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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金钱资本，没有运营团队，做了好几年才维持住现在不温不火的状态，勉强能赚到糊口的钱。
除此之外，稍有盈余。
“我…我没有喜欢的人。”何明玉悄悄叹了口气，垂眼盯着协议，好半天才接着问，“只是协议结婚的话，需要同居吗？”
秀气的眉头蹙起，眼底闪着迷茫。
“需要。”段舟语气肯定。
要堵住其他股东的口，当然不可能婚后分居，如果他们要来挑麻烦，会让段舟很苦恼。
“……你能接受我天天直播吗？”
何明玉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播要遭，第二反应才是，段舟居然想跟他结婚？！
虽然是协议结婚，也很令人惊讶了。
“可以。”段舟已经反复翻了好几遍何明玉的资料。
确认上面可能会出现的所有问题他都能接受，何明玉的录播他也去看了。
很安静，并没有其他直播间那么吵闹，全程基本就是在讲如何操作，偶尔跟粉丝闲聊一下。
每次直播出来的成果几乎都很好看，段舟开着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
想起那天晚上吃到的失败品披萨，它的样子跟它的形状不匹配。
某一瞬，段舟觉得那份失败品披萨比当天晚上酒店的菜更好吃。
“那…好吧。”何明玉听着脑子里系统催促他答应的话，脑瓜子嗡嗡的。
头一偏，脑袋往车窗上使劲一撞，好了，清净了。
他舒坦了，又郑重地回复段舟：“我可以协议结婚，你也不用每月给我二十万工资。”
他做出的牺牲还不至于那么大。
“十万？”段舟像是跟工资杠上了，亦或是，他不相信世界上有免费请来的劳动力。
“两万吧。”何明玉随口说了个小数字，他现在直播收入上来了，一个月也能有两万多，吃穿不愁。
只要他不买大牌高定啥的。
“行，卡号发我。”段舟斜睨他一眼，没说别的。
【一月二十万不好吗？】
系统见他缓过来，在脑海中小声发问，全然没了刚才疯狂叫喊着【嫁给他嫁给他】的癫狂模样。
没人回它，系统也不敢再重复问。
车子平稳地开着，距离租房还有五分钟的路程，系统的声音变得正式：
【宿主，检测到任务对象很想现在去领结婚证，现在发布第二个正式任务：邀请任务对象去民政局领证。】
“？”何明玉愣了一下，这回没抗拒，他拿出手机轰炸死党，给死党发去一堆“崩溃.jpg”，最后附带一句：
【明玉：我死了，有事烧纸。】
【黄溪：？？？？你死哪儿了？要不要收尸啊？人呢？！你上回想放什么屁来着！还能不能放了！】
放不了了，也不用收尸了，何明玉在听到脑海中一个小时的倒计时时，默默攥紧了拳头。
从这里到民政局需要二十分钟，运气好四十分钟刚好能排上队，运气不好他就会暴毙在民政局门口。
第二天就能上新闻，还有可能穿出段舟的谣言——“惊！知名企业家段某某的隐藏属性居然是克妻！”
【宿主，如果车子现在掉头的话，我保证，结婚证半个小时就能领到，但是，宿主，你得先找一身靠谱的衣服。】
低头一看，身上是件宽松简单的T恤，下身是蓝灰色直筒牛仔裤，穿着去结婚真的不合适。
但是，一回生二回熟，何明玉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熟练地面对尴尬了。
“怎么了？”段舟从后视镜中瞥见旁边人变换莫测的脸色，以为他是又后悔了。
刚想说要是勉强就算了，就听后者说：
“段…总，我们今天去领证，可以不？”
语气中带着试探，段舟没说话，脸色挺冷的，将车缓缓停靠在封闭路段的路边：“今天下午？”
现在是国内时间的下午两点半，说下午，不就是现在？
迎上段舟疑惑的目光，何明玉被那张又冷又帅的脸狠狠杀到，他的耳朵不受控制的发红，眼神倒是没闪躲。
就是这个距离的接触吧，它有点微妙。
“嗯…应该是的。”何明玉讷讷，他现在知道了，社死是永无止境的。
“用不用吃了饭再去？”段舟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而且人可能会很多。
“我不饿。”何明玉回答的很快，伴随着他的回答，肚子适时叫了一声。
“不饿？”
“我可以领完证再吃饭。”何明玉拉扯身上的衣服，撩起眼皮看向段舟，“你有备用的衣服吗？我穿这个去领证好像不太合适。”
段舟视线下移，落在少年颈间白皙的皮肤上，衣领很宽大，被拉开后，里面一览无余。
偏偏本人还毫不自觉。
“有，你去后面换。”段舟的手微凉，抓下何明玉的手，朝宽大的后座抬起下巴，“我给你开挡板。”
“谢谢段总。”从段哥到段总，何明玉过渡得还挺快。
下车溜到后排，备用西装是一整套黑色的，内衬雪白。
外套这个天气用不上，何明玉纠结着，拿起衬衣穿上。
衬衣配他的牛仔裤也不行，不伦不类，给段舟丢面子，他换上西装裤，稍微整理一下。
自觉妥帖了才悄悄挡板，段舟没回头，在镜子里看到了换好衣服的何明玉，心情好了不少。
少年人身姿挺拔，身上无一丝赘肉，段舟不吝夸赞：
“穿着不错。”
第六章 我结婚了
系统说的没错，他们在半个小时内赶到，民政局门口居然没几个人，他们很快就拿到了证件。
不过在拍照的时候卡了一会儿。
“两位新人靠近点啊，哎哟！你们是不熟吗？像平时亲热那样靠近点嘛！”
摄影师头疼地看着面前两个稳稳端坐的帅哥。
“这样也不行吗？”何明玉整张脸都红透了，手指拘谨地搭在腿上。
明明摄影室里开了空调，他还是觉得浑身都在冒汗。
“当然不行啦，不然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对视找找感觉？”
也就是现在人不多，摄影师才敢这么说。
“不用。”段舟说完，低声问何明玉，“很紧张吗？跟我离这么近。”
“嗯？没…没有。”何明玉反应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忍着想将段舟推开的冲动，僵硬笔直地坐在凳子上。
场面有些滑稽，摄影师背过身在调试照明灯，段舟的手忽然伸过来，勾住何明玉的衬衣领子。
鼻尖萦绕着浅淡的栀子花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皱了点，现在顺了。”段舟比何明玉高点，他的衬衣在何明玉身上稍微有些大。
他放松下来凝望别人时，那双瑞风眼会让视线变得很深情。
瞳孔颜色很深，何明玉在回望时有种，‘其实自己对段舟也挺重要的’，这种错觉。
“现在还紧张吗？”段舟唤回他的神智。
何明玉惊喜地发现自己不那么紧张了，对视好像也不会闪躲了：“嗯，可以了。”
“我助理第一天入职都没你这么紧张。”段舟说了句不算埋怨的话。
他的语气很淡，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所以何明玉认为段舟没有在责怪他。
【宿主，任务对象没有责怪你哦，他刚刚的情绪用你们人类的话来形容就是宠溺。】
简直是胡言乱语，何明玉面上浅浅微笑，心里咒骂不靠谱的系统。
这回没出什么差错。
“搬家，定在明天可以吗？”
段舟将两本结婚证都收进在自己身上，何明玉眼巴巴瞅着他的动作。
“我拿去复印一份，过两天还给你。”段舟沉默两秒回答。
“哦哦好的。”何明玉艰难将目光从结婚证上撕下来，他还没捂热就被拿走了。
难免有些难过。
【宿主，任务对象在问你搬家。】
系统都看不下去了，何明玉如梦初醒，哦哦两声：
“搬家啊，搬家我自己找人也行，之前搬家的那家公司说第二次可以优惠一些。”
“嗯，听你的。”段舟没在这事上纠结。
把他住宅的位置发给何明玉，在郊区以环境好闻名的别墅区。
离何明玉现在租的房子有点远，过去要一个多小时。
不过他的行李不多，搬家的货车肯定是够用的。
“那个……”何明玉欲言又止，扯扯身上的衣服，头微低着，小圆眼向上瞥，一双杏仁眼霎时变成了狗狗眼，“这件衣服我洗好了再还给你。”
衣服上沾染了何明玉身上的浅淡香味，段舟闻不出是什么，但是汗味不重，这在男性中挺罕见的。
“不用了，你留着吧。”段舟的衣服很少有穿第二回的，所以的衣服配饰都是品牌方打包送来的。
每回参加发布会都是不一样的款式，公司需要资金投入，品牌方需要宣传新品，互惠互利的事。
“好吧。”何明玉眼睫低垂，眼中闪烁的亮光收敛，他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没事的，段舟不缺衣服，他穿走一件也没事。
【宿主，任务对象确实是这个意思，他没有嫌弃你。】
信你一回，何明玉在心里想。
反正系统都能听见。
搬家是个力气活，何明玉说了要自己搬，段舟尊重他的意见，留了一串钥匙给他，剩下的都没管。
登上直播平台发了个请假条，何明玉蹲在家里收了一整天的行李。
东西看着多，其实都是写大件，在哪都能买，只要舍得钱，不带也行，但是何明玉舍不得。
死党黄溪怕他出事儿，晚上闲下来成堆地给他打电话，何明玉还没来得及接，又弹出来第二个。
这回赶上了，他擦了把额头的汗，手上沾了不少灰尘，两根指头捻起手机防到耳边。
那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问候。
“什么死了？死了没啊？还没死吧？”
黄溪在那头听着比他还急，何明玉透过听筒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一瞬间觉得他们的关系其实也没疏远多少。
“没死呢，我开玩笑的。”何明玉席地而坐，另一只手在打包好的行李上轻抠。
他问：“溪哥，结婚以后是咋样的啊？”
“还行吧，整体上，我跟她没什么矛盾，主要是生活上的琐事，要注意的事项变多了。”
“比如上厕所要掀马桶圈，上完了还得放下，要经常注意家里的柜子上有没有老婆的头发，有的话顺便收拾了，还有垃圾，出门顺便倒掉，类似这种事，数不胜数吧，不过也都不麻烦。”
黄溪还以为他终于开窍了，又想起来何明玉的性取向为男，就算结婚也不会经历他说的这些。
而且，他记得何明玉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吗？
“明玉，你问这个干啥？你要结婚了？”黄溪声音放低了，从中能听出不可置信加小心翼翼。
“啊…嗯……”何明玉犹豫要不要说，系统在脑海中提醒他。
【你可以不说任务对象的名字，而且，据系统的数据显示，任务对象并不介意你对外说已婚。】
因为他们也离不掉了，段舟要牢牢把握住家族产业，就不可能提出离婚。
“确认吗？”何明玉迷茫的眼神凝聚在桌上，上面放着段舟给他的钥匙。
“什么确定吗？”电话那头的黄溪疑惑。
【宿主，系统的数据不会出现问题哦～】
这自大的话，何明玉勉强信了。
“没事，溪哥，跟你说个事儿。”何明玉斟酌了一下用词，尽量用最温和的方式告诉黄溪，“我结婚了。”
【系统：最温和的方式？】
电话那头的幌黄溪愣了得有半分钟，随后炸开了：“你说什么？！”
第七章 赶紧的，秀恩爱啊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何明玉也有点心虚，支支吾吾地糊弄。
“你不会是在大街上随便抓了个人闪婚吧？”黄溪觉得何明玉干不出这种事，“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我也没听说你最近跟哪个男人好着啊。”
“不会是找了个老男人随便嫁了吧？”黄溪一听何明玉沉默了，他也沉默了，暗道要遭……
“没有，只是稍微比我大一点，一点也不老。”何明玉发誓，这句话他是绝对真诚的。
就算段舟长出啤酒肚了，他应该也会这样说。
【宿主，如果任务对象知道你这么想，他会很高兴的】
“怎么可能？”何明玉下意识反驳，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构建出段舟高兴的样子，好像也不赖。
“等我们的关系再稳定一些，我再对他说这句话他才会高兴吧？”
不过他们现在，勉勉强强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领证结了婚，马上就要住一起，但他们说过的话加在一起，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什么高兴？你在跟谁说悄悄话？”黄溪花了一分钟下决定，他怕何明玉真被个中年男人给糟蹋了，“他忙不忙，嗯…或者等他不忙的时候，咱们约着见个面？”
“……行，我到时候问问他吧。”何明玉心里也没底。
月生集团规模很大，很多事情都需要段舟亲自完成，总裁并不像电视上放的那样，是个清闲的工作。
不然段舟也不会几个月才抽出时间来楼下的超市一趟。
搬家公司第二天早上到，他的行李全部都整理好装进了行李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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