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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宠(穿越重生)——寒石也白头

时间:2024-04-04 07:19:22  作者:寒石也白头

   妻宠

  作者:寒石也白头
  简介:
  主角:沈君临,霍子澜
  简介:【重生+HE+掺杂玄幻】
  前世,和沈君临成亲是为了给父亲冲喜,并非真心,成亲当日霍子澜便以为父守疾冷落了他,却没想到,在他瘫痪的这五年,尽心尽力照顾他的,只有一个沈君临。
  这一世,霍子澜心甘情愿娶了沈君临,从此鞍前马后,要多贴心就有多贴心,要多宠妻就有多宠妻。
 
 
第一卷 复仇 
 
第1章 绝望
  弘武三十二年,冬,天气严寒,屋外依旧飘着雪花,这雪连着下了一夜,待天明时,地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
  放眼望去,霍家宅子四处白茫茫的一片,屋顶瓦片上也结了一层厚厚的透明冰层。屋檐边上挂满了一排排冰钩,晶莹剔透,水滴顺着冰钩滑落下来,滴湿了走廊的边缘。
  此时,霍家宅子后院的一间破旧屋子内,挤满了七八个人,将原本就不宽敞的屋子挤的再没有空间落脚。
  霍家大房独子霍子澜躺在已经洗得泛白、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被褥里,下半身无法动弹的他只能怒目圆睁,双眼猩红的盯着站在不远处、也是一脸厉色的沈金兰——他的二叔母,霍家二房夫人。
  同时,床脚边冷冰冰的地上,跪着一个极其瘦弱且只穿了一身粗布麻衣的男子,男子被两个仆人反剪了手押着跪在地上,头低低的垂着,只留下近乎雪白的脖颈,一头乌黑秀发滑落下来,遮挡了整张脸,让人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这人正是沈金兰的亲外甥——沈君临,同时,也是霍子澜的男妻。
  “沈金兰虎毒不食子,他是你的亲外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霍子澜沙哑的嗓子冲沈金兰喊道,因为愤怒,脖子上青筋暴起,看起来很是骇人,只可惜他下半身瘫痪已久,连起身都困难。
  而站在不远处的沈金兰则一身锦绣华服,头上插满了金钗银饰,脖子上戴着上好的白狐毛皮制成的围脖,纤细白嫩的手上托着一只暖手壶,明明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妇人,却保养得依旧如少女般。
  她居高临下,冷眼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细看之下才能发现正在瑟瑟发抖的沈君临,“没用的东西,要不是看在我亲姐姐的份上收留你,你早在五岁那年就应该死了,养你这么多年,现在就让你办点事情你都办不好,还要我亲自来,真是个废物。”
  “姨母,您放过他,他现在已经是残废了,就留他一条命吧。”跪在地上的沈君临终于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异常白皙、毫无血色却又让人一眼被惊艳的脸来。
  那张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眉头微微皱起,一双单眼皮的眼睛,眼角微微上翘,眼眶微微泛红,高挑的鼻梁骨下,一张薄薄的嘴唇干裂又苍白,尖瘦的下巴不带一丝弧线,仿佛是被利刃一刀削出来的一样,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
  前几日,沈金兰让人给了他一包毒药,让他喂药的时候放在霍子澜的药中,他知道,那是要命的药,放下去,霍子澜就没有命了,他不能这么做,这人是他的夫君,他不能助纣为虐,做出泯灭人性的事来,娘亲不是这样教他的。
  “君临,你不要求她,她今日这般害我,我是不会放过她的。”霍子澜双手握得紧紧的,如果不是下半身瘫了,他是不可能允许沈金兰在这里耀武扬威,随意欺负沈君临的,可是他现在连保护这个人的事都做不到,除了逞一时的嘴皮子,又如何能做到不放过对方。
  想他堂堂霍家独子,什么都是最好的,哪受过这些窝囊气,现在却只能躺在床上任人宰割,这让他很懊恼很愤怒,心底更加恨毒了眼前这恶毒的女人。
  “姨母,如果一定要有个人死,我来,我替他去死,求您了姨母,您放过他。”沈君临没有看霍子澜,他身体一向不好,这几日又染了风寒,更是雪上加霜,今日还一点饭食都没有吃到,就被抓了起来,眼下他已经快要没有力气了,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要不是身后的仆人这般扣押着他,他可能早已经晕厥过去了。
  他存的那点银两只够霍子澜的药钱和吃食,不能浪费,所以如果要死一个才能让姨母满意,他可以去死,反正这些年活着已经够累的了,能用他的命保霍子澜一命,他甘愿,也值得。
  “沈君临,我说了你别求她,我们凭什么要死,她以为自己是阎罗王吗。”霍子澜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沈君临,十分不满意对方不听他的话要去求这个女人,也怕他做什么不好的事。
  可是就算沈君临真的要做什么,他根本也拦不住,他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只能被人照顾,这种无力的感觉深深的笼罩着他,让他感到无尽的绝望,除了愤怒,他什么也做不了。
  “哟,子澜呐,你不是很厌恶他的吗?成完亲的第二日就将他丢到这后院来自生自灭,怎么,这五年还培养出感情来了吗?” 沈金兰眸光一转,看着床上的霍子澜,不由觉得好笑,“当初不珍惜,现在自己已经是个废物了,才回过头来谈珍惜,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霍子澜被踩了痛处,眼底一暗,满心的愧疚笼罩着他,让他没有脸再去看床脚边的沈君临。
  记忆回到六年前,他十七岁那年,因为父亲病重,二叔父特地找了道士来为父亲做了一场法事,之后告知他必须要娶一门亲事,为父亲冲喜,否则父亲的病将回天乏术。
  而娶的对象也很特别,必须是男的,大盛确实可以娶男妻,但是他觉得这道人就是胡说八道,冲喜就冲喜,为何非要限制他娶什么男妻,他并不好男风,知道之后极其不愿意娶男妻。
  那道长也不勉强,只说他不相信的话,父亲的病只会越来越重,仿佛是为了印证那道士的话,那道士前脚刚走,后脚父亲就陷入了昏迷,找遍了整个临阜的大夫来看,都道父亲命不久矣。
  母亲去的早,这些年父亲一边要顾生意,一边要照顾他,很是辛苦,前两年父亲外出经商返回的途中,遇到了劫匪,突然病倒,霍家的生意全部落到他一个人的身上,要不是父亲早的时候就带着他,教了他很多,他根本就接不了手。
  二叔和二叔母轮番上阵劝说他以父亲的身子为重,给他分析了一大堆道理,再想到这种种,他不得不接受娶男妻为父亲冲喜的安排,二叔给他找的是二叔母的外甥沈君临,说他的八字和自己最合,说是成亲之后父亲必然能好起来,他也就同意了。
  娶男妻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的事,成亲当天他就以为父守疾而冷落了自己的男妻沈君临,让他在成亲之日独守空房。
  没想到成亲的第二日,父亲便撒手人寰,他也因此迁怒了沈君临,一气之下将沈君临扔到了后院的破屋子,一年来对这个男妻不闻不问。
  有了霍子澜的不看重,府上的下人也当没这个人一般,日子久了都快忘了后院还有这么一个人在。
  一年之后,他突发恶疾,下身残废,这病来得突然,打了霍家上下一个措手不及,那之后他性情大变,身边伺候的下人也越来越嫌弃他,最后还是二叔借着方便照顾的借口,帮他做主,将他挪到了后院那个废弃的屋子里。
  这时他才记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男妻存在。
  他不会忘记,这五年来,是沈君临的悉心照顾才让他不至于太过狼狈。
  也是这五年,霍子澜才知道,真正对他真心的,只有这个一开始就被他嫌弃的男妻,他已经辜负了他一辈子,如何也不能再让他代替自己去死。
  想到这,他神色灰暗,认命般的喃喃道:“二叔母,你不是想要我霍家的财产吗?你放过君临,我全部都给你,这条命,也给你,只要你放过他。”
  听了霍子澜的话,沈君临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床上霍子澜的侧脸,霍子澜平时对自己其实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如果不是今天姨母突然来这么一出,他都不知道霍子澜竟是愿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冷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屋子里没有炭火,这一下,整个屋子更冷了几分,沈君临的膝盖不知道是跪得久了还是因为冻的,早已经麻木了,但是这一刻,他的心底一股暖流滑过,因为霍子澜的一句话,无论真心与否,都让他开心。
  他重新垂下头去,脸上扬起一抹残破的笑,在这冰冷的世间,犹如烂漫的花,绚丽而耀眼。
  霍子澜看不到沈君临的脸,所以他错过了沈君临这五年来唯一的一个笑。
  “你那点财产我还需要你给我吗?你们都不用争,今日我来,就是要送你们两个一道上路的,毕竟你们可是名义上的夫妻呢。”沈金兰也觉得冷,有些不耐烦的朝旁边的丫鬟红芙使了个眼色,红芙端着托盘上前站到沈君临旁边,托盘上赫然放着两只白瓷酒杯。
  沈金兰道:“喝了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沈金兰,你好狠的心,他是你的亲外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霍子澜看着那托盘中的酒杯,瞬间红了眼,血线布满了眼球。
  拳头一下一下的锤在两侧的床垫上,借此发泄着他内心的无助、无力,他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沈君临,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子澜,”沈君临扯了扯嘴角,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霍子澜,也是最后一次了:“你别说了,这辈子,从我进入霍家那一日,我就是霍家的人,我是你的妻子,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这样挺好。”
  “不好,不好,我不要你死,你不准喝,那是毒酒,你别选也别喝。”霍子澜拼了命的要起身,但是仅仅是挣扎对他来说都是奢望,没有沈君临的帮助,他起身都难,更别说这会儿根本不会有人帮他。
  “姨母,看在君临将死的份上,让我和他说说话吧。”沈君临看着沈金兰,神色淡然的求道。
  都到这份上了,沈金兰也不相信他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便大方的朝那两下人点了点头,下人松开了沈君临的手,沈君临没有了支撑,朝前扑到了地上。
  他的腿已经麻了,起身很困难,他靠着双手奋力朝床头霍子澜的位置爬了过去,在靠近霍子澜头的位置,支撑起身子来,跪在地上看着霍子澜,眼里续了泪水。
  “不要难过为我难过,这五年,对我来说,是偷来的,我很知足,我知道当初你不愿意同我成亲,呵呵···我又何尝愿意呢,当我进入这霍府,我就知道我没有退路了,子澜,”沈君临俯下身靠近霍子澜的耳边,轻声道:“我心悦你,不要嫌弃我,让我陪你一道去黄泉路,过奈何桥,你不会孤独,好不好。”
  霍子澜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沈君临近乎苍白的侧脸,他以为这五年心动的只有自己,他张张嘴,因为激动他一时半会儿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沈君临不敢去看霍子澜,他怕在霍子澜的脸上看到厌恶的表情,也怕霍子澜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他低垂着头,双手撑在床沿,使了全部的力气从床前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双脚来到丫鬟的面前。
  霍子澜见他这般寻死,急忙朝着他的后背大声喊道:“沈君临,君临,你回来,你别喝,我求你,别喝···”
  听着霍子澜的怒喊,细长好看的手端起其中一杯酒,不做片刻迟疑一饮而下。
  毒酒滑过喉咙,蔓延开来,仿佛带了刺,一点一点的刺痛着五脏六腑的每一个角落。
  痛!!!
  好痛!!!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汗水从额头滑下来,他面色难忍痛苦,忍不住抬起手抓在脖子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托盘上,喷了红芙一脸,红芙被吓得睁大了眼睛定在原地,整个人因为惊恐而发抖。
  托盘上剩下的那一只酒杯里面,一滴血渐渐的晕开,融进了毒药里面。
  “不——”
  霍子澜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痛,他朝着缓缓滑落在地上的沈君临喊道:“君临——不要——”
  沈君临倒在地上,看着外边亮堂堂的一片白色,眼皮越来越沉重,眼前也一点一点的陷入了黑暗。
  “唔——”
  看着躺在地上了无生气的沈君临,霍子澜只觉得心口一痛,一口猩红的血从喉咙涌入口腔,鲜血自嘴角滑了下来。
  他死死的盯着沈君临的身体,脸色因为血气上头,胀成了红色。
  绝望!
  痛苦!
  心被狠狠的撕裂——
  “啊~啊啊啊~”他的心好痛,好像有千万把刀子一起向他刺过来,痛得呼吸不过来。
  亲眼看着沈君临为他而死,竟比他知道自己瘫痪的那一刻还要痛,连瘫痪的脚都感觉到了痛。
 
 
第2章 重生
  沈君临死了,这无疑是在霍子澜的心口上捅刀子,且是刀刀见血。
  他收回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屋顶,眼前一点一点的闪过这五年来朝夕相处的一点一滴。
  每一个场景都像是刻在了心头一般,深刻、清晰彷如昨日,
  “君临。”你等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黄泉路上等太久的。
  “啧啧啧,好一对儿痴情种啊。”一旁的沈金兰看着沈君临的尸体,没有丝毫心软,只要不看着那张脸,她就不会心软,就不会心痛,她就仍然可以笑得很开心。
  她不再看地上的沈君临一眼,只看着床上万念俱灰的霍子澜:“霍子澜,别怪我和你二叔,要怪就怪你父亲自私,有那么大的家业,舍不得分我们一点,好歹是他的亲弟弟啊,他既然舍不得,那就别怪我们硬抢了。”
  霍子澜只觉得活着没有希望了,身上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冷,恍恍惚惚中根本听不清沈金兰的话。
  她说:“你安心去吧,霍家的家业,有你二叔在呢,肯定能在百年之后还这么风风光光。”
  她还说:“反正啊你都要死了,我也不怕你知道,你父亲的病和死,你的身体会瘫废,都是你二叔悄悄做的,原本我是想着让沈君临给你下药的,那样我也有理由把你的死嫁祸给他,没成想,他居然舍不得你,不愿意下药,原本一举两得的事,偏偏还得我亲自来。”
  霍子澜的思绪终于因为沈金兰的坦白被拉了回来,他侧头看向沈金兰。
  她说:“沈君临也是个可怜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凭什么养他呢,让他嫁给你他死活不肯,你可能不知道吧,成亲那日他浑身都是鞭伤,我打的,哈哈哈….他从五岁那年,就被我折磨,谁让他的父母背叛了我,我恨他们。”
  越说到最后,沈金兰像是疯了一般,又或者是想看他痛苦,把全部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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