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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温柔攻养大后(近代现代)——常安十九画

时间:2024-04-05 16:49:21  作者:常安十九画
  “劫人。”沈恪将人带到床边,轻轻按了一下林简的肩膀,林简就径直坐在了刚刚偷瞄过好几眼的大床上,“年还没过完呢,劫个人来暖床。”
  “我……”
  林简此刻才觉得窘迫脸热,本能地想要站起来,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好吧,起码不全是这个意思,但沈恪却没再给他这个机会,扶在林简左肩上的手掌稍稍用力,就又将人按了回去。
  “林简。”沈恪微微躬身,很轻地亲了一下他的眉心,温热触感转瞬即逝,随后安抚般地说,“今晚和我一起睡,不走了,好不好?”
  林简怔然望着他眼睛中温沉平和的笑容,张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明明……想要留下的那个人是自己,但是沈恪却做了先开口留人的那一个。
  哪怕即便林简此时拒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永远会为他铺好退路,给他选择,也永远不会让他难堪无措。
  隔半晌,林简深吸一口气,而后抬起双臂,轻轻环在沈恪的腰间。
  被劫来的人将脸闷在沈恪怀中,心甘情愿地低声说:“好。”
 
 
第六十五章 
  新年的第一天清晨, 林简在沈恪怀中醒来。
  主卧落地窗的遮光帘厚重垂地,完全闭合的状态下,房间中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以至于林简在睁开眼睛的半分钟里, 望着光线昏暗的吊顶,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缓了一会儿后, 眼睛逐渐适应了幽暗的环境,林简意识仍有几分昏沉,他半阖着眼眸, 慢慢放松着僵硬的肩周, 刚想从床上坐起来, 掌心向下一撑,异常温热的触感传来, 整个人才瞬间清醒。
  此时此刻, 思维猛地倒灌回笼,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脖颈处枕的不是睡眠枕, 而是某人的肩膀,身上盖的也不是客卧那床蚕丝被, 而是某人年前新换的那床轻薄款的双人鹅绒被, 至于某人……
  林简怔怔偏头,抬起眼皮撩高视线, 入眼便看见沈恪优越的的侧脸线条, 再往上, 便是一双轻阖着的眼眸。
  平日里, 那双眼睛中流露出来的神情大多是温和的,平静的, 以至于让沈恪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都温沉克己,俊雅从容。
  但其实, 这双眼睛闭起来的时候,沈恪整个人的神态反而显出几分清冷淡漠,宛如脱下那层温文和煦的外衣后,才露出了带着一点拒人千里意味的真实感。
  而此时,沈恪的一条手臂虚虚搭在林简腰间,林简整个人被他拢在怀中,大片温热的肌肤相贴处,掌心下是沈恪悍利劲瘦的肌肉线条,耳边是他沉稳却有力的心跳声,林简身陷其中,像是落入一个沈恪用身躯和感官为他搭建的安全港。
  他如扁舟,飘零已久,此时就岸。
  林简侧躺着沈恪怀中,周遭静谧的清晨时分,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由慢转快,再缓缓地,由快趋慢,最终一下下,归于平静安宁的那个频率之上。
  林简眨了一下眼睛,缓缓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隔空描摹着沈恪好看的眉形,指尖下滑,虚空掠过他高挺的鼻梁,最终落到他的唇峰之上。
  这个人,这张嘴,曾对他笑对他宠,哄过他,教过他,而今……也吻过他。
  心念陡转间,手上便失了力道,林简在指尖碰到沈恪的前一秒堪堪收住,而一口虚惊的长气还未吐出来,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道低沉又模糊的笑声。
  林简猝然抬眼,只见沈恪垂落的眼睫抖动几下,而后睁开了眼睛。
  “……”林简放下悬在沈恪眼前的手指,尽量神色自然地说,“醒了?”
  “嗯。”刚刚睁开眼睛的人嗓音中还带着一丝模糊又朦胧的哑意,笑着说,“再不醒,恐怕有人胳膊要抽筋了。”
  林简一秒回魂,皱眉低声问:“你装睡?”
  “不算装睡吧。”沈恪环了一下被林简枕着的那条手臂,顺势将人向怀里捞近了一些,温声辩解道,“只能说醒了,但没彻底醒。”
  林简:“……”
  我要还是八岁,可能就信了。
  “新年第一天,别皱眉。”沈恪的指腹从林简眉心倏然滑过,捻平了眉间的那道褶皱,“起床气这么大,是没睡够么,要不然再陪你睡个回笼觉?”
  可能是想到时间尚早,又或许是沈恪这样低低哑哑的嗓音落进耳中格外催眠,又或者是……或者根本没有什么原因,只因为此刻林简被人抱在怀中,整个人完全松弛下来,而恰巧时光轻缓无虞,所以干脆顺着沈恪的话,又闭上了眼睛。
  “……那你也别起来。”他将侧脸往沈恪脖颈处埋了埋,语气含糊地吩咐道。
  “好。”沈恪掌心在他发顶轻轻揉了两下,答应道,“我不起,你安心睡。”
  说来滑稽,向来自律到有些严苛的两个人,就真的糊里糊涂地在大年初一,又心安理得地睡了一个很饱的回笼觉。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林简动了动睡得有些发麻的胳膊,就听身边的人问:“这次是真醒了?”
  “……嗯。”林简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你真没起来啊……耽误你事了么?”
  “大年初一,陪你睡觉就是最大的事了。”沈恪轻笑着说,“哪还有什么别的要紧的事。”
  陪你,睡觉,要紧。
  这几个字落在刚刚睡醒,思维尚且有些混沌的林简耳中,就变得有几分耐人寻味的不一般,而此刻,更加不一般的……是他本人。
  “要起来吗?”沈恪沉沉缓缓的嗓音就落在耳畔,温热的气息随着讲话的声音洒在林简耳后,于是那块原本白皙的皮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浮起一层薄红。
  林简:“……”
  不好意思,真的起不了。
  林简没答也没动,只是微微偏开头,让自己的侧脸和沈恪的心口处稍稍拉开一小段距离,而后幅度很小地,很轻微地,缓缓屈腿躬了一下身子。
  林简欲盖弥彰:“你先起,我……再躺一下。”
  沈恪原本真的就要起来了,听他忽然这样说,反而顿了一下,垂眸看了过来。
  林简:“……”
  看也没用,动不了就是动不了。
  沈恪几乎在瞬间就明白过来。
  他沉目而视,落在林简身上的视线凝定平和又干净纯粹,不带任何揶揄或是嘲弄的色彩。
  但越是这样温沉柔和的眼神,越让林简觉得煎熬又负担。
  他从暗藏的少年心事,到如今心意澄净,这么长时间以来,被俗欲贪念纠葛缠身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哪怕他已经和沈恪在一起了,两个人彻夜相拥而眠,又抵足醒来,那些难耐与痴妄,依旧是他一个人的。
  沈恪永远云淡风轻,永远光风霁月,仿佛不染凡俗的天外来客一般,那些尘欲杂念也好,风月贪欲也罢,他从未在这人身上,窥探分毫。
  情.欲青涩又生动,林简真真实实坦坦荡荡,但尽管如此,依旧无法不自相惭愧。
  为什么?
  凭什么?
  难道所有的柔情与蜜意不过是浮云遮了望眼,虚假繁荣一场?
  又或许,在沈恪温柔细致的陪伴下,实则依旧是幼时的呵护庇佑使然,哪怕已经是青年之姿的自己,在他眼中也依旧是那个曾经的少年,所以拥抱也好,亲吻也罢……他也从未真正动情。
  “不说话是在想什么?”沈恪见林简始终蹙着眉尖,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不由问了一句。
  而这一句,就成为了点燃天雷地火的那一抹火星子。
  林简缓缓撩起眼皮,看着面前眸光沉邃的人,忽然问:“沈恪,问你一件事。”
  他嗓音有些紧绷不自然,沈恪微微一怔:“什么事?”
  林简深吸一口气,平白直叙道:“你对我,有没有过冲动?”
  沈恪大概没想到他会如此不加掩饰地直接问出来,顿时愣了一下。
  “说话。”林简忍着侧脸腾起的滚烫热意,睨着沈恪追问一句。
  “……你问什么时候?”过了半晌,沈恪轻轻叹了口气,温声反问。
  “曾经……当年。”林简补充说。
  沈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稍稍收紧了抱着人的手臂,隔几秒,才叹了口气,语调周正又认真地说:“如果你是问五年前,那真的没有。”
  五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无论少年时期的林简如何生动鲜活惹人疼爱,对于沈恪而言,也只是那个自己养大的孩子而已。
  面对着在自己手心里长起来的少年,他不会,也不可能有半分绮念。
  哪怕在离开前,林简表明心迹,但沈恪有的也只是心疼,除此之外,再无他想。
  林简也想到了,会是这个答案。
  他太了解沈恪,所以并没有什么意外或失落之感。
  这人行事看似从来恣意随性,但骨子里却实打实地是一派风清月朗的君子之风。
  所以没有,才是正常。
  “那……后来呢?”林简问。
  “你这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么?”沈恪笑着轻啄了一下林简烧红的耳廓,声调中噙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纵容,“后来又是什么时候,有个明确的时间节点么?”
  “没有,你自己想。”和沈恪躺在一个被窝里讨论这些,尤其是在自己……这种状态下,林简已然不好意思到了极点,但这人越是难为情的时候,脸色偏偏越冷,反而像是故作生硬的虚张声势。
  “好,我自己想。”沈恪任他欲盖弥彰,并不拆穿,反而真的像认真思索了一番后,才回答说,“我不想骗你,但初初相逢时,我确实没动过什么心思。”
  彼时他看林简,就像看一个在外漂泊多年未归的家人,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好不容易回趟家的人给留住,再不让他离开。
  “那——”
  “但是我又不能不承认。”沈恪在说这种事情时,依旧是平缓温和的语调,不徐不疾,优游自适,“和你在一起之后,确实有过,或者……还要早一点。”
  这次轮到林简难以置信:“……什么时候?”
  沈恪无奈坦白,笑道:“我腿伤的时候,你住在家里监督我复健,有一次洗澡时,我不小心打翻了沐浴液,你冲进浴室那次……还记得么?”
  那样无地自容到了极致绝境的情形,林简怎么可能不记得。
  但当时他只顾自己汗颜羞愧,根本没去注意沈恪的神态……不对,当时沈恪表现得明明宽容又温和,难道——
  “……你大学修的不是园林设计,是东瀛忍术吧?”林简不可思议地抬头问他。
  沈恪先是一愣,而后直接被逗得笑出了声。
  “……傻不傻。”沈恪在林简冷若寒霜的注视中笑够了,没忍住屈指捏了捏他的脸,缓了缓,又问,“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现在方便起来了么?”
  林简默默深呼吸了几次,却发现……效果依旧不太明显。
  关键他整个人始终这样被沈恪抱在怀里,想平息,也很难吧?
  “我……”林简皱着眉,一脸的自暴自弃,沉声说,“我去一下浴室。”
  说完就要错开身,从沈恪身边起来。
  没想到侧脸刚刚离开沈恪的肩窝,人就被拽了回去。
  “林简。”沈恪抬手,用掌心蹭了一下他隐约发烫的脖颈,安抚般轻声说,“不用去浴室,我帮你。”
  “……”
  鹅绒被的一角无声滑落到地毯上,原本铺得平整的真丝床单被蹭出涟漪般的褶皱,而房间里虽然开着新风循环,但侧躺在床上的林简恍惚中依旧觉得热。
  不是烈日暴晒那种热,而是从骨缝里冒出来的潮.热。
  他躬身侧躺在枕上,沈恪原本垫在他颈后的那条手臂换了位置,变成半环着他的肩膀,他整张脸都埋在沈恪怀中,濡.湿的鼻息尽数落在沈恪肩窝下方,将那一小块原本白皙的肤色也烫得微微发红。
  睡袍松松垮垮的,更是早在厮磨间大敞四开,心醉魂迷之时,林简半阖着眸子,恍然看见沈恪的另一只手,正隐没于搭在他身侧的雪白浴袍衣摆处。
  “……”
  那是小时候牵过他、教过他骑马射箭、下棋写字的一双手。
  而现在却引着他,走入无边风月之中。
  林简用力闭了下眼睛,却难以抵挡这个认知所带来的巨大的心神震撼。
  而正当此时,沈恪的视线从他屈直绷紧的长腿上回落到他的脸上,随即低下头,吻在他抿成一道直线的唇角。
  失魂荡魄,似醉如痴——
  林简倏然散开肩背的力道,如一泓无声纯净的清泉,蜿蜒倾泻在沈恪怀中。
  他长长的眼睫上染着明显的水汽,眸光也混沌失.焦,缓了半晌后,思维终于清明了半分,第一件事就是拉住沈恪的手腕,将人拽过来,仰起头,用吐息滚烫的唇瓣,去吻对方的唇峰。
  又是一阵堕云坠雾般地混乱与痴惘。
  过了很久,直到林简凌乱的气息渐渐平稳,沈恪才用鼻尖蹭了一下他鬓角落下来的汗珠,低声说:“去洗个澡。”
  直至此时,沈恪的声调依旧平稳柔和,只是平添了一抹低沉的喑哑痕迹,也正是这几分淡淡的哑意,让林简清楚地认识到,刚刚那一场纠葛暧昧,并非只是他一个人的情动暗涌。
  “你……”林简眉梢眼角还有残存的情.欲痕迹,迷蒙潮湿的雾霭也才从眸底消退少许,开口时声线中还裹着难以忽视的潮热,“……你不用么?”
  沈恪垂眸看了他一会儿,用指腹捻去他脖颈处的一道汗迹,轻笑道,“今天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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