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犹豫着要不要打断两人。
许秦烈的手机适宜地震动两声,他拿起一看,用余光扫了眼刘阳,“接个公事电话。”
他边走出边接起电话,“喂。”
“他今天走?”姜卓这几天感冒了,估摸着是那天没吃饭又给雨淋,这烧就像那场雨一样,来得凶猛且毫无预兆。
许秦烈嗯了声:“明天吧,本来今天的机票,买到明天去了...你真不来送啊?”
姜卓拎着行李从医院门口出来,“不了,去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你记得把卡给他就行。”
那张银行卡是刚开店的时候刘阳家还没破产,抱着随便玩玩的心态投资了十万,店里开始盈利之后姜卓一直想把给刘阳分红。刘阳每次都说自己那点钱顶多能跟店里那些车的一个零件相比,见他这么说了姜卓也不再好坚持,现在总算是有机会把这笔钱还回去了。
“那我可实话实说了,不然这凭空出现的卡,我也想不出什么适合的理由。”许秦烈说。
“嗯,实话实说吧,先挂了,我回去休息了。”姜卓挂了电话。
许秦烈重新进门,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把卡给刘阳,想着把兜里的卡翻出来递到刘阳面前,“给。”
“什么?”刘阳看着那张银行卡,上面印着烫金的一串数字。“谁的银行卡?”
“卓儿给的,说是你之前投资的分红。”
刘阳愣了愣。
这事儿他都快淡忘了,甚至可以说已经不记得了,据他所知姜卓的店从开的时候就一直在盈利,这卡里面得多厚一笔巨款啊!刘阳颤颤巍巍地接过卡,“他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了,就让我把卡转交给你。”
“等会儿,姜卓这几天都在店里忙活?”刘阳问。
林凡摇摇头,“他这几天都在医院。”
“医院?”刘阳心莫名紧了紧,“他生病了?还是他家里人?”
“他发烧了。”
发烧...刘阳回想起接刘成风出狱那天,雨那么大,姜卓又是一大早过来的,“现在还在医院吗,我想过去看看他。”他把卡放好,又急急忙忙跑到玄关穿鞋。
“哎!我说你说去就去啊。”
林凡把人拉住,“姜卓,已经出院了。”
刘阳穿鞋的动作一顿,“什么时候?”
“就今天,现在回家休息了。”
休息了,那就不能打扰了,刘阳把鞋默默放回去,垂着头往楼上走。
“现在怎么办?”林凡对现在这个棘手的局面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
“不怎么办,回去了,刘阳明天才走。”许秦烈耸了耸肩,牵着林凡离开了刘阳家。
.....
凌晨两点,姜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同样难以入睡的还有刘阳。
距离上次这么难捱还是刘阳决定去盐城那会儿,这种滋味他居然得承受两次,真他娘够操蛋的。
姜卓一脚踢掉被子,心烦气躁地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徘徊,撇眼看到角落那颗落灰的篮球,跑过去捡起来,用力在地板上拍打,这种原始又粗暴的发泄方式和许秦烈如出一辙。
“操操操!”
拍到手红肿胀痛他还在继续,一开始是篮球沉闷的邦邦声,后面伴随着一阵砰砰的敲门声。
肯定是隔壁过来投诉了,这屋子隔音不是很好,他弄出这么大动静肯定有人听到了。姜卓没管,面无表情地拍打篮球,直到敲门声停了又响响了又停。
好像还有人在说话的声音,姜卓单手抓起篮球用力一抛,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球落在了墙角的纸箱里。
“呼——”
一楼的敲门声还在响,他脱掉上衣跑下来,拉开门就开始骂:“敲个勾八敲!有病就去治!老子...刘阳?”
他以为自己出幻觉了,旁边邻居大哥的声音把他的意识拉回笼。
“你才有病,大半夜的你搞什么东西,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明天就去投诉你!”邻居大哥也是气狠了了,和姜卓一样光着膀子,底下就围着条浴巾,一看就是干那档子事儿被扰了。
“真不好意思啊大哥,您消消气,我们不会再闹出什么动静了。”刘阳点头哈腰地给人家道歉。
大哥哼了一声,边往自己家里走边骂骂咧咧:“有本事别在这里租房啊。”
姜卓刚想骂回去,被刘阳扯住手腕。
“我他妈就是有钱,要不是这破地方的房东没回国,老子早给他买了!”
刘阳干脆上去捂住他的嘴往屋里拖拽,随后“嘭”地一下关上门。
“别拉着我。”姜卓低着头小声道:“疼。”
刘阳松开他的手,赫然看到那只手已经红肿到像只刚烤熟的猪脚,他眉心突突直跳,“你怎么弄的?烫到的?”
“不是。”虽然很不想承认,姜卓还是闷闷地说:“打篮球打的。”
刘阳盯着他的手,声音沉到令人发毛,“所以你刚才那么大动静就是拍那傻逼篮球?还把自己的手搞成这样?”
有时候他真怀疑姜卓的脑子是用屎建造的。
“不说这个了,你干嘛来了?”姜卓拿过沙发的老头背心套上。
刘阳对这屋里的架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翻出架子底下的医药箱拆开医用棉签,“滚过来。”
第二百零六章
姜卓憋着火,“不用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去洗澡了,你随意。”说完背过走上楼。
刘阳没说话,眼睛黑沉沉地,下一秒就抄起手上的酒精和棉签朝着姜卓宽大的背部扔过去,轻飘飘的,他嫌弃没有杀伤力,脱下自己脚上的拖鞋狠狠地砸过去,还是没解气,桌上有什么统统扔过去。
叮铃哐当的一阵。
刘阳还是仅存着一点理智的,钝器和尖锐的东西一样没砸过去。浑身卸完了力气,手撑膝盖喘气。
姜卓缓缓转身,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刘阳,你他妈是觉得我好欺负是吗?”
刘阳扬起下巴冲他挑衅地笑笑,“是啊。”
姜卓用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两人无声地在对峙,甚至连眼神都不眨一下,仿佛谁眨眼谁就输了。
有病,他俩真的很有病,不仅刘阳这样想,姜卓也同样认为。
时间静止了两分多钟,姜卓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操!”
刘阳也跟着笑,笑到喘不过气,在沙发扶手边弯腰笑不停,直到生理性眼泪出来。笑完之后,气氛又徒然安静了,变得渐渐有些微妙和尴尬。
“刘阳,卡...少爷给你了吗?”姜卓突然问。
刘阳啊了一声拉长尾音,刚才笑得肚子开始痛了,软在沙发上双腿岔开,手伸向口袋拿出那张银行卡丢在桌上,表情有些不屑,“还给你。”
“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姜卓垂着头,手好像越来越肿了。
刘阳顺势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根,靠着沙发把烟圈往天花板上吹,“姜卓啊,你写的那些信,为什么不寄给我?”
姜卓眼皮一跳,绕到沙发后后面,“你看了那些信?”
刘阳微微把头抬起来,笑着回答:“看了。”
姜卓脸爆红,有种被人发现秘密的窘迫感,脚趾都能抠出一栋楼了。含糊试图掩盖,“我乱写的,你把信还给我。”
刘阳笑容加大,欣赏着姜卓脸上的每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别他妈笑了,有事没事,没事就回去。”
刘阳猛地拉住他的手用力一扯,姜卓重心不稳往前摔,头一低吻在了刘阳的脸颊上。
一上一下的姿势呈现得有些糟糕,他的手搭在刘阳的肩头,另外一只手撑着沙发,双腿扎着马步微微用力,以一种极为诡异的站姿保持平衡。
低头往下就能看到刘阳的修长白皙的脖颈,喉结上下滚动。姜卓看得入神,伸手覆在喉结上,上上下下跟着喉结滑动的节奏。
“姜...”刘阳感觉全身都变得奇怪起来,四肢发软,捏住命门的既视感,他想要让姜卓停下来,可紧接着他的手就钳住他的脖子,稍稍用力迫使他把头样上扬,对上姜卓的视线。
莫名朦胧模糊的快感。
感觉到姜卓蹲了下来,粗重的呼吸在他耳边刺激着他的神经。
“刘阳...”姜卓故意趴在他颈窝处,用嘴唇摩擦他的皮肤,缓缓吐出一句:“你硬了。”
刘阳一愣,看向某处,小兄弟慢慢在支起小帐篷。宽大的篮球裤歪到一边,中间那坨凸起的东西格外明显。
“靠!”他推开姜卓,心虚地扯了扯篮球裤,完全不顾被推倒摔在地上的姜卓。
“喂——”姜卓爬起来坐到他旁边,“这不是正常的生理吗,有什么好害羞的,你看,我不也是...”他还上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兄弟展示给刘阳看。
“闭嘴。”刘阳紧紧绷着脸,声音僵硬。
这本是件正常的事,以前和班里的男同学凑在器材室看那种片子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那会儿关系还没现在这么尴尬的时候,他和姜卓,偶尔会拉上个许秦烈一起探讨这些问题。
姜卓把银行卡塞到他手上,“拿着吧,现在不比以前,你用钱的地方很多。”
刘阳踢了踢他的脚,皮笑肉不笑怼道:“怎么,我这穷逼气质隔着三天街能闻到是吧。”
姜卓没这个意思,耸耸肩没说话。
隔了好一会儿才道:“东西收拾好了吧,刘叔的事少爷跟我说了,你放心走吧,反正我是闲人一个,刘叔留在这里我也能照看。”
“不。”刘阳干脆地拒绝。
姜卓则认为他是因为不好意思麻烦他和许秦烈,反正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家里破产他谁也不联系,要不是撞见他在叶文进酒吧打工,刘阳能瞒一辈子。
“你拒绝也没用,去跟少爷说,你欠了他那么多人情,总不好意思拒绝他吧?”姜卓懒懒地撑着下巴道:“少爷什么性格...你也很清楚吧,除了林凡能说得动他,连许叔都没办法,他要是帮你解决了你爸的事情,我估计这会儿他正在联系各种养老院了。”
刘阳咬着嘴唇,确实也知道许秦烈说帮他这个忙就一定会帮到底,可目前刘成风并不是他最想要解决的一个点,而是眼前的姜卓。
一直以来他们的关系都是模糊不定的,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回江北这一趟的目的,公事还是接刘成风出狱都是次要的,解决和姜卓这段关系才是重中之重。
刘阳感觉到手心有些冒汗,声音低沉,“姜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你问。”姜卓漫不经心地单手抽烟。
“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姜卓身体僵硬了几秒,指尖的烟头闪着猩红,在刘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本能地张嘴无声地吐出“想”字。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回答,那样会让刘阳难做,会让他有压力会痛苦。
他清了清喉咙,避重就轻地回道:“这时候问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反正。”
“回答我的问题。”刘阳转身拿掉他手里的烟,挑起他的下巴让姜卓无法避开他的目光。
姜卓脑子里想着措辞,在犹犹豫豫间反复斟酌,搞不清刘阳推开他又问这话的用意。
刘阳抚摸他的脸,“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姜卓摇摇头,下意识地蹭了蹭手掌心的温度,有点凉很舒服,“说实话,我不太懂。”
“哪里不懂?”刘阳问他。
姜卓一双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两年前你说你有顾虑,我尊重你理解你,现在明显也有顾虑,又为什么...”
“姜卓,我爸从来都不是我在江北留下的理由。”刘阳拿手摁在眉毛上,用指腹慢慢抚平,“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第二百零七章
“你总不能是因为我吧?”姜卓自嘲一笑,心里泛着酸泡泡。
“是。”刘阳大胆地承认。
姜卓呆呆地哦了声,就没有下文了。
刘阳掐着他的脸,“你他妈就一个嗯?”
“我该说什么?I DO?”姜卓反问,“如果是你刚才那个问题的话,答案是这个。”
刘阳被他莫名其妙的一个英文逗笑了,笑骂道:“有病。”他在心里松了口大大的气,肩膀也跟着松懈下来。
姜卓眯着眼睛故意问:“你很紧张?”
“废话。”刘阳白了他一眼。他可是做了一晚上的思想斗争才决定遵从内心坦白的,甚至都考虑到了姜卓会因为他之前做过的过分举动拒绝。
“那我们...”姜卓顿了顿,疑惑地问:“是在一起了?”
不真实,他闻到自己身上传来的汗臭味,这是昨晚打篮球留下的,姜卓感觉时间停留在了昨晚,那肯定就是在做梦。
想着他就往自己脸上狠狠剐了一下,动静大得把旁边的刘阳吓了一大跳。
“我操?你有病啊?”这一下也让幻视在梦境的刘阳拉回现实,上去就抱住姜卓的脑袋一顿乱捶。
两人在沙发上来来回回过招,爽朗又开怀的笑声在屋里回荡。
结束一天工作的许秦烈回到家,扯掉领带扔在沙发上,整个人摔进沙发里。
今天林凡没在家,临时接了个订婚拍摄的工作去了环城。
环城...许秦烈想到自己在那里待了好几年,最遗憾的是没有留在那里进入TCG。不能说是遗憾,是人都会留下遗憾,现在的生活也是他想要的。
他有点担心林凡,这两年虽然性格开朗了不少,一个人出门,身边带着个助理,许秦烈还是有点不放心,拿起电话给远在环城的王培发了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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