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澜听见人不在这里,点了头拉着沈君临就朝外走,身后的矮肥圆妈妈看着沈君临眼睛都在发光,这样的长相,真真是让人心痒痒了,只可惜,和霍家有关系的话,还是算了吧,不然,以自己的手段,想要弄到手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心底不由得有些可惜和遗憾,正巧一个长相清秀,面皮白皙的男妓从旁边过,矮肥圆一把捞过来搂进怀里就往自己的厢房去,那男妓笑嘻嘻的单手揽在矮肥圆的水桶腰上。
······
出了寻欢院的两人站在大街上,沈君临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刚才那种地方,还有那妈妈,他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了,看得人心里发慌,再加上姨母说过父亲曾经就是男妓,他对妓院没有太大的好感。
“现在怎么办?人不在这里,咱们要去哪里找人。”沈君临看了看四周,霍子谦会去哪里,他是一点都没有头绪的,只能看霍子澜的了。
霍子澜想了想,拉着沈君临往前走,边走边道:“他应该在那里,去看看。”
沈君临被霍子澜牵着走得很快,他只能小跑着跟上霍子澜的速度,虽然有些困难,他还是跟上了,在常去的地方没有找到霍子谦,他明显能感觉到霍子澜有些担心和着急了,所以被这么拉着走他也只是尽量跟上,没有吭声。
走了大半,霍子澜感觉到身后的沈君临走得有些慢了,才停了下来,现在已经是晌午了,日头正当头顶,霍子澜看到沈君临洁白的额头上挂满了汗水,小脸通红,小口小口的喘着气,明明这么累了,还是很安静的跟着他,霍子澜有些心疼。
“怎么了?”沈君临喘匀了,才看着霍子澜问道。
霍子澜眉头皱得紧紧的,转过身来,拿了一张雪白的锦帕给沈君临擦汗,语气略带责备,但更多的是自责和心疼,轻声道:“怎么不叫住我?”
沈君临笑着道:“没事儿,我就是锻炼得少了,这不正好锻炼锻炼嘛,找人要紧,我没事。”
霍子澜看着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我有些急了,找了好几个他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其他的地方,我实在想不到。”
沈君临其实有些疑惑,这还是第一次,他进了霍府以来,除了对自己以外,这是第一次霍子澜对其他人这么上心的,但是他不敢问,只能把疑问放在心里。
“我们到处都找找,大哥可能就是一时赌气,不想让你找到,所以去了你不知道的地方,咱们慢慢找。”沈君临接过霍子澜给自己擦汗水的帕子,踮起脚来去给自己的夫君擦汗水:“别担心,我陪你找,会找到的。”
霍子澜任沈君临在自己的脸上擦着,眼睛灼灼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君临,他们现在在东街的沿河边上,路过的行人少,霍子澜看得有些呆了,沈君临擦完和他的眼睛对上,笑了笑,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才又踮起脚来在霍子澜的嘴角亲了一下。
这一下将发呆的霍子澜唤回了现实,他有些惊喜,有些开心的看着沈君临,沈君临将帕子收起来,学着霍子澜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沈君临道:“走吧,再找找其他地方,没准就找到了。”
霍子澜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能感觉到沈君临的细心和体贴,心里面被挤得满满的都是沈君临,他脚上跟着沈君临,眼睛看着沈君临的后脑。
他想把这个人牢牢的攥在手心里,护着,爱着,给他一世无忧。
一世无忧?
无忧······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脚下停了下来,拽在一起的手将沈君临也拽停下来。
“怎么了?”沈君临转过身来疑惑道。
霍子澜看着沈君临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了。”
“在哪里?”沈君临也很欣喜的问道。
“走,从这里过去有点远,我们去找一匹马过去,我一直没想到那里,”霍子澜拉着沈君临转了方向,走到出口一道离开河岸边,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曾经给我说过,如果可以,他想要在炉羽山上盖间小茅屋,在那里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就他一个人。”
”一个人?”沈君临觉得霍子谦现在就已经很无忧无虑了,过得都潇洒恣意啊,怎么这样的人还有烦恼吗?
“怎么给你说呢,大哥他虽然是大伯和大伯娘的儿子,这些年对他也还算关怀备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他并没有真正的那么亲厚,倒有些公事公办,将他供着一样,别人可能感觉不到,但是大哥就是有这种感觉。”霍子澜这次并没有走得很急,两个人并肩匀速走着。
“不亲厚?难道大哥不是他们的亲儿子吗?”
霍子澜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大伯娘曾经患了不治之症,大伯便带着大伯娘四处寻医,没想到还真让他们寻到了,回来后,大伯娘的病好了,还带回来一个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孩子,就是大哥了。”
“因为当时他们一直在外寻医,说遇到神医,病痊愈了,还怀了身孕,途中生下来大哥,并没有人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大哥总觉得这其中就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也只是听他在说,具体的我也不知晓了。”
“大哥的意思是他可能不是大伯的亲儿子?”沈君临有些震惊的问道。
两人走到租赁马匹的地方,要了一匹马,霍子澜付了银两,先翻身上马,才朝沈君临伸出手来,沈君临搭上他的手,被他用力一拉,整个人就被拉到了霍子澜的怀里,坐在前方,霍子澜将人固定在怀里,确认安全了,双脚一夹马肚子,马便上了路。
“嗯,他是这么怀疑的,但是一直以来只是他自己的感觉,加上大伯他们就他一个儿子,对他也好,虽然不亲厚,但是到底是喊了十几年的父母,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疑心,而伤了父母的心,所以一直自己闷在心里,我也是后来和他关系走得近了,才听他这么说。”
“······”
沈君临一时语塞,这种事情外人实在无法去探讨真假。
“其实也不怪大哥会有这样的疑惑,大伯和大伯娘你是见过的,若是不知,你可会觉得他们是一家人?”霍子澜的声音在沈君临的头顶响起。
沈君临仔细想了想,在脑海里将霍子谦和大伯、大伯娘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摇摇头,确实不能,即便是知道他们是一家三口,沈君临还是觉得不像,尤其是今日见到的霍子谦。
大伯和大伯娘长相都很寻常,待人温和不燥,但是就霍子谦今日那身打扮,和那暴躁的性情,妖异的长相,都是骨子里的东西,轻易改变不了,这么看来,确确实实——不像。
“为什么要选在炉羽山?”马儿越跑越快,风呼呼的从沈君临脸上划过,将他声音吹散了。
炉羽山,顾名思义,威严耸立的座座大山,如同一片一片孔雀羽毛,走近那里,就会感觉到温度上升,所以临阜的百姓给这座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他说他一直觉得那里好亲切,他想回到那里去,但是大伯、大伯娘却说是在江宁生的他,他明里暗里都提过炉羽山,但是大伯和大伯娘都说不曾去过。”
这件事情越说越扑朔迷离,让沈君临都觉得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在。
两人说完都安静下来,马在道上快速的跑起来。
炉羽山在临阜城的西边,越跑离临阜越远,温度也越来越高,这个地方几乎是没有人烟的,越是靠近,越给人一种极具压迫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沈君临看着对面若有若无的山,越是靠近,越是觉得自己很渺小。
“这里温度高了很多,放轻松一点,不要去想要怎么去征服它,要对它存有敬畏之心。”这是霍子谦第一次带他来这里时教给他的方法,确实管用,用霍子谦的话说就是你对它存有敬畏之心,它也就不会为难你,刚开始霍子澜觉得纯属扯淡,但是事实证明,霍子谦是对的。
总体上给他的感觉就是,霍子谦好像天生就应该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熟悉程度堪称回家。
这里是最后的可能了,如果在这里都找不到霍子谦,他就真的不知道人会在哪里了,只能任他自己想开回来。
第64章 炉羽山
两人一马缓缓的行走在炉羽山的小道上,这里路很窄,顶多够两个人并肩走,两旁的山,沈君临觉得用族柱子来形容更加贴切,高耸入云,好像支撑着什么一样,这里面的天色也没有外边那么明亮,昏暗得好像夜幕降临之时,可是明明他们进来的时候不过午时多一点,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天黑了。
突然,沈君临指着前面,小声惊呼道:“子澜,你快看,这里居然有雕像。”
霍子澜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确实有一抹一闪而过的雕像。
“咦?没有了,明明刚刚就在那里的,子澜,你看到了没有?”沈君临的手还指着前方那个位置,见雕塑不见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重新看过去:“是我眼花了吗?”
霍子澜怕吓着他,只得说:“嗯,应该是你看花眼了,那里没有雕塑,别自己吓自己。”
沈君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刚才那个地方看,最后都靠近了,还是没有看到什么雕塑,才算相信刚才是自己眼花了。
两人不知道往里走了多久,刚才如果只是夜幕降临,那现在就是彻底的夜间了。
沈君临双手紧紧的抱住霍子澜拉着马绳的手,有些害怕这里不同寻常的环境。
“别怕,这里和外界不太一样,但是这里没有危险,我之前来过。”感觉到怀里的人害怕,霍子澜亲了亲沈君临的头顶,小声安慰着。
马继续往里走着,没多久,终于在小道的岔路口走了左侧小道,走进去里面豁然开朗起来。
这里竟然有一大片空地,入口处拴了一匹马,四处种了奇形怪状的花朵,还有一棵枯萎的大树,旁边还有一滩黑漆漆的死水。
四周点了很多灯笼,照得灯火通明,比刚才那截路要亮堂许多。
两人下了马,将马拴在那匹马的旁边,霍子澜牵着沈君临往里面走去。
一路上沈君临都无比好奇,惊喜这里居然会有黑色的花。
往里走去,空地处赫然有一间人工搭建好的茅草屋,只是屋子门开着,却没有看到人。
“大哥在这里?”沈君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小声的问道。
“门开着,应该在,进去看看。”
两人一道靠近屋子,正准备往里走,就看到一身暗红色衣裳的霍子谦从里面走了出来。
凤眸朝两个人淡淡的扫了一眼,对于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惊讶,只见他手里提着一盏灯笼,脚下不带停的往外走。
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然后才跟着霍子谦一道走去。
前面的人不说话,后面的两个人也不开口,三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着。
直到霍子谦停下脚步,后面的两人上前站在他的身侧,才看到眼前有一棵发着点点星光的不知名植物,这周围都是一片黑压压的,唯独这一棵植物带着罕见的嫩绿色,还毛茸茸的,要不是有明显的根,沈君临觉得这小东西更像狐狸尾巴。
“大哥,这是什么植物?”沈君临没见过,问话的语气都充满了好奇。
霍子谦才开口道:“这个我叫它新生,就像新生儿一样。”
“新生?”沈君临蹲在地上,更加近距离的看着那株还只有巴掌大,只有三片嫩叶的植物,小声道:“好像尾巴。”
霍子谦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确实像尾巴,狗尾草,之前我也这么想,但是我摸了摸,感觉更像动物尾巴,可是它明明就是一株植物。”
沈君临蹲在那里朝霍子谦抬起头来,眼里带着希冀说道:“我可以摸一下吗?”
霍子谦无所谓的耸耸肩,道:“这里也不是我的地盘,你想摸就摸吧,不用特意征求我的意见。”
“多谢大哥。”不管他怎么说,沈君临还是笑嘻嘻的道了谢,扭头朝另一边的霍子澜笑了一下,一点一点往前挪过去,对着绿植伸出手去。
沈君临的小手指轻轻从叶片上摸了一下,十分惊喜道:“真的好像动物尾巴,还有温度在,子澜你要不要试试?”沈君临看向霍子澜询问道。
霍子澜也有些好奇,在沈君临的注视下蹲在他的身旁,伸了手去抚摸,确实如沈君临所言,像动物尾巴,还有温度。
他收回手站了起来,看向霍子谦问道:“之前都没有,什么时候长的?”
这东西有点邪门,这周遭就像火烧过一样破败,偏偏这里突然长了一株绿色植物,甚至还有动物的触感和温度。
霍子谦摇摇头,看着沈君临面前的绿植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来的时候我总感觉这边有什么,刚出来就遇到你们来了。”
霍子谦对这里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念感,本身就让他们觉得很神奇了,现在竟然连哪里有变化他都能感知到,真真是越来越邪了。
霍子澜看着霍子谦,不太相信的样子。
霍子谦没搭理他,提着灯笼转身原路返回。
沈君临听到声音,扭头就看见霍子谦离开了,他只得站起来,拉着霍子澜跟上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可不能再让他跑了。
“大哥,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沈君临对着霍子谦的后背问道。
“看心情。”前边的人头也不回,淡淡的回道。
他向来恣意洒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人会过问太多,尤其是现在的霍子谦已经很有自己的想法了,父母也任他闹腾。
他越是闹,父母越是不管,霍子澜知道,大伯和大伯娘的放任其实让霍子谦很受伤,但是他没有办法去掺和人家的家事,只能在霍子谦需要的时候,他尽量陪着了。
霍氏一族有很多堂兄弟,但是和他算得上亲近的也就霍子谦了。
后面的两人对视一眼,霍子澜才开了口道:“你走之后,大夫给孟琅诊治过了。”
“所以呢?你们俩找来是要兴师问罪吗?”霍子谦停住,扭过头来,半张脸隐在黑色中,另一半边脸近乎妖艳的花。
霍子谦和沈君临对视了一眼,沈君临看着霍子谦解释道:“大哥,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和子澜找了好多你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你,我们都很担心你,最后才找到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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