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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的(近代现代)——路曲十三

时间:2024-04-03 08:47:12  作者:路曲十三
 
 
第80章 你真不要命了
  何嘉一手拿了一个冰袋进来,病房里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古怪。
  他狐疑地看了林志一眼,后者很快摆摆手就要走出病房。
  “我回学校一趟,你好了喊我。”
  谢鑫昊闻言眼神一顿。
  “转过去,衣服掀起来。”何嘉别开眼,说。
  “好。”谢鑫昊照做,抬手直接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肌肉紧实一层覆在皮肉上,比例极佳并不显夸张,反而十分赏心悦目。
  但背部大片紫红更抓人眼球,淤青的部分已经开始发褐,看上去竟有些可怖。
  何嘉眉头紧皱,强行稳定心神将冰袋贴了上去。谢鑫昊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很快又忍了回去。
  何嘉默默把冰袋移开了些。
  “你要走了吗。”谢鑫昊问,他直勾勾地盯着何嘉,何嘉越来越受不了谢鑫昊这么看他,别过眼没有说话。
  “有点疼。”
  “哪里?”何嘉下意识挪开冰袋,“我去叫医生。”
  谢鑫昊虚弱地咳了两声,立马引来何嘉的制止:“你忍忍,医生说了尽量别咳嗽。”
  “忍不了。”
  何嘉抬眼看他。
  “太冰了。你用手帮我行吗?很舒服。”谢鑫昊说。
  何嘉拧起眉毛。谢鑫昊这话说得怪怪的,他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怪异,用手握住冰袋,半晌后把手贴到谢鑫昊背上,不由自主地轻拍了拍。
  “咔挞”一声,病房门开了。
  何嘉以为是林志去而复返,就一时没管,手上重复动作,不厌其烦地传递着冰袋的寒气。
  “你们……”
  不对。
  他扭头,齐越和季泽远站在门口,脸上表情各有各的精彩。
  何嘉收回手,捏着冰袋站起来,经过两人的时候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嘶。”谢鑫昊啧了一声。
  “怎么,我们打扰你了?”季泽远说。说完,他绕着病床打量一番,“怎么搞的你这伤,真够触目惊心的。”
  齐越不愧是要沉稳一些:“何嘉在电话里只说了个大概,伤怎么样,严不严重?”
  “何嘉让你们来的?”
  “不是,听你这意思,是不乐意我们来?”季泽远语气不太好,“你拍拍屁股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连个人影都不见,重色轻友。”
  齐越的表情就耐人寻味的多,刚才,他俩一进门,谢鑫昊裸着上半身,快把何嘉盯出一个洞。而何嘉,自始至终没抬头,可手也一直没离开谢鑫昊的背。
  气氛有些难言,直到他和季泽远推门进来。
  “伯父伯母知道吗。”齐越问。
  谢鑫昊肩膀半支着床,眼神散漫,“没告诉,让他们担心干嘛。”
  “你来真的,拿命追?”齐越语气骤然严肃,“你以前做事从来没有这么不计后果过。”
  “对他,我一直很认真。”谢鑫昊垂眼,“从我明确自己的心意之后。”
  齐越和季泽远默契地没再说话,正好何嘉归还冰袋回来,齐越眼瞅着病床上那位眼神软了下去,整个人徒增了几分虚弱。
  “你要走了吗?”谢鑫昊第二次问道。
  齐越:“……”
  季泽远干咳一声,谢鑫昊视若无睹:“你回去吧,别因为我耽误正事。走的时候能帮我叫一下护士吗,我疼的厉害。”
  季泽远:“……”
  何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走过来替他调整了下床位便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离那三人远远的,很有外人的自觉。
  谢鑫昊顿时觉得哪里都不舒服起来,这次是真的。
  不一会儿林志也回来了,神色匆匆的:“校长打电话给我,我得赶快回去了。”他朝何嘉递了个眼神。
  “麻烦你替我和校长说一声,我晚点再回去。”何嘉说。
  谢鑫昊瞬间看向他。
  “行啊。”林志爽快答应。换作是其他老师,无故缺席几天,无论如何是会被批评的,但对何嘉,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光谢鑫昊以何嘉名义捐的钱,就足够份量了。
  “咳。”齐越咳了一声,“既然有何嘉在这儿,我们就先走了。”
  谢鑫昊敷衍地应了一声,眼神黏在何嘉身上分不出分毫。
  “操,真受不了。”季泽远嫌恶地踢了床脚,走了出去。
  他们走后,病房里重归安静。
  何嘉依旧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静,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身上还穿着来时的那件外套,下摆处沾上污泥和鲜血,已经由湿变干。何嘉头发上有根枯树枝,脸上灰了一块,眼尾处还贴着创可贴。
  谢鑫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看着眼前的人,胸腔里所有的酸胀争先恐后冒了个头,一发不可收拾。
  良久。
  “仔仔。”谢鑫昊喊,“你还在乎我,对吗。”
  如果不在乎,何必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为什么不转身就走,狠了心放他自生自灭?如果不在乎,明明说着不让靠近,却为什么每次都心软?
  他看着何嘉,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何嘉沉默了。
  谢鑫昊心里燃起一股微弱的希望,“哪怕你不在乎,别让我离你太远,好吗?”
  “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他眼里的祈求太满了,满到快要溢出来,何嘉别开眼,“别说这个,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把伤养好。”
  谢鑫昊蓦地眼神发亮。何嘉这是,没有拒绝他?
  这个认知让他无比的欣喜,好像行走沙漠的人突然看见绿洲,就算有海市蜃楼的风险,但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我回去换件衣服。”何嘉像被烫到一样站了起来,背影透露出一股慌乱。谢鑫昊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
  从山上那一抱,到现在何嘉没有直接的拒绝,每一步都出乎他的意料,同时也在向他释放讯号。
  从重新开始追求何嘉的那一刻开始,这期间,他想过放手的。要是没了他何嘉能过得好,谢鑫昊想过的,可现在他后悔了。
  何嘉这副样子回不了家,他回了学校,不出所料被邬小鹏等人围住,一五一十交待了个彻底。
  等回到医院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床边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桌板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打包盒,听见声响,谢鑫昊抬眼看过来,眼底的散漫一瞬间被喜悦所代替。
  “你回来了?”
  年轻人也跟着回头,看见何嘉手里拎的打包盒,伸出去准备拆开饭菜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吃上了啊。”何嘉淡淡道,“既然有人照顾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是!”谢鑫昊急忙打断,“小陈,我助理。这些都是他自己买来吃的,吃完他就走了。”
  “没人照顾我。”可怜兮兮的。
  小陈眉心突突地跳,但这么多年私人助理不是白干的,很快便从善如流道:“是,我饭量大。突然想起来还有工作,我先走了。”
  说完便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上东西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关上门。
  门外,小陈深吸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何嘉,能让谢少三番两次找他的,也仅此一人了。不过……看这状态,小陈叹了叹,希望他刚刚有让老板满意。
  何嘉挑眉看着谢鑫昊,这两人的说辞一个比一个蹩脚,简直快把他听笑了。他把手里的饭盒放到桌上,徐记的打包盒很独特,谢鑫昊一眼就认了出来,而里面全是他爱吃的。
  何嘉还记得。
  “你这伤算是为我受的,我会守到你出院,还有医药费,我也会全权负责。”何嘉说。
  “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愿的。”谢鑫昊沉声说。
  何嘉没再说话,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快吃吧。”
  “你不和我一起吗?”
  何嘉坐到沙发上,声音有些疲倦:“我吃过了。”
  沙发柔软的触感加重了他的疲惫,今天一天的体力消耗早已严重超负荷,又在手术室门口快把心都揪烂了。此刻静下来,何嘉只觉得眼皮重比千斤,他环抱住胳膊,把自己往沙发角落缩了缩。
  谢鑫昊哪里还吃得下去,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近窝在沙发里呼吸匀称的人,把自己床上的毯子盖了上去。
  但何嘉睡得并不安稳,发出呓语时眉头轻皱着,可能是姿势不太舒服,还缩了缩脖子。
  谢鑫昊盯着看了片刻,俯下身想把人抱起来,但他现在根本使不了力,肩胛和背部传来的剧痛很快让他额头布满青筋,僵在原地直不起身。
  何嘉被他的动作惊醒,看清他想要干什么后,两眼一黑,滔天的怒火腾然而起!
  “你干什么!”何嘉吼道,“你就这么不想要你这条命是吗?”
  何嘉气的发抖,倏地起身就要叫医生,谢鑫昊拦了下,却被狠狠甩开。
  “我真没事,你别担心。”谢鑫昊轻声说,说完还故作轻松地笑了下。
  何嘉死死地盯着他,像要把他盯掉一层皮,半晌,才摔门而去。
  “嘭”的一声,震天响。
  谢鑫昊跌坐回病床,很久之后才缓过劲,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无奈地苦笑。
 
 
第81章 悼念
  从昨晚后,何嘉仿佛又变回了之前的冷淡样子,只要谢鑫昊一表露出某种心思就沉默以对,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一旦谢鑫昊说疼,又十分上心,忙前忙后的不敢疏忽。
  这让谢鑫昊很难不认为何嘉只是出于愧疚。
  于是好不容易看到的一点希望陡然变了味。
  何嘉离开,是在一个星期后。
  谢鑫昊坐在病床上,看着他拿走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就一套换洗衣服,仅此而已。
  病房里不比公寓,还能留下何嘉的气息。
  “你是不是挺不想看到我的。”谢鑫昊兀地说。
  何嘉动作顿了顿,“答案重要吗?”
  不管他回答是或否,谢鑫昊照样会出现在他面前。
  意料之中的答案,谢鑫昊笑了笑,“去吧,仔仔。”
  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谢鑫昊的笑看得他很不舒服,何嘉皱了皱眉。他张嘴想多说一句,但还是咽了回去。
  要是真向谢鑫昊解释,他们之间,就真的说不清了。
  走到门口,何嘉转身。
  “路上注意安全。”谢鑫昊又笑了。
  门被关上。
  笑意本就不达眼底,这下更是转瞬即逝。谢鑫昊看着何嘉离开的方向,不知道看了多久。
  出了医院,何嘉匆匆拦下出租车直奔汽车站,他捏着手机,屏幕上是林志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何嘉,我没有爷爷了。
  ……
  何嘉不敢想象,林志是怀着什么心情打下这几个字的,短短数字,却第一次让他如此直观的感受到沉重。
  他匆匆赶回芷溪,直奔林志家。林家一楼院心聚集了很多人,门口坐着村里的几位老人,一踏进这里,何嘉就感受到一阵难言的气氛。
  这种气氛是很安静的,所有的情绪都被包裹在平静之下,让人无法窥探,却又忽视不了。
  堂屋正中央,两张正方形的桌子分别架着棺木的两端,再往前的供桌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林志爷爷的遗像。
  旁边还有数不清的,燃尽和没燃尽的香烟。
  林志就跪在正中央的蒲垫上守着。
  出殡的时间定在后天,在此之前,孝男孝女还要守三天的孝,林爷爷唯一的小儿子远在西藏,连个轮换的人都没有。
  只有林志一人,长跪在灵柩前。
  “我替你。”何嘉说。
  “来了啊。谢鑫昊怎么样,恢复的还好吗?对不起啊何嘉,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叫回来的,除了你和标子,我没人可以说了。”
  林志絮絮说着,一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何嘉皱着眉去摸他额头,果不其然在发着热,“你去休息,我替你守着。”
  “你替什么啊。”林志说,“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真的。”
  “你这样跪下去不行,爷爷还等着你送他最后一程,你倒了他怎么办?”何嘉做不到厉声对林志说话,但已经扯了旁边的蒲垫作势要跪。
  一只大手阻止了他。
  标子头上系着和林志一样的孝布,沉着脸一把拉起跪着的林志,自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带他去休息一下。”标子看着林志,不容置喙地对何嘉说。
  村里的白事很繁琐,请来做法事的大师嘴里念叨着准备好的话,一直有人来上香,灵柩前的香火没断过。
  出殡的前一晚,唢呐响了彻夜,嚎哭的声音被覆盖住,林志仿佛流干了一辈子的眼泪。
  何嘉也无声流泪。
  林志的恸哭,轻易让他想起了父亲的离世。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太深,也太浅。那些预料到的和没预料到的离别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殡仪馆。
  何嘉和标子等在外面,标子先去开车,林志抱着骨灰盒出来,没说话。
  “知道为什么在医院的时候我会帮谢鑫昊说话吗。”林志坐到何嘉旁边,眼神平静,“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的,但我知道那天在抢救室外,你比谁都害怕。”
  “自从爷爷摔倒过一次,我每天都在害怕,我怕哪天起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林志看着他,淡笑:“别让自己后悔。”
  手心的布料被抠得发皱,何嘉也没说话,直到标子催促的声音传来。
  “嘉啊,谢了。”林志右手环了下何嘉的肩膀,没多说,但彼此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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