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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金丝雀没有手。”
池穆跟不上他的脑回路，轻皱了下眉，“又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不是让我待在这儿不要出去吗？还随时随地撕我衣服，逼我迎合……就我现在这个处境，不是金丝雀是什么？”
顾向南自嘲地笑，看着池穆，目光算不上和善。
佣人听到后，心里又是一万个感叹号。
这，这……现在的小年轻，都玩得这么凶的吗？
原本搅着汤的手抖了抖。
“你不要这样说自己，你知道我从来没有那个意思。”
“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都那么做了，”顾向南一想起刚才他对自己的威胁，就气得牙痒痒，“池穆，真的，我要是你，就大大方方地承认。别现在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只会让人看不起！”
顾向南越说越狠。
目光如冷箭，簇簇地射向池穆。
骂他的同时，把自己也给骂了进去。
虽然他并不是一点儿没有享受到，但他不喜欢这种强迫的屈服。
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行，既然你一定要说是金丝雀，那就是吧。但你知道金丝雀应该怎么做吗？是不论在哪儿，什么时候，只要我想，都可以！如果我现在想要，你敢给吗？”
“你！”顾向南属实没想到池穆会这么不要脸。
但收回刚刚的话已经来不及。
甚至他话还没说完，手就顺着衣服下摆探了进来。
“拿出去！”顾向南按住他的手，死命瞪他。
大大的掌盖在薄薄的布料下，拱起一道不可言说的弧度。
“这儿还有阿姨在，你不怕被她看到？”
顾向南压低声音，腰背板得很直。
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眼神在餐厅和厨房之间摇晃。
“我怕什么？是你说的金丝雀，又不是我说的？”池穆脸色很冷，一双含情目里结满霜冰，“连这种话都敢说了，现在没胆子做？”
池穆沉沉地望着他，“向南，你敢这么说，无非仗着我喜欢你，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有一点你想错了，我从来不是个正直禁忌的人，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只要你想玩，我可以把所有花样在你身上使一遍。但问题是，你承受得住吗？”
池穆的手沿着他细腻的大腿根往上，热源不断吸引，他不断靠近。
临近极限时，被顾向南粗喘着喊停，“既然不是，那你放我走。”
他的眼里光影斑驳，水雾氤氲，有种无助的可怜求救感。
但他要是现在对他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于是池穆垂下眼，用平静到近乎恶毒的话说，“我说过了，现在外面不太平，你在这里，我能确保你的安全。你要是想出去，可以，吃完饭我就带你出去逛逛。但是这几天，你必须待在这儿。”
“为什么？到底有什么危险？你说清楚啊！不就是因为项词？说到底，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
池穆说的话，顾向南一个字都不信。
然而他也不解释。
就这么无声地盯着他，看了很久，“危险都在阴影里，你看不见。”
“……”顾向南一口气憋在心里，咽不下吐不出。
傲气上来，一脚踩了过去。
就着池穆的脚背，使劲地碾。
池穆虽然看到，却没有逃，也没有阻止，任他发泄。
等他没力气了，才冷静地说，“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吃饭？
他气都快气饱了！
顾向南的眼睛被怒气染亮，格外耀眼。池穆不去深究他背后的眼神，只沉迷地望着他。
见他久久不动，揽着他的腰靠近，“怎么，又想说金丝雀没有手，拿不起筷子？行，那我喂你。”
说着就夹起筷鱼肉放到他嘴边。
顾向南烦躁地往后躲了躲，“我自己来。”
池穆不再强迫。
只是手还放在他身上没有收回。
佣人见两人终于安静下来，默默松了口气。
只当刚才是小两口闹别扭。
脸上挂起笑，端着煮好的鸡汤走出去，放下后，手往围裙上抹了抹，“这是我今早刚去市场买的放山鸡，当时买的人可多了，好不容易被我抢到一只。听别人说，这鸡的肉贼鲜，吃一口就忘不了。顾少爷你快尝尝……你真的太瘦了，得多补补。”
佣人给顾向南盛了一碗，里面满满的都是鸡肉块。
顾向南本来没什么胃口，但看着阿姨殷勤的眼神，以及扑鼻而来的鲜美的味道，还是拿起勺子喝了几口。
“怎么样？好不好喝？”
“嗯。”
“那你多喝点，最好把一锅都喝了！”
佣人瞬间很开心。
喜笑颜开地把汤盆往他面前挪。
池穆单手拄着脸，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画面，挑眉戏谑，“那我呢？这么好的鸡，一口都不给我吃？”
“你吃什么！你就应该少吃饭，多做事！难得你媳妇喜欢，你还跟他抢，小心人又跑了！”
“噗——”顾向南原本吃得好好的，听到佣人的话，一时没憋住，尴尬地低下头擦嘴。
“嗯，阿姨说的对！”
池穆故意拖腔拿调，凑到顾向南跟前，脉脉地望他。
他的双眼皮褶皱很深，在眼尾处分叉，嚣张恣肆，平添许多荒唐韵味。
眼里的光波涛汹涌，声音压低，“那行，你都喝了吧。一锅汤换一个媳妇，也值了。”
“……”顾向南没好气，“做什么梦呢，用碗鸡汤就想收买我？除非你把自己炖了。”
“那你怎样才肯原谅我？”
池穆这次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咬着他的话，只挑自己想问的。
顾向南放下勺子，微微一笑，“怎样都不肯。”
“行了行了，再说菜都要冷了，先吃菜吧！来来来……”佣人生怕他俩再吵起来，一听话头不对，立刻转移注意力。
池穆不接话也不反驳，轻轻耸了下肩。
收回身体，拿起筷子吃饭。
舌尖抵了下腮，眼里的情绪丝毫未变。
一如刚才般势在必得。
有了佣人的润滑，一顿饭吃得很是温馨。
第八十章
结束后，池穆牵起顾向南，“走吧。”
“去哪儿？”
“逛超市啊，”池穆单手插兜，立山为王，“不是说想出去走走吗？正巧家里有些东西快用完了，顺便去买点回来。”
“不去！”顾向南坐在椅子上，死死抱着椅子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不就是想带我过去，差遣我，使唤我，帮你拎袋子提篮子吗？我才不会上你的当！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顾向南一番娇纵发言，直接把池穆气笑。
池穆也不惯他，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打横抱起，“那可由不得你，毕竟我——就喜欢让别人给我干活。”
说完抱着他往门外走。
池穆开着车，带顾向南来到一家超市。
路上车辆很少，只依稀能看见几个行人。
顾向南以前没来过这儿。
即使努力记着自己来时的路，也还是收效甚微。
就算跑出去，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池穆看到他的小动作，慢慢浮起笑意。不点破也不制止，照单全收，还挺享受这种猫捉耗子的感觉。
更何况他这只猫现在还踩着老鼠的尾巴，乐趣就更大了。
停下车后，他突然俯身过去，离顾向南只有几厘米。
顾向南本来在想事情，眼前忽然出现一张大脸，瞬间惊得往后缩，“你干什么！”
“……帮你解安全带。”
池穆看上去一脸无奈。
手伸到安全扣那儿，“哒”的一下解开，表明自己真的很正经，“在想什么？这车停下都快五分钟了，还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以为你爱上这车了。”
“你的车技这么差，谁会爱上！”
顾向南迅速解开安全带，嘟囔着下车。
池穆跟在他后面，挑眉，“那回去你开？”
“我……”顾向南下意识想拒绝，但转念一琢磨，他开反而是个机会，便又改口，“我开就我开！”
“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什么？”
顾向南骤然止住。
刚才那个语气……似乎有些太亲昵了。
但池穆却想问出个所以然。
他几步上前，走到顾向南旁边，单手揽着他的肩，把他往自己怀里拉。
脑袋埋在他的肩膀，故意糗他，“知道你是开车小神龙？秋名山什么的都是你玩剩下的？”
“……”顾向南觑他一眼，脚步加快。
他要是再接他的话他就是狗！
两人走进超市。
虽然超市规模挺大，但逛的人不多，每排货架前，只零星散布着几个人。
池穆推了辆车过来，跟在顾向南后面，说是来买快用完的东西，但他几乎不主动挑选，都是顾向南拿什么，他装什么。
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妻管严的好丈夫！
呵，他呸！
池穆走得很慢，落在后头，忽然瞧见不远处有对小情侣，女生坐在推车里，男生走在后面推。
东西都由女生抱着，画面十分温馨。
便忍不住问顾向南，“想不想坐进来试试？”
“不想。”顾向南果断拒绝。
“可是我还挺想的。”
“？”
池穆逐渐笑弯了眼，“要不我坐进去，你来推我？”
“……请你做个人好吗？”
“怎么了？我腿又没完全好，时不时还会疼一下，再加上这会儿开了这么久的车，还站了这么久，已经快疼死了，你都不知道心疼一下我！”
池穆把手臂搭在推车上，上半身微微下弯，不似从前挺拔，看起来真像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而且我是因为谁受的伤？之前还说会照顾我，难道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池穆一脸戚戚然，又娇羞又悲痛。
顾向南很不习惯他这样。
在原地站了会儿后，慢吞吞地走过去，“那你坐吧。”
“行。”
池穆十分爽快，丝毫不跟顾向南客气。
“……”顾向南顿时愣住。
原以为他只是开玩笑，才半真半假地走到推车后面。
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坐了进去。
看着他一米八几的个子，挤在小小的推车里，瞬时间有种“这个世界还好吗”的疑惑。
“我坐好了，推吧。”
池穆悠然自得。
“……行，少爷，你想先去哪儿逛？”
顾向南无语望天。
“生活用品区，听阿姨说，咱家的洗发露快用完了，正好这次带个一箱回去。”
“……”顾向南对着他的后脑勺握紧拳头。
一箱？
他也不怕把头给洗秃！
因此十分没好气，“需不需要我再帮你清个场？然后顺道把他们大中华区的代理总裁叫出来，跟他好好聊聊咱们的采购事宜？”
“不了吧，就是来买点小东西，不用这么大张旗鼓。”
原来他还知道自己是来买“小东西”的？
顾向南推着他往前走，没再问他。
挑洗发露的时候，正好碰到刚刚经过的小情侣，他们似乎要买沐浴液，就停在顾向南和池穆隔壁。
两辆推车甚至还巧妙地碰到了一起。
女生打扮得很可爱，声音也很甜，见到池穆居然坐在里面，立刻好奇地坐起来，“你们也是情侣吗？”
不等池穆回答，顾向南边看着洗发露的说明，边头也不抬地说，“不是，只是他腿断了，走不了路。”
“哦～”不知道为什么，女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遗憾，“我还以为自己看到了现实版的娇夫文学，唉呀妈呀，简直不要太好磕！”
“……他在说什么？”
池穆听不懂这些奇奇怪怪的词，仰起头看顾向南。
顾向南正要把洗发露放进车里，一垂眼，刚好和池穆对视上。
他撑着眼睑，浓黑的眼珠由下往上注视他，脖颈线条脆弱柔软，坚硬的喉结有种快被划破的危险。
顾向南望了眼，目光悸动，屏息平复了会儿，乖顺地回答，“没什么，就说你是小白脸。”
直起身，想要继续往前。
池穆却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并且在他快站直时，突然伸出手，捏住他的后脖，把他拉回来。
两人的呼吸瞬间纠缠在一起。
“那你愿意养我吗？”
他看着顾向南，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突兀。
第八十一章
顾向南不想回答，双手扶在推车栏上，挣扎着想站起来。
但池穆的手就像磐石，紧紧地压着他，让他怎么也动不了。
他气恼，“不愿意！咱俩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凭什么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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