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虞风行放下柳花燃的手腕说:“这伤怎么能好的这么快?才过两天吧?”随后小声自言自语道:“那巫术竟如此厉害?”
“伤好得快不是好事吗,”江逾白俯下身为柳花燃擦去额头处的冷汗,索性较那日比起来柳花燃的脸色好很多了,看上去像个没受伤的人一般。
“是好事,也是怪事,”虞风行收起药匣子说:“我要去找大巫问问,你在这先暂且陪着他吧。”
江逾白点点头随后坐在虞风行方才坐的地方。
柳花燃渐渐挣开了眼,刺眼的光晃的他又眯上了眼,江逾白见人终于醒过来了方才还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此刻倒是喜笑颜开,伸手给人挡着阳光问:“怎么样?好点了吗?身体有哪里不适吗?”
“挺好的,”柳花燃伸手抚上了江逾白的手背说:“好像做了个漫长又美好的梦,太舒服了。”说着还伸了个懒腰。
“能不舒服吗花哥,”陈翊端着水盆进来看见柳花燃终于醒了一下松了口气,他放下水盆说:“你整整睡了一天两夜。”
柳花燃伸懒腰的动作登时顿住,他看向江逾白眼神中的肯定,发现陈翊刚才说的话并不是骗他的。
在床上躺了这么长时间刚起来的时候感觉骨头都有点发僵,他转着手臂说:“我睡了这么长时间?”说着想起来梦中出现的那两人,刚才意识朦胧间似乎听到虞风行说他的伤好的都差不多了,那两个人的出现还真不是他的梦?
柳花燃猛然回过神一把撩起裤脚衣袖,江逾白见状紧忙拽下来:“你刚好别着凉。在看什么?”
柳花燃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他打上坐运起体内的内力,江逾白和陈翊看他的眼睛渐渐都有些惊讶。
真气补全了?柳花燃催动内力游走向经脉与心脉处,发现正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护着他的五脏六腑重要之处,而且这股力量是一种不容挑衅的威严,内力一想有突破的意思就会被那股力量撞回来。
两种不属于他功法的力量共存在他的体内却是未起任何冲突。
柳花燃渐渐收起内力,一睁开眼就看见江逾白和陈翊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
“花哥,你的真气怎么……怪怪的,”陈翊挠了挠头似乎对他方才释放出的真气很是疑惑。
“怎么了?”柳花燃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江逾白也前后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道:“你的真气怎么有点泛着金色?”
听罢柳花燃想起梦里那缕如水流般温暖的金光渐渐进了他体内,想必这真气是那个人。
柳花燃手中凝聚起内力一掌击了出去,桌上放的药罐被一击打破,而他还未使用真气就有如此惊人的效果了。
“你们说……”柳花燃看着掌心残存的金色真气:“这个世界上会有神吗。”
“有没有神不知道,”江逾白一把握住他的手说:“现在你好好的就可以了,陈翊去收拾东西我们一会回府。”
“今天不是第三天吗?”柳花燃有些疑惑,按日子来算今天才是第三天的皇家围猎日啊。
“花哥,你都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陈翊说着那笑容越来越贱兮兮。
昨日江逾白在校场等了柳花燃半晌也没见人影,便也顾不上雁北这边的情况直接去了柳花燃的营帐,却见人已经昏迷过去了。
西洲王子在雁北的地方出了事后准勒清以此大作文章。
“花哥你都不知道那西洲大巫昨天多威风,”陈翊清清嗓子学着昨日准勒清的模样负手而立道:“依陛下所言难道还是我们西洲使臣要杀自家的王子未遂才导致人重伤昏迷的吗?不管怎么论王子是在你们这儿出事的,此次情况我会向可汗汇报的,西洲事务东琊皇帝就不要插手了。”
说罢陈翊大笑起来:“你都不知道当时雁北的脸都黑了,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柳花燃笑了一声:“倒是没想到他可以为了我做到这地步。”
“他昨天说的话就已经向雁北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可不可能是亲王拍来的人,但这几日看来也不是不可以合作,”江逾白虽是看不惯准勒清但利害轻重还是拎的清的
“放心和他合作吧,”柳花燃靠在江逾白身上,闻着对方身上特有的香味说:“这个人信得过。”
第七十一章 三千精兵
“你怎么就这么信得过他?”江逾白对柳花燃无端来的信任有些生气,他扶住柳花燃的肩膀说:“万一他真是亲王派来的人要害你怎么办?”
“我若是想害他,那晚就不必救他了,”熟悉的声音传来随后帘子被人拉起,准勒清看向面色红润的柳花燃有些疑惑问:“好了?”
“大巫,”方才被请进来的虞风行问准勒清:“你们巫族还有如此神奇的巫术吗?”
谁知准勒清摇摇头:“并不是我治好的,我只是研制出延缓……”
“咳咳……”准勒清的话还没说完柳花燃猛的咳嗽起来,见状准勒清面不改色的绕开刚想说出的话:“他内力激增的情况。”
“内力激增?”虞风行有些疑惑的扶着下巴思索着什么:“我刚才为他把脉并未察觉有内力激增的情况啊。”
“确实是内力激增了,”柳花燃紧忙抢过话题转而向江逾白道:“我这内力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几日激增的厉害,今日倒是停止下来了,看来大巫的药还是有用的,你就别担心了。”
江逾白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准勒清又看看面前的柳花燃,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在瞒他什么,但虞风行说柳花燃没事,他到底还是放心下来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但你目前安好就行,”江逾白伸手亲昵的摸了摸柳花燃的头。
“王爷都整顿好了,”陈翊一拉开帘子险些撞到准勒清的后背上,抬眼一看小小的营帐不知何时又挤进来两个人。
他看了看虞风行又看了看准勒清,最后才看向江逾白。
江逾白起身替柳花燃披上大氅说:“过段日子就要下雪了,今天我们去挑布匹做过冬的衣裳?”
柳花燃看着江逾白照顾人熟练的动作笑意渐渐浮上心头:“好。”
江王府一行人离开时并未见到雁北,连古辰和宋照诗都未见到,走的很是顺利。
“走的这么顺利雁北那边不会使诈吧?”说着陈翊靠在了马车上,终于有人替他做苦力了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这里离岁逢并不远,雁北那日是把我和臣霜分开了才敢对我下手,”江逾白说着替柳花燃拢了拢大氅。
臣霜看着马车里噼里啪啦响着的炉火说:“希望他不会再刁难诗诗。”
“雁北虽然生性多疑但也不是个拎不清的人,”柳花燃慵懒的靠在江逾白的肩膀上,自从那日被宁书戮在大家面前戳破关系后江逾白对他是越来越纵容了。
“看她脸上那两道疤,还真是……”陈翊说着面色有些惆怅随后叹了口气:“可惜啊。”
臣霜听到他这话才回过神来,看向还不知道那夜真相的众人终于是说了出来。
“其实她脸上有一道疤是我划的,”臣霜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向她投来不可置信的眼神。
“原来如此,”江逾白似乎一瞬间就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了,柳花燃疑惑的看向他,而江逾白似乎并不打算解释随即又问道:“是你父亲让你这么做的?”
臣霜点点头:“确切说,那晚是诗诗带我去找父亲的,父亲出的这个主意。”
为了保全宋照诗和移开雁北的怀疑,把事情嫁祸到自己身上才最好。
听罢江逾白便没了声音,他搂着柳花燃说:“一会直接去裁缝铺吧。”
以柳花燃对他的了解忽然转移了话题那就是他不想再聊下去了,当即点点头:“好啊,到时候我还想买些别的东西。”
回岁逢的路只有一条路路,其余都是水路,马车使过三江的时候柳花燃撩开了帘子静静的观望着三江的壮丽景色。
居住在岁逢的百姓与路过的商人都会称呼东南与西南两条河流与北方汇入的江为三江,虽说东南西南两条是河却也只比上游下来的那条江小了一点,走商船一样没问题,而岁逢就是在这三江之中,他把自北而下的江分成了两条河流,而岁逢也凭借着天然的优势自然而然挖通了护城河,可谓是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
怪不得雁北要抢这地方,这还是柳花燃第一次好好看岁逢的景色,他趴在车窗上望着外面潺潺流水不觉心静下来了,脑袋里杂七杂八的思绪也被那流水声充斥的一干二净。
从未如此身子轻过。
江逾白看着柳花燃的背影下意识想将人搂过来,可看他趴在车窗上是如此安逸竟也不舍得打扰他了。
地上的火炉被陈翊推的近了些,感受着背后的温度柳花燃从未觉得如此幸福过,死了的人还能活,活了也可以站在阳光下,拥有爱人朋友亲情,是他五年前的自己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已经一一实现。
他缓缓伸出手感受着风流自他指尖穿过,长发也被风卷起飘在窗外,自马车外看去就像一副画一般美不胜收。
柳花燃闭上眼感受着这难得的安逸,不管他是能活两个月还是一年,他都不会离开江逾白,对他来说江逾白便是他的全部了,与他分别无异于再死一次,若是哪天要再死一次……
柳花燃逐渐攥紧了手。也要为他而死。
进城时城周的士兵皆是俯首行礼,柳花燃抬头便看见城门上有些士兵身着蓝色铠甲,与旁边身着黑色铠甲的士兵似乎大有不同,身着蓝色铠甲的士兵不仅手拿长枪腰间还挎着长剑,腰间另一侧挂着箭筒,每人后背还背着把弓箭。
仔细看来那铠甲并非是纯蓝色,更像是在阳光下乌鸦羽毛的颜色,黑中透着蓝又透着紫色。
“那就是亲卫队啦,”陈翊说着朝柳花燃凑过去:“整个岁逢城内只有三千亲卫队,由臣霜作为领军,先前她带着去京城回来之后还要守城所以你才没看见。”
“这个我知道!”宁书戮的声音从车外传来,陈翊一转头神情就凌冽下来:“闭嘴吧你好好驾车!”
柳花燃见陈翊怼宁书戮的话术越来越熟练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看向江逾白说:“雁北不会就是忌惮你的三千亲卫队吧?”
乍一听三千士兵听起来人数上就不占优势,雁北怎么可能会怕这三千人,想来怕的应该是领军臣霜,曾经的烽阳将军。
江逾白点点头:“就是靠着这三千精兵我才在岁逢真正立足的。”
第七十二章 奇怪笔筒
当年江逾白被雁恒一路追杀,直到臣霜带着他东躲西藏进了岁逢才是真正翻身的开始,起初他因为龙煞对他的拥护而惊讶,后来渐渐有些江谋的旧部不甘为雁北做事便南下追随江逾白。
被从小娇养大的世子根本不懂得如何行军打仗,此时的臣霜却信守诺言追随在了他身边,为他整顿军队,训练精兵。
起初追随过来的旧部其实并不少,但岁逢之地本就不大,再加上四面环江的地理位置,人数多反而成了岁逢的死穴,最后臣霜干脆就留了两万人,从中挑选出三千精兵由自己亲自带兵,开始对岁逢大改造。
世人都说是四大宗师其一的烛春杀了江逾白的父亲江谋,但其实如今的四大宗师已是在东琊三年就换过血了,不知怎的传来传去传成了烛春杀了江谋。
而真正的往事其实是如此:东琊三年雁北继位才刚三年便容不下江逾白这颗眼中钉,当年雁恒并未继续追击江逾白一是顾及岁逢的地理位置,二是顾及龙煞组织。
许是雁北刚继位年少心性容易被骄傲冲昏了头脑,派当时的四大宗师来刺杀江逾白,而当时的四大宗师其名为秋屿,离泉,阅听,春婪。
谁曾想这四人竟未有一人归来,当时带兵正面迎敌的便是臣霜,她只用了三千精兵就将这四大宗师都留在了岁逢,自此雁家不敢再轻易来犯,而江逾白也是靠着这一仗彻底打响了自己名声。
江逾白的势力逐渐壮大后却不急于找雁北复仇,转而却是善行天下,不仅帮岁逢的百姓解决了三不管的痛苦,更是把周围城里百姓连年遭水灾的问题都解决了,转眼看向皇室,才刚继位的雁北却急于扩充军队聚拢财力丝毫不管百姓的死活,税收反而更高,便也没有人再将希望寄托在皇室身上,反而都看向江逾白。
这才诞生了柳花燃重生后所听到的先江王后天子这句话。
“原来如此,”听完陈翊复述了这段故事后柳花燃不自觉笑起来,看来江逾白虽然是改变了许多但本质却是未变,与当年的江谋一模一样。
“到了,”江逾白开口时马车停了下来,他上前拉起柳花燃的手说:“你们先回府,我与花燃逛一逛城里。”
柳花燃跟着江逾白下了马车后宁书戮就迫不及待的转头开始犯贱。
“你的花哥跟王爷走咯他不要你咯,”没想到遭到了陈翊的白眼,见自己自讨没趣也只好暗暗缩回身子继续赶马车。
柳花燃看着满大街琳琅满目的新奇玩意惊讶的连连叫。
“哇,这个是什么东西好漂亮。”他拿起一叠花钿朝江逾白的额头比划了一下,摊子的老板见状大笑起来:“公子,这花钿是给女子用的啊。”
柳花燃的神情顿时尴尬起来:“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声音小的可怜,刚想放下手中的花钿就被江逾白抓住了手。
“若是你想看我贴这个,那我便贴,”江逾白话落转而朝目瞪口呆的老板道:“这上面的样式都包起来。”
柳花燃看了看手中的花钿暗自朝江逾白的额头上比划了一下,透过花钿看向江逾白心里暗自道:这不是也挺好看的吗。
“这是什么?”柳花燃跑到个摊子前一眼就看到个形状奇奇怪怪但是能看出来是个小人的陶瓷,他拿起来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小人足足有一掌大看来倒不像个摆件。
31/74 首页 上一页 29 30 31 32 33 3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