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粉色的薄唇一张一合,优美的音调从他的口中传出像是在吟唱一般。
下一秒,街道般恢复了热闹。
精怪们互相对视一眼,全然忘记了刚才骇人的一幕继续各自的行当。
“我就说哥哥需要这个斗篷吧,不然会闹出很多麻烦的。”
余渔拿出了一个新的斗篷盖在了他的头上,动作亲昵自然。
“不然再来一个那样的小妖怪对着哥哥发情,我怕我会忍不住将它们全都杀死。”
陈洋愧疚的点头,确实是因为自己惹出的麻烦,眼神黯然了几分。
“对不起,是我好奇心太重了。”
第二十九章 再见余夜明
余渔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牵着他来到一座由珊瑚石做成的红色房子,推开沉重的房门,抿着唇脸上已经不见任何笑意。
单手将他提起放在了桌子上,动作粗鲁的将他的衣服撕开露出里面已经红肿起泡的皮肤。
“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是故意要惹我生气吗。”
指尖戳破水泡,里面流出淡黄色的汁水。
他低着头躲过陈洋的视线,眼神阴翳,极力压制的阴暗情绪不受控制的流露出了几分。
“看来还是下手轻了些,你总是这样不长记性。”
烫伤的地方在腰侧,陈洋反手撑在石桌上露出修长的脖颈,疼的眉头紧皱。
“小伤而已,不值得你担心。”
金色的鱼尾小幅度的晃荡,彰显出主人的心虚。
周围的气温骤降,白色的冰霜以余渔为中心蔓延开来。
“啊切~”
细微的喷嚏声让周围的温度迅速回笼,余渔拿出一件暗金色的披风将他裹住,收拢细长的丝带将他扯到了自己的面前,高耸柔软的白毛遮住他的半张脸看不清神色,只听的清楚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余渔盯着他的眼睛,说话的语气依旧不好却缓和了许多。
“坐好,我给你上药。”
指尖沾了一些淡绿色的药膏一点点细致的涂抹在他的伤口上,这次的动作温柔了很多,带了些说不清楚道不明的缠绵意味。
绿色的膏药被他的体温融化成透明的颜色,黏糊糊的覆盖在伤口上。
陈洋刚想要上手去挠,双手就被余渔钳住,瘙痒从伤口处一点点向上攀登到脖颈处,让他下意识的扭动身体去缓解,发出暧昧的哼唧声。
“你给我上的什么药,怎么这么痒。”
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陈洋将自己整个埋入毛领中,只露出一双染上红雾的眼睛,显得过分漂亮。
余渔慢条斯理的收回药盒,化出一条细流将指尖的药膏清理干净后才将视线重新放在了他的身上。
“上好的烫伤药,哥哥怎么不领我的情,还是说这药对哥哥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特殊效果。”
一双冰凉的手覆盖在了陈洋的额头上,让他混沌的大脑有了片刻的清醒,不受控制的朝余渔的方向倒去。
脑袋砸在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上,陈洋感到不舒服用手推了推,绵软的力道像是在给别人按摩一样。
余渔压住他的双手,呼吸有些乱。
“别乱动,我带你进房间。”
带着滚滚热气的话语吐在陈洋的耳边,令他本就炙热的体温更加滚滚烫,难耐的扭动着身体,金色的鱼尾无意识的勾上余渔的尾尖。
“小渔我好难受,好热,这么会这样?”
他双眼迷离的望着余渔,原本淡粉色的嘴唇变得娇嫩鲜红的缀着莹莹水珠更显诱人。
余渔用指腹轻轻擦去他嘴角的水渍,轻声喃喃道:“我不过是在这药膏中加了些紫兰草,你就受不住了,往后要是遇到了人鱼的发情期你要如何度过。”
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即又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呆滞。
嘴角处的血腥味溢出,带着丝丝甜味的红色液体在两人的空腔之中流转。
暗金色披风滑落在肩头露出一双健壮修长的手臂,陈洋生疏的搅动着舌头企图获取更多甜水,一吻过后他的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叹息声,连鱼尾也变得软塌塌的,不管不顾沉沉的睡了过去。
余渔立在原地低头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急切鲁莽,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伸手抚摸上了自己的嘴角,微微的刺痛又提醒自己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有多么激烈。
两声轻笑在安静的院内回荡。
余渔将他滑落的披风捡起重新给他盖好,抬脚迈进了房间之中。
“我的担心倒是多余的,你倒是会为自己打算,竟然敢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想法。”
话音刚落下,余渔就感应到了院中阵法的异动,匆匆关好门窗便退了出去。
院中,余渔坐在石凳上冷眼看着来人。
语气轻慢带着几分威压。
“来找我有什么事?”
来人黑袍裹身,白色长发仅用一根木簪挽起,面上是纹路粗糙的铁质面具,明明是最为简单的装扮却被他穿出了几分清贵。
余夜明单膝跪地,清冷的声音犹如玉石击地。
“大长老有异,安寻镇中有他的眼线。”
低着头脸上的铁质面具很好的掩饰住了他此刻的情绪,尽力表现出卑谦。
余渔用法力将他扶起,随手设下一个法阵将此处空间隔绝开来。
啪嗒的一声脆响,余夜明脸上的面具落在了地上,同时露出了他惊愕慌张的眼神。
“你这是做什么?”
如瀑的白发倾泻,顺势遮住了他脸上的疤痕。
余渔站起走到了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漠的情绪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愤怒。
可能是血缘又或许是因为奶奶的缘故,他对这个从未上心的哥哥多了几分的关注,至少除了自己别人不能伤害他。
瞳孔的颜色加深,周身狂风大振。
吹的余夜明看不清眼前的情况,用手臂被动遮挡才堪堪稳住身形。
脸上的伤口显露无疑,肉粉色的结痂在他冷白的面上显得格外可怖,长长的伤口从眼角一直延申到了下巴,原本俊美的脸变得有些狰狞生生破坏了那份矜贵的美感。
余渔冷声说道:“是谁干的,你现在是我的人,丢的也是我的脸面。”
银色的灵力将他托起悬浮在半空中,一寸一寸的探寻那人留下的法力痕迹。
余夜明奋力挣扎,面色涨红却无法挣脱半分,只得难堪的扭过头去。
“不碍事,一个不长眼的外族人。快放我下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落地的瞬间,他连退好几步再次跪在了地上。
“王,我们还是说一说正事。”
一字一句咬的极为清晰,态度强硬很不愿提起脸上的伤痕。
余渔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抬手让他起身。
“黑蛟族的人,他们性情残暴行为野蛮,你是如何招惹到他们的。”
那气息很强,至少也是王级别的黑蛟。
余夜明猛地抬头与他对视,眼中流露出嘲讽的神情,对于他的突然关心表现出来强烈的抗拒和厌恶。
“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是与我强行定下了主仆契约了,还是不放心我吗?既然这样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不要在这玩什么亲情的游戏,我觉得恶心。”
他情绪激动双眼通红,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余渔轻蹙眉头,指尖射出一道灵力钻进了他的眉心。
“现在清醒了?”
不耐烦的用指节处叩击这桌面,若是亲情这么麻烦他还是不要算了,反正哥哥的奶奶也是自己的亲人。
“将大长老的暗线名单交给我,我去清理一番。”
刚酝酿出情绪打算诉苦的余夜明呆滞了一瞬。
“啊?”
被人强行检查了一番又轻飘飘的将事情揭过,余夜明的心中升起了火气,梗着脖子说道:“你不会是怕了他们吧。”
不让我说,我偏要将事情说明,要算起来这也应该是工伤,凭什么要他一人负担。
余夜明狠狠瞪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平静没了往日的戾气,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个跟在自己身后脏兮兮的小孩,若是自己能好好待他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眼神有一瞬间的黯然,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轻笑,像是对自己的嘲讽。
“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如今自然也得不到你的帮助,你就当是我的气话。”
手中突然多了一个乳白色瓷瓶。
余夜明有些惊讶的看向他,眼神中带了几分愧疚和感动。
余渔嫌弃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将视线落在了天灵岛的方向。
“若是连你都保护不了,我又如何守护族人,收起你没用的傲气,打不过就来找我。”
伸手指向了岛屿。
“那处我感到了有外族人的气息,我怀疑大长老早已与外族勾结,企图侵占我族海域,你可有找到证据。”
余夜明没出息的吸了吸鼻子,以往清高的人此刻终于地下了头颅,他心悦诚服的跪在地上。
“收集了一些证据,不过被黑蛟族的人抢去了。”
说到此处,他面色难堪了几分,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那人趁我重伤不备强行将我带回了领地,在我拼命讨回的过程中不慎弄伤了脸,最后虽然逃了出来,留影石却被那贼人抢了去。”
撑在地上的手紧握成拳,细沙都渗进了肉里。
“还请王能替我报仇。”
说完后,他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态度极其诚恳显然是恨极了那只半路杀出的黑蛟。
余渔应了他的请求,随后指了一处偏房对他说道:“带好你的面具住在那处几日养好伤,在此期间你要负责照顾那人的饮食起居,记住不许让他看见你的脸。”
眼神中暗含警告,他可不想让哥哥的视线被另一人抢走,就算那人是自己的亲哥哥也不行。
余夜明点头应下,虽然自己没见过那人,但从王对他的关心程度来看,应是伴侣无疑。
“王,那我先退下了。”
眼神扫过陈洋所在的房间,从气息中可以感应出房内的人鱼还处于幼生期,所需的东西很多他得提前准备。
不过族中几百年来都没出生过新的人鱼,这条刚刚成年的小人鱼应是从别的海域来的,也不知会不会嫌弃他准备的东西,面上多了些局促和担忧。
见他迟迟没有离开,还一直往哥哥的房间偷看,余渔有些不悦的轻哼了一声,这才让余夜明回过神来忙的退出了院子。
第三十章 小院风波
站在熙攘的街道上,余夜明看着紧闭的石门,内心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好像被嫌弃了。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多看了几眼小人鱼住的房间?可自己连人影子都没有瞧见呀。
一定是自己的错觉,王怎么会这么小气。
余夜明甩掉脑中奇怪的想法,转身走向不远处的集市。
暮色降临,镇中的精怪纷纷在石屋顶上放置夜光石。
莹润的光芒一点点亮起,不消片刻镇中的街道上又恢复了明亮。
房间内的陈洋被这种柔和的光晃了眼睛,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手掌花下腰侧,发现上面的烫伤已然完全恢复,皮肤比之从前更加光滑细腻。
随手从桌上拿起一颗夜光石把玩,然后将他放在床边,借着光看清了腰侧以下连着的鳞片。
陈洋用手好奇的拨弄着,带着些许温热的手感让他新奇不已。
“真不知小渔的鳞片是何种手感,他的看着倒是比我的漂亮些。”
余渔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的床前,笑意盈盈的说道:“胡说,明明哥哥的鱼鳞更好看些。”
银色鱼尾顺势攀上他的腰肢,鱼鳞微微竖起一张一合像是在邀请他触碰一般。
“哥哥你摸摸就知道是什么手感了,我想与你的鳞片应该不一样。”
光滑的鱼鳞边缘滑过他的皮肤留下道道红痕,这些印记刺激了鱼尾的凶性,让它更加兴奋的在他的腰肢上滑动。
陈洋忙用手去推他的鱼尾,碰触他的鱼鳞时,手心中传来丝丝凉意不似自己的鳞片那般温热。
“小渔别闹了,快松开,我被你缠的快喘不过气了。”
余渔见他面色涨红,柔软的腹部被挤的变形,蜜色肌肤上红痕遍布像是凌虐的痕迹,心中难以抑制的升起兴奋的快感。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连忙将作乱的鱼尾收回。
随即眨巴着双眼无辜的说道:“不是哥哥想要摸摸看的吗,难道小渔又做错了。”
陈洋趴在床边喘息,对上他水汪汪的眸子,心中有火也发不出来。
边揉肚子边起身靠在床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沾湿露出深邃的眉眼。
“你没错都是我的错,你就是吃定了我不会对你发脾气,这才一次做的比一次过分。”
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他那张清俊的脸,心中腹诽小渔这人看着单纯实则腹黑的紧,偏偏自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余渔厚着脸皮凑上前,将自己后面要做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陈洋认真听着,时不时皱眉眼中露出担忧神色。
“会不会有危险,我能帮到你的忙吗。”
转而想到自己的实力,难免有几分落寞。
“算了我去好像也只会给你添麻烦。”
黑发耷拉着不复以往的蓬松倒显得有几分颓废,陈洋伸手理了理却怎么也理不顺。
余渔握住了他的手腕,柔声安慰道:“哥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能跟我一起吗?”
下一秒就对上了陈洋惊喜的眼神,他激动到有些结巴,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我真的可以吗?可是这次我才刚进镇子就给你惹了事情。”
越说声音越小直到后面跟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像每次出门我都会给你添麻烦,小渔会不会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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