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一人却不放过,咬过嘴唇又叼住她下巴,硬生生咬出个牙印才肯停。
钟觉予也不阻拦,反而抚着对方后脑勺,发丝从指间溜走,好似在让对方更过分些。
气狠的小猫终于忘记了疼人那一套,一口更比一口凶,直接扒拉开对方衣领,对着锁骨又是一口。
分明是钟觉予在受罪,哭的却是她。
失去视觉之后的其他感触都变得格外清晰,咬出的刺疼和泪水滴落的感觉,莫名揪着心脏。
“钟觉予你过分!”小道士一边报复一边哭诉。
“是是是,我过分,”钟觉予连忙附和。
“你坏。”
“是我错了,”钟觉予真心实意。
扯开的领口越发往下,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还有更薄的赤色布料,同色的细绳栓在颈后,在拉扯中变得摇摇欲坠。
洛月卿不见停顿继续往下,另一人也不阻拦,反而捏着对方耳垂鼓励。
带着水痕的牙印从脖颈往下,落在平直的锁骨、被布料掩去半边的起伏上。
小道士不懂怎么印红痕,但咬出牙印也是本事。
眼泪还未止住,前头是气的,后面是扯到嘴唇伤口,疼出来的,原本要结疤的地方,又一次扯开,当真是疼的很。
再往后,就彻底乱了套,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复了,总之到了这一步就很难停住。
钟觉予只能将原因归结于极乐坊,这种地方的香薰总是别的成分,让人失了理智。
即便她配合小道士脱去外袍时,仍然清醒地不行,但她还是如此怪罪于香薰。
线条匀称的小腿勾住上面人的腰肢,蟒袍掉落在地上,里衣也不知何时没了大半,虚虚贴在身上。
原本气势汹汹的咬改做了一下又一下地轻贴,温凉的指腹压着起伏,故意往上提。
钟觉予便轻嘶了声,但仍没有阻拦,将道歉的态度摆得端正。
木头搭建的房屋,总避免不了隔音差这个缺点,即便在此刻,也能听见一楼的吵闹。
喝酒的人总是会不自觉地大喊,一群人闹成一片,嬉笑声、怒骂声、呵斥声溶在一块。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升起,悬挂在漆黑的夜色中。
繁华的街道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冷清,反而越发热闹拥挤。
不知道是哪位官家的孩子偷跑出去,一群仆从慌慌张张地追着跑,周围人就站在旁边看热闹,笑个不停。
屋里的香炉不见停止,带着奇异香气的白烟弥漫到何各处。
蒙着眼睛的女子拽住另一人的手逐渐往下。
指尖沾了水迹,逐渐蔓延到其他指节,不仅不见停歇,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流淌到掌心。
钟觉予似低哼了,好似在忍疼。
不过小道士在这方面不算莽撞,耐心等她缓回来后才慢慢继续。
衣袍彻底落在地上,大件小件叠在一块,床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半边,但无人在意。
初学者在这个时候总是生涩,即便有钟觉予这个瞧过画本的人指导,也不能一下子就很厉害。
总要反反复复试探,逐渐进步。
曲起的腿落下又绷紧,那平坦小腹随着吸气而下陷,之前就存在的线条就变得更加明晰。
底下的人还在吵闹,不知道什么时间才会停下,不过还好,并不影响房间里的人。
阮鹤和李时归两人守在门口,不知道在说写什么,李时归被训得直低头。
阮鹤怒容不减,一直说个没完。
中途还有人来打扰,不过被两人冷眼瞪了回去。
屋里又传来哭腔,不是钟觉予,是洛月卿。
声音低而委屈,又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哭着道:“谨言,我手疼。”
“手酸了,手腕也疼。”
不知道的还以为挨欺负是她。
幸好另一人最会惯她,两人位置调换,躺下的人变成洛月卿,另一人跨坐在她身上,又慢慢沉下去。
红纱还在眼前,几次落在又被抬回原来位置,木床发出几声响声,好一会都没有停。
钟觉予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只能说下属真有先见之明,否则这一会就该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过也该庆幸,她这人向来聪慧,看过一遍之后就能领悟且带着某个家伙实践。
水流从掌心滑落,将覆着青紫指痕的手腕淋湿,再染上床单,弄湿一片。
钟觉予突然吸气,仰头往下屋顶,却依旧只能瞧见朦朦胧胧的一片红。
屋外的月亮依旧,不曾被涌来的乌云遮住,倒是街道安静了些,不如之前热闹。
贪玩的小儿还想待一会,却被父母强硬拽住,只能哭嚎着耍赖。
清风从窗户吹入里头,有人的声音若隐若现。
有些嘶哑低沉,又无奈温柔,贴在身下人的耳边,低声呢喃:“这下可以满意了吗?”
“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的小道长。”
越来越轻的尾调,好似要被风吹走。
另一人终于点头,将对方抱在怀里。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说是殿下还是小道长?”
日光撒落庭院, 晨雾随之消散,梳着高马尾、穿着干练的李时归靠着树,偏头看向旁边。
旁边的阮鹤有些疲倦, 眼睑一片青黑,还要强行打起精神回应:“应是殿下。”
她语气坚定不见迟疑, 相信自己之前给殿下寻来的画本, 必然让殿下立于不败之地, 怎么可能会被小道士抢了先机?
李时归也跟着点头,又说:“我觉得也是, 咱们殿下几岁就开始习武, 而小道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必然无法……”
但是她话音一转,脸上多了一声犹豫,又说:“可是, 方才殿下从极乐坊出来时, 走路好像有点别扭。”
阮鹤瞥她一眼, 反驳道:“那是因为殿下还抱着小道长。”
今早天不亮, 钟觉予和洛月卿就起身, 便趁着凄寒无人之时, 离开极乐坊,当时只有公主府的护卫和阮鹤、李时归两人在场, 都亲眼瞧着殿下横抱着小道长走出来, 踏上马车。
李时归摸了摸下巴, 觉得对方说得有理,但是又觉得有哪儿不对, 嘀嘀咕咕冒出一句:“可是看起来小道长比较累啊。”
阮鹤好像被噎住,停顿了下才说:“那事好像是承受的一方比较累。”
这事不大方便细谈, 即便是与自己从小长大的人一块,也说得含糊。
幸好李时归听得懂,捏着下巴又说:“是吗?我还以为是另一个,可我们之前还听见殿下的声音……”
她心中有疑惑,提出的疑问一个接一个。
阮鹤白了她一眼,便说:“你没瞧见小道长出来时候的模样,手腕脖颈都是……”
她有点面薄,不大好意思全说,又想起那个之前那个画面,也不知道是小道长皮肤太白嫩,还是她们殿下太过分,即便刻意用衣袍遮掩,还是露出不少痕迹。
在实实在在的证据面前,李时归彻底被说服,用力一点头就道:“还得是咱们殿下。”
阮鹤偏头佯装不理她,实际却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都多亏了她费尽心思搜罗画本啊……
房间内的人听不到对话,直到中午才悠悠转醒,还好大梁是三日一早朝,否则还得派人去告假,让皇帝、太子怀疑钟觉予有别的想法。
这一回是睡在内侧、被抱着怀里的那位先醒。
随着浓睫颤动,发丝散乱、遮住半边脸的洛月卿,还未睁开眼就想起昨晚的画面,大抵是太过深刻,以至于彻底酒醒后就只剩下了那些记忆。
陷在柔软被褥里的女人,一双凤眼氤氲出桃花粉似的雾气,将与生俱来的傲气柔和,化作最柔妩的风情。
不曾抱怨对方的生涩懵懂,勾着脖颈的手试似在引导。
有时洛月卿过分了,她就提起对方后脖颈的那块软肉,好像猫妈妈咬着小猫,将它提着走一样,提醒对方停止。
有时洛月卿让她满意了,她就用炽热的指尖抚过骨节,如同鼓励。
偶尔也会嫌对方温吞,便压着肩膀往下推,要她再快一些。
即便洛月卿在羞窘之下,也不得不承认长公主殿下的领悟能力卓越,哪怕两人都没有什么经验,但对方依旧能很好的支配、引导。
回忆继续往下,洛月卿差点想扯过被子蒙住脑袋,把过错全部归结于酒。
怎么就突然哭了呢?
还好长公主殿下并不气恼,无奈又包容地笑起,说了一句:“你怎么连这个也哭啊?”
她气息并不稳,克制不住地喘息,分明是完全不符合规矩教条中的说话礼仪,可偏就让人听着挠心挠肺,莫名的痒。
于是,被酒精蒙蔽了理智的洛月卿,只剩下孩子气的真实,哭得越发凶,哭诉道:“手腕疼。”
这三个字成了洛月卿今晚最好用的借口和免死金牌,无论做了什么,只要这样一说,罪魁祸首就会愧疚得不行,于是,洛月卿连条件都不用提,钟觉予就会将完全利于对方的条件双手奉上。
而洛月卿完全接受,主要是对方给出诚意,实在太让人难以拒绝。
她用手蒙住眼,可当时的画面却清晰映在脑海中。
丝毫不心疼那两千两,只记得赤红纱布将肤色衬得越发瓷白,上头的那抹金线牡丹覆在右眼,花纹玄妙且绚丽,恰恰好加深了长公主深邃艳妩的五官轮廓,让人无端想起商人描述的西域美人。
垂落的丝巾搭在一侧肩颈,冒出的薄汗汇聚成珠,便滑落向锁骨与肩颈构成的三角凹陷处,在那儿积了一汪浅浅池塘,随着上下起伏又摇晃摔落。
恰时有风吹入,那烛火被吹得闪烁,光影被揉成碎片,那人就落在光影斑驳处,如同坠落凡间的神。
洛月卿也不知怎的,莫名的心颤,电流流淌至指尖,便忍不住往里曲了下,被温热包裹的地方柔软被抵住。
身上那人就忍不住闷哼一声,往下落,陷入更深处。
而洛月卿不仅不知收敛,还更过分地掐住对方的腰,故意往下压,如同恶劣的孩子要夺回主导权,可长公主殿下却不曾阻拦,一一纵容。
屋外响起脚步声,是仆从过来查看两人醒过来没有。
洛月卿不禁从回忆中抽出,睁开眼才瞧见另一人早就清醒,垂眼凝视着她,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
“醒了?”钟觉予懒懒开口,微哑的嗓音还带着倦意,又说:“在想什么呢?”
她眼尾带笑,似有春风停留。
洛月卿一怔,不禁因为脑海中的内容慌乱一瞬,紧张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怎么?你打算趁我睡着去做什么吗?”钟觉予明知对方在说什么,却故意打趣。
洛月卿便眨眼,因是初醒还在朦胧中,脑子里又塞满其他东西,一时间反应不过,竟跟着呆呆回答:“能做、做什么?”
有意作弄的那人便笑,揶揄道:“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以为自己还在极乐坊,便要去寻那两千两的花魁吧。”
另一人这才反应过来,斥道:“钟谨言!”
她生气是有不同级别的,微恼会提高声调喊谨言,或者阴阳怪气地喊殿下,再生气一点就是钟谨言,最气的时候是钟觉予三字。
钟觉予深知其中区别,当即收敛笑意,便哄道:“好了,不逗你了。”
她视线落在对方脖颈,零零碎碎的痕迹不曾消退,反而随着时间变得更深,尤其是那两个牙印,惹眼得很。
钟觉予这时才发觉,自己也有点恶劣的基因在,起码在此刻不觉得愧疚,反而有一种莫名的骄傲,像是在欣赏自己绘出的精美作品。
另一人随着她视线低头,这才想起这些痕迹,迟钝的疼痛感涌了上来,让人不由嘶了声,低声抱怨道:“钟大狗。”
莫名多了个称号的钟觉予只是笑,又问:“那你是什么?”
洛月卿这下可聪明多了,眼珠子一转就道:“等待老师教的好学生。”
“嗯?”钟觉予等她解释。
洛月卿便指了指自己脖子,说:“这个,你还没有教我。”
她昨天晚上努力啃了半天,现在一看,没一个能留下的。
“那应该是笨学生,”钟觉予点评。
“那是你没有好好教!”另一个说的理直气壮。
钟觉予瞥她一眼,反问:“还要怎么教?”
自己学不会,还赖她是吧?
洛月卿却突然停顿,然后就笑:“像旁的那样教。”
她的表情焉坏,让人不想想歪都不行。
钟觉予便说:“旁的怎么教?你都学会了吗?”
互相打着哑谜,又知道对方在什么。
洛月卿便靠近,揽住对方后腰,语气沉了下去,回道:“不知道有没有学会,师姐要代师父要检查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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