰，欣赏一眼薄衫微湿，欲漏不漏的美感后，噙着笑，扬手一掀，用床上的锦被给人捂了个严实。
同时还拿出放在龙榻暗格处的骨哨吹了两下。
老奸巨猾！
卿柳敛住目光的哀怨，他根本看不出司漠打的什么主意。
更听不懂司漠吹的什么暗号。
只能在这被动坦白从宽。
“昨日心悸发作是我忽然忆起前世，上辈子的你心慕之人是我嫂嫂，言宣不成……便移情于我。”
卿柳捡着司漠能听懂的用词，诠释了这段神秘男人给他的记忆。
话中刻意隐去了有关名器那段羞愤到心悸发作的事，只说前世记忆。
这么丢脸，谁也不能说的。
况且文学上的一些修饰，算不得撒谎。
第102章 这是不可以的。
司漠没有关注到卿柳一晃而过的心虚，他现在的心情和思维完全被卿柳给出的消息震荡得混乱。
“嫂——嫂？”
司漠僵硬的从唇齿间蹦出这两个字。
他认识，却不能晓悟。
先前通过试探，他早已得出卿柳跟他一样会有记忆误入脑中的情形。
他也知卿柳吃醋的表现只能是因为什么不好的记忆，生了误会。
却如何也没想到……
如此背离伦理。
“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
司漠对上卿柳的目光，艰难解释。
太过荒谬，智高如他，竟想不出任何恰如其分的言语去驳斥卿柳的话。
他不知卿柳在记忆中看到的是何情形，可他了解自己。
只要他还是他。
情感这样扎进根里的弱点。
碰了会痛，拔了会死。
只有愚钝的人才会循环往复。
卿柳被司漠捧着双肩，和对方难得失了淡定的目光僵硬对视。
两人以这样的姿势，安静的互相看着，谁也没有眨眼。
最后卿柳忍不住笑了。
他竟然从司漠的眼里感受到了惊世骇俗和不知所措？
“呵呵呵呵……”
轻轻浅浅的笑声，一连串接着一串，十分悦耳，像是清透的泉水被手掠过时掀起的涟漪，又透又亮，使得人口舌生津。
卿柳笑得太过，就算经过几次修复，心脏好了很多，此刻这样笑个不停，也引得抽痛难掩。
他艰难的捂住，拢眉生怨，努力制止自己这种不受控制的行为。
讨厌的破身子。
这样的司漠，真的好让人稀罕，他只是想畅快的笑笑。
司漠被卿柳笑得无奈。
这花枝乱颤的，抖落完露水，全剩心痛和心疼。
司漠替卿柳分走了那份心疼。
“乖乖的，收敛点。”
他捏住卿柳的后脖颈，没好气的哄着人，手上也在以按摩的方式揉捏。
别说，卿柳还真被这另类的打断手法分散了所有注意力，一下失了止不住的笑意。
尽管收了笑，心脏也是隐隐作痛的，身子也很疲累，卿柳在难有力气坐直身子。
没了办法，他只得靠向司漠的肩膀，把自己整个人放入对方怀中，主动送入狼口。
卿柳算是安静下来，待歇息好。司漠便用手指在他后脖颈的位置敲击三下。
自然是在用行动告诉这个小坏蛋自己今日要知道一切真相的决心。
好吧。
因为痒意，卿柳缩缩脖子，乖巧开口。
“昨日完成了系统任务，我又拥有了第二段记忆，虽然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和我的嫂嫂有了关联，但我觉得可以相信你，毕竟你是最好的。”
神秘男人给他的记忆是第三视角，可系统给的记忆明明是第一视角。
在这第二次获得记忆中，第一视角里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变成他人模样的司漠和自己嫂子有过联系。
如此便可断定是那个神秘男人故意让他吃醋，离间他和司漠之间的感情。
自然对比起模糊的记忆，卿柳更懂司漠。
他所看到的这个，原原本本的司漠。
所以……只要哄一哄他，就可以不吃醋的。
可司漠却不是卿柳，他并不被卿柳话语中的诱哄所迷惑，他皱起眉，唤卿柳:“卿卿。”迫使得卿柳看向他后，满脸严肃道:“夫妻感情最忌讳的就是隐瞒。”
卿柳被禁锢着下巴，心中叹气，眉眼下垂。
男朋友太理智，如此糖衣炮弹都不受。
“我今日之所以这般难受……是从那段记忆中得出一个十分痛心的结论。”
卿柳说完这句前言，脑中思绪转动。
有关司漠这一世死因的问题，全是自己的猜测。
而最后答案只有那个神秘男人知道。
若那个神秘男人真是为了司漠，定然会在恰当的时间，优先告诉自己。
只要向司漠隐去神秘男人的参与，那自己就能获得先机。
“上辈子的你很厉害，可以眨眼不见又可以突然出现，甚至于抬抬手就能恢复我心脏的跳动频率。这辈子却要让我来攻略成了普通人的你来得到恢复心脏的能量，我猜……是你付出了什么，才换来我拥有如此之多的机会。”
甚至可能还要在这个世界，因为成全我而在死一次。
如此才是系统都不知道或者说不愿相告的死因。
这是不可以的。
第103章 不像人。
卿柳没有向司漠提及自己是死后立即被系统传送过来的事。
以前是觉得没必要，除了给司漠徒增一些莫须有的烦恼外，又能怎样？
现在……
就更不能说了。
司漠的心眼，是常人的千万倍，越说暴露得就越多。
神秘男人手中有关司漠死因这事，他必须要是最先知道的那个。
卿柳本不该沾染尘埃的透亮眸子，此刻全是沉重的谋算。
他把脸埋入司漠的颈窝，不让其探寻到分毫。
可他完全不知自己有多低估司漠的头脑，甚至还高估了自己那不及三两重的心眼子。
司漠左手揽着卿柳腰肢，力道如常，唯有右手放在膝头加重力道，那样的力道仿佛捏的不是自己的膝盖。
他忍了很久。
整个绷紧的下颌线，足以证明他的后槽牙咬得有多紧。
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卿柳挑明态度，到了如今，竟还是想要隐瞒。
他很想发怒。
只要稍微展示一点手段，脆弱的少年便会哭着哀求，再不得有任何隐瞒。
司漠明灭的眸光里全是理智和行动的碰撞。
富丽堂皇的大殿极静，卿柳出于对司漠全身心的信赖，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
他甚至更往司漠身前贴了贴。
刚才病发后被系统救起，就再没休息过，跟司漠较量这么久，全是强撑。
他已经很累了。
按捺着情绪，司漠的余光扫到依偎在肩头，神思倦怠，眉眼紧蹙的卿柳。
胸中乱窜的那股气突得就散了。
他的阿娇很在意那莫须有的猜测。
唉……
“卿柳。”
司漠唤回卿柳发愣的神思，抬手摸到对方头顶处轻柔，“别把我想得太好。”
顿了顿，司漠接着道:“我从不高尚，往来之事，皆有所图，更为有得！你所猜测的那些无私之举在我看来根本就愚不可及。”
司漠的话说的很平淡，无奇得就像吃了口茶，却是那样的让人仰望。
明明他就坐在那里，可就给人一种不管多么努力仰头，都难窥其一面的广博。
卿柳愣愣的，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司漠最后落下的话，若由旁人去说那便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可说的人偏是司漠，无端惹人信服。
他还说:“任何东西我都喜欢连本带利的拿。就算是爱你，我也不做亏己利人的买卖。”
司漠看着卿柳，语气斩钉截铁。
这是与生俱来的强大带给他的确信。
卿柳目中光彩闪烁，他无法反驳司漠。
这个人确实可以如此自傲的睥睨一切。
可自己不是司漠，而司漠的命也只有一条。
最终卿柳只是弯了眉眼，赖近司漠怀中。
“我相信你，永远相信你。”
这不是假话，只是这是我的事。
司漠说到这般地步，都唤不回卿柳铁了的心。
怎么就这么任性呐？
明明脸上的难过多得都要溢出，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大把大把落泪的样子，却非是要装。
装得还不像。
除了惹他心疼外，还能做什么？
既不愿说，那就由他来。
“我知道你刻意在话中隐瞒了那位有关神秘男子的部分。系统的存在是为了修复你的心脏，自然不会成为惹你发作的原因。而这铁桶般的天泽殿能被毫无所察的，除了你说的系统就是那个神秘男子，所以答案显而易见。”
卿柳听到司漠的阐述，窝在对方怀里的上半身绷成一块雕塑，紧张到忘记呼吸。
司漠仍在继续。
“你刻意隐瞒，又让我寻他，不妨让我大胆猜猜原因……我的阿娇这么怕疼的一个人，提到那位神秘男子时一点气恼厌憎都没有，反而只有忧心，对我的忧心……”
卿柳每天司漠说一句话，瞳孔就要震荡一下。
这人……这人怎么能这么不像人。
第104章 占有欲一直都很强
看着惊愣得完全呆滞的卿柳，司漠眼神里略过几分笑意。
他轻拍卿柳腰间，凑到对方耳边低声恶劣道:“放松些，接着听我往下说……”
打不得，骂不得，非是要恼人的小坏蛋，还是可以被收拾的！
司漠这样恶趣味似的报复，也仅在心中畅快两秒。
短短几息功夫，他见卿柳还僵着身子不言不语，这就开始害怕怀里的宝贝疙瘩给吓坏，心软得跟个什么似的。
想着卿柳这样紧绷着坐他怀里太不舒服，司漠贴心的把人抱离身前，使其整个身子躺入柔软的床中，唯有脑袋枕在他的大腿处。
司漠轻柔抚摸对方的脊背，哄道:“就当听我讲故事吧，什么也不用说，睡过去也好。”
卿柳连整个大威皇朝都不在意，口口声声说着攻略自己，却是比谁都先捧出一颗真心。
这么傻的人，好猜得不得了。
“你是因为忧心我，才让我帮你找的那个神秘男人，如此也只能是和我有关了。”
卿柳虽然被司漠抚摸着背，就像顺毛那样，可听到这样的话，依旧难有淡定，他被司漠说出的答案给惊得头皮发麻。
这人就像开了上帝视角。
他只想保持沉默。
司漠低着头，露出一抹脆弱。
“卿卿，我并不是非得要你对我毫无保留，我只是害怕。你今日这样……已经是第二次了。”
自傲的司漠觉得自己无能至极。
他左右不了卿柳的心悸之症，更不能去代为承受。
卿柳抓紧司漠的衣袍，咬紧薄唇。
他觉得自己坏透了。
卿柳有些丧气，他抬起双手穿过司漠腰侧，紧紧拥住人。
这样就能藏住已经被雾气完全遮挡视线的眼睛。
他决定向司漠完完全全的坦白。
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尊重就是不替对方擅自做主。
不管任何选择，都是不能替彼此做主的。
这个道理，他也会让司漠明白。
在司漠的攻势下，想清楚的卿柳有了新的主意，只是他还没开口，司漠却自己稳定好情绪，接着缓声说完他要讲给卿柳的故事。
“结合你刚才向我坦白时说的那些话，你觉得是我为你付出所有，才让你拥有修复心脏的机会。若把这些串联到一起……”
司漠的语气不疾不徐，很是闲适，他伸出食指在卿柳胸前轻点一下，声音温柔，“宝贝，剩下的就全是答案了。”
他看着卿柳的神情满是戏看天下的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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