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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温柔攻养大后(近代现代)——常安十九画

时间:2024-04-05 16:49:21  作者:常安十九画
  沈恪换鞋进屋,笑着问:“怎么总欺负我助理?”
  “这算什么欺负。”林简说,“桉岁数来说,我叫叔都小了。”
  沈恪失笑,径直去洗手间洗了手,林简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站在洗手间门口,蹙眉问:“你还要这样忙多久?”
  “过年这几天应该会好一点。”沈恪抻出纸巾擦干手,说,“公司放年假,职员都休息了,我自己也忙不出什么花样来。”
  林简“嗯”了一声,又问:“晚上回老宅吃饭?”
  “去吧。”沈恪从洗手间走出来,站在林简面前,微微垂下目光,“不过你不是初五一过就要返校了?寒假时间太短,这几天可以不用都待在那边,想干什么去就行了。”
  林简抿了下嘴角,没吭声。
  毕竟他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想去做的事,难得的空闲时光里,他只想像小时候一样,与沈恪一起窝在书房,把时间一点一点细细地消磨掉。
  沈恪昨晚应该是通宵工作,上午的时间还用来处理一些重要的零碎事宜,一直到了下午,才潦草地睡了三个多小时,然后带着林简一起回了老宅过年。
  大年三十,旧历一年的最后一天,沈家大宅如往年一样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年夜饭在最大的中式餐厅进行,席间沈长谦给小辈派发红包,林简得到的永远是最厚的那一封,艾嘉笑嘻嘻地凑过来打趣,要拿自己和他换,林简笑着说好,结果红包刚递出去就被人半路截了胡。
  沈恪指间夹着那封厚厚的烫金红包,轻轻拍了一下艾嘉的脑门,语调有些散漫地说:“出息,你就这么当小姑姑的?”
  “可别可别!”艾嘉故作惊慌道,“一中林神的小姑姑那么好当啊?我可不敢造次,而且我们早就说好了,各论各的辈分,是吧我林?”
  林简垂下眼睛,遮住一点笑意,随着她的话附和道:“嗯,艾嘉姐说得有道理。”
  刚说完,怀里就多了一样东西——沈恪径直将红包抛到他手上,笑道:“那就更不跟她换了,多大的姑娘了还抢弟弟的红包,给自己攒嫁妆呢?”
  “姨夫,姨妈,你们管不管!”艾嘉先是一愣,而后双颊迅速染红,“表哥欺负人!”
  沈长谦笑呵呵地看着小辈胡闹,丛婉侧身拍了一下沈恪的肩膀,嗔怪道:“过了今天就又大一岁了,怎么还这么没个正型。”
  沈恪但笑不语,照单全收。
  林简听者有心,心里忽然就动了一下。
  沈家没有守岁的习惯,毕竟沈长谦的身体情况不允许熬夜,等吃过了年夜饭,众人又陪着沈长谦聊天消食,再晚一点,留宿在沈宅的就各自回房休息或者继续别的娱乐项目了。
  沈长谦看出沈恪脸色中的疲态,本想留他们在大宅住一晚,但沈恪想了想,仍是带着林简回了家。
  回程路上,林简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缤纷喜红从眼底快速掠过,回忆着沈恪拒绝沈长谦的理由,心底一片无法言说的酸软。
  沈恪说:“不了,还是回我那里吧,最近新添的毛病,怕换了床睡不着。”
  可那是沈恪住了将近二十年的家,现在主楼三层他原来的卧室还保留着原样,佣人定时上楼打扫,他怎么会住不习惯。
  他是怕林简不习惯而已。
  车子直接驶入院中车库,两人携着一身寒气进了屋,时间还不到十点。
  林简回房间洗漱冲澡,走出卧室的时候,就见沈恪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手边放着一杯热牛奶和一杯温水,中厅没有开顶灯,只亮着壁灯,暖黄色的灯光柔和了沈恪侧脸的轮廓,给人一种近乎温柔的错觉。
  林简眼皮跳了跳,走到他身边坐下,端起那杯牛奶抿了一口。
  沈恪放下投影幕布,余光瞥了林简一眼,很轻地笑了一下,说:“嗯,挺自觉。”
  这个时段所有的电视台统一播放春晚,两个人各自端着自己的杯子,与全国人民调频一致,同喜同乐。
  看了大概两三个节目,两人忍不住开始默契一致地怀疑起自己的笑点和审美来。
  沈恪皱了下眉,轻咳一声,用下巴示意一下正在播放的小品,问:“……好笑吗?”
  “……”林简颇为无语地叹了口气,波澜不惊地回答说:“我觉得你会问这种问题比较好笑。”
  沈恪很轻地挑了一下眉,心安理得地说:“那就行了,看来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说完隔两秒,就听见旁边林简不算明显的笑声。
  屋外寒风即将送来新的一年,他们两个人宛如归巢的倦鸟,偏安一隅,独享这份静谧时光。
  转到下一个歌舞类节目,林简忽然想到什么,直起身看向沈恪。
  察觉到他的目光,沈恪转过头,问:“怎么?”
  林简皱了下眉,忽然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果然,沈恪非常意外地愣了一下,隔几秒,才说:“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林简不回答,就用一种“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以及“我现在已经洞穿一切”的眼神看着他。
  少年人的眼神太过直白纯粹,沈恪扛了两秒……发现确实扛不住后,只得妥协,笑着摇了摇头,说:“好吧,被发现了,确实是今天。”
  他出生在一年中最冷也是最晚的那个时间点上,旧历年的最后一天,这天过后便是一年新朝霞。
  林简深深吸了一口气,问:“这么多年,你一次都不提?”
  沈恪失笑,本想抬手揉一下他的发顶,但忽然想到眼前的少年早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安静的小奶团子,这样的举动恐怕会引起自尊心极强的少年人的反感,于是叹了口气,又默默收回手,只是说:“你以为,为什么沈家会有从年三十一直到初五都聚在大宅的习俗?”
  林简思考他话中深意,反应过来后,微微睁大了眼睛。
  怪不得,他从前总以为是沈长谦夫妇喜爱热闹团圆,所以约定俗成沈氏一族每年必须有此一聚,眼下才明白,并非如此——只是因为沈恪从小不爱过生日,也不喜欢别人打着为他过生日的由头弄出过大的阵仗,所以沈长谦夫妇才想出这样一个办法,借着新年团聚的理由,嘉瑞初岁,共襄盛举,实际上只是为独子庆生。
  林简眼中的震惊久散不去——
  就是这样一个不喜欢麻烦,不喜欢过生日的人,却从未落下过林简的每一个生日。
  “你……”林简深深喘了口气,忽然起身,嗓音微哑地说:“你等我一下。”
  他疾步跑回房间,打开书架最底层的那个抽屉,拿出那个棕色的文件盒,里面装的都是这些年沈恪签过字的成绩单,最里面的夹层里,是那个他一年前就准备好,但没来得及、也再没勇气送出去的五色马平安福。
  五色马被保管收藏得很好,编织的彩绳一点都没有褪色磨损,林简想了想,最终将它握在掌心,跑回客厅。
  沈恪见他去而复返,手里紧紧地握着什么,不由扬眉打趣道:“怎么,要送我生日礼物?”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林简目光凝定,看着他缓而慢地点了下头。
  少年人的表情太过认真,沈恪不由坐直了身体,试探道:“……是什么?”
  修长劲瘦的五指张开,沈恪低头看去,眸光轻晃。
  “这是……”
  “五色马,保平安。”林简说,“还没过十二点,所以还来得及——不断线,不动剪,这一辈子,不求你事事如意,但求你平安顺遂。”
  少年的心意如水中璞玉,澄净纯透,又若翠屏青山,重若千钧。
  “谢谢,我记住了。”许久过后,沈恪从他掌心拿过那枚平安符,没问林简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也没问为什么之前不给他,只是低声说——
  “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和祝福。”
  少年心如鼓擂,上一秒被沈恪指尖划过的掌心泌起一片微潮,他垂下手臂,收紧五指,握掌成拳。
  留一句未竟之言,在心底说给他听——
  而我会待在你身边,作陪有生之年。
 
 
第四十二章 
  寒假一过, 林简步入高二下学期,进入全面复习阶段。
  明年即将高考,站在人生的分水岭面前, 就连散漫如许央这样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也开始尽量保证出勤上课了。
  更不要提林简这种始终没有松懈过的。
  课间, 许央举着发下来的周测卷,哀嚎道:“吾辈苦数学久矣啊!”话锋一转,又冲林简问道, “林神, 我真的很想采访您一下, 作为曾经的奥数国赛种子选手,我们这种成绩在您眼里属于哪个水平啊?”
  林简并没有身为别人眼中“学神”的自觉, 神色自如地折好那张150的满分卷, 说:“正常发挥吧。”
  “……”许央皱着眉头不得其解, 总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但又找不到证据。
  上午第五节课结束,铃声响起, 班里的同学各个面带菜色地冲向食堂, 许央低声问林简:“一起去我那里?”
  许央这一年多的兼职模特做得风生水起,大有成为新一代网红的趋势, 于是在这个学期告别了之前租住的老破小, 换了新的房子。
  林简皱眉看着手机上新收到的信息, 想了想说:“不了, 改天再去给你暖房,我出去一趟。”
  “行吧。”许央并不勉强, “我新租的这个房子环境什么的哪哪都不错,但就是远了点, 中午时间短,折腾一趟确实有点赶……哎,干脆以后我改邪归正和大家一起吃食堂得了。”
  “哎——这就对了!”前排的高崇凡刚好听到这一句,转过身来对许央说,“吃食堂有什么不好,起码很方便嘛,走走走,心动不如行动,兄弟带你一起去领略一下正道的光!”
  其余人向着食堂开拔,林简等他们走了以后,才不疾不徐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穿好外套,出了校门。
  三月底的初春,北方时节依旧干冷,林简人高腿长,快步走到学校旁边的那家西餐厅。
  站在门口的服务生殷勤地为他拉开门,林简走进大厅,一抬眼就看见了靠窗位置坐着的那个人。
  温宁依旧是一头利落的短发,穿一件黑色针织开司米,搭配同色系的长款半身裙,脖子上系一条酒红色的方巾,整个人干练又气质。
  黑色羊绒大衣被搭在她旁边的椅背上,看见林简进来,她下意识地站起身,笑着摇摇冲他招了一下手。
  林简没什么表情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前,喊了一句“温老师”,算是打过招呼。
  温宁的笑容和煦又得体,这种温和似乎真的只有在面对自己欣赏的学生时才会不经意表露出来,她从侍者手中接过菜单,递到林简面前,说:“先点菜,我们边吃边聊。”
  林简胃口全无,沉默地接过点菜ipad,随意给自己叫了一份芝士焗面,一杯苏打水,又将菜单递过去。
  温宁微微皱眉,颇为不赞同地说:“正长个子的时候,大男生怎么吃得这么少。”说罢,又帮他加了一份牛扒和一份三文鱼沙拉。
  林简未置可否,两人点完菜,俱都再度沉默下来。
  温宁端起柠檬水啜饮一口,率先打破不尴不尬的氛围,主动说:“今年奥数国家队的选拔结束了,七月份的时候就要去打国际联赛了。”
  林简看着桌布上的格纹,眼皮都没抬,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他兴致怏怏,但是温宁似乎并不受挫,接续道:“坦白讲,如果当时没有申请退出的话,国际联赛的名额应该有你一个的。”
  林简勾了一下唇角,没有吭声。
  温宁叹了口气,缄默许久,还是鼓起了一点勇气,问:“我今年9月份回英国,在国内还剩半年的空闲时间,我是说如果……”她停顿几秒,而后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你有考虑过出国留学吗?以你的天资和成绩,哪怕是顶级的世界名校也——”
  “没有。”林简慢慢掀起眼皮,语气平直地打断她,“我不想出国,也不想留学,只想待在国内,好好上个大学,然后毕业工作。”
  温宁怔住,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林简脸上,似乎要将眼前少年清冷眉目下的一切心思都洞察秋毫,半晌,她略带局促地轻声开口:“不应该这样的……你要对自己有更高的追求,更远的目标,而不是囿于眼下这方狭小天地里,像……”
  “像什么?”林简忽然问。
  温宁自知失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却皱了下眉,没有回答。
  但是林简却不想就此放过她,也因她那些不定期的“关心”而觉得烦乱纠缠,直截了当地说:“你是想说,不应该像林江河一样,还是说不应该像我那个爸一样?”
  温宁握着水杯的胳膊狠狠抖了一下,无端的寒意霎时从脚底蔓延全身,她猝然抬眼,眸光闪烁不定,怔怔看着林简半晌,嘴唇翁和许久,终于挤出一点喑哑的声音:“……你都知道了。”
  “是啊。”林简回答得轻慢,“从上学期你第一次找我,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即便林简真的如她说的那样天资聪颖,是不可多得的竞赛选手,但是全国各地每年因为种种原因退赛的学生大有人在,实在不必要劳烦国家队特聘的统筹老师来亲自与他面谈。
  再加上见面时温宁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执意要林简联系方式方式的举动,以及后续这么长时间不定时的关心与问候,所有的答案都指向一个明白得不能再真切的事实。
  这是他的生母。
  况且,有件事,林简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他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眼前这人的照片。
  和林江河的一张合照,背景应该是老家的山脚下,照片上的女人非常年轻,看样子不过二十岁,扎着一个很长的麻花辫,虽然穿着土气艳红的棉袄,但眼中的淡漠和犀利却与此时的温宁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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