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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夏诗弦开口了——
“文思月，你好油腻啊。”
比电视小说里面的霸总还油腻。
“这就是被关十年禁闭下场吗？太可怕了……”夏诗弦松开抱枕，不自觉咬指甲喃喃自语。
后劲太大了，牛肉堡正在她的胃里面兴风作浪，急不可待想要冲出喉咙。
“嗯？十年？”文思月不解，夏诗弦连忙捂住嘴，支吾着说：“没事没事，你以后不要这么说话，真的……不太适合你。”
剩下的话她没忍心说出口，不想打击文思月。
十年间的事钟秘书渐渐松了口风偶尔会跟她讲一些，钟秘书讲的简洁，且有意无意规避了让她会不舒服的部分，但仅仅通过只言片语描绘出来的景象，夏诗弦光是想想，便感到一阵难过。
“不行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短视频很流行这样讲话。”文思月肉眼可见的失落，“我要罚你。”
夏诗弦：“？？？”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我不喜欢你就要甩锅给我叭？！”夏诗弦匪夷所思，好神奇的脑回路。
“我明白了，你这也是借口，你就是随便找个理由罚我！”夏诗弦很快反应过来，她不能在同一招上面三番五次摔跟头。
文思月垂眼撇开视线，两秒钟后老板椅一轻，夏诗弦疑惑抬头，“你怎么走了？”
这女人动作快的要命，转眼已经拉着行李箱站在桌边了。
“有行程，”文思月终于显现出疲惫，她揉捏眉心，神色冷了几分，“Moon的工作不顺利，董事会有人泄露设计稿。”
好家伙梅开二度了属于是。
“啊……我一点都不意外。”夏诗弦丝毫不慌，文思月挑眉看她，“巧了，我也不慌，只能说有的人确实比较没有警惕心，随便挖个坑往里跳。”
挖个坑往里跳？夏诗弦琢磨文思月大概又把人耍的团团转，从以前就这样，看着冰清玉洁，实则一肚子坏水。
“你……又挖坑让人跳？”夏诗弦啧啧，连惊讶的表情都懒得做。
文思月眼露笑意，“不算，Moon的设计稿一直都在你手里，我只不过是每天提着我们的情侣公文包。”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每天提着包引起注意，让人以为这里面有重要文件，文思月最上心的就是Moon，但凡正常人，都会觉得公文包里面是不是有可能有设计稿之类的机密文件。
就这么上钩了。
夏诗弦扶额，“为什么现实的商战总是充满智障的气息。”
稍微想想都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干偷包这事。
偏偏还真有人这么干了。
“抓到个内奸，还没送到警察局自己先招了，顺便还说了些跟南星蘅有关的罪状。”文思月嘴角扯起，带着一丝惋惜。
如果能在把南星蘅送进去之前抓到内奸就更好了。
“就算人没说，你不照样把南星蘅送进去了，还送到有去无回的地方。”夏诗弦瞥她，“你不是还有行程，不着急走？”
她俩已经面对面站着聊了好几分钟了。
“不是很着急，”文思月抬腕看手表，又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在此之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办。”
夏诗弦不耐烦了，拿过行李箱往外走，想赶紧送走大老板，自己好摸鱼休息会，文思月回来，原本躁动的信息素得到了安抚，她感觉自己没那么沉重了，想趁这个时候画点图，看能不能找到灵感。
“不管怎样，你至少先出公司大门，现在可没有钟姐帮你兜底了，两个助理其中一个还处于混日子的状态，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咯。”夏诗弦理直气壮，丝毫不见愧疚。
文思月眼神微动，跟上夏诗弦的脚步。
电梯里夏诗弦和文思月一人站一边，行李箱在两人中间，像是堵无形的墙，莫名让两人之间多了点距离感。
电梯里机器运转声成为萦绕在安静气息里唯一的声音。
“你刚刚说更重要的事是什么？”首先打破安静的人是夏诗弦。
文思月垂着头靠着电梯角落，双腿懒散的随意搭着，听到声音，她头都不抬的回答，“你猜。”
夏诗弦心想猜个毛线，猜猜猜，猜对又没有奖励。
“猜对有奖。”女人像是看穿她心里所想似的，跟着补了句。
“不猜，不说拉倒。”夏诗弦拒绝的十分干脆。
“等等，”拒绝完她突然想起文思月说要惩罚她的话来，赶紧反悔，“要我猜可以，先说好哈，猜对了有什么奖励？”
“随你，”文思月浑不在意，之前阖着的眼眸睁开，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兴致盎然。
夏诗弦往后退了退，文思月的眼神很不对劲，在办公室她隐约有预感，来到电梯这种密闭空间后，她的感觉更强烈也更准确。
“你干嘛这么看我？好像我是块肉。”夏诗弦直截了当的点明，她总算能准确地形容出来文思月眼神中的怪异感。
不对劲的预感成真了——
“有吗。我跟平常一样，诗弦把腺体凑过来让我吸一下，好香好香。”文思月表情平淡，摆的是一如既往的面瘫脸，只是说的话已然失去该有的逻辑。
夏诗弦紧紧抿唇，猛地凑上去死死捂住文思月的腺体，从兜里掏出一块抑制贴贴上，当机立断按下行政部所在的楼层，等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门后，她竟恍惚有种过去好久好久的错觉。
现实没给她太多思考时间，电梯门打开她拉着文思月的手飞速往行政部跑，文思月顺从地跟着，期间时不时露出颇为迷幻的微笑。
“部长！”夏诗弦领着文思月冲进行政部办公室，哐哐拍桌子，部长吓了一跳，正想说两句，看到夏诗弦身后的总裁，骂人的话全咽回肚子里。
“夏……总监，这么着急忙慌的，是有急事？”部长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被拍的凹陷下去一块的办公桌，和颜悦色的问。
夏诗弦这是练过铁砂掌吧，这要是一掌拍向脑袋……部长心里默默打个寒噤。
怕是这辈子基本告别智商这两个字了。
夏诗弦很急，抑制贴抑制剂这类对文思月来说属于毒药，她兜里装的是抑制剂含量最低的抑制贴，有效时间大概只有十分钟。
想到这里，她更急了，说的话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部长我和文总要请假，先请上……3天，对，3天。”
说请几天的时候夏诗弦卡壳，转而比出三根手指，就算是进行永久标记，3天肯定是足够的。
部长：“3天夏总监完全不用跟我讲的，还有总裁，哪有总裁请假的道理呢。”
一般都是直接不来。
接着部长例行公事般的问了句，“夏总监有什么急事？方便说吗。”
听到不用请假后夏诗弦已经拽着文思月往外走了，部长这么一问，她本能回答：“是挺急的，我发热期到了，正好碰到文总，她帮我解决。”
说完一溜烟消失在办公室门后。
部长：……
部长：！！！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
第165章 送医
刚走出行政部办公室的大门, 文思月走了两步，再也支撑不住眼看就要栽倒，夏诗弦见状赶紧冲上去一手托着腰一手搭着肩把人挑起来, 这才避免文思月摔倒。
“你……你撑住啊！我现在带你走。”夏诗弦艰难迈开脚步往前走，文思月大概真的很难受, 身体软趴趴的，白净的脸颊此刻染上绯红, 她一只胳膊被夏诗弦架着, 另一只无力地垂下, 由于她身量高挑，夏诗弦几乎是拖着人走。
总裁专用电梯一路畅通无阻到地下车库，车库常年不见阳光，文思月打了个寒战, 耷拉着的脑袋抬起来, 喘了几声说：“我自己能走。”
说着要挣脱夏诗弦想自己走。
夏诗弦没站稳, 被文思月扯得一个趔趄, 两个人都差点摔地上。
“哎你别乱动啊！”站稳后夏诗弦拍了下文思月后背，让她不要再动, 文思月挨了锤，果然不动了，乖乖站着。
费劲把人塞车里, 坐到驾驶位上的时候, 夏诗弦已经出了一身汗。
瞥了眼靠在副驾闭着眼睛的人，夏诗弦侧身过去弯腰帮人把安全带系好，顺便拨正文思月歪到一边的头, 嘴里念叨, “这样小心落枕。”
发丝散落, 夏诗弦想起来抑制贴还没撕掉，无奈她又把头拨回去，撩开头发露出后颈的腺体。
贴的时候时间紧急她没注意，这会要撕开她才发现自己正好贴到腺体最脆弱的地方。
她嘶了一声，往文思月身边挪了挪，同时嘴里安抚，“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文思月哼哼两声当作回应。
夏诗弦手指伸过去，略带凉意的手指接触到文思月带着温度的皮肤，对方不自觉瑟缩一下，夏诗弦嗖的收回手，过了两秒钟，再度小心翼翼的伸过去，沿着贴纸边缘滑动手指想找到有缝隙的地方好撕开。
视角关系她看不真切，全凭手感摸索，摸了半天也没找到贴纸缝隙，反倒是把文思月的脖颈摸了个遍。
于是她只好轻轻撕开贴纸一角，文思月唔一声，夏诗弦吓得立刻停止动作观察对方反应，等了一阵，见对方反应不大，她才放心继续撕贴纸。
贴纸粘的很牢固，夏诗弦不得不加大力气，文思月哼过之后再没反应，看着对方潮红脸庞和深深皱着的眉，夏诗弦心疼的不行，索性一咬牙撕拉一声，快狠准地撕下抑制贴。
也许是她动作太快了，文思月没有任何不适感，眉头拧的也没那么紧了。
夏诗弦松口气，确认文思月暂时没事后，开车带人往诊所开去。
如果说时装周直播只是让她小范围的火了一把，过年YS的热搜则彻底让文思月变得不说人尽皆知，至少也成了网红级别。
这二者的区别就是她们以前去逛街吃东西看电影无人在意，现在则会有人跟夏诗弦打招呼的地步。
为了安全起见，夏诗弦决定还是去私人诊所比较安全。
“嗯……这位女士意志力可真强，居然昏过去都没标记你。”医生扶了扶眼镜，忍不住啧啧两声。
说着女医生冲她抛个媚眼，夏诗弦心里一咯噔，鸡皮疙瘩火速蹿了一身，她退开两步，冷漠道：“医生请你不要乱看，她是我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医生没想到夏诗弦说的如此直接，反而让她有点难堪，她把手踹进白大褂的兜里，语气变得公事公办，“她没大碍，现在最需要的是紧张刺激的信息素交换，最好是永久的那种。”
“医生上个月体检的时候你不是说小月信息素水平很稳定吗？！”夏诗弦脱口而出，一瞬间的喜悦后，还是担心占据上风。
医生摘下细框眼镜，表情多了些不耐，“我是这么说过没错，她信息素水平很稳定，稳定在崩溃边缘。”
能一直维持在崩溃边缘而不崩溃，也算是医学奇迹了。
“崩溃边缘？医生你从来没提过呀！”夏诗弦大惊失色，文思月按时体检，她怕对方找借口溜走所以每次都跟着，但每次的体检报告从来都没有提过崩溃两个字。
难道还能在体检报告上作假？
夏诗弦心越发的沉。
“我们私人诊所最重要的是尊重每位消费者的意愿，这位女士她希望体检报告适当【美化】，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我们肯定要满足咯。”医生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一番话听得夏诗弦直犯恶心，她瞥了眼昏过去被各种仪器监测着的人，脸色愈发冷冽。
“就算这样难道你们连最起码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如果顾客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还找你这种顶尖医生有什么用，过来当吉祥物的话，随便找个什么人不行啊？”夏诗弦冷笑两声，抚手就要拔掉文思月身上的各种仪器。
旁边的小护士慌忙冲上来制止她。
医生摆手，“无所谓啦，我确实像你说的特别厉害，这间私人诊所环境不错待遇不错，工作这么多年老板很赏识我，还把诊所交给我管理，我每天的工作很清闲，有钱有闲的工作，我当然要尊重老板和顾客了。”
说完医生停顿了下，接着说：“不过这位女士的病情最近有点不容乐观，信息素常年释放的后遗症之一是时不时的低烧，总是这样低烧对身体负荷很大，尤其她还有紊乱症，尽管紊乱症的病情这几年来控制的不错……”
夏诗弦：“然后呢？”
“嗯……”医生云淡风轻的脸上出现为难的神色，“最近一年，她紊乱症进展很快，临时标记也只是让她看起来稳定。”
“根据最新研究，紊乱症可以进行状态回退，只要她信息素水平长期保持稳定，不过要彻底治愈还是很困难。”
夏诗弦一听有戏，叠声追问方法。
病床上的文思月是夏诗弦从未见过的脆弱样子，夏诗弦抿紧嘴唇浅浅瞥了一眼飞速移开目光，她不忍心再看，而是又问了一遍方法。
医生镜片反射着光，看起来不怀好意似的，她双手插兜，“方法有，对你们来说其实很简单。”
“什么办法？临时标记已经不管用了。”夏诗弦的手在医生看不到的角度死死揪住衣角，薄唇被她不自觉咬的满是牙印，看她这副模样医生也不再卖关子了，手从兜里伸出来，正色道：“我提醒她很多次尽早进行永久标记，可她死撑着，说什么要尊重你的意愿。”
“永久标记可以让她的信息素回退到正常水平，说实话，她挺厉害的，顶着这么多debuff，还能跟你黏黏糊糊的，要是我，我大概忍不住。”
医生感慨，夏诗弦听完低头沉默。
“具体……都需要我做什么呢？”夏诗弦攥紧拳头。
医生对她使个【你明白的】眼色。
夏诗弦愣了下，试探着问：“永久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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