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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郁低着的头快速抬起，看着穿校服也耀眼帅气的人，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怎么会是郑凌，更不敢相信的是郑凌成绩也比他好，林郁引以为傲的东西在他们那什么都不是。
趴着假寐的徐司尧也睁眼向讲台望去，冷笑一声，郑凌之前躲自己躲得够辛苦的，有一班的实力待在二班。
郑凌只回了林郁的目光，林郁还是林郁，那个在地上打滚抱了他的林郁。
李老师心情也十分好，一班再添一名猛将，已经在猜一年后高考结束学校会给他发多少奖金。他润润嗓子说：“都安静点，让我们一起欢迎郑凌加入一班。”
讲台下也十分给面子，同学们都在鼓掌。林郁也鼓掌，可他的双手只轻轻触碰是没有一点掌音的。面子是给李老师的，敷衍是给郑凌的。
徐司尧拍得响亮，他很欢迎郑凌不是吗？
“好了，郑凌你坐哪呢？”李老师装作思考，其实有在给郑凌自己选的意思，香饽饽还是要宠的。
“就那个同学旁边吧，刚好还有一个座位。”郑凌望着唯一一个空座位，正是林郁的旁边。
林郁眼睛都不眨了，呆了，他前几天还纳闷他同桌为什么非要去找李老师换座位，他还以为他同桌只是想离自己对象近一点。没想到，原来是郑凌在这等着他。
“李老师，我已经习惯一个人坐了。”林郁举手发言，想把郑凌的话打回去。
“哎，林郁你先凑合一下，只有你旁边有位子了，下次调座位我优先考虑你的意见。”李老师也不想有太大改动了，先让新同学坐下才是。
林郁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以后在班里要直面两个讨厌的人。他还是靠墙的位子，要出去上个厕所都得让郑凌同意，真烦人。
“你先坐到位子上去吧。”李老师对郑凌说。
郑凌说了声好，就朝林郁走去。他躲不了林郁，林郁也别想躲他。
等郑凌坐到黄色的板凳上，他向林郁伸出手，唇角带笑，“林郁，我的同桌，你好。”
林郁看他这动作下巴都往后缩了缩，一个这么怕脏的人向他主动伸手，这怕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吧。林郁把手伸过去握住了郑凌的手，他倒要看看他想耍些什么手段。
“你好，郑凌，我的好同桌。”林郁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跟机器人说话一样。
郑凌没有介意这个，他在心里默数，十、十一……他要把手往回收，林郁不松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又过了三秒，林郁见郑凌没有躲闪，也没有退让，还是跟他握手，难道自己手不脏所以对郑凌没有杀伤力吗？林郁看没有效果，松了手，不再抓着郑凌的手不放。
“可以多握一会的。”郑凌意味深长，表现得很正常。只有郑凌知道，他早料到林郁不会乖乖松手，所以在他的极限前几秒就开了口，这次他可以触碰十六秒了。
“倒也没有这个必要。”林郁打算画条三八线，这还是他小学才干的事，可现在他同桌是郑凌，领地就要划分清楚。
林郁把郑凌的课桌往外抬了一点，两张课桌中间有一条手指宽的线，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不要越线了啊，这样对你我都好，不然我吃的零食碎屑飞到你桌上就不好了是吧？”
林郁无辜地睁着双眼，他很体贴新同桌的。
“如果这样你比较舒服的话，我都可以。”郑凌故作轻松，但语气里还是溢出了失落。
又来了，说话听着是很舒服，但他林郁不吃这套。
“收起这套，徐司尧才吃这套，你用错人了。”林郁朝自己以前经常会看向的位置瞥了一眼，徐司尧还在睡呢。
郑凌讨厌林郁在他这提徐司尧，好不容易甩开的人，眼睛清静了耳朵还不清净，他冷声说：“林郁，我是想和你和谐相处的。日行一善做多了，换换口味，偶尔做做日行一恶也是可以的吧？”
林郁知道郑凌是比徐司尧更不好惹的人，郑凌是真的会让他消失在一班。他看过郑凌对他露出的杀意，他没有看错。
“还是别吧，做一次恶，你积累的善全部都不作数了。”林郁能屈能伸，从他一次次挖出郑凌的真面目导致郑凌也不装了。
“我可以重新开始，林郁你要重新开始吗？”郑凌询问林郁的意见，林郁再做不对选择题他的耐心也会消失。
林郁越看越觉得这样的郑凌有些神经质，还是不要正面刚了，他尬笑两声，“不要，现在挺好的。”
“我可是很期待和小郁做同桌呢，有什么不会的题可以直接问我。”郑凌恢复成那个乐于助人的郑同学。
第15章
郑凌对于林郁来说就是菜里的一只无名小虫，本来吃得好好的，可自从看见它，想把菜倒掉又没吃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吃。
林郁适当的忍让做到了两人之间的相安无事，可徐司尧不知道最近在干什么，一次都没去他上班的店里，他想赚钱都赚不到。
不过班里流传了一个人的QQ号，听说会提供简单的兼职。林郁也是试着加了这个号，他也要有第二手准备。
也不知道这个QQ号的主人是男是女，很快就通过了林郁的好友。这个人网名是三个英文字母，头像是张风景照，拍得还挺好看，一看就是自己记录生活的照片。
林郁试探着发了句，【有什么兼职】
tmt：【都招满了】
【没有别的了吗】林郁还抱有一丝希望。
tmt：【有个大活，不知道你能不能干】
林郁回得很快，【什么活】
tmt：【拍一张郑凌的照片一百块】【拍到脖子以下的皮肤照片价格翻倍】
林郁怀疑对面的人是徐司尧，不然谁会花钱买郑凌的照片，【？】
tmt：【接不了就互删吧】【不要耽误双方的时间】
林郁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一个班了，徐司尧自己就能拍，犯不着找他。现在有一个暗地里报复郑凌的好机会就摆在他面前，还能赚上一笔，何乐不为呢。
林郁：【我接】
tmt：【那我就等着你的照片了】【看不清的不要】
林郁：【ok】
林郁决定要跟郑凌打好关系了，接近他才有偷拍的机会。
郑凌也在仔细观察林郁，他还是没能找到林郁害怕的东西，得创造更多的相处时间。
两人想到一块去了，所以在郑凌提出放学后一起去图书馆看书，林郁也没拒绝，刚好这两天他跟王哥说了想休息一下，不去上班了。
徐司尧啧了一声，林郁的同意在他意料之外，林郁对郑凌一次次破例，却不把他放在眼里。
“林郁。”徐司尧随手拿了两本书跟在林郁身后。
“干什么，你不会也要一起去？”林郁可没邀请他啊，他别厚着脸皮。
“你去得，我去不得？”徐司尧没把林郁的拒绝听在心里，总之他俩不要想有他不知道的事。从郑凌把校服借给林郁后，他就看郑凌不爽，看林郁也不爽。
郑凌是见识过徐司尧见缝插针的缠人技术，只不过目标从他换成了林郁。他看林郁不是很乐意，那他就可以同意，“司尧也是学校的一份子当然能去，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徐司尧不知道郑凌打的什么算盘，不过现成的台阶自然要下，“好。”
到了图书馆，林郁找了一个角落，等会怎么不经意地拍郑凌，还不能被他发现。旁边还坐着个徐司尧，难度大大增加。
林郁对面坐的是郑凌，郑凌真的只是叫他来看书，从进来后就只看书，不说一句话，也没抬过头。
可徐司尧就不这样，好像是过来观察人的，一下看看郑凌，一下看看林郁。非得把他们之间的微妙看透。
林郁显然心不在焉，书没看进去几页，伸进口袋握住手机的掌心都在冒汗。不行，得把徐司尧引开。
“你想上厕所吗？”林郁小声对着徐司尧的耳朵说。
徐司尧浅笑，以前怎么没发现林郁这么小孩气，上厕所还要人陪，“走吧，我和你去。”
“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郁摆手，徐司尧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
徐司尧哪知道林郁只是想支开他，看他这副紧张的样子，有点好玩，他上下嘴唇一碰，吹起口哨：“我不笑你，别尿裤子里了。”
林郁要是真想上厕所，徐司尧的口哨声会给他一击，他解释道：“我没有想上厕所。”
竖着耳朵听的郑凌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抬起头憋笑，“小郁，你是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不好意思，直说就好。”
林郁的那句解释在他们口中成了嘴硬，他见自己也说不明白了，只能认下，“不用，徐司尧和我去就好。”
“我会陪他去，你好好看书，大学霸。”徐司尧最后三字说着有微微的火药味。
林郁转念一想，只要他上厕所比徐司尧先回来，那他还是拥有可以拍照的机会啊。他拉了拉徐司尧的袖子，迫不及待了，“我们快走吧。”
“憋尿对身体不好，下次要早点说知道吗？”徐司尧看着林郁这副小身板，这弱不禁风的，再弄出个什么病有他好受的。
林郁看徐司尧认真的神情，不像是嘲笑他像是在关心他？他撇了撇嘴说：“知道了。”
郑凌看着远去的两个背影若有所思，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里才继续翻下一页。
这个点的厕所没想到人还有点多，只剩下一个隔间，林郁快步走到徐司尧前面先进去了，也不怕徐司尧多想。
“我急，就先上了。”
“没人跟你抢。”徐司尧越接近林郁，越觉得这人跟他之前认为的有些不一样。他好像真没有想从他这拿到任何好处。
林郁上完出来了，招呼徐司尧赶紧进去，“你快去吧。”
“我不想上厕所，走吧。”徐司尧并不想在这里久待。
“来都来了，”林郁把徐司尧推进隔间，“别白走一趟呀。”
这就是盛情难却吗？徐司尧关了门，行吧，听林郁的一次。
林郁洗了手，偷溜走了，还是用跑的，他没说等他，这也不能怪他是吧。林郁没有什么罪恶感，他还没嫌弃徐司尧碍事呢。
徐司尧上完厕所，喊了好几声林郁都没人应他，这家伙自己先走了，下次林郁憋死也不陪他来了！
林郁绕过好几张桌子，靠着书架，打算远远拍一张。不行，他手机像素本来就不高，远一点根本看不清，达不到买家的要求。
林郁小步向前，偷偷摸摸地走到离郑凌较近的位置，打开相机，把郑凌框在镜头中间，迅速咔了一张。他又绕到另一个角落，拍了一张别的角度。
露皮肤的照片，难道要他把郑凌的衣服扒了拍照吗？林郁摇摇头，他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郑凌对镜头的敏感度让他在林郁偷拍第二张就发现了，他的侧脸再抬一点，他就可以和手机后的林郁对视了。
徐司尧也在林郁的身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林郁满意地拍了五张，还觉得自己技术高超，没一人发现。他的职业规划可以加上个当狗仔？
第16章
林郁把手机兜进口袋里才从郑凌的方向走去，他装作自然地说：“我回来了。”
郑凌没有抬头，却说：“我知道。”
“耳朵这么灵的吗。”林郁小声嘀咕了一句，他走路这么轻都能被郑凌听见。
“林郁，你回来得很快。”
林郁背后传来徐司尧阴恻恻的声音，他心虚地挠挠头，“我急着回来学习嘛。”
徐司尧也不想拆穿林郁，他现在心情复杂，林郁先走就是为了躲开他回来拍郑凌的照片，他就这么喜欢郑凌吗？喜欢到不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也要看着他的照片。
林郁觉得徐司尧回来后就有点怪怪的，郑凌也格外安静，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完成了任务的林郁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把作业写完了，还把自己的错题复习了一遍。
只有林郁一个人在状态，郑凌在思考林郁为什么偷拍他的照片，总之不会是欣赏。不过他的照片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拍的，得付出代价，他要先收点定金。
“林郁，你的手机……”郑凌只把话说一半，他捕捉到了林郁眼里的惊慌。
“怎么了？”林郁隔着布料抓了抓口袋里的手机。他已经很小心了，郑凌应该完全没有看见才是，他不用紧张。
郑凌笑了笑，“就是觉得挺别致的。”
“你拍照技术很好吧。”徐司尧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郁咬了咬嘴角，“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徐司尧意有所指，往林郁的裤兜瞥了一眼。
“这个怎么能靠感觉，要看过照片才知道呢。”郑凌说到这个话题，期待地对着林郁眨眼睛。
林郁手心发汗，他怀疑两人是不是看见了他偷拍，可他俩表现得都很正常，不知道是不是他做贼心虚所以格外敏感。
徐司尧一听郑凌这话就知道林郁拍他照片他也知情，就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林郁既然有偷拍的勇气那也有被发现的勇气吧，他故意说：“也是，要看过林郁的相册才知道。”
林郁坐立难安，他要找个什么借口才能马上离开这里。
郑凌皱眉，批评徐司尧，“司尧你有点过分了，相册是小郁的隐私，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徐司尧佩服起郑凌说话的艺术，不怀好意的是他们两个人，罪责却都是他一个人担了。
“徐司尧你不要再为难我了。”林郁说话硬气许多。
“等小郁想给我们看的时候，会主动分享的，耐心等等。”郑凌又说，“不过我还挺好奇小郁会拍些什么照片。”
林郁想把他的作案工具藏起来，郑凌不会想从他的手机里看见自己的照片的。林郁假笑，得把这个话题快速略过，“我很少拍照的，没什么好看的。”
“也不知道以后谁会这么幸运被小郁拍。”郑凌要的就是林郁胆战心惊，绕来绕去就是不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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