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池穆突然靠近他,就着他的话说,“你先给我在这儿冷静冷静!”
说完松了衬衫扣子去洗澡。
他洗得很快,不过几分钟就出来。
然而他没想到,等他擦着头发,走近顾向南时,他忽然不要命地拉住他,小腿勾住他的腰,把他带到床上。
然后翻身压上来。
长腿勾住他的小腹,用力地摩。
一反刚才不愿的样子,“池穆,刚刚抱我时,是不是很激动?”
眼神迷离,嘴角含着浅浅的笑,“还把我带到这儿来,说要绑架我……怎么,想把我据为己有?”
池穆偏过头,轻呵。
顾向南没等到他的回答,不爽地皱起脸。
白皙的脸上尽是不耐烦。
被领带缠住的手腕已经通红一片,他却像没有知觉,用脚滑过池穆偏开的脸,脚趾酡红,“那你倒是做啊,池穆!难不成你是个孬种,只敢耍耍嘴皮子?”
池穆的脸被顾向南按在脚心,莹白的脚趾勾着他的鼻息,暧昧又涩然。
他索性也不挣扎了,就着顾向南的姿势,直勾勾望着他,侵略性十足。
“把脚拿开。”
“呵。”
顾向南学着池穆刚才的样子,又蛮又横。
池穆被气笑,箍住他的脚腕,往心脏的地方一扯,不再客气,“那你可想好了,是你自己主动招惹我的,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
此刻池穆的眼神已经和往常不同。
就像一匹蹿出黑暗的狼,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准备把顾向南生吞活剥。
顾向南下意识缩了缩,但已经逃不开。
便继续挑着笑,不知死活地激他,“发生什么,你敢对我做什么,嗯?阿穆……”
池穆已经懒得再费口舌,直接起身,把他转了个身,扣着他的肩膀,压在床上,“比如这样。”
“轰隆——”
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响,外面漆黑的天际突然咆哮着劈下一道雷,原本还平静的山河开始泼雨。
顾向南心也随之震颤。
他无措地瞪大眼。
池穆他……
居然就这样进来了!?
这个姿势极其屈辱,
如果说刚才还有七分醉意,被池穆这么一辱,瞬间只剩下三分。
他不敢相信,池穆居然会这么放肆!
谁给他的胆子?
顾向南慢慢缓过神来,开始使劲推池穆的胸膛,眼里冒着怒火。
“唔,池穆,你在干什么!你竟敢这么对我……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顾向南推不动池穆,就只能色厉内荏地放狠话。
池穆听到后,笑了下,没有说话。
单手制住他乱动的手,压在头顶,双腿更加用力。
和自己那一身钢铁般的力量比起来,顾向南的反抗,实在是太微不足道。
只要他想,下一秒,就能把他撕碎。
然而听到池穆的嗤笑,顾向南的火更大了。
挣扎力度更剧烈,也更加口不择言,“你放开我!以前是我眼瞎,脑子进水,才会看上你,非你不可,让你那么折磨我!现在我清醒过来了,我不要你了,看到你只会让我恶心……嗯,你这个混蛋,放开……”
强硬中夹杂绵软,眼神也随之迷离。
顾向南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池穆眼里仅剩的那点温度也彻底消失。
他抿紧双唇,大力扒下顾向南身上的衣服,转了两圈,捆住他的胳膊。
只管自己蛮横地进攻。
顾向南受不住,逐渐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皱巴巴的床单昭告着昨晚的荒唐。
他打开定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叫“雪嵩山”,离城区大概有四公里,已经出市一段距离。
打车软件上没有任何响应,去约车,也因为这里过于偏远而无人接单。
他想,要不报警吧,让警察直接过来带他走。
但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最终还是决定靠自己。
顾向南来到窗边,打开窗,骤冷的空气激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望着远方的群山黑黛,光秃秃的山头盖着白雪,雪松成群,一棵棵傲然挺拔。
再近处还有个湖,湖面上结着冰,像块坚不可摧的镜子。
他把手放在窗沿上,正想着,手机忽然响起。
方超问他“在哪儿”。
他说“在野外”。
方超震惊,“啥玩意儿?”
顾向南拿着手机,探出头往下看,没管方超的问句,直接问,“什么事?”
方超愕了下,接着说,“项词放出消息,说明天要召开记者发布会,就之前公众对他的误解进行澄清。”
“……”顾向南无语。
他还真是不要脸。
“在哪儿?”
方超:“丽都大酒店。”
“我知道了。”
顾向南沉下目光,冲着窗外吸了口气。
看来他得赶紧回去。
即使已经在努力装得镇定,也依旧感觉很窒息,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又从四面八方伸向他的生活。
他绝不能再坐以待毙。
又和方超聊了会儿,让他有什么消息再和他说,便挂断电话,把念头打到了这窗户下边。
虽然这窗离地有七八米,但窗外视野开阔,下边又是一片无杂质的草坪,没有任何坚硬物和阻挡物,直接从这里跳下去的话,也不是不能试试看。
而且这里背对大门,从这儿逃出去,大概不会被守在大门口的保镖发现。
顾向南权衡了下,立刻卷起袖子和裤腿,提着腿,往窗棱上迈。
第七十六章
小腿内侧贴到冰冷的窗台,他被冷得“嘶”了声。
但他没有停下,另一条腿也迅速从地上收起。
整个人以跪趴的姿势伏在窗台上。
“跳吧,最多就是三级残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死是残,我都帮你兜着。”
忽然,一道冷得能落下冰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吓得他立刻出了一层冷汗。
他回过头,只见池穆站在门边,意味不明地看着他笑。
眼睛又黑又亮,透着深入骨髓的寒意,像一个噬人的黑洞,猛烈得想要把他吸进去。
嘴角挂着残笑,俊俏的脸蛋生机勃勃。
明明看起来很好讲话,但他的表情神态,却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现在恨不得把他掐死。
顾向南的身体本能地过了道电。
“我要出去!你凭什么不让我走?”
“出去就好好地走出去,为什么要跳窗?这里的门那么大,还不够你走?”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别偷换概念!我要是能直接走出去,还会爬窗?”
明明是他把他绑到这儿来,还派了两个人在门口看守,摆明了要限制他的人身自由,现在居然还颠倒黑白?
顾向南眼里汪着一滩水,明明是在气愤地瞪人,落在池穆眼里,却像是在勾他魂。
勾着他去撞散。
他走到顾向南跟前,两手撑在他身侧,身体微微前倾,扣住他的肩膀,猛地往里压,“如果我没回来,你是不是就准备这样跳下去?”
“当然。不然留在这里,等着被你折磨?”
“我折磨你了?”池穆眼神逼人,里头闪着噬人的光。手指狡猾地挑着他敏感的地方,暗示性十足,“那你说说,我怎么折磨的你?”
“……”还说说,要不要他给他做个PPT展开汇报?
顾向南磨着齿尖,顾盼生辉,“不要脸!”
池穆无声地笑。
这就不要脸了?
那他要是知道他此刻的念头,岂不是得骂死他?
他本来并不会这么快回来,因为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但他接到了保镖的电话。
说顾向南醒了,执意要走。
虽然暂时被拦下,但怕他闹出什么事,还是向他打电话汇报。
果然,真如他们所料。
池穆一进来,就看到顾向南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虽然手还紧紧地抓着窗框,但看上去,一阵风就能把他吹掉。
他顿时心如鼓擂。
他不敢想。
如果他没有及时回来,如果他真跳了下去……
池穆冷汗涔涔,脸上却还残存温柔。
极与极之间的差别,在他身上欲到极致。
他今天心情很差。
项词无缘无故又整出那么多事。
为了调查出他还遮掩着的真相,不得不接近他,和他虚与委蛇。
但他却越来越过分,提出让他陪他一段时间。
不陪的话,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让舆论去攻击顾向南。
他知道他有这个能力。
池穆握紧拳头。
是时候下死手了。
他压下心里的情绪,慢条斯理地转动腕骨。
拎起顾向南本就松垮的衣服,纨绔地从下头探入。
眼神落下,看着怀里僵直的人,并不善良地扯起唇。
大掌向上,摩挲他的脊骨,将他雪白的脊背染成粉色。
声音低低哑哑,带着莫名的欲气,“怎么就穿这个?衣柜里不是还有好多衣服?”
“我嫌脏。”
“脏?哪儿脏了?”
“都是别人穿过的,我才不穿。”
“啊,”听着顾向南傲娇的话,池穆意味深长地拉长音,“原来是在吃醋。”
“鬼才吃你的醋!”
“行,你不吃,是我想吃。”
“?”
“向南,我已经饿了好久。”
“饿了就去吃东西,跟我说干嘛?”
“因为我想吃的东西,得经过你同意。”
池穆循循善诱,埋在他雪白的颈里,尾音虚哑,慵懒带渴。
“?”顾向南不懂他的意思,抬起眼,“什么意思……”
但他还来不及问,他的唇就压了下来。
强行分开他的唇齿,搅和他的气息。
扰乱他,逼迫他,像末日狂徒般,冷漠而兴奋。
“你……”顾向南被浓厚的热意堵住,声音断裂。
脸上绯红一片。
骂人的话也全都被噎在胸口。
他“唔”了一声,接着仰起弯月似的脖子。
上面血管清晰,最适合留下印记。
池穆看他这样,拉出一抹坏笑,两根手指揉着他的耳朵,像在拿捏一个小动物。
指尖修长冰冷,正好给他快要燃起的耳垂降温施法。
真想就这么使劲蹂躏他。
池穆的背挺得笔直,肩膀宽厚,完全将顾向南拢进怀里。要是从后面看,还以为他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
但他没有。
他不是。
他从来都是那样的人——表现得越正经,就越在筹谋着做坏事。
他的渴望一触即发,虽然周围冷得不行,但他却只感觉热。
“穿这么点,也不知道冷。”
他咬住顾向南的耳蜗,轻喃了声,看似在责怪,实则温柔得能化出水。
虽然他很热,但他怕他冷。
顾向南的神经不可避免地被他挑动,小腿下意识往上抬,贴着他的腰身刮蹭。
他现在对他……的一切,可真是得心应手。
哪里能让他舒服,哪里能让他快乐,他都知道。
根本不用他说,就能把一切都做得自然又手到擒来。
顾向南稍微挣了下,立刻被他制住。
他像一条游蛇,钉住他的手腕,噬咬他的安宁,沿着掌心锁住五指,十指相扣,紧紧地插进指缝。
他说,他要是再动,他就……
后面的话顾向南没耳听。
恹恹地闭上眼,眸子里水光碎烂。
以至于没有看到,他满是野心的笑容。
但其实他也是舒服的。
只是不想承认。
承认就好像他又一次认输了。
会显得他很可悲。
他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顾向南揪着池穆背后的衣服,把他衣服的余地全都拧到一起。
本来是想借此得到喘息,最后却只是亲手把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勾勒出来。
晨光在他们中间游荡,他哼哼唧唧地往里面挪。
池穆皱起眉,“都说了不要动。”
“我快掉下去了!”
“谁让你自己爬上来的。”
“那你让我出去。”
第七十七章
池穆不说话了。
抿着唇,专注地亲吻他璀璨的锁骨,护住他放到安全地带。
把他带来这儿,不让他走,生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想保护他。
不让他再受到项词的伤害。
他要他,完完整整的,再次属于他。
池穆的欲望炽热又明显。
双耳赤红,肺在燃烧,他自己就是无法撼动的钢索。
他要让顾向南完全依附他。
就像鱼依赖水,鸟依赖天空。
他要成为他的主宰。
让他身心臣服。
池穆的动作一下子变得很凌厉,侵略性十足,并不光滑的掌心揉着顾向南幼滑的皮肤,虽毫无章法,但耐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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