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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罗生门(无限)——八分十二

时间:2024-04-05 16:27:41  作者:八分十二
  “闭嘴。管好自己,别睡。”
  门缓慢地打开,山间雾气带着冰凉寒意吹进来。
  稍微拢了下被子,银发青年抬眼看向出现在黑暗中的不速之客。
  对方没有什么改变。
  完全烧烂的脸只睁着焦黑淌血的两个黑窟窿,在莫名照射进来的森蓝光线中愈显诡异。
  没烧干净的焦黑血肉散发出浓郁的焦炭味,扭曲的身体勉强维持着人类的形状。
  但就是这样,它居然还能拥有对于血的嗅觉。
  它在门口站定,像被什么东西指引了一样,准确转向,张开锋利的焦黑牙齿,朝言祈灵的床位猛扑过去——
  明仪阳甩出竹片,此刻它已然变成了锋利的“人”字形木钩。
  如果去过肉类加工厂的冷藏库参观过的话,就能看出这钩子是用来钩肉猪的大钩。
  钩子的握柄处,变成了木环相扣的坚固锁链。
  借助这诡异之物的冲力和手臂本身的力道,他精准地将大钩从它鼻腔处狠狠钩进去,然后跳开半步距离,横甩锁链。
  几十斤的木锁链配上绝对的力道,焦尸被轻易拽倒。
  它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木钩变成斧头般的剁骨刀倏地拔出,冷峻的银发青年与它的关系已彻底调转。
  庖丁解牛般,剁骨刀一声声砸进关节处,分离的碎骨和飞溅的屑片不断敲响地板。
  寝室里的其它人仿佛睡死了一样,没有人探出头来查看。
  焦尸的肉/体在青年的手起刀落中分崩离析。
  面对仍在颤动的碎肢,青年面无表情地踩住其中一块,碎骨刀变作大号的剔肉刀。
  刀身缓慢地切入肌理之间,以科学严谨的角度,将它们分割成无数碎片。
  这些碎片的切面像豆腐光滑,没有丝毫断续或者残碎停留在上面。
  焦尸掉在地上的脑袋发出古怪的挣扎声,像老鼠磨牙。
  而它居然还试图弹跳起来,要用仅剩的力量发起袭击。
  最令人感到恐惧的地方在于,那些分离的关节和碎肉,在扭曲的蠕动中试图重新组合到一起!
  不厌其烦地将所有肢体的骨肉剥离,青年的耐心程度与各种悬案中的变态杀手有的一拼。
  把它们细细切好,他面不改色地一脚踹散。
  就像感到无聊的小孩随意弄坏自己搭好的积木那样,随意地决定着玩具的命运。
  肉块四散而去,滑入寝室的各个角落,再难组合。
  锃地一声,焦化的头颅被三指宽的薄薄木刀钉在地上。
  任它如何挣扎,这把刀岿然不动。
  望着那把削铁如泥又变幻莫测的刃,言祈灵轻轻闭眼。
  黄竹歌。
  果然是它。
  进卫生间洗过手,明仪阳回来时小声抱怨:
  “我靠,刚洗好的。”
  他新拿的布料原本搭在被子上晾着,就这么走动一会儿的功夫,居然掉到了地上。
  确定这块布已经没救了,他无奈地打开了其它人的柜子,开始搜刮新布料。
  言祈灵回过神,心绪逐渐平复,张口提醒:
  “看她学号牌。”
  “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
  虽然是这么说,明仪阳还是在碎肉里翻到了那个小牌子,洗干净之后递给言祈灵。
  学号牌端端正正地写着:崔希善。
 
 
第15章 21站:勉强
  黎明时特有的琉璃色从窗格外爬进来,铺在麻石地板上。
  机械敲门声如约响起。
  随意给言祈灵抓了两件衣服,明仪阳带着点未消的烦躁,含怒开门。
  枯藤似的人歪曲着摇晃,西装裤下露出相同的黄色袜子。
  它的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突兀地开始膨胀,塑料袋逐步崩裂,淌出绿色汁水。
  嘭。
  他把门关上。
  睡得最早的粟薄被关门声惊醒,翻身而起:
  “是宿管吗……诶,地上这是——啊啊啊!好好!”
  看清那些尚在乱爬的“脏东西”,粟薄头皮发麻地尖叫起来,扭头一把抱住了旁边的姒姝好,猛地把头埋进她怀里!
  少女被这一搂,吓得也醒过来,顶着炸毛的头发慌张起身:
  “怎么了怎么了……卧槽,卧槽卧槽!这什么啊,这什么啊!!!”
  巨大动静惊醒了浅睡的虎家叔侄。
  向来沉稳的虎志诚看到地板上蠕动的那些物体,也忍不住往后缩着喊出了声。
  满地抽搐着爬动的碎肉,有些已经融合成肢体的局部,有些还没有……
  整个场面犹如新鲜的凶杀现场,不仅诡异可怖,还让人有些生理性反胃。
  其恶心程度足以跟看到满地蟑螂的感觉相媲美。
  被长刀钉在地板上的焦黑人头更是将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力拉到满爆。
  粟薄捂嘴想吐,姒姝好倒是觉察出这堆乱七八糟是谁的手笔,当即怒骂罪魁祸首:
  “明仪阳你能不能把它们弄到别的地方去,还住不住人了!”
  明仪阳听着木门被重物挤压时发出的嘎吱声,很不耐烦:
  “我又不是清洁工,看不惯就起床,等下还得去趟医务室。”
  姒姝好瞪眼:
  “你受伤了?”
  “不是我,是言祈灵。”
  除了虎高明,其它人全都睁大了眼。
  粟薄完全忘记地上还有恶心的肢体碎块,扒着栏杆探头往外看,激动非常:
  “言哥!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担心死我了……”
  大着胆子用挂在床头的衣架扫开在鞋子上扭动的肢体碎块,姒姝好心念电转,昨晚遗漏的线索在她脑子里串联起来:
  “我还说!明仪阳你昨天出门就是去找人了?没想到你还挺有良心的嘛!”
  她趿拉着拖鞋就要下床:
  “言祈灵你情况怎么样,伤得严重吗,要用什么药啊?”
  明仪阳回身一瞥,见言祈灵正严谨地抚平裤子上多余的褶皱,不由冷笑:
  “他死不了。”
  言祈灵一大早就不顾伤势让他帮忙找衣服,愣是要穿戴整齐。
  出于对烧伤的考虑,明仪阳当然不赞成。
  主要是怕渗出的组织物跟布料黏上,到时候上药还得再撕开。
  但言祈灵死活不让,见他不肯帮忙,就要自己爬下去找衣裤,被他阻止之后,开始理直气壮指示他去挑衣服,还要求诸多。
  他气得冷笑。
  ——看来即使是世界末日,也无法阻止此人体面送死的决心。
  习惯明仪阳随时会说猪话这个设定之后,姒姝好把他的回答当耳旁风。
  用衣架挑开肢体碎块,她蹦蹦跳跳地过去看言祈灵。
  见他面色惨白,衣服却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由担忧:
  “你伤到哪里了呀,怎么就把衣服穿好了,不会妨碍到伤口吗?”
  男人还能含笑摇头:
  “不会,能正常走。”
  刚洗漱完的虎高明心生怀疑。
  他昨晚听了全程,言祈灵伤势应该很严重才对,不然明仪阳不至于把人扛到自己床上去照顾。
  看看明仪阳面若冰霜的样子,又看看温柔和煦的言祈灵,他突然明白了其中关键,连忙拒止了言祈灵要起身的动作:
  “别别别!言哥,你先坐着,烧伤的话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我跟明哥一起去医务室给你拿药好了。”
  “什么,烧伤?!”
  姒姝好吃惊地叫起来,又用眼神把言祈灵上下刮一遍:
  “烧伤不能随便穿衣服的啊,要是衣服和伤口粘在一起了,到时候会形成二次伤害的!”
  “你看,医学白痴都比你懂。”
  无视少女想揍人的眼神,明仪阳拖出凳子坐下,双手抱臂:
  “你起来做什么,还想跟我们一起去?”
  “对。”
  平平淡淡一个字,听得人心头火起。
  “让你呆着就别动,你看你这个样子像是能走路的?要是那个校医跑过来乱杀,我可保不了你。”
  青年神色漠然,银发遮挡的目光中掺着凉薄辉光:
  “别拖后腿。”
  言祈灵眉间的不耐似水鸟过境,快得像抹摇曳的错觉:
  “我能走。”
  明仪阳哼笑:
  “多脏器衰竭的人死之前都这么说。”
  眼看两人之间的火药味逐渐浓烈,姒姝好虽然在心底暗搓搓扎明仪阳小人,但这次还是站在了他这边,朝言祈灵换了种说法:
  “我觉得分头行动效率更高一点,明仪阳跟你要是都走掉的话,我们几个万一遇上什么根本应付不过来,你如果能呆在这里,我们也多一分保障呀。”
  这话说得她有些脸红,她正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厚脸皮,就听到男人用沙哑的嗓音叹气:
  “那我建议,还是一起行动比较好。”
  “哪来那么多时间。”
  很不高兴的青年锃地把刀拔起。
  他现在感觉照顾这人一晚上的自己像个多管闲事的冤大头。
  连带看这一屋子人都不顺眼。
  言祈灵正要说什么,虎高明卧槽起来:
  “我就知道这是你的刀!明哥,哪儿来的呀,太帅了吧。”
  明仪阳没回答他,踢皮球似地把那颗人头踢到门口。
  人头撞到门,发出类似悲泣的惨叫。
  所有人:“……”
  这是否太残暴了点。
  藤蔓攀爬绞紧的声音还在继续,门把上下开不动。
  明仪阳将刀从门下的缝隙伸了出去,猛地一划拉,就听到什么东西接连掉下。
  门把刚松开,所有人就跟头颅膨胀裂开的宿管打了个照面。
  额发被腥臭的风吹得向后拂开,明仪阳一脚把人头踢出门外。
  两分钟不到,头顶开花的宿管就被剁得四分五裂,绿汁飚射。
  控制住想鼓掌的手,姒姝好遏制住心底喝彩的冲动——
  明仪阳狗是狗了点,武功是真的很有观赏性,无论看多少次都很想给他打钱。
  踢开宿管已经没用的身体,青年擦去脸上的汁水,回头时杀气腾腾:
  “不是要一起,跟上。”
  看呆的虎高明不敢提出异议,言祈灵却已经扶着床柱站了起来。
  他脊背笔挺,神色平静,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我说了,大家一起行动。”
  “傻逼。”
  明仪阳骂了一句就走,虎高明小鸡似地赶紧跟了上去。
  虎志诚欲言又止,眼前银光一闪,那条银色的缚灵索就从言祈灵袖中飞出宿舍。
  只是过了许久,明仪阳没回来,缚灵索也没回来。
  寝室里安静半晌,男人终于坐下,轻叹:
  “他们已经走远了。”
  宿舍里只剩一堆朝门口蠕动的残肢断臂,和老弱妇残的四个人。
  看到活着的言祈灵,粟薄又有点想哭。
  姒姝好顺了顺少女的后背,劝慰:
  “好啦好啦别哭了,人不是还活着吗,高兴点吧。”
  这头劝完,她还是觉得言祈灵这个样子有些任性,忍不住建议:
  “言祈灵,你要不要先把衣服脱下来啊,万一真的感染就糟糕了。”
  男人抿唇微笑,但行动上没有任何表示,看来是不打算改变主意。
  虎志诚见绳索没追回侄子,也在叹气。
  看男人精神不错,他勉强放下了独自找人的念头,询问起来:
  “你昨天走之后……我们都担心坏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言祈灵缓慢地摊开修长白皙的五指:
  “你们还记得那支铅笔吗?”
  “记得,你和明仪阳玩笔仙之后得到的。”
  “第一天,我就发现它对教学楼里的某个地方有反应。昨天在找学号的时候,我定位到了三楼的女卫生间。”
  姒姝好露出好奇之色,言祈灵的语气不疾不徐:
  “厕所里用红油漆写着‘1330丑女人’,所以我去了1330教室,然后在029的位置上,找到了桌面的一个圆孔。”
  “我把铅笔放进去,桌对面就出现了一个女人。”
  他慢下来,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她穿着白色针织毛衣,外面围了条围裙,粉色碎花的。脸有点圆,五官上用图钉钉着红布,所以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除他以外的人都被“图钉”这个词激起鸡皮疙瘩,心底升起没来由的幻痛感。
  “她要玩一局笔仙,如果我赢了,可以拿走她身上的一样东西;如果我输了,她拿走我身上的一样东西。”
  姒姝好突发奇想:
  “那,那个追你的怪物呢,它也和你们一起玩笔仙吗?”
  言祈灵很淡地笑了笑:
  “它很怕那个女人,但没办法加入赌约里来,只能想办法扰乱我,让那个女人赢。”
  少女看着他,担忧地问:
  “你输了?”
  “不,我赢了。”
  有某种情绪流淌过他的异瞳,转瞬化作春风般无害的笑意:
  “我应该提到过,说出答案不意味着获得平安。”
  “所以在我得到该拿的东西时,那个怪物发动了攻击。而且,我的时间流速变得很慢……所以,当我回宿舍时,才发现早已经过了熄灯时间。”
  摁住跌宕起伏的心绪,少女问:
  “那你拿走了她的什么?心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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