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燃猛的惊醒,
秦之舟吓了一跳,忙拍着他的背安抚。
乔燃这才发现自己被秦之舟抱上了床,他甚至还将手上的针拔了。病房的床挤下两个大男人还是勉强,两人几乎是没有间隙地面对面相拥。
在秦之舟委屈的目光里,乔燃起身下床,他先去叫了医生来个秦之舟重新扎上针,然后准备跑路:“我有点重要的事情要立马走一趟,明天再来找你好吗?”
“……”秦大小姐要哭了。
“真的,”乔燃打断施法,低头在他唇上一吻,“很重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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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点,街上几乎没有车辆行人,只有几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还亮着灯。天幕黑沉如墨,寒风划破夜幕,刮在身上冷极了。
乔燃裹紧外套,步子急促。他现在只需要再见一次那张脸,他就能确定了。明明真相就摆在眼前,但为了秦之舟,他愿意再确认一次。
快步跑了十多分钟后,他终于回到了家。奇怪的是,灯光居然还亮着。
他深吸一口气,用指纹开了门。
客厅空无一人,王姨早在早上秦之舟住院时就打扫好房间了。她干活最是细心,怎么可能会忘记关灯
那这灯,到底是谁开的,小毛贼根本进不来这里。
思索间,楼梯突然传来脚步声。他抬起头,和似笑非笑的刘管家对上了视线,瞳孔猛的放大,浑身瞬间冰凉僵硬,冷汗顺着鬓角滑下。
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是他。
“少夫人怎么突然回来了少爷呢”再回神时,刘管家已经换了副表情,笑眯眯地问起。
“没事,之舟还在医院,我回来休息。”乔燃强装淡定,打算直接进最近的主卧。
“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
乔燃猛的定住,楼梯上的人似乎也不装了,慢条斯理的走下楼梯,眼里的恭敬已然尽数消退,只剩下杀意。
乔燃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直接闪身躲进卧室,反锁好门。别的房间他不确定,但主卧,锁一定是最牢的,这是秦之舟的习惯。
“哈哈哈,乔燃你躲起来也没事,我们慢慢玩。”恶魔似乎已经到了卧室门口,他念叨着:“这里我早就装了信号屏蔽器,不用徒劳尝试了。”
乔燃不搭腔他也不恼,就疯子般在门口转悠,“少夫人,你猜猜要是今天你失踪了,少爷会怎么做?”
“你觉得秦之舟查不出你”
幸好进屋前乔燃出于警惕就打开了手机录音,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套他话。
“那少夫人觉得少爷会不会信我呢”
乔燃沉默了,
他仿佛抓住了乔燃的最后一丝希望,得意的道:“少爷一定会信我的,就凭我养了他这么多年的感情。”
“而少夫人您呢?您已经因为失望少爷的昨天犯的错误而出国了。”
“!”乔燃一惊:“那女孩是你安排的?”
“是又如何?”刘管家有恃无恐,苍老的声音嘶哑如地狱恶鬼,他握上门把手,一把钥匙插入锁孔:“少夫人,该走了。”
卧室门锁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第五十九章 绑架
第二天一大早,秦之舟迫不及待的从医院出来回家时,只剩下刘管家笑着迎接:“少爷,欢迎回家。”
秦之舟眉间急躁不掩,“刘叔,燃燃昨晚回来了吗”
“少夫人”刘涛摇摇头说:“我昨天一直在老爷哪儿,并不曾见过。”
秦之舟点点头,大步进屋。可无论是楼上楼下都没有那人的身影。最终,他在卧室地毯上找到一张乔燃的离别信。
只有短短几句话:我还是无法原谅你,这段时间请让我出去静静,不要打扰我,也不要徒劳的找我,此时我可能已经登上了通往某个国家的飞机。
……
秦之舟眼角有泪划过,但随即,他就将纸团揉了揉丢进了垃圾桶。
他不信这是乔燃写的。
昨天那人还亲他,让他等他,怎么可能会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这天早上,乔燃的每一个朋友都联系了个遍,却无一人知晓他的行踪。秦之舟心情越来越焦急。
刘管家为他端来一杯水,“少爷别着急,也许少夫人真的是出国玩儿去了呢,等他气消了也就回来了。”
“他不会这样。”秦之舟低声念叨。
刘管家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吩咐王姨多做些秦之舟爱吃的东西。
.
乔燃醒来时身处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昨晚刘管家不知从哪有的钥匙开门后,一支针管顺势扎进了他的脖子。
就那么一下,乔燃眼前一黑,瞬间倒地。
他动了动手脚,很奇怪,别人被绑架的是什么仓库、破屋。
而他这里,却是一个装修极好的卧室。他的脚踝上套了一根铁链,另一端锁在床头。根据他和秦之舟体验过的来看,身下的床垫少说也得是十几万。
除了后颈上刘管家大力扎下的针孔还在隐隐作痛之外,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之后,他发现这里并不是全无光源,只是光很微弱。兜的手机已经不知所踪。
还好,那是个新机。
他的手机还在秦之舟的卧室里,只有两人知道的地方。
现在只能祈求秦之舟能在他真死之前发现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或者两天。这两天里饭点都有人进来送饭,送水。他们带着面具,除了“吃饭”两个字,不会多说别的。
乔燃开始变得不安、急躁,他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但为了表面的和平,他选择当没有看透。
他会正常的吃饭,喝水,因为他不想死,他还想见秦之舟,他的alpha。
又过了几天,幕后人终于出来了,果然如他猜想的是一个人。
江黎笑容甜甜的蹲在他面前,“乔燃哥哥,这几天还适应吗?”
乔燃抬眼:“还行,就是饭不好吃。”
“哦”江黎来了兴趣:“那你想吃什么?我去让人给你做。”
“我想吃……我爱人做的。”
江黎面上一僵,冷哼道:“乔燃哥哥,你别想了,秦家现在已经都当你是出国了。”
乔燃屈着一条腿坐在床边地毯上,此时他仰头靠着床沿,白皙的脸上更是苍白,眉眼都憔悴不堪。
江黎伸手想碰他的脸,乔燃一偏头躲开了。他悻悻地收回手,劝道:“乔燃哥哥,你要知道,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已经死了。”
“嗯,所以呢?”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走,以后没有任何人能找到你,我也可以和秦之舟一样爱你。第二,让刘涛来杀了你。”
“拜托,”乔燃笑音稀微,他指了指后脖颈:“他是顶级alpha,你动不了我。”
“……”江黎努力压下火气,“标记我自然有方法洗,你最好不要惹怒我用这招。”
“好。”乔燃懒懒地回答。
然而江黎走后,世界又陷入黑暗,他的眸子在黑暗的亮得吓人。
乔燃很不喜欢这种环境,心跳仿佛清晰的响在耳边,渐渐的开始头晕,恶心。
“秦之舟,如果你再找不到我就真的要给我收尸了。”他喃喃念道。
.
睡梦中的秦之舟忽然惊醒,热汗顺着颈部线条慢慢滑下。他坐起身,抬手缓缓捂上心口,心跳很急,仿佛联通着另一个人的心脏。
“燃燃在叫我。”
这个念头凭空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秦之舟俯身摁亮台灯,目光却突然扫到什么。他拿出手机开着电筒仔细看,最终才确定雪白的墙面上那一点鲜红是干掉的血。
不安涌上心头。
乔燃不是自己走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翻身下床,冲到洗漱台前,把那一整块的镜子都取了下来。果不其然,镜子和墙体之间,一部手机突然掉了出来。
这个地方是两人很久之前在镜子前面做,秦之舟兴起时说的,那时候乔燃还迷迷糊糊的回了句:“挺适合藏东西的。”
就算是刘管家都不知道这镜子是可拆卸的。
秦之舟忙尝试开机,可放了很多天的手机早已没电。他从抽屉里找出乔燃的充电器,插上后守在旁边开机。
“砰砰——”
敲门声响起,
“少爷,吃午饭了。”
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在门口说着,
“知道了。”
秦之舟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没动。
过了一会儿,那女生又来了,“少爷……”
“滚!”
一阵抽泣声之后,她终于跑开了。然后是刘管家小心翼翼的询问声:“少爷,灵灵她惹您不高兴了”
刘灵灵是刘管家的小女儿,小秦之舟五岁,大学刚毕业初来临安没地方住,刘管家便和秦之舟商量着让她来当女仆。
那时候秦之舟正在想乔然的问题,再加上对刘管家的信任,没多想便同意了。
现在秦之舟只觉后悔,怎么会有这么聒噪的人?
但毕竟是刘管家的女儿,他想了想,还是尽量平和的回答:“没有,我现在还不想吃饭。”
“好,”刘管说:“我去跟灵灵说,让她不要打扰您。”
“……”
手机终于开机,秦之舟没多想便点开相册、录音。乔燃既然选择把手机藏起来,那就肯定是录到了,或者拍到了什么证据。
相册没有东西,大多都是两人的合照。直到点开录音:
“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
“少夫人,你猜猜今天你要是失踪了,少爷怎么做?”
“少夫人,该走了。”
“……”
从乔然进门到藏手机的时候所有声音都录了下来。秦之舟呆滞的看向房门,怎么会是刘管家
他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跟乔燃说刘管家是好人。
我真的是个傻子啊!
他来不及悲伤细想,将所有证据都备份收藏好之后直接报了警。十分钟后,刘管家看着窗外的警车慌了,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去问冷脸的秦之舟:“少爷,这…”
“燃燃在哪儿。”秦之舟寒声问。
“少夫人我不知道……啊!!!”他还没说完就被秦之舟撂倒在地上。刘灵灵吓得大叫:“你放开我爸!”
同时,王姨打开门。闻远和其他一众警员出现在门口。他挥挥手,警员们立刻干练的将管家和他女儿铐了起来。
秦之舟赶忙上前:“我爱人被他绑了,现在生死不知…”
.
被警察扶着走出屋时,乔燃还觉得有些不真实,眼睛缓了好久才适应刺眼的光线,随即眼前一黑,往前栽去。
意识的最后一秒,他嗅到了自己alpha的薄荷香。
……
刺鼻的消毒水味儿环绕在周围,乔燃不适的蹙起眉。唇上忽然一软,灼热的呼吸烫的他不得不睁开眼。
对上那双通红的眼睛,他的第一反应是,我是不是嘎了?
在被亲的第四下,他终于确定自己获救了,抬手抵住那人的胸膛:“不是……你先让我说句话。”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脸上滴了水,手还被捉住摁着,那人霸道的掠夺他的呼吸。
几分钟后。
“终于能说话了,”乔燃感叹了一句,他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长期身处黑暗,精神也在持续崩溃,就这么突然被光一照,恍晕了。
醒来了就没问题了。
他靠着枕头半坐起,轻声问道:“那俩傻逼判了几年?”
秦之舟眷恋的抓起他的手握在掌心,“你一直在查的案子翻案了,加上这次的事,刘涛大概率是无期,他这辈子都会在监狱度过。”
乔燃垂下眼,压抑十几年的眼泪终于落下。此时的他和17年前的他,还有父亲…都将获得释然。
他无声地落着泪,秦之舟就帮他安静地擦着。谁也没说话。
“江黎非法拘禁罪判了一年两个月,但江家有关系,多半是给他捞出去了。”
乔燃点点头,意料之中的。
他被江黎锁在一套隐蔽的别墅里,除了不能见光倒也没受其他伤害,每天还好吃好喝的管着,判不了也在意料之中。
“我听到了。”秦之舟五指和他相扣,“你在叫我。”
乔燃笑笑:“如果是昨晚的话,我可能是在叫你收尸。”
“乱说什么呢你?”秦之舟没好气的轻咬了他手指骨节一口。
“嘶,你属狗的呀?”
“对!”秦之舟居然还认了,然后就俯身吻他,拇指摩挲着他的唇角:“对不起。”
乔燃认了:“你确实挺对不起我的。”
秦之舟:“艹!”他在他下唇轻咬了一下,“你还挺会说。”
乔燃乐着偏开头,“我不怪你。他搞的事情根你没关系。”
秦之舟闷闷地说:“这几天受苦了,江黎……”
“还行,吃好喝好,睡的地方都是豪宅。除了不能见光和他天天惦记洗我标记之外一切都好。”
“……你说什么”秦之舟怒了,“江黎怎么敢的?”他说着想翻过乔燃看后颈。
“没洗没洗,但凡再晚几天可能就洗了。”乔燃懒懒地翻了个身趴好,由着秦之舟扒了病号服。直到那人上上下下检查过后,才终于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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