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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师(近代现代)——几上秋山

时间:2024-04-05 15:57:09  作者:几上秋山
  亲吻腺体,和表白并无二致,甚至更加直白,是最直接的“我喜欢你”的意思。
  可林舟不一样,他的少年虽然亲吻着那块并不存在的腺体,却只是嘴唇轻轻碰着皮肤,甚至连呼吸都压抑着,不带任何杂念,反而温柔到极至。
  好像在他的眼中,那并不是皮肤,而是一条向着日光,鲜花簇拥的朝圣路。
  林舟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裴歌:
  “可是,先生的伤疤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伤疤。”
  裴歌压了压心底莫名的情绪,摸了摸男孩的头发,忍俊不禁地调侃他:
  “一道疤痕有什么好看的?自由只是一时风光罢了。再漂亮的人,也是会变老的,马路上的路过的阿婆,说不定年轻的时候就是全校最漂亮的女孩。”
  “变老怎么了?”林舟眨了眨眼,不同意裴歌的观点,而是反驳道:“美人在骨不在皮囊。就算老了变成小老太太,也是街上最有风雅、最有岁月质感的优雅奶奶。”
  裴歌无奈,推开林舟不再跟他争论老奶奶话题,跑到洗手间换衣服。
  林舟抱着床上的卡比,悄悄在心里偷笑起来。论起争论,裴歌的话术还是比不过他,所以每次都是他的胜利。
  两个人吃过早饭,坐上了开往安宁的客运汽车,一路上林舟带着耳机靠在裴歌的肩上,打游戏打得热火朝天。
  裴歌从大衣里取出口袋本,咬开笔帽,手里的笔转了一圈又一圈,开始思考如何构思今天的笔记写什么。
  这个口袋本其实是个新的小本子,是裴歌专门为林舟而准备的。
  可惜直到现在,都只有当初坐在咖啡店的沙发里,留下的涂涂抹抹的黑色笔痕。那些旧的纸页被他从原本的口袋本上撕下来,用胶水粘在这个新的口袋本上。
  可以说直到今日,如何借助林舟身上的香气,调配出香水的构思仍然毫无头绪。但比起最初单纯的迫切,他已经有些着迷于此,甚至一度认为调配不出来才是正常的,真正的独一无二本就是无从复刻、无从下手。
  “在写什么?”林舟似乎已经从游戏的世界脱离了出来,他摘下一只耳机递给裴歌,“要听歌么?”
  裴歌放下笔,把耳机塞进耳孔,最终决定走捷径,直接询问林舟到底是什么信息素:“林舟,我问你啊——”
  他的声音被汽车内的一片突如其来的哗然与喧嚣遮掩,汽车摇摇晃晃穿过一片翠绿浓郁,松木成荫的林子,大片大片耀眼的、夺目金色豁然开朗。
  螳螂川河畔旁的金色向日葵花田铺天盖地,仿佛将整个世界都要染上黄金的颜色。
  林舟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色所惊讶,他的眼底望着那片看不见边际的太阳花田,捧着脸颊趴在车窗前。
  裴歌望着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即便真的有捷径可走,可如果复刻的过程过于简单,他也不应被称为“爱马仕御用调香师”。
 
 
第10章 齿痕与标记
  客运汽车抵达螳螂川之后,将会再次经过螳螂川河畔,从昆安高速返回昆明。裴歌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迎面撞上林舟疑惑又好奇的眼神。
  “刚刚在车上没听清,”林舟好奇地看着他,“你刚刚——是想对我说什么吗?”
  青年把口袋本塞回大衣口袋,闻言则微微一笑:“你听错了吧?”
  林舟歪了歪头,见青年没有想要接着说下去的想法,便也将这个话题停止于此。
  如果裴歌不想说,他也不会纠缠下去,他只会在对方想说的时候充当一个倾听者。裴歌想说的他会听,青年不愿谈的东西,他也不会追问。
  这会是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不会觉得关系太过紧凑,抑或是太过疏离。
  螳螂川河畔在正午的阳光下呈现碧绿的水色,远处的向日葵花海如烈阳般灿烂绽放。林舟独自坐在松树林下,大腿上摆放着一个套着黑色硅胶壳的iPad,少年手握白色电子笔,在空白的画布上留下一道黑色痕迹。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无声掠过金色的花海,停留在了裴歌的身上。
  裴歌伫立在花海之中,目光掠过头顶的棕色飞鸟,旋即俯下身轻嗅向日葵的气味。虽然知道向日葵本身没有什么香味,仅有的只是植物独有的绿叶气息。
  少年的电子笔尖一顿,低下头熟练地起稿。白色笔尖滑过粗糙的类纸膜,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的笔尖勾勒出人体的线条,随着风而吹动的黑色长发,卡其色的轻薄大衣与浅灰色的休闲西装。
  他的iPad里面存了十几张不同的裴歌,大多都是在深夜时独自完成的,每一张的完成度都很高。
  最新的一张在出发前往昆明前完成的,那个时候裴歌横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玩偶。
  画中的裴歌笑容温柔,林舟上色的时候喜欢用清淡的水彩去大面积铺色,他总觉得水彩是最适合裴歌的上色方式。
  林舟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裴歌向他走来,仿佛画中之人在这一刻脱离画布,翠绿弥漫的松树林、碧绿流淌的螳螂川河水,以及眸色温柔、向他走来的漂亮先生。
  林舟的喉结轻轻滚了一下,比起他自幼所学习的那些画技,似乎终究不如这大自然的造物。
  神明的笔尖只是在他的面前轻轻挥动,勾勒出的画面就足以称之为瑰宝。
  “这是我么?”
  裴歌在他的面前站定,他的手里还提着一篮小草莓。青年俯下身,墨色的瞳孔闪过惊讶的神采,他从不知道林舟懂得画画,还画的如此炉火纯青。
  “真厉害,”裴歌在林舟的身旁席地而坐,屈起双腿,“你是美术生么?”
  林舟摇了摇头,“小时候学的画画,后来父母走了以后,也没有停下这个习惯。多亏了父母留下的积蓄,再加上偶尔会去打工,才能把这个爱好延续下去。”
  他垂下眼睛,“我喜欢艺术,但当成爱好就够了。”
  “大学的专业选好了么?”
  “可能学商科,人力资源或者市场营销?”林舟犹豫了一下,“我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专业,也没有特别想学的东西。”
  “裴歌先生呢?以后……要回巴黎么?”
  裴歌拧开买来的冰水,倒在草莓堆上,简单清洗之后,他把最上头的草莓尖尖递给身旁的小孩。
  “我不知道。”裴歌顿了顿,诚实地给出对方答案。
  “在理想和现实中,我所做的一切也许太过理想化了。我追求完美,想要找出理想与现实中的完美平衡点,但这个世界上更多的事情是不尽如人意。”
  “无法重圆的破镜,无法寻找到的答案,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林舟接过草莓,轻轻咬了一口。夏天的草莓不像冬天的草莓那样清甜,而是微微发酸,却比后者更有草莓味。
  “但换句话,我回到云南,本身就不是为了寻找到什么意义。”裴歌低笑一声,双手环腿,目光清亮而温宁:“就像你吃下的这颗草莓,它们经由农民辛苦地劳作,才能成熟长大,端上人们的餐桌。”
  “在这个过程中会消耗大量的水源,依靠天气的力量,如果将它存放在冰箱,度过赏味期后又会腐烂。可你能说植物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被我们吃掉么?一切探寻意义的行为不过是傻瓜行为而已。”
  “也许先生是对的,对任何事情添上意义只是人类自作主张的行为。”
  林舟垂下眼,抿了抿唇,轻声说:“就像那只在太平洋流浪的鲸鱼Alice,她从未停留,一直流浪。她的赫兹高于同类,无论她的声音有多大,都只能孤独徘徊在无人的星球上,因为这份特殊性,没有任何鲸鱼能够回应她的呼唤。”
  “……”林舟把头埋在臂弯里,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泥沼深处奔来,像是在与身旁的青年交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这种特殊性……如果没有会更好吧。”
  “她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已经足够了不起了。”裴歌抬起手,摸了摸少年软软的头发,“也许这个世界上第二只与她赫兹相似的鲸鱼、甚至族群,就在深海的某个地方。”
  “但如果她不曾穿越海洋,而是停留在原地,那她也许永远都找不到她的同伴。”
  裴歌的手指抚摸在林舟的后颈上,轻声温和地说:“抬起头来,林舟。”
  林舟浑身一颤,却始终埋头在臂弯里,像是只埋沙的鸵鸟。
  “如果你不抬起头,”裴歌似乎叹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却又清清楚楚传进了林舟的心底,“我又如何能安慰你呢?”
  林舟也说不上为什么委屈,可他就是难过,难过自己怀有最卑劣、最肮脏的心思,裴歌待他太过温柔,以至于他曾熟悉的、曾栖息的黑夜,竟也一刻都无法忍受。
  林舟眼角微红,最终还是听话又委委屈屈地抬起了头。少年瞳孔轻颤,刚抬起头就被身旁的Omega抬手轻轻搂住后脑,唇上传来柔软而湿热的触感。
  裴歌闭着眼,专心地吻着少年。他的男孩刚刚吃过一颗草莓,唇舌之间还有淡淡的莓果香气。
  裴歌起身,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狡黠的笑。青年白皙而纤长的指尖勾住林舟的衣领,用力一拽就把少年拽到了他的面前。Omega眸光柔软,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裴歌低头凑到男孩的后颈上,十分用力地咬了下去。
  “呃!……”林舟吃痛,却只是任由裴歌咬着他的腺体,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先生……?”
  林舟低了低头,嘴里轻轻念着裴歌的名字,却只得到了一个湿软的吻。
  裴歌咬了他那残缺的腺体,在后颈上留下明显的齿痕,又轻柔地吻着它。
  “先生标记了我。”林舟轻声说道。
  “是的,是我标记了你,”裴歌的声音从上方淡淡传了过来,在某个字眼上加重了发音:“我认可你成为我的Alpha,因为你是最独一无二的存在,是这个世界上最真实的奇迹。”
 
 
第11章 比日落还要绚烂的
  夏季的风太炽热,头顶的日光太过灼目,好像一切都有些不切实际。
  林舟眨了眨眼,眼前的重影闪烁,最终从模糊变成清晰,裴歌的手垂落又抬起,脸颊旋即传来一股冰凉的冷意。
  啊……是冰水。
  林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那阵冰凉,灼热的风吹散了他额上细密的汗珠,林舟抬起手用力握住冰凉的塑料水瓶。
  男孩低着头,眼睛避开了裴歌的目光,垂落在腿边的白色野花上:“过了今天,我们就要去丽江了么?”
  裴歌点了点头,把地上的男孩拉了起来,“这附近有一家还不错的咖啡店,他们正在寻找合适的艺术创作者为他们完成一副墙绘,”裴歌的唇角漾起微笑,掌心里柔软的手指发着暖意:“机会难得,你要不要试试看?”
  林舟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他看着裴歌的背影,慢吞吞地垂下头,眼睛瞥向地上蚂蚁。
  他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摸到了一块硬水果糖。林舟撕开包装,把里面的水果糖放在地上,看着蚂蚁家族仿佛小海浪般涌了过来。
  就在十分钟前,他被裴歌先生咬了腺体,完成了一个标记。尽管这个标记并没有真正的作用,也不受法律的认可,但林舟还是没忍住,悄悄翘起了嘴角。
  “我不行的,”林舟小声嘟囔,从地上站了起来,怀里抱着自己的iPad,“我的作品完成度一般,还没具备那么高的水准。只是画裴歌先生的话还好,因为天天待在先生旁边,随时都可以照着画……”
  林舟的声音越来越小,脑袋也越埋越低。
  青年神情中似乎有点苦恼,他双手扶住男孩的肩膀,脑海中犹豫着即将说出的言辞。
  裴歌低下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去:“只是试一次,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功,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在这个过程中学到东西。”
  “知道么?这几天昆明会举办一场中国调香师大赛,大赛组委会知道我现在就在昆明的时候,他们非常激动地向我发来邀请邮件,希望我成为他们评审团的其中之一。”
  裴歌调出手机邮件,递给林舟看:“你看,我还没有回复这封邮件。”
  林舟眨了眨眼,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作出什么样的回应,只好垂下头,双手抠着手指。
  裴歌便接着道:“真正的大师,永远怀着一颗学徒的心。这是你玩游戏的时候,听过的一句台词,没错吧?”
  林舟犹豫着,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用电脑打游戏的时候,裴歌就坐在他的身旁,自然也将那些游戏台词听得一清二楚。
  当他操纵角色穿越游戏峡谷,经过草丛,那句话就会不经意地响了起来。
  “我们来一次交易如何?”裴歌抬眸,笑得嚣张又自信:“我会去参加这场调香师比赛。如果我赢了冠军,你就要抓住这次机会。如果我输了——”
  “给你一次任由你处置的机会。怎么样小舟,有信心么?”
  “可……”林舟泄了气,裴歌太狡猾了,总是仗着年长几岁,经验比他丰富,说的话也埋了陷阱。
  “当然,你才十八岁,你仍是个孩子。而我比你年长,所以我不占你便宜。这次比赛他们没有设置任何主题,也就是说,这是一场完全由调香师掌控的比赛。”
  裴歌轻笑,那是一种完全自信,势在必得的姿态:“我在这场比赛上做一个附加条件:我只会尝试复刻你身上的香气。”
  “如果这场比赛我能够胜利,就意味着我创造出了世上独一无二的香水。也就是,你。”
  “永远只有你,才能够带我走向胜利。”
  林舟口干舌燥,第一次有了话语堵在喉头,却难以说出分毫的感受。他嘟囔了几句,小声地说:“先生年长我几岁,却还是很幼稚,总喜欢欺负我。”
  裴歌挑了挑眉:“我哪里幼稚了?”
  林舟抬头瞥了他一眼,竟也真的开始认真数落起青年的缺点:“做饭缺乏足够的营养平衡,觉得咖喱简单就经常吃咖喱;明明已经二十七岁了,却还喜欢玩游戏机、喜欢皮卡丘和宠物小精灵,超级马里奥,还屯了那么多游戏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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