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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犯上(古代架空)——半里知途

时间:2024-04-03 08:43:56  作者:半里知途
  随着动作,有一缕滑到胸前。
  对方抬眸看过来的瞬间,林痕紧张到喉咙发紧。
  他确定颜喻看见他了。
  因为对方弯腰钻出马车站起身时,视线扫过了他,动作也随之几乎微不可查地顿了一瞬。
  但颜喻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改变,踩着脚凳下来后便像根本没看见他一样,径直往前走。
  林痕一慌,急忙抓住颜喻的手臂,力道很大,把人攥疼了,颜喻皱眉回看他。
  向来淡淡的眸光中第一次充满厌恶,林痕被刺得一愣,明明解释已经在心底重复了千百遍,却因这一道目光忘了彻底。
  心脏像是停跳了,思绪也滞缓得厉害。
  林痕只知道要死死抓住眼前人。
  可颜喻甩袖,要把他挣开,他慌乱中找到自己的声音:“颜喻……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我从来都没有把腰牌给别人。”
  可颜喻根本不听,要走,林痕只好把另一只手也抓上去用力挽留。
  他知道一旦放手,他就真的会失去这世界上唯一还会对他好的人了。
  不行,他不能接受。
  他明明……要和颜喻一辈子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拿到的腰牌,可能……可能是济源山上遇刺的时候,我把腰牌搞丢了,让他们捡到,仿造了个假的,然后……”
  林痕摇着头,努力组织着语言:"颜喻,颜喻……你知道的,那些守卫认识我,他们对我的排查不严的,对方要是易容成我的样子就会很容易混进去。”
  林痕断断续续地说着,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着那几天的具体细节,生怕自己错过哪怕一个再微小不过的点。
  他惶恐地去看颜喻,想从对方的反应中汲取一丝反馈,却发现颜喻出奇的平静。
  林痕怔住,大脑轰地一下成了空白。
  林痕愣了好一会儿,才无助地说:“你其实都知道的……对不对?”
  颜喻漠然地看着他,这一次连厌烦都懒得给了,只是一汪让人窒息的平静。
  “那,那不是这个,是什么……”林痕绝望地回想,他抓着颜喻,求他,“颜喻,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我都能改的,我都听你的,我以后不自作聪明和其他人联系了,做决定之前也都先告诉你……”
  林痕摇着头,语无伦次地,仓惶着回数自己可能的过错。
  又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是颜喻捏住了他的下巴,他被强迫着扬起脸,颜喻指尖冰凉,冻得他忍不住打哆嗦。
  林痕的目光太可怜了,像被主人丢弃的家犬,眸中蓄着水珠,水珠晶莹剔透,藏着数不尽的绝望。
  颜喻没和他对视,而是将目光落在他脖子上。
  那有一道鞭伤,是牢中带出来的,从侧颈处开始,延伸到另侧的锁骨上,其余的被衣襟遮盖住,所以看不出来到底有多长。
  由于是新伤,褐色丑陋的血痂才刚刚形成,伴着边缘长出的粉红色新肉,格外狰狞。
  颜喻目光上移,对上林痕的黑眸,平静道:“是,我都知道,我只是不要你了,可懂?”
  我只是不要你了……
  林痕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凝成一颗晶亮的泪珠,不争气地从眼尾滑落,滚到颜喻的指尖,有些烫。
  颜喻嫌弃地撤开手,用帕子擦完指尖,随手扔了。
  府门已经打开,容迟和刘通一并出来迎接,颜喻不再留恋,扯出袖子往府门走去。
  林痕要跟,却又听见颜喻说:“再往前一步,就把手脚剁了喂狗。”
  是说给护卫的,也是说给他的。
  林痕被迫站在原地,看颜喻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熟悉的院景中。
  这时,容迟凑过来,冷笑着对他道:“林公子请回吧,希望你能平安回到溯城。”
  不知有意无意,容迟将“平安”二字咬得极重。
  不待林痕去看他,他就已经转身进府,府门也随之紧闭。
  城门将开时,钱守带人来到此处,他叹了口气,把人拽上了出城的马车。
  林痕伤势极重,本就受不了长途颠簸,又在刚上路的第二天发起了高烧,几度烧到不省人事。
  队伍一路走走停停,直到第五天,他们才跨过京城周边的郡县,正式踏上回溯城的路途。
  突变发生在离京刚好百里的山谷中。
  彼时正是傍晚,寒风呼啸而过,挟来渐浓的血腥气。
  林痕只听到钱守慌乱中的一声“公子不要出来”,就听见了剧烈的打斗声,血腥味越来越浓,让还在高烧的他连连作呕。
  马车被打斗波及,剧烈晃动。
  林痕预知到不妙,下了马车,就见随行的五十余人中只剩下不到十人。
  这些都是陆伏烟在难得清醒的时间里,争分夺秒为他练的,只为护他性命的私兵。
  可对面的刺客太强了,手起刀落夺人性命,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明显经历过严格的训练。
  很快,只剩下钱守一人。
  钱守将他护在身后,格挡的大刀已经砍出了豁口,鲜血流到手上,又流到臂弯滴在还未完全消融的雪地上,染红了一片。
  刺客聚拢在两人周边,显然不夺去他们的命就不会罢休。
  钱守拼命在包围圈中杀出个豁口,喊道:“公子,我先挡着,你快走!”
  林痕浑身发颤,高热让他的手脚也不听使唤,似乎过了好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他听见利刃滑过骨头的声音。
  林痕头皮发麻地回头,却没有找到钱守。
  视线下移,那有一具断臂尸体,汩汩流出的鲜血融化了积雪,豁口的也刀已经脱手,离他好远。
  刺客没有废话,抽了剑就向他脖子袭来——
  林痕终于知道,容迟那句意味不明的祝福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颜喻于他是真的狠绝无情,说弃便弃。
  甚至连命都没打算给他留。
  林痕笑了下,眼角似乎有泪滑过。
  “颜喻,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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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彻底破了
  下章时间线回归现在
  求点海星和评论⊙﹏⊙
 
 
第43章 “还真是小看了你”
  颜喻是疼醒的。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身体就像是被强硬地拆散又按到一块,处处透露着怪异。
  但此时最明显的痛楚,来自手腕。
  头疼欲裂,眼皮也坠了铅般沉重,颜喻才勉力将眼睛睁开一些,就被刺眼的天光晃了一下。
  思维有片刻的滞缓,还不等颜喻从纷杂的记忆中分析出自己身在何处,手腕内侧就又受到一下重按,剧烈的痛楚当即激得他不敢呼吸。
  颜喻眼底瞬间恢复清明,带着被打扰的不悦,他也不管找事的是谁,反手就抽了过去。
  可惜手还没扇到人就被擒住了,颜喻冷眼看过去,撞进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林痕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腕内侧,眯了眯眼,语气却罕见的轻佻:“颜大人的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差了。”
  林痕捻得漫不经心,颜喻却疼得抽了口冷气,他偏头看过去,才知那处已经可以称得上是血肉模糊了。
  看样子像是被咬的。
  颜喻皱眉回忆了片刻,脑海中模糊的影像告诉他,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个人。
  至于起因……
  好像是他昨晚用巴掌往林痕脸上招呼,一时不慎被擒住了。
  林痕也是疯了,偏头就咬。
  啧,一想到林痕昨晚那贱样,他就觉得恶心。
  颜喻拽了拽手,没拽动,冷声吩咐:“放开。”
  只是声音出乎意料地哑,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颜喻烦躁地皱了皱眉。
  “颜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林痕说完,松了手。
  能让皇帝感叹高高在上的,大抵都是离死不远了。
  颜喻听了,却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抽回手,嫌弃地甩了甩,撑着坐起身,倚在床头,不耐烦道:“衣服。”
  林痕没有反应。
  颜喻这才端正神色,正眼瞧人。
  他怎么忘了,林痕现在已经是帝王了。
  今日休沐,林痕穿了一身黑,看似素朴,袖口和领口却有金线织就的龙纹,龙身蜿蜒缠绕,似是盘在手腕上。
  不得不承认,林痕只是一身简单的暗纹黑袍,气势就高出江因一大截。
  也不知他被禁足的这三个月中,朝中有多少人被他这一身肃杀气震慑,选择了归顺。
  想起朝中那群趋炎附势的老匹夫,颜喻只是冷笑。
  林痕的头发已经被一丝不苟地梳到头顶,由一青玉簪固定着,露出相较于四年前更饱满的额头,和英气的眉眼。
  视线触及那支玉簪时,颜喻目光顿时沉了下来,随后寸寸下移,落在那双点漆似的深眸上。
  林痕也在盯着他,不过目光聚焦在他的脖颈上。
  那里痕迹斑驳,有指印,也有咬痕,轻的地方还好,只剩一点淡淡的红印,重处已至深红,纵使过了一夜,也似有血色在往外渗。
  所有经历记忆犹新,颜喻当然知道自己脖子是什么情状。
  毕竟,昨夜连他都不免怀疑林痕是真的想掐死他,亦或干脆咬死他。
  颜喻冷笑一声,往前倾了倾身子,直至两人呼吸快要相抵。
  他慢慢开口,声音轻而低,如情人低语:“短短四年,杀父上位,夺军谋反,当年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林痕闻言,慢慢掀起眼皮,嘴角有笑浮现,笑意却不达眼底:“短短四年,就毁了颜大人半生的筹划,夺权,软禁,颜大人应该很后悔当年没有杀了我吧。”
  是问句,语气却没有丝毫的疑惑。
  “当然后悔,不过相较于后悔,我还是更好奇,”颜喻撤回身子,重新依靠在床头,他拍了拍绣着龙纹的被子,问,“陛下竟然成功翻了身,为何不把我杀之而后快呢?”
  林痕平静反问:“颜大人认为是什么原因?”
  颜喻漫不经心地与林痕对视,他虽是在气势上咄咄逼人,但眼尾的薄红还未完全散去。
  很奇怪,纵使这样,他也丝毫不让人觉得柔软。
  只觉靡艳得惊人。
  尤其是他身上的寝衣系带早已散开,袒露出大片的胸膛,瓷白之上堆着令人耳红心跳的艳红。
  林痕视线只是停留一瞬,就被颜喻精准抓住。
  他佯装思考地“嗯……”了声,眼中浮现虚假的惊讶:“总不能因为陛下如丧家犬一般,纵使被扔了也得千里迢迢爬回来,舔着脸再往前主人面前凑?”
  颜喻话说得难听,林痕脸上还是一片平静,他反问:“颜大人不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可能吗?”
  “也是。”颜喻颇为认同地点点头,“总不会有人贱到如此地步。”
  说罢,他就像是已经对答案失去了兴趣,掀开了被子。
  看到自己脚腕上的惨状后,颜喻深吸了两口气才忍住踹人的冲动,移开目光,翻身下床。
  双脚触地,颜喻刚想用力站起来,后面就出现一股刺痛,双腿也跟着发软。
  颜喻眼前一黑,要不是眼疾手快撑住床沿,怕是就直接瘫在地上了。
  眼前的黑影还没散去,林痕嘲弄的声音就已经传到耳边:“四年不见,颜大人的身体越发不经折腾了。”
  颜喻没搭理,他闭了闭眼,等眼前的重影消散一些才重新站起身。
  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流程。
  身体情况的急剧变差应该是从四年前那个雪天,喉咙里涌出腥甜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
  那天他踩着厚雪往回走,可根本就没撑到卧房就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再睁眼,已是三天之后的晚上。
  当时雪已经停了,北风还在呼啸,折断了窗外那棵梅树的几段残枝。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吐出一口血,那时才明白为何房中守着他的人皆是满脸愁容。
  浮华枕作祟,心口的箭伤也迟迟不愈,再加上长久劳累,急火攻心,他的身子已经撑不住了。
  钱紫山也在那时断言,他的寿命撑死也不过五年了。
  他并不觉得如何,毕竟从一开始就已有预料。
  更何况,五年啊,足够做很多事了。
  觉得有些冷,颜喻敛了敛敞开的寝衣,他像是根本就没听到林痕的嘲讽,而是问:“衣服呢?”
  一再被忽视,林痕也不恼,他起身绕到颜喻面前,垂眸问:“颜大人说得可是昨晚那身?”
  当然不是,昨晚那身早就被林痕撕成破布了。
  颜喻瞥了林痕一眼,对对方的明知故问没啥反应:“也可以,只是要看陛下想不想让世人知道,新帝一朝翻身却迫不及待要找旧主子续情了。”
  接收到颜喻淡淡的目光,林痕一瞬间有些感慨。
  这才是颜喻的真面目。
  他以前从没有真正见到过。
  也对,从前他只是个男宠,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更和颜喻没有利益冲突。
  说是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也不为过。
  颜喻作为一个大方宽容的主人,又何必对一个只是用来消遣的玩物咄咄逼人,动用他最真实的恶劣呢?
  林痕握了握藏在袖中的拳,他扯了下嘴角,道:“不愧是颜相。”
  说罢,让人去颜府取衣裳。
  目的达到,颜喻不再想和林痕多纠缠,他怕说到哪句话自己会忍不住,再一巴掌扇到这狗崽子脸上。
  毕竟人家翻身做了皇帝,若真是做了,不好收场。
  再者,江因还在林痕手上。
  想到江因,颜喻脸色更差了。
  真不知道林痕这四年到底长了多少本事,竟然只用了三个月,就找到了他费了无数心力去藏的江因。
  恰在这时,有人通报,说是吴将军回来了。
  颜喻听见这个称呼时眯了眯眼,吴将军,若是他没猜错的话,就是吴名,陪着林痕一路造反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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