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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乔燃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地说：“就是感觉好累，好困，不想动。”
秦之舟闻言皱起眉，感觉有点对劲。他沉吟一会便走近将被子拉开，“能坐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
乔燃手撑着床铺，勉强坐起，他用力甩了甩头，顿时更迷糊了。秦之舟见状也不再犹豫，手往他膝下一抄，直接抱着他往外走。
“不用，我自己来……”乔燃拍拍他的手臂说。
“你这个样子下地一定摔。”
“我不会…”
“闭嘴，下个月工资不想要了”
乔燃还想说什么就被秦之舟打断，他也只得安静待好，天旋地转间，他被秦之舟塞进车的副驾驶。
“去沈裴哪儿。”看秦之舟在导航医院，乔燃忙说：“或者我自己去医院。”
“你…”秦之舟转头刚想说什么，乔燃就又补了一句：“我不想上明天的热搜。”
“…好。”
秦之舟头一次这么恨自己这个公众人物的身份。思索过后，他还是选择将乔燃送去了医院。
沈裴是心理医生，而乔燃这个明显是身体的原因。
在离医院不远的地方，秦之舟停了车，乔燃撑着自己下车往医院走，他只得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背影。
直到那道瘦削的身影进了医院大门，再也看不见。
秦之舟找了个地方停车，然后又在离医院最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开了个包间等待。这个二楼包间的窗户打开刚好可以把医院大门口的视野尽收眼底。
他挪了张椅子坐在窗边，手撑着下巴，目光始终没有转移到别处超过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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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燃强打精神走进大厅，挂完号在长椅上等待时，他已经气喘吁吁。终于，十几分钟后排到他了。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先给他喂了葡萄糖，看他好一点之后，医生啧啧说：“你这属于是各种buff都叠满啊。低血糖、精神衰弱以及……”医生看了他一眼，“癌。”
……
……
怎么出医院的乔燃已经不记得了，他只感觉手脚冰凉，手指沁出的虚汗已经把攥着的诊断书弄皱了。
跟宋慧一样的癌。
医生的话仿佛还响在耳边，“乔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今天就直接住院。或许还能，延长一段时间。”
“……”
下一秒，失神的他猛然撞进一个怀抱，
“对不起!”他赶忙道歉，手里的报告却一下子就被抽了出去。
乔燃一惊，抬头看见是戴着口罩的秦之舟。
“什么时候的。”秦之舟的嗓音透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颤抖。
“不知道。”乔燃摇摇头，抬手想拿过诊断报告，刚一有动作却直接被秦之舟抱住。
“秦…”
“不叫老板了”秦之舟问。
“……”乔燃不说话，只觉得更累了。
秦之舟深吸一口气，揽着乔燃往前走，两人一路无言。
“没事，能治，有我呢。”秦之舟猛打方向盘，黑色奔驰随之上了高速。
乔燃靠着车窗，望着外面不断后退的景色变幻，七八只排列成行的鸟儿展翅划过，只留下一声声的鸣音。
“不治了。”他说。
秦之舟一愣，反应过来这是在高速后稳住心神问：“为什么。”
乔燃没有回答他，只交待遗嘱般说：“秦之舟，我们提前解约吧，问题在我，报酬就不要了。”
秦之舟不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着白。
“我大概是没有亲人了。你是个很好的人，能和你成为朋友可能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我不怕死，因为很早以前我就死过一次了。”
“所以，”乔燃偏头看着他勉强的扯出一个笑，“你要好好的。”
云层很厚，世界仿佛被一块巨大的幕布盖住了。风声呼呼的，远处雷光闪烁，手机早早的发来提醒雷雨的短信。
这场戏，似乎该谢幕了。
乔燃又一次被秦之舟从车库抱到卧室，他不发一言，脚步很稳，在他进屋的同时，雨也落了下来。
“谢谢。”乔燃自己从床上爬下来，趁着秦之舟洗澡的功夫摸上二楼。在衣柜里翻了翻，找到了个文件夹，他松了口气，心里却莫名的泛起酸楚。
接着，他回到楼下，蹑手蹑脚的走到卧室门口，看了一眼，浴室门关着，他放心了。刚走进房间，扭头一看，门后藏着个老六。
“……”
空气似乎凝固上了。
秦之舟扫了眼他怀里抱着的文件袋，问：“这么想走”然后“砰”的一声，直接关上了卧室门。
乔燃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地说：“老板，带病上班真的不好。”
“哦”秦之舟走近他，眼里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下一秒，乔燃只感觉腰上一紧，门随之传来一声闷响，文件袋“啪”的一声掉在两人脚下。
……
秦之舟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乔燃脊背紧贴着暖色的墙壁，被困在方寸之间。秦之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摁熄了灯，黑暗里，他的眼睛却亮得吓人。
“老板你……”
“不是都让叫名字了吗”秦之舟哑着声问。
“不……”乔燃如同一只旱鸭子进水，无力却执着的扑腾开来，最后被秦之舟单方面的镇压。
秦之舟又往前贴了一点，两人的脸隔得很近，乔燃退无可退，只得抬眼看着他。忽然，秦之舟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头靠了过去。
眼睛看不见让乔燃的感官变得格外敏锐，在感受到秦之舟温热的呼吸落在唇上时，他的心跳漏了一啪，脑海里炸起一片空白。
秦之舟安静的吻着他，末了在他唇角轻轻一啄，这才松了蒙着他眼睛的手。乔燃瞳孔里朦胧一片，脑子成了糨糊。
等他回过神来，看着秦之舟的眼睛，轻声道：“老板，你越界了。”
“嗯。”秦之舟闷闷一笑，他毫无顾忌的注视着他，那眼神专注又认真：“所以我们……”
“不行。”乔燃偏过头，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乔燃推了他一把，这次秦之舟很乖顺的退开了。
乔燃摁亮灯，捡起地上的文件袋，抽出里面的合同，指着某一条说：“合同约定，雇佣双方只有上下属关系，老板不得对……”
还没说完，秦之舟趁他不注意又凑过来亲了他一下，然后笑着说：“没强制，光明正大的。”
“……”
乔燃脸腾的一下红了，
他算是知道了，这合同对秦之舟这种流氓效果不大，于是，他又重新构思了一下，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老板，”
岂料他刚出声就又被秦大流氓恬不知耻的亲了一下，那人还笑眯眯的威胁道：“叫名字。”
“秦之舟!”
“嗯，我在。”
“……”乔燃终于知道一拳打在棉花上是什么感觉了。
索性他也不说了，把文件塞回袋子里就开门出去了。
秦之舟就裹着快浴巾寸步不离的跟在他后面，一起上楼，一起放文件，一起睡觉……等等，
乔燃看着躺在身边的秦之舟，咬牙道：“你没有地方睡”
秦之舟很是厚脸皮，他说：“对。”然后从后面抱住乔燃，头埋在他的后颈窝里。
“……”乔燃也没辙了，他只得软着声说：“秦之舟，我不想在死之前还有记挂着的人。”
第十七章 漫漫追妻路
秦之舟洗澡时没开热水，或许是被凉水淋清醒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他突然就懂自己之前的那些抽风行为是为什么了。
他喜欢上乔燃了。
是一见钟情吗？可能吧。
他只知道，他想留住乔燃。
现在听着乔燃小声的喃喃，秦之舟在他耳后落下一吻，手越过他的肩膀扣住他枕边的手，这个样子，几乎是把乔燃整个圈进了怀里。
乔燃挣不开，也就由他去了。
或许秦之舟只是一时的新鲜，过段时间就好了。
安静的时间没持续多久，枕头下的手机突然亮起，因为设了静音，所以只有轻轻的震动。
乔燃摸出手机，电话号码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接通后，对面传来一个略显尴尬的声音，“乔先生你好，我是XX医院的医生，今天您挂过我的号。”
乔燃想起来，这不就是白天的医生吗，电话号码也是在医院墙上看到的。
在他想着的是时候，电话那头没听见声音，疑惑的问了一句:“乔先生，您在听嘛？”
“我在。”
秦之舟也凑在乔燃耳边一起听。
“哦哦，好的。现在我先跟您道个歉，您早上的体检报告被护士拿错了，然后我又看了一下您的，您没得癌！但您的精神衰弱是真的，要注意休息...”
乔燃和秦之舟都是一愣。
随即秦之舟就是狂喜，他在乔燃的脖颈间轻轻吐出一口气，灼热的呼吸烫得乔燃回神，这才发现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了。
他连忙摁住在颈边胡乱拱的秦大哈士奇，惹得那人一阵委屈。
秦·哈士奇·之舟:“燃燃，看吧，老天都舍不得让我们分开。”
“......”乔燃头一次体验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拦住秦之舟凑过来的唇，然后不出意外的双手被摁住。
秦之舟愣是亲到他快缺氧了才放开，呼吸纠缠间，他低笑着说：“燃燃，我们在一起吧。”声音响在乔燃耳边，带着极强的吸引力，很是蛊人。
乔燃有一瞬间的失神，而后双手撑在他胸前，缓了口气扭过头说：“我们，不合适。”
“……”眼见他这么抗拒，秦之舟怕再逼下去会适得其反，只能又乖乖的躺了回去，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背影。
快半个小时后，就在乔燃压下所以悸动准备睡觉时，听见秦之舟的声音在后面委屈地小声呢喃：“难道他喜欢沈裴那样的”
乔燃：“……”
今天这觉还能不能睡了!
没事，日子还长，我不急，秦之舟想。
从此，秦大明星踏上了漫漫追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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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工作安排爆满，小陈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秦之舟却满脑子：乔燃吃了吗他去看医生没有，会不会去找沈裴啊，真的是不想上这个班了!
“.……”
“秦哥”小陈叫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
“秦哥!”化妆的容婉看不下去了，路见不平一声吼啊，眉笔直接往他头上一磕。
“怎么了？”
成功给秦之舟魂喊回来了。
小陈翻了个白眼，“秦哥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恋爱脑呢！”
秦之舟略微自豪地说：“你们不懂。”
容婉则有些遗憾地道：“可惜了，没加上乔燃小帅哥的微信，不然我可能就懂了。”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直接将她贯穿。
“……不是，秦哥你咋了”容婉一头雾水的瞥了他一眼。
“没事。”
“哦。”
莫名其妙，她想。
草木皆兵，他想。
这一刻，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思想竟然戏剧性的交叉了一下。
作为秦之舟的助理，小陈的察言观色技能已经点满了。从前天开始，秦大明星就时不时一脸傻笑，并且开始按时回家，甚至就算加班到半夜一点也会坚持回去，非常的不符合他工作狂的人设。
持续观察了几天后，小陈明白他是病了。
病名为：恋爱综合症+特级恋爱脑。
秦之舟也没瞒她们，承认了恋爱，只是没说是和谁。
当然，秦大明星也没说自己是单相思。
……
深秋开始，空气有些凉，街道两旁的银杏树叶都黄了，每天都能掉一堆。乔燃从沈裴咨咨询室里出来，在沈裴的(没)真(脸)诚(没)邀(皮)请下，决定一起去吃饭。
乔燃裹着围巾走得很快，沈裴则捻着一片银杏叶吊儿郎当的跟在后面。
“沈老师!”
“沈老师早!”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女孩给沈裴打招呼，沈裴也会笑着点头回好。除了是顾客认识之外，大多数的是看中了他那张脸，可见沈裴在这一片有多吃香。
乔燃轻轻呼出一口白气，脸被吹得有些凉，他将围巾拉高了些，把下半张脸往里面埋了埋。
都说北方的冷是物理攻击，多穿衣服就能抵御，而南方的冷却是法术攻击，穿再多都能感觉到冷。
临安市正处在一个不南不北之间，夏天有酷暑，冬天既有北方的大风大雪，也有南方的刺骨寒风，尴尬得很。
这不，还没入冬呢，空气就冷得刺骨。
沈裴十分懂事的选了个火锅店，望着“咕咚”冒着热气的红汤，浑身的寒气就仿佛耗子见了猫一般消失殆尽。
乔燃是能吃辣的，看着翻滚的锅底只感觉一阵口水分泌。沈裴给他下了菜，点的大多都是他爱吃的。
乔燃低头吃东西时，沈裴就在对面看着他笑，然后不间断的给他夹菜，自己倒没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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