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导员回了个电话过去,聊过之后才知道导员电话打到许国勋那里去了,情况也已经说明了,顺便帮他请了一周的假。
许秦烈张了张嘴哦了一声,“那我先挂了。”
唐文俊也打了电话,估摸着也是导员让他打的,许秦烈没回关了手机放着充电。
下午,许秦烈买了张机票就开始收拾东西。
秦岚刚进屋想问他要不要去秦飞家里坐坐,就看到他在一顿忙活。
“你去哪儿?”秦岚过去拦住他的手。
许秦烈拂手她的手,头也没抬地继续收拾,“姥姥的事弄好了,我得回学校了。”
回学校?秦岚才反应过来这回事儿,眼看他快把东西两三下收完了,急忙又走了过去。
“先在家待一段时间吧,上学的事不着急。”
许秦烈一顿,终于是抬头看她了,“在家干嘛,我还有事儿做不想在家,你们以前最喜欢干的不就是把我从家里撵出去吗?”
秦岚听到这话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掌就朝着他的脸落下,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荡偌大的房间里。
许秦烈撇过头,僵立了几秒后仿佛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拉上背包的拉链就出去了。
“你回来!”秦岚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垂立在右侧的手抽了抽。
心情十分复杂,气愤自己儿子说的那句话,又后悔冲动打了他一巴掌。
从小到大她从未打过许秦烈,或许是女人本就心软,许国勋从他小时候起就担任了严父这个角色。
许秦烈头也没回,走到楼玄关处换好鞋背着包出去了。
秦岚从楼上追下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踪影了,她懊悔地靠在墙上,任由身体滑落跌坐在地上。
“喂,卓儿。”许秦烈走出门就立马给姜卓打了电话。
“少爷?”姜卓一手拿着螺丝刀,一手拿着大扳手,手机夹在耳旁用肩膀往上顶住,“怎么了?”
“出来吃个饭,我要走了。”许秦烈说。
“吃饭?”姜卓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吃哪门子的饭,散伙饭?你去哪儿?”
秦家老太太的后事儿刚办好,这丫又想去哪里?
“吃不吃,我去店里找你。”许秦烈问。
“吃吃吃,少爷请客哪有不吃的道理,我手上还有点急活儿你过来吧,顺便等等刘阳,这丫出去和妹妹约会了。”
许秦烈嗯了声挂掉电话,打了辆车直奔姜卓的修车店。
到的时候姜卓还在忙,他从车底下滑出来,“你先坐。”
许秦烈把包卸下来,身子一歪躺在沙发上双手背在脑后开始假寐。
失眠越来越严重了,昨晚为了应付秦岚的临时查房他只能装睡,实际一个晚上都没睡,包括住院的那两天,睡觉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个小时。
这样熬下去估计早晚得去见阎王爷了。
姜卓忙了一会儿从地上起来休息,喝口水看过去,“我去,你大嘴巴子抽自己啊?”
许秦烈摸着脸发肿的侧脸,郁闷地偏过头去,“秦女士打的。”
“秦姨?不能吧?”姜卓边说边往厨房那里走,从冰箱里拿了个冰袋出来,“给,冰敷一下。”
许秦烈看了一眼,“不需要。”说完又把背朝着他。
姜卓发现这人越发的固执了,咬牙说了句:“你这狗脾气也就林凡能治治你了。”
许秦烈翻身的动作一顿,转瞬即逝,懒懒地回了句:“关你屁事。”
姜卓啧了声,把冰袋撂在茶几上,拿了根烟抽着,“你刚才说要走了,去环城?”
他以为许秦烈不会再回去环城了,主要目的也不是读大学,比起读大学他应该有更重要的事做,比如说找林凡。
曾经许秦烈也把找林凡这件事当做是人生重大事项。
他安静着没说话,姜卓莫名有些烦躁和无奈。
他虽然神经比较大条,但许秦烈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死气沉沉的气息太重了,让他无法忽略。
老太太一走,他比以往更加冷漠了,这阵子秦岚也找过他,多少说了些他心理上的问题。
姜卓不想把自己的好兄弟当成一个有病的人来看待,还是和往常一样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现在乍一看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但那双眼睛偶尔流出来的是无限的死沉和空洞。
“少爷,节哀。”姜卓忽然说了一句。
说完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好在许秦烈没冲他发火,头埋进沙发缝里,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睡着了,一动不动的。
姜卓走到沙发对面凑近看,紧闭着眼睛还真是睡着了,眼下的乌青黑眼圈重得跟国宝似的。
本想叫他去楼上的房间睡,想了想还是去楼上拿了张空调被下来轻轻盖在他身上。
蹑手蹑脚地拿着手机走了出去,给客户打了个电话说急活得明天处理,这个客户的车上个月拖到现在的,
姜卓怕修车的时候吵醒许秦烈,只能厚着脸皮赔笑拿优惠一点跟人家商量。
电话那边的客户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把姜卓给骂急眼了。
“我去你妈!”他飞速往里头看了一眼,捂着电话到马路对面激情开麦。
第一百四十九章
“老子操你,就那辆破车让我给你修成限量版的,你可做梦吧!”他不给对方任何机会接着骂:“没钱还装逼装不死你,要么就等,要么来开车,谁他妈稀罕你那几个臭钱,老子买一双鞋都不够!”
骂完他就立马把对方的电话挂断了,手扶着树喘气儿。
好久没吵架了,战斗力下降了不少,看来改天得拉上刘阳去叶文进那儿去转转,那里什么人都有,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打起来。
“你干啥呢?”刘阳远远的就看到他对着树又踢又骂。
姜卓瞪着他,阴阳怪气地说:“哟,某人约完妹妹回来咯,怎么不一起吃饭,装矜持?”
刘阳走过去故意把他撞了一下,“滚!”他竖了个中指,“什么妹妹那是客户,滚你妈的。”说着就往店里走。
姜卓撇着嘴说:“一会儿你小点声儿,少爷搁里边儿睡觉呢。”
刘阳停下脚步,“老太太的事儿办好了?”
这事儿他俩都知道,出葬那天他俩去露个面,走得比较早所以也不知道后续发生的一些事。
“好了。”姜卓说:“少爷说晚上一起吃个饭,明天估计要去环城了。”
去环城?
刘阳皱着眉,“他这个样子怎么去,干脆休学算了。”
“这话你可别当着他的面儿说。”姜卓说:“不然他跟你急。”
答应许叔去环城读大学,这事儿很本身就很稀奇,他总觉得许秦烈这么容易妥协肯定是因为别的事情,不然以他的性格得和许叔大战三百个回合。
两人慢慢走进店里,心照不宣地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许秦烈眯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睁开眼对上两双清澈愚蠢的眸子。
“干什么?”他拧着眉看两人。
姜卓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你要睡很久呢。”。
刘阳跟着点头。
“睡够了。”许秦烈掀开被子从沙发起来,拿过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眼,抬手揉了一下头发,“收拾一下,准备去吃饭了。”
“行。”刘阳先上楼。走了几步停下来转身问:“你什么去环城?”
“你们这儿就一张床?”许秦烈说:“明天的票,晚上在这里将就一个晚上。”
许家他是不可能再回去了,挨了一把掌不痛快着。
姜卓坐沙发上把腿岔开,“晚上你跟刘阳睡,我睡沙发。”
许秦烈摇头,“不用,我开个房。”
收拾好之后三人便出了门,去以前常去的那家菜馆吃了顿饭,吃完之后还早,姜卓问要不要去叶文进那儿坐坐。
许秦烈不是很想去,但架不住姜卓和刘阳两张嘴皮子,跟着去了。
到了之后没见着叶文进,姜卓和刘阳脱了衣服就先去台球桌打热身局。
许秦烈无聊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调酒的师傅换了个人,“阿宝呢?”
调酒的师傅愣了一下,笑笑,“师傅他回老家了,说是媳妇儿怀孕了,您经常来吗?”
阿宝师傅辞职后他就接班了,也快半年了,没见过面前这张英俊的面孔。
许秦烈手摸着杯子口,含糊地嗯了一声。
调酒师见状没再与他攀谈,抬眸看的时候见着一个姑娘走了,他揪着眉毛顿时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来人扯着尖嗓子喊:“叶文进!你给老娘出来!”
许秦烈手一顿,转过椅子看过去。
那人瞬间眼睛都瞪直了,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还用力揉了揉,下一瞬她就猛冲了过来边发出一声尖叫,“啊!!!”
姜卓和刘阳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赶紧扔下手里的球杆跑过来。
张敏静抓着许秦烈的衣服含泪质问:“你丫的跑哪儿去了,卧槽!”
许秦烈没反应过来,脖子被勒得有点难受,“张敏静,松...松手。”
姜卓和刘阳立马上去拉住张敏静,“哎哎哎,少爷要被你勒死了。”
出去鬼混的叶文进拎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看到前面好几个人站着,他走过去喊:“干嘛呢?”
一颗头转过来瞪着他,叶文进脸色一僵,“你怎么又来了,说了几次不知道许秦烈在哪儿...”
张敏静奋力甩开姜卓和刘阳的手,愤怒地指着高脚椅上的许秦烈。大声道:“那这是谁!高仿货?!”
姜卓被推得后退两步,在心里骂:妈的,这丫头一天天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叶文进愣了一下。
张敏静指着一圈人呸了声,咬牙切齿道:“好哇,一个个都在骗我,我就是个傻逼!耍我好玩儿是吧?”
许秦烈看到她通红的眼眶一时间有些发怔,继而低声说:“没骗你也没耍你。”
“放屁!”张敏静说:“我真的没想到你为了躲我费这么大劲儿,我没那么死皮赖脸,拒绝了就是拒绝了...”
许秦烈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你在说什么?”
姜卓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许秦烈走的前一天晚上,张敏静这丫头来找过他,
还问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例如男生都喜欢什么礼物,男生都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子...
当时他也没注意,现在想想她问的哪里是男生啊,分明就是许秦烈,看着架势应该是打算再次表白。
经历过上次的惨烈的表白之后,张敏静才先去问了姜卓。
结果第二天许秦烈就被打包去了云星镇,张敏静还来他店里找了很多次,后来就没来了,跑叶文进这儿来了。
姜卓瞬间就理清了所有事情,张敏静这人特别固执,这都追了一年居然还没放弃。
许秦烈无奈叹了口气,“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离开江北不是因为你。”
哪知张敏静压根就不相信,声音带着哭腔说:“放屁,老娘为了你去方瑜那儿做卧底,
天天拿着个鼻孔对着我,真的是受够了!老板着一张脸拽得要命,给谁看啊!”
假装和方瑜成为朋友,本来以为能打听到许秦烈的的消息,结果方瑜天天拿她当丫鬟使。
她一通发泄,旁边几个男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叶文进跟这帮人也算是熟了,拿弟弟妹妹看待的,眼下赶紧走过去安慰她,“好好好,那什么,这不是回来了吗。”
许秦烈更无奈了,“别哭啊,最烦你掉眼泪了。”
张敏静擦了擦眼泪瞪着他,“关你屁事。”
许秦烈:“......”
姜卓和刘阳都忍不住笑了。
“从现在开始我不喜欢你了。”张敏静吸了吸鼻涕,“没品的男人。”
第一百五十章
姜卓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喂,姑奶奶你这是死心了?”
“死心了。”张敏静说,“以后哪个倒霉催的跟他在一起了,我只能祝福锁死。”
糟了,敏感话题!
姜卓和刘阳对视了一眼马上去看许秦烈的表情。
他只是淡淡地掀了下眼皮子回:“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张敏静愤怒地冲他竖了个中指,转头对叶文进说:“进哥,我想喝酒,你给我调一杯吧。”
“天老爷,”叶文进惊呼一声,“喝什么酒,你才多大啊喝不得。”
张敏静擦着脸上的泪,,“二十成年了,成年人喝一杯酒纪念死去的爱情都不行吗?”
叶文进哽了哽,哭笑不得,“行行,我给你调去。”
几人围着桌子坐着,张敏静喝着叶文进调的酒,度数不高,后劲带着点微微苦涩。
“对了。”她放下酒杯看着许秦烈,“我之前听方瑜说你去什么什么镇的,是不是有这事儿?”
名字她记不清了,方瑜那个小气鬼就顺口提了一嘴,当时的表情就好像吃了屎一样难看,特别是提到许秦烈的时候。
许秦烈没说话,垂眸掩饰眼底的情绪。
“别打听了。”姜卓凑过去和张敏静坐在一起,“你最近干嘛去了?”
“上学啊我还能去哪儿。”张敏静白了一眼,“哪像你们。”
张敏静在江北本读大学,离家里近不住校。
姜卓哦哦两声,眼珠子一动拉住她的手,“走,好久没看到你的绝活儿了,来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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