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重贤回说,姚重泰的夫子去皇帝面前告了姚重泰一状。
气的父皇罚姚重泰最近不许出王府,要他好好在家看书。
所以姚重泰最近都不能进宫给皇祖母请安了。
阮雨棠在心里默默给太子点了一个赞,这个说法不仅十分可信,还解决了姚重泰最近都不能进宫的问题。
姚重贤帮阮雨棠回答完太后的问题,就该轮到阮雨棠陪他下棋了。
阮雨棠回忆了一下何为常昨天晚上给她突击画出的知识点。
只希望自己等一下不要输的太难看。
阮雨棠一边绞尽脑汁的想着下一步该在哪里落子,一边开始和太子聊天:
“皇兄,重泰的事情有什么眉目了么?”
姚重贤悠闲的落下一字说道:
“我把重泰马厩里的人都审了一遍,谁知一审之下才知道昌平王府鱼龙混杂。
光替他清理一下内宅就要花不少的时间。
人太多也太杂,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头绪,且慢慢的查着吧。”
阮雨棠仔细看了一下现在的棋局。
慢慢落下一子说道:
“重泰平时也不关心王府都有些什么人,就靠于管家一个人管着整个王府。
于管家还总是要替他找些新奇好玩的东西,王府难免混进些什么人。
唉,真要说起来,我又何尝弄明白国公府了呢。
老夫人虽说不管事,却依旧是整个国公府里最说得上话的人。
谷空山成婚那日就走了,留下两个妾室和一个庶长子。
府里除了我带过去的人,也就一个何为常这一个没有亲人的妾室我敢信一点。
其余的人摸不清底细也不敢用。”
太子吃掉阮雨棠一小片子后说道:
“你哪里就到这种境地了,不过是看重泰有些唇亡齿寒之感罢了。
我知道你一向是有心的人,怕是早知道飞羽来套我的话吧。”
阮雨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皇兄既然早就知道了,还故意要听完我编的这一大段话。
我只是想知道更多的消息,也方便我打听一些人一些事。”
姚重贤又吃掉阮雨棠的几个子,
说道:“看来我今天要是不把飞羽的事告诉你,你是没心思陪我下棋了。
飞羽是干什么的想必你也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用吧。
如今你所要知道的,也不过是善兴城里的事。
明日我会让人去国公府给你送一对鸽子,你若是想问什么就写好放信筒里。
在晚上把鸽子放飞,它会把你想知道的消息带回来的。
我送你的一对鸽子,公鸽子问人母鸽子问事,不过只能问善兴城内的人和事。
你若是想知道善兴城外的事,可以告诉我,我自然会帮你问到的。”
阮雨棠没想到这个情报系统竟然是这么用的,根本见不到提供情报的人。
这保密性也是一等一的高,就算鸽子被人截下,也只能获取这一次情报,对整个飞羽系统不会造成特别的损失。
阮雨棠感叹完这个情报系统的保密性后,开始头疼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棋局。
这局棋阮雨棠明显已经走到山穷水尽了,只好认输重新下一局。
姚重贤开始收拾棋子,
说道:“这一局不算,下一局你能专心跟我下棋了吧。
好久没跟人好好下一局了。”
阮雨棠收拾着棋子,心里默默哀叹,这一局她已经尽全力了。
下一局只怕是输的比这还惨,不知道能不能天降一个人来帮她解围。
新的棋局还没来得及落子,太监就在门外说侍读陈良书求见太子。
姚重贤只是摆了摆手,并不准备见他。
阮雨棠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帮她解围的人,当然不会轻易错过。
陈良文是静贵妃的侄子,也就是四皇子姚重礼的表哥。
当初太子读书找伴读时,静贵妃特地求了皇帝让陈良文当了伴读之一。
只是阮雨棠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着怎么早点脱身。
所以说道:“他这么早就进宫拜见你,皇兄还是见见他吧。
要是让别人说太子为了下棋,连臣子都不见就不好了。”
太子摸了摸棋子叹了口气,只好让太监先带陈文良去客厅等着。
他换过衣服就来,阮雨棠赶紧顺势告退了。
出了东宫阮雨棠的脚步都轻快起来。
她没有看见听云,就让门口的太监见到听云,就让她去司天监等着吧。
阮雨棠走进司天监的时候,孟宇正好迎面走出来。
阮雨棠就问他监正在不在,孟宇赶紧行了一个礼。
说监正现在正在藏书阁里看书,阮雨棠就让他带路去找袁教授。
藏书阁没有允许一般人是不能进来的,所以此刻格外的安静。
孟宇带着她在一排排的书架中穿行,要是没有人带路,
阮雨棠也确定自己会在里面迷路。书架很高,架上的书摆的很满,目之所及都是一样的书墙。
宫女和太监们都等在司天监的外面没有跟进来,走了一回儿还是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阮雨棠偷偷放慢了脚步,拉远自己和孟宇的距离。
前面的孟宇似乎没有发现她的举动,还是一言不发的在前面带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阮雨棠跟着孟宇绕过一堵书墙,眼前豁然开朗。
这个书架的后面是一块空地,上面摆了一张桌子并几把椅子。
教授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专心的看书。孟宇把阮雨棠带到目的地之后,就转身走了。
阮雨棠等他走远才走到教授身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教授皱着眉头看着书,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阮雨棠坐在一边等着,没有出声打扰教授。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教授嘴里不知道念了一句什么。
放下了书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这才发现了坐在一边的阮雨棠。
说道:“昨天我留在藏书阁看书了,很晚才回去,就没有让人去请你。
有什么要紧的事么,你今天又到宫里来找我。”
阮雨棠点了点头,
“监正对刚刚带我进来的孟宇了解么。
我碰巧见到他晚上偷偷去畅月阁,也不知道是去见什么人。
孟宇是你身边的人,所以我急着把这件事告诉你。
若是有什么事,还是提前防范的好。”
教授喝了口水想了想,
“孟宇是一个小官的儿子,今年刚求丞相举荐进了司天监。
正因为如此,和同一年进司天监的其他人相处的并不好。
但是监正见他天资聪颖,对星象也记得格外清楚,就把他调到身边教导学习。
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不清楚他去畅月阁要见谁。
按照他的家世和他现在的薪资,他也的确不该出现在畅月阁那种地方。
这样吧,麻烦你在宫外打听打听。
我也问问司天监的人,看看能打听出些什么。
但是要切记万事小心。”
阮雨棠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没有把飞羽的事情告诉教授。
若是教授想打听些什么她帮忙问就好了。
阮雨棠说完孟宇的事,就辞别了教授。
听云早就等在司天监的门外,阮雨棠见到她。
笑着问她是去见谁了,怎么到现在才知道回来。
听云好奇的问道:
“公主去见了太子,竟然还不知道。
皇后刚定了丞相的长女当太子妃,正准备让司天监选个好日子就让两人成婚呢。”
阮雨棠楞了一下,丞相的不就是陈文良的亲爹,也就是静贵妃的弟弟么。
皇后一向和静贵妃不对付,现在怎么突然选了贵妃的侄女当太子妃。
今天陈文良去找太子,想必就是说这件事的 。
阮雨棠看了看已经快升到正中的太阳,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没有出宫反而转身去了皇后的沐春宫。
16 ☪ 辰旋
◎宇宙之中,星辰旋转,是为天象◎
阮雨棠到沐春宫的时候,御膳房正在传菜摆饭,宫女看到她赶紧添上一份碗筷,阮雨棠同皇后坐下来吃饭。皇后拿着一本小册子翻看着,阮雨棠凑近看了看,是准备给丞相府的礼单。看皇后的脸色,到真像是开开心心准备娶太子妃的样子,当年让静贵妃的侄子当了太子伴读,如今又要娶侄女当太子妃。
阮雨棠实在是猜不透皇后的心思,只好疑惑的问道:“母后,我听说您替哥哥定下了太子妃,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啊?”皇后一边翻看着礼单回道:“是当今丞相的长女陈璇,也就是你静娘娘的侄女,你太子哥哥伴读陈良文的亲妹妹。”阮雨棠看了看周围站着许多宫女太监,也不好直接问:“母后什么时候替哥哥选的人,怎么就已经定下了呢。”皇后笑了笑说:“这次并没有选人,只是上次陈姑娘进宫来看她姑母,静贵妃夸她气质不凡举止端庄又夸她模样好,劝我替你哥哥定下她,我见她的确不错就告诉了你父皇去陈府下了聘。”阮雨棠低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姚重唐的记忆里皇后明明和静贵妃不和,大事小事都要争一争的,当年静贵妃求皇上让她侄子当了太子伴读,皇后明明生了好大一场气,最后还是皇帝破例,让王大学士的儿子王恒,也当了太子伴读才罢休的,如今皇后怎么突然看上了静贵妃的侄女。
阮雨棠还准备再问,皇后却抬手制止了她,“棠儿,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有些事,你日后自然就知道了。我今日听你父皇说,驸马这几日就快要回来了,你也该好好准备准备,成亲那日我教你的东西可还记得?”阮雨棠脸上一红,她倒不是听见这话害羞不好意思,只是她没想过皇后会跟她说这些话。只好红着脸低头回到:“我都记得,我先回去了。”皇后见她这个样子,只是一笑嘱咐她路上小心。
阮雨棠思前想后,觉得皇后这次肯定不只单纯的想选个太子妃,却也实在猜不出她的意图。太子已经派人送来了一对鸽子,阮雨棠和何为常说了飞羽和这两只鸽子的用途,然后就开始商量该问些什么。何为常拿出一张纸,把毛笔蘸了蘸墨,阮雨棠坐在一边想了想,说:“问人的话还是先问孟宇好了,我听教授说是丞相举荐他到司天监的,就写‘丞相与孟宇有何关系’好了。 ”何为常刚写完丞相两个字,阮雨棠又说:“不好不好,改成‘陈璇与孟宇是何关系’,另一张纸条写‘丞相与畅月阁有何关系’,这么写吧。”何为常写完把两张字条晾干,折了放进鸽子脚上的纸筒里。
两人带着鸽子走到荷花池边,看了看四下无人,两人一松手,鸽子扑扇了两下翅膀飞走了。阮雨棠并不着急回去,她找了一个石凳子坐了下来,阮雨棠的腰不好,所以她总是能坐着绝不站着,如今姚重唐的腰虽然并没有毛病,她还是习惯找个地方坐着。阮雨棠随手折了一朵花把玩着,何为常就站在旁边等她说话。阮雨棠抬起头看着远远的一片灯火,她等了很久,可是何为常什么也没问,她也就什么都没说。阮雨棠把手里的花扔在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回屋里了。
黎安时常说阮雨棠,原本是一个多么直爽的人,和她有什么说什么再也不瞒着,平日里说起话来,比谁的话都多。对待朋友是一点也懒得装,心里有什么事不说出来,一晚上都睡不着。偏偏到了何为常这里,什么话都不肯说。黎安总是劝阮雨棠,有什么话说了就完事了,就以她们一起长大的情分,就算告白失败,何为常也不可能变成陌生人。而且黎安作为一个局外人,把她俩的一切互动都看在眼里,要是说何为常只把阮雨棠当妹妹当亲人看待,她第一个不信。可是不管她怎么劝阮雨棠,阮雨棠就是不肯开口,黎安只好叹了口气,看她们继续上演着这种苦情戏码。可是黎安不知道,阮雨棠知道何为常对她好,可是越长大何为常却越是故意躲着她,阮雨棠猜不透何为常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越是这样她越是什么都不敢说,她太害怕何为常疏远她了,她不敢赌何为常待她的态度,她知道自己输不起。
天一亮,鸽子就已经回来了。何为常解下鸽子带回来的两张纸,和阮雨棠一起坐下看了起来。第一张纸上写的是:孟宇的父亲孟远原是丞相府上的家仆,自幼跟着丞相一起读书,后来陈家看他天资聪颖,就替他除了奴籍送他去参加科考,他虽然文章做的好,却偏偏考了很多年才中了进士。所以孟宇小时候一直住在陈府,和陈璇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后来孟远考中进士,一家人就从陈府搬出去了,孟宇却和陈璇一直有书信联系。看完第一张纸,阮雨棠大概也猜出来点什么,就拿起第二张纸看了起来。果然和阮雨棠想的一样,畅月阁算是丞相家的产业。
阮雨棠放下两张纸,把自己的想法和何为常说了,“想必是孟宇和陈璇情投意合,陈璇求了父亲给孟宇谋了司天监的差事,只等着他升上去一点,就去下聘礼结亲吧。皇后偏偏挑陈璇去拜访静贵妃的时候看上了她,要让陈璇当太子妃。皇后怕也不是真心想让陈璇当太子妃,丞相愿意为了孟宇进司天监去托关系,陈良文一听要定他妹妹当太子妃,一大早就进宫去找太子,看来这一家子很宠爱陈璇,不愿意让她进宫当什么太子妃的。皇后偏偏说是听了静贵妃的话,才定下陈璇当太子妃,一来是为了离间静贵妃和陈家的关系,二来这门亲事做不出,也算是打了静贵妃的脸。”何为常点了点头,“就算万一陈家同意了这门亲事,选丞相的女儿当太子妃,也没什么不行的,可是可怜了陈家姑娘。看来前几次你看见孟宇去畅月阁,想必是去私会陈璇。唉,他们只以为到时候就能终身在一起了,谁知道突然出了这种事呢。”
阮雨棠没有回话,只是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不成,不成,这个算盘皇后打错了。就不说这算计一眼就能被人看穿,单说皇后拿太子的姻缘去算计,要是被有心人挑拨,母子离心了可怎么办呢。”说完阮雨棠赶紧拿出纸笔递给何为常:“为为,你赶紧给教授写一封信,就说孟宇和陈璇早就私定终身了,不对,要说孟宇和陈璇是青梅竹马一对苦命鸳鸯,皇后让司天监拟个好日子,就让教授说陈璇和太子八字不合,要是强行结亲会损了太子的运势。为为,你赶紧把信写好,用公主的名义送到教授府上去,我现在就进宫去见皇后。”
11/99 首页 上一页 9 10 11 12 13 1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