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 我好像在哪见过, 有点面熟……”
“我也是……”
到处都是小声耳语的声音,夏诗弦憋着笑,她都能听到,这声音小了个寂寞。
“啊!”说文思月面熟的新人从椅子上蹿起来,声音抖的不行,旁边工位上的连啦带扯的把她扯到座位上,“你干嘛鬼叫啊,吓死人。”
新人声音抖的不行,“总总总……总裁啊!”
夏诗弦随便扯过把椅子放到文思月跟前,拉着文思月坐下,“你看看你,把人吓到了。”
文思月不自觉抚摸脸颊,神情有些小郁闷。
她有这么吓人吗。
夏诗弦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小情绪,抿着唇笑了下,接着站起来拍手示意,“大家手头上的工作先停一停哈,我忘记介绍了,这位是咱们YS集团的总裁,咱们设计部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她是来恭喜咱们的,大家鼓掌欢迎。”
设计部的小年轻们巴掌拍的呱唧呱唧响,文思月表情淡淡的,唯独藏起来的手捏成拳,泄漏出她的不自在。
大概她离开YS亚太分部的时候,才会收到这么多热烈的掌声吧。
小年轻们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文思月咳嗽两声,开口说:“恭喜设计部的企划取得好成绩,希望大家戒骄戒躁再接再厉,多听夏总监的,不要忤逆她。”
夏诗弦偷偷笑,文思月居然也有词不达意的时候。
“还有,公司决定周中团建,希望大家踊跃参加。”文思月说。
夏诗弦听完皱眉,“团建不是下周吗?周中的话,工厂那边的员工怎么办?难道她们加班我们在外面玩?”
这也太不人道了。
文思月挑眉无奈的解释道:“我让工厂提前备了些货出来,预售销量超出预测后,工厂立刻扩大流水线,产能跟上来提前完成预售量。”
“团建时间为两天,先让大家放松下,最近每个人都紧张,张弛有度才能更有效率的工作。”
怪不得前段时间文思月那么忙,YSS为YS赚了一大笔钱,上心是自然的。
不过……今天是周二,周中团建,那不就是明后天嘛!
听着文思月的话,胆子大的新人问了句去哪里团建,文思月不明显的笑了下,说了个地点。
是A市周边新开发的度假山庄,听说专门给富婆富哥们建的,消费肯定不菲。
“一起吃午饭吗?”趁设计部其他人热火朝天讨论的间隙,她坐回去侧着头低声问夏诗弦。
夏诗弦稍加思索,点头,“去,打算吃点什么?”
文思月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先回YS,过会来接你。”
说完她起身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一如她来的时候。
夏诗弦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吃个饭藏着掖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跟她求婚呢。
等等,求婚?
联想到这个词,夏诗弦有点慌,文思月今天反常的很,平时带她吃饭都大大方方的,唯独今天反而……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要跟她求婚吧?
夏诗弦慌得一批。
“不对……也不一定非得是我想的那样嘛……也可能是送我礼物?”夏诗弦自言自语,销售额破亿的开心还残留着,她感觉自己有些承受不住。
连着喝了两杯咖啡才把情绪压下来。
躲在茶水间,她拿出手机给严婧涵发消息,等了几分钟严婧涵毫无动静,她拿着咖啡杯下楼,打算主动去找严婧涵,严婧涵三天两头上来找她,这几天却突然没来,她还有点不习惯。
行政部在二楼,办公室整个是开放式的,严婧涵升职后有了独立办公室,她进去一时间没看到人,行政部的同事都是知道她俩关系不错,看她东张西望的,好心告诉她,“夏姐,严副部长从上周就开始请假了,这两周她都没来。”
没来?夏诗弦疑惑,她客气的道了谢回到设计部,就算请假了,微信总该回吧,怎么这几天发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连个回音都没有?
想了想,她又问兰泽,拐弯抹角的打听严婧涵有没有跟介绍的那个人见面。
【见了,处的也不错,只是你朋友突然消失了,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怎么回事?不是是海王吧?】
夏诗弦皱眉,【我觉得情况不对,婧涵请了半个月的假,然后就联系不到了,我给她发消息她也没回。】
【我今天去找她,要是家里也没人我就报警。】
兰泽回她:【我也来帮忙,别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哎,夏诗弦叹口气,希望不要像兰泽说的那样。
以至于中午吃饭的时候她都愁云满面的。
文思月带她来吃火锅都提不起她的精神,象征性的吃了两口,夏诗弦筷子放到边上,主动说了严婧涵失联的事,“我打算一会去看看,她现在住我那,我有备用钥匙。”
文思月涮好一块毛肚夹到她碗里,“巧了,法务也请假了。”
法务?
电光火石间,夏诗弦想到一种可能性,她怏怏的吃掉毛肚,“不会吧……”
文思月毫不担心的样子,“大概是你想的那样,不用太担心,法务有数。”
经过前几次,夏诗弦横看竖看法务都不像心里有数的样子,要是真有数,严婧涵还至于失联?
“不要想别人了,专心吃。”文思月给她倒了杯玉米汁,让她解辣。
夏诗弦吐舌头,“好啦,我不想了,不管怎么说,吃完饭我都要去婧涵那看看,不然不放心,怎么说她都是我朋友,我还要谢谢总监跳楼那天她及时把我拦住。”
“哦?”文思月挑眉,又给她夹了块羊肉,“怎么说?”
于是夏诗弦又把那天的事大概说了遍。
文思月听完点头,“严小姐确实比你理智,我不会有事的,等待是正确的选择。”
“一般都不会冷静的吧,我当然担心你出事啊!哪怕你和总监都是A,可她手里有刀啊!”夏诗弦嚷嚷道,文思月到底赤手空拳的,怎么能比得过有武器的呢!
文思月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就算有武器,她也不敢动我,恭喜诗弦拿到销冠,送你的小礼物。”
她穿过过沸腾火锅的热气,将礼盒递给夏诗弦,价格不菲的外包装上不经意间浸染了火锅辣乎乎的味道。
夏诗弦接过,礼盒大概只有她手掌大,回想曾经看过的电视剧,装戒指的礼盒好像也长这样,巴掌大,正方体,然后……
她心脏越跳越快,捧着礼盒的手有些颤抖,“这这这……这是什么?”
文思月抿唇笑,有些懒散和调皮,“打开看看。”
夏诗弦艰难地咽了口唾液,轻轻把礼盒放到桌上,手指颤抖的不行,盒子上面的丝带扯了好几次才扯开。
她动作越发缓慢,打开礼盒盖子的时候,手都已经不稳了。
刚才明明喝了不少玉米汁,怎么还是口干舌燥的?夏诗弦慢慢打开礼盒,看到里面的东西,她愣了下。
不是戒指。
她心里空了一秒钟,文思月看她有些怔楞的表情,打趣她,“送的礼物不是你想要的?”
“也不是……”夏诗弦把小玩意从礼盒中拿出来,文思月送了她一把折叠式的剪刀,她一眼就看出来剪刀很值钱,拿起来试了试,完美契合她的手型。
“专门为你定做的。”文思月说。
夏诗弦爱不释手的反复试,“你怎么知道我手型的啊?”
剪刀除非定制,不然大多不会完美贴合手型,使用长久使用会对手造成负担。
她的手就是,大拇指外面有一层厚厚的茧。
“诗弦以为我要送什么?”等她意犹未尽的把剪刀小心的变成原状放回礼盒后,文思月问道。
夏诗弦在火锅里捞一筷子,别别扭扭的,“没有,我怎么知道你要送什么……”
文思月没再追问下去,而是问她,“还想吃点什么?再上盘肉?”
“别点了,”夏诗弦赶紧阻止她,可别再点了,一盘牛肉大几千,她感觉她吃的不是牛肉,是金子。
“不吃那就走吧,你不是要去看严小姐吗?”文思月率先起身去结账,夏诗弦收拾好后她去而复返,帮夏诗弦把包拿上,“严小姐住你租的房子?”
夏诗弦点头,“是啊,法务追她太紧了,她嫌烦,暂时搬我那边住,行了快走吧,看完婧涵还要回去上班。”
文思月失笑,“你就这么想给我创收?”
夏诗弦哼了声,两人走出火锅店,开着车直奔严婧涵住处,到了门口,夏诗弦感觉不对劲。
她谨慎的轻轻敲门,没动静。
文思月在台阶附近抬头看着她,夏诗弦又敲了几次,还是没人开门。
她给严婧涵打电话,门的另一边隐约能听到手机铃声,等了两分钟她失去耐心,砰砰砰把门敲得震天响,大有不开门就一直敲下去的架势。
在坚持不懈的敲了将近五分钟后,门终于被打开。
法务身上穿着衣不蔽体的小吊带,长发凌乱,表情不似以往平和,周身满是戾气,她斜倚在门边,眯着眼睛看夏诗弦,“夏小姐原来也是喜欢打扰人的变态啊。”
第120章 黏人
法务挡在门前丝毫都没有让人进去的意思, 夏诗弦脸色难看,往前走了一步,“婧涵呢?你怎么在我家?”
法务微微摆正身体, 手指轻勾滑落的吊带,眼皮抬都不抬, 转身就像要关门,夏诗弦见不得爱答不理的样子, 径直闪身卡住门。
“婧涵呢?她失联半个月, 所有人都联系不到她。”夏诗弦强忍住怒气, 客客气气地说。
法务还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在里面,没有失联,夏小姐得到答案了, 请回吧。”
说着加大力气要关门, 夏诗弦半边肩膀卡在门缝, 法务使了劲, 坚硬的门压的她肩膀咔咔响,夏诗弦满脸都是痛苦, 可仍旧倔强的不肯让出位置。
她背对着文思月,文思月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夏诗弦肩膀发出的悲鸣很响亮, 她当即上楼, 单手掰开法务想要关上的门。
哐当一声,门重重的被摔开,法务愣了一秒, 后知后觉注意到文思月就在身后。
她沉下目光, 收回眼中的不耐与戾气, 低声叫了声总裁。
夏诗弦见门开了,不顾肩膀的疼痛,捂着肩膀撞开法务冲进房内,法务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拖拽,被文思月一把薅住手腕。
她顿时感觉手腕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对不起我没看到您,总裁我不是想要伤害夏小姐……”法务尽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只是无论解释什么,在她的行为面前都显得无比苍白。
文思月松开她,面无表情,“真的吗,我不信。”
法务低着头,面对夏诗弦时的尖酸刻薄通通不见,在她看来,文思月为人阴狠恶毒,以折磨他人精神为乐,谁得罪她,往往拖家带口都没什么好下场。
夏诗弦没管文思月,她直奔房内,卧室门被反锁,她莽撞的就想砸门而进,还好肩膀的刺痛提醒了她,她才从包里掏备用钥匙,打开卧室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陡然暗下来的空间,刚迈出一步,脚下踩了个软绵绵的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团缠在一起的衣服,分不清是上衣还是裤子。
她弯下腰伸手想要捡,手指距离衣服不到两公分的时候停住了,她踩到的好像是内衣。
两团搅在一起的内衣。
顿时就是一个头皮发麻。
夏诗弦用手指勾起内衣的肩带,轻轻甩到床上,顺势看过去,床上隐隐约约有个人影。
“婧涵?”她轻喊一声。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
夏诗弦大着胆子往床边走了几步,随着她拉近距离,床上的情况越来越清晰。
严婧涵安静的侧躺在床上,夏诗弦吓得以为她没了呼吸,正想凑过去探探呼吸,还好她看到严婧涵胸口微微起伏,才不至于掀对方被子。
严婧涵睡觉不像她那么轻,属于一旦睡着叫醒需要难度的类型。
倒也符合逻辑,夏诗弦低头纠结要不要使使劲把严婧涵弄醒,问问看发生了什么,能让人失联这么长时间。
结果到底是情感占据上风,夏诗弦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先把严婧涵叫醒,这样至少能知道消失的这两周都发生了什么。
走上前使劲晃严婧涵露出来的肩膀,但刚碰到对方的肩膀一阵热意和微黏的手感传来,夏诗弦拧眉毫不犹豫的掀开被子,严婧涵穿着睡裙,手脚腕具被皮质镣铐绑起来,其中手腕处明显有溃烂的痕迹,看上去十分凄惨。
夏诗弦立刻俯下身体解开镣铐的皮带扣,好不容易解开后,严婧涵的情况比她想象的更严重,她都发出这么大动静了,对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旧沉沉的睡着,只是眉头紧皱,看上去睡得并不踏实。
“不要了……求求你……”严婧涵时不时呢喃着,紧闭的双眼渗出泪珠,夏诗弦咬牙帮严婧涵解开脚镣,熟门熟路的从卧室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小药盒,里面装着跌打膏
她先是小心翼翼的把药粉倒在严婧涵溃烂的手腕上,药粉化开后她又涂了些跌打膏按摩严婧涵青紫的脚踝。
也许是手腕的疼痛刺激到严婧涵,她低哼几声后,终于慢慢睁开眼睛醒来。
脚腕传来的感觉令她惊惧不已,下意识的就要求饶,“我错了……求求你别……”
“婧涵是我。”夏诗弦打断她,放下她的脚腕坐到她跟前,严婧涵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捏住夏诗弦的脸颊,手上传来的触感让她几乎要落泪,她呜咽着钻到夏诗弦怀里,泪珠不停的往下掉,夏诗弦收起对法务的恨意,轻拍严婧涵的后背安抚她。
大约五分钟,严婧涵哭声减小,她从夏诗弦的怀里出来,有些不好意思,一边抹脸一边说:“你……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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