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匠阳太并没有为了让人放心而随便说的一句,他真的感觉很不错。特别是看到牛岛若利坐在医院的接待大厅等他的时候。
就像是一副画,他确实感觉,根据医生的辅助疗法,有了进一步的疗愈。
也许从那场梦里出现了牛岛若利也就说明了,牛岛若利的出现在治愈他的这个过程,是有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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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个人就从医院出来了,差点就过了中午正常的用餐时间。
三个小时一过去,也早就饿了,所以两个人就随便找了一家一人食的餐厅坐了下来解决了午餐。
可能从外人看了他们的相处模式并没有因为所谓的‘互通心意’而产生本质的变化。
但是对他们本人来说,还是很不一样的。
那种微妙的气氛,已经从中间隔了一层纸,到现在的捅破。
两个人都相当的满意。
午饭吃完,两个人就在街上走,突然发现他们除了约好了一起来看病,其余的行程都没有安排。
如果是以前,鹫匠阳太早就顺其自然的在一起吃完午饭之后,就该跟牛岛若利说拜拜准备回家了,又或者拉着一起去排球馆练一会儿排球。
但现在却有些局促。
好像直接拜拜很奇怪,拉着一起去排球馆也很奇怪。
毕竟既然互通心意,总是逃不掉要不要约会这样的想法。
他也知道该干什么,光要来看医生的紧张,就已经在昨天今天占据了他大部分脑容量。
在想着要不看电影?要不压马路?还能有什么?他之前活了快三十年也没有跟人约会过,身边队友是有约会过的,但是他又参与过,好似除了旅游看电影吃饭,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是真想不到。
最后终于下定决定在看电影这件事最好实施的时候,他准备开口。
就见牛岛若利已经不知道从哪个口袋掏出了六张票。
对,是六张,三种类型的票。
鹫匠阳太还想开口问,但是又不知道怎么问,就这么一点纠结的想法中,还没结束,牛岛若利就先开口了。
“我事先没有询问过你的爱好和想法,我有限的能够接触的活动也就只有这些,我怕你觉得无聊,所以我就只能把选择抛给你。”
牛岛若利是真的觉得自己思考不全面,好似他应该把所有的行程都安排好,深怕会有让鹫匠阳太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光这个想法,就已经让鹫匠阳太刚才还在想是不是要看电影这样敷衍的想法,很是羞愧了。
而且因为牛岛若利所谓的多选择,鹫匠阳太也没好意思说出‘多浪费’这样的结论。
毕竟从这样的想法中,鹫匠阳太就已经感受到自己被照顾到了。
哪怕牛岛若利单纯的不知变通的,完全不懂什么叫浪漫,但他却用自己真实和考虑他人的想法,完全让鹫匠阳太感觉,自己喜欢他这件事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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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岛若利给了鹫匠阳太三种选择,一个是听音乐剧,看得出来这应该是牛岛若利衬得上除去排球以外的爱好了,一个是看舞台剧,应该是他家里有人喜欢看,耳濡目染?
再一个就是看电影,选的是比较中规中矩的题材,应该是在网上找过攻略了。
大概在这些是牛岛若利所仅限知道的娱乐活动,但是又不知道鹫匠阳太会不会觉得无聊,所以在其中一个选项中加入了一个不会太过错误的选项。
看得出来牛岛若利用心了。
鹫匠阳太其实对哪一种活动都一般,不能说不爱,但也是平常不会想起来的娱乐。
于是他每个票都看了一下,最后选择了看舞台剧。
牛岛若利不理解,当然并不是觉得鹫匠阳太是不爱看舞台剧了类型,而是因为鹫匠阳太在选择看舞台剧之后,优先是拉着他去退票。
“我看过了,只有舞台剧不能在开场前24小时内退票,其他都可以,下次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就直接问我。这样多浪费钱啊。”鹫匠阳太在前面喋喋不休,牛岛若利在后面带着浅浅的笑意,一直应着。
鹫匠阳太说退票他就去退,退了两家,还巧巧地能够赶上舞台剧的开场,鹫匠阳太拉着牛岛若利就冲进去了,可能和场内的气氛不大合适,引来了一大批注目礼。
鹫匠阳太倒不介意,进去了就找到位置坐下了。
刚好没几分钟就开场了。
鹫匠阳太虽然文化成绩不错,但是他并没什么文化细胞,他只是比较能够理解老师讲的那些知识点,记忆力理解力也不错,所以掌握起来也比较顺利,但他并不喜欢任何一个课程,像国语课学到的一些文学更别提喜欢了。
这一场舞台剧就是一本外国名著小说改编的舞台剧。
鹫匠阳太在看到第二十分钟的时候,就被那感情饱满的台词给说睡着了。
牛岛若利倒是看得认真,他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他看什么都很认真。
这场舞台剧是他跟母亲过来看的,他觉得总体从欣赏的态度来讲,至少是一个很不错的舞台剧。
但他本人喜不喜欢,他从来不思考。因为看过的东西,他就会看完。
就像不爱吃的饭,他也会吃完一样的。并不是为难自己也不是其他的。只是在他的认为里面,就是要有始有终。
但他也不会因为自己所认为的有始有终,就把鹫匠阳太喊起来,告诉他这里是精髓,这里是重点,这里是整个剧目的升华。
他会耐心的看完第二遍,但是他不会把鹫匠阳太喊起来,让别人为自己喜欢的事情买单。
鹫匠阳太其实也不是故意睡着的,这玩意儿他是真看不懂。一开嗓子准备说话,他就犯困了,这一睡他今天还一下就睡了五个多小时了。
他有点怀疑,今天晚上回去他估计不要睡觉了。
醒来的时候,鹫匠阳太依靠在牛岛若利的肩膀上,观众已经散了差不多,牛岛若利才舍得把他喊起来。
鹫匠阳太还有点不好意思起身擦了擦嘴。
两个人就起身回去了,在舞台剧院附近逛了一会儿,就一起吃了晚饭。
吃完晚饭两个人才像是普通情侣那般散步,一步一步的走回家。
鹫匠阳太这一天过得非常的充实,哪怕和以前差不太多,和牛岛若利待在一起。
可能是那层心境不一样了,所以鹫匠阳太总觉得今天和以往都不一样。
“总之,今天很开心。”鹫匠阳太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大概率就是这样一句简单,但充满他很多情绪的一句话。
他是真的,真的,超级开心。
可言语已经没办法表述了,就像他此刻的幸福是什么感受的,大概是多幸福片刻都感觉自己要愧疚了。
但周遭气氛,却没打算让他继续如此的遐想。
一声喵叫,打断了他的话语。
第63章 (二合一)
这声喵叫很突然, 也正因为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过于安静,才让两个人听到这声喵声,特别清楚。
“喵……喵……”
虚弱的奶声, 一听就是不大的猫咪。
鹫匠阳太和牛岛若利对视了一眼,牛岛若利颔首应了一声,就在附近开始搜寻这声喵声。
猫咪像是利用这身体最后的力量努力咆哮着,但因为弱小, 这一声声求救的音量在这繁盛嘈杂的闹市很少有人能够听到, 并为之驻足。
鹫匠阳太和牛岛若利一起寻着声音,一开始根本分清不了具体的方向, 但在慢慢找寻过程中,竟渐渐已经能够确定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了。
“在对面。”两个人同时确定。
他们过了马路,一顿搜寻。
终于在对面的大路上的装饰花坛里看到了小猫的身影。
今天中午下了一阵大雨, 小猫应该是躲避不及全身淋湿了。
等到了晚上雨水还没有晒干,气温下降了一点, 小小的身子应该有些冻僵了。
看上去不过一个月大刚睁眼睛的样子,因为太过怕人了,鹫匠阳太并没能在靠近的时候, 就抓到他。
但是小家伙大概是声尽力竭了, 也没多少力气了,跑的也不是很快,还是被鹫匠阳太很快抓到了。
全身有点湿, 鹫匠阳太也不嫌脏就塞进了怀里,现在是夏天也不至于晚上有多冷, 但是对于一只只有这么大点的小猫, 估计很久没有进食,又被淋湿了, 能不能活过明天再说。
鹫匠阳太没有多想,“带去宠物医院吧。”
他没养过小动物,现在看到了,又抱在了怀里,也不能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更何况是他寻着声音过来,这个时候又疑惑怎么办,没有什么意义。
牛岛若利点了点头应了,并没有多话。
然后在路边打了车,让出租车的司机带他们去最近的宠物医院。
鹫匠阳太其实也不是同情心泛滥,只是总感觉这一声从自己耳边划过,总有一种想要管一管的冲动,听到了总要管的。
他发着呆,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或者说,他这么做了,也没想过为了什么,就只是这么做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很多话的人,一路上一直聊着天。
“捡了一只猫吗?”
“这猫很小吧,也不知道救不救得活。”
“宠物医院很贵的。哎……还是学生有善心啊。”
虽然不知道司机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鹫匠阳太不太愿意回答,他也不知道这么一只小猫到底能不能继续活下去。
但是他听到那一声声呼救没办法当没听到。
就像是自己内心自救的声音,都在想在想要努力的活着。
不知道小猫在求助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路过了一波又一波的人,那个时候小猫又在想些什么呢。
饥饿,恐惧,无处可去,只觉得好冷好冷。
所以在司机捣鼓了好多值不值好贵的之类的话,鹫匠阳太并没有打算搭理。
每个人在针对同一件事所秉承的价值观是不一样的。
他认为可以就行了。
就在他快有些受不了的时候,牛岛若利抓住了他的手,并且对车内的司机开口讲了一句,“我现在需要安静。”
他本就长得严肃,这话一出司机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最后只得一路上闭着嘴,开到了宠物医院的门口。
牛岛若利想要接过那只小猫,但是又怕鹫匠阳太不太乐意,伸出了手之后,又收了回来。
两人进了宠物医院,就有护士顾过来,看小猫情况不好立即喊来了医生。
并且贴心的问了小猫的情况。
“这是您捡的小猫吗?”
“嗯,从草丛中捡的。”
“好,你跟我过来。”之后护士就带着鹫匠阳太过去登记,并且带着鹫匠阳太去见医生。
医生对于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他边给小猫做检查边跟鹫匠阳太随口问了两句,“是学生吗?”
“嗯。”鹫匠阳太应了声。
“学生的话,我想问,你打算养他吗,不想养的话我们可以安排救助和领养的。”医生一边问一边汇报着这只猫的健康情况,“有点营养不了,还有点因为流浪太久身体内有了轻微炎症,关于有没有其他病毒感染,还需要做个检测。”
鹫匠阳太也不太能知道这些病症对于猫咪来说严不严重,他还在思考,医生刚问的‘要不要养?’
毕竟他带都带过来了也没有想过不要养。
医生可能还在等他的答案,看了他一眼,鹫匠阳太才回过神,“嗯,检查,这猫我自己养。”
鹫匠阳太知道自己还是学生,医生这么问是怕他因为经济不能独立需要问一下家长的意见,所以在听他这么回答,还是觉得作为医生职责,又提醒一下,“不和家长沟通一下吗?”
毕竟很多学生即使有能力做决策,但是家长不同意,做出的决定也很难算数。
在这样连自己人生都不能左右的未成年人中,自主选择变得非常的稀少。
“不用。我自己有兼职的。”鹫匠阳太大概理解医生为什么这么问,毕竟小猫是一条生命,并不是一个物件,多少人连自己的人生都负责不了,更何况另一个小生命的。
医生这才松了口,“一会儿你到前台登记一下,我们医院学生证可以打折,并且救助情况特殊的也可以打折。”
鹫匠阳太应了声,就打算出去跟前台沟通账单问题了。却被牛岛若利拦了下来,“你跟着猫咪。”
之后他就出去了。
鹫匠阳太只好坐下来帮着医生按住小猫做检查,小猫有些害怕,并不是很配合,但是它好似也知道大家在帮助他,努力缩着抓着不让自己抓到别人。
一只三花小小的一只,一只手就能完全覆盖。
被捅了屁股拿了样本的小猫,已经缩在了医生办公桌的角落。
全身的毛炸了,谁都不能靠近的样子。
医生拿了样本离开去检查,整个办公室就剩下他们两个一人一猫,猫咪这才放松了警惕。
从弓着身子炸着毛,到现在缩成一团。
目光一直没从鹫匠阳太的身上挪开,听到开门声,耳朵直接变成了飞机耳,正准备弓着身子,就看到了进来的是牛岛若利,紧接着就收回了架势,呆呆的看着牛岛若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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