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希瑶瑶说的也对,江旬禹不来,江家姑母投标成功,最终获利依然是集团。
很快,拍标场内人满为患,很多媒体记者也到场直播着拍标的公平性。
眼见着拍标时间开始,而江旬禹和陈安依然不见身影。
祁宴礼慌了。
但媒体记者都在场,他根本没有办法把拍标会交给别人。
只好应着原计划走,待第一流程走完以后。
就是评标,祁宴礼一直将众人注意力引在江氏集团的投标书上。
“江氏集团的实力大家都知道,相较于其他集团,我认为江氏集团会更有经验和各种意外应对能力。”
众人一阵点头,毕竟京城第二豪门不可能因为一时间的股市下跌而失了能力,过往几家与江氏做过合作的公司都获得了最好的利益,简直就是双赢。
最后大家一致投票——江氏集团。
在最后公布得标方的时候,其他几个集团代表也不会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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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昏暗的天空被120那紧促的呼鸣声深深划破。
满地零落的碎片和不远处在高速护栏边上摇摇欲坠的车身,足以能看出这场车祸有多磨惨烈。
被甩出车外的江旬禹意识迷糊,但也能通过模糊的白影知道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向他跑来。
江旬禹感觉全身上下就如同麻痹了一般,护士抬他的腿的时候才感觉到一丝疼痛,“陈叔,陈...叔。”
一旁的护士见他还能讲话,听到了陈叔就安慰江旬禹,“放心,我们会全力救治的。”
江旬禹像似放下了什么执念一般,闭上了眼睛。
同时高速上的这个惨案也被人发到了网上,已经有很多人认出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是江旬禹了。
【小江总?不会吧?真是他!】
【靠!怎么回事?江旬禹出车祸了?】
【看地上的碎片,那车都快零碎了吧?】
【我当时在现场,后来警察搜集现场的时候,油箱突然漏了,车爆炸了。】
【我也在诶,在护士小姐姐抬走他的时候他还一直喊着一个人,好像叫陈叔。】
网络的传播速度很快,祁宴礼结束了拍卖会就马不停蹄的赶去医院,迫切的想要见到江旬禹确保他没事。
但那样的车祸现场,祁宴礼也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爷。
第39章 回忆篇初:人死走马灯
抢救室门上的红十字是格外的耀眼,在门之后是死神争夺,在门之外是祁宴礼焦急地等待。
在经过数个小时以后,红十字终于暗下,随之而来的是江旬禹带着氧气罩被推出。
看到这一幕祁宴礼紧绷的身体突然颓了下来,“你就是患者家属吧?我们有点事情要跟你了解一下。”
祁宴礼点了下头目送着江旬禹离开。
“是这样的,由于患者是剧烈车祸,后脑受到了强烈撞击,造成了强性脑震荡,患者又是被甩出车外,所以肋骨两处骨折,胫骨一处骨折,这些事情家属在照顾的时候要注意,后面会有职责护士教你们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医生观察了一下祁宴礼的情绪。
“患者虽然抢救成功,但是患者陷入昏迷,如果一月以后未有苏醒迹象,家属要做好准备,患者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三个字在祁宴礼耳边挥之不去。
祁宴礼坐在江旬禹的病床旁边,轻握着江旬禹的手,看着病床上面色惨白的江旬禹,多么后悔这一次听了他的话,如果让江旬禹和他一起走,这些事情就都不是发生,江旬禹更不会躺在病床上好坏不知。
祁宴礼知道自己在医院留不长,就叫来了秘书小张来照顾江旬禹。
小张可以说是江旬禹和祁宴礼的领证见证者,那天二人刚领完证就钻进了车里,小张就安静的坐在驾驶位:怎么办,见到了老板隐婚,在线等!急!
只是没想到再次见到江旬禹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小张应着老板的吩咐,打了一盆热水,给江旬禹擦擦脸,擦擦手,又把本就一尘不染的病房打扫了一遍。
正当小张无事可做的时候,江琦玉来了。
小张作为最称职的秘书,自然事先背好了江旬禹的所有亲友关系。
“阿姨好。”小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江琦玉对这个小张很陌生,没见过江旬禹身边有这号人啊?
“你是?”江琦玉拢了拢耳旁的碎发。
小张立马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张晓,您可以叫我小张,我是吴管家请来的护工。”
江琦玉对于这个所谓护工并不看在眼里,“行了,你出去吧。”
小张眨了眨眼睛,那眼神就好似在说:你是在管我吗?
“抱歉阿姨,我只听我的雇主的。”
江琦玉听小张这话,顿时坏了脸色,“老吴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现在就给我滚。”
小张听见这威胁的话,盯着这个正在威胁他的女人,缓缓地坐下,“抱歉,我只听我的雇主的,并且目前我正在照顾江先生,就无法顾及您的委托,请原谅。”
江琦玉哑口,没想到这个护工这遖峯么不识相。
放下果篮就走了。
小张看这个女人不再坚持的单独看望江旬禹,对此嗤笑,你什么段位我什么段位,跟老子斗,老子吃盐你还在吃糖嘞。
小张年纪不大,但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一直在祁氏集团工作,一路上从小职员变成董事长秘书,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明枪暗箭,不知道躲过了多少人对他的暗算,不少商业间谍到了他这里都得扒层皮再离开。
小张把果篮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个遍,看没有可疑物品就拍了张照片发给了祁宴礼。
小张:江先生的姑母送来的。
祁宴礼:知道了。
小张:江先生吃不了。
祁宴礼:.....那你吃吧,等他醒过来你买给他。
自己家员工什么德行,祁宴礼还是知道的。
小张:江先生的姑母很不对劲。
祁宴礼瞬间打起精神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哪里不对劲?”
小张把电话放在耳边尽可能的调小音量,“她一直要求跟江先生单独相处,但我应了您的吩咐,任何人都没有和江先生单独相处的机会,除了我,但是这个姑母正常情况下要么继续坚持要单独相处,要么就是放弃单独的想法和江先生说话。
当然也可能因为这个姑母是真的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江先生昏迷状态,究竟什么样的话是在人昏迷的说的呢?”
祁宴礼也在想,什么样的话是要在人昏迷的时候说呢,“她有没有碰过江旬禹?”
小张沾沾自喜,“还是应了您的吩咐,除了我和责任护士以外,没人碰过,当然,责任护士也只是过来换药、换床单的时候才碰江先生。”
祁宴礼有些放心,“好。”
小张这边出现了电话忙音。
而江旬禹感觉自己正在混沌之中向下沉去,周围闪闪而过的白影还没等江旬禹来得及看,忽然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江旬禹拉进了一段回忆中。
在这个回忆中所处的环境正是江旬禹小的时候。
那一年他六岁,那一年江旬尧还很善良,只是一个每天跟在他身后跑的小屁孩。
忽而远处传来几声嬉笑,江旬禹循着笑声前进,入目的便是几个蹦蹦跳跳的孩子。
那是江旬禹的小时候,顾丞作为他们之中最大的,带领着希瑶瑶、江旬禹和江旬尧在方格子里蹦来蹦去。
“你跳错啦,应该是单脚蹦过去。”希瑶瑶大声地指出了顾丞的错误,而后者却害羞的低下了头。
“对不起,一时间太开心的所以跳错了。”
此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出来调和,“要不我来当火车头吧,我也想当火车头。”
是儿时的江旬禹。
江旬禹蹲下身子,全然没了车祸时的疼痛感和麻痹感,他看着这个小江旬禹,因为跳来跳去而粉嘟嘟的小脸蛋,大眼睛里充满无辜,让人觉得可爱。
江旬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小时候竟然这般可爱,忍不住想上手掐一下小江旬禹的脸,但江旬禹的手却从小江旬禹的身体穿过,流下一道白色的痕迹,转眼又消失了。
就在这一瞬间,江旬禹认为自己好像死了,好像...真的死了。
以为自己改变了命运,但没想到只是延长了自己的死期。
想到同出车祸的陈安,江旬禹鼻头一阵酸楚,要是只有自己死了该有多好。
江旬禹的哭声,和小江旬禹的笑声,慢慢的从回忆中淡出。
第40章 回忆篇(一):人死走马灯
随着耳边的声音逐渐转变,江旬禹的哭声慢慢消失。
抬头望去,是三个人在江旬禹的房间里争论着幼稚园老师布置的识物作业。
江家的佣人拿着一堆卡牌,一张接着一张的举在三个小孩面前。
“菠菜。”三个人异口同声。
“西兰花。”
“卡车。”
“小丑鱼。”
“西红柿\番茄。”
答案的不统一让三个人陷入的沉寂,“怎么会是西红柿?”
希瑶瑶质疑道,“那怎么会是番茄,老师明明说了这个是西红柿。”
小江旬禹不甘示弱,拿走佣人手中的卡牌,“他就是番茄,老师说了,这个是番茄。”
希瑶瑶抢走小江旬禹手中的卡片,问向一旁的佣人姐姐,“姐姐你说,这个是番茄还是西红柿。”
佣人很为难,两个祖宗都惹不起。
“他是番茄,也是西红柿。”
爽朗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小江旬禹看清来人以后,立刻冲向来人,“吴伯伯,老师说了他是番茄,怎么可能是西红柿?”
吴伯伯揉了揉小江旬禹的脑袋瓜,“那你们肯定没认真听老师讲话,你们的老师肯定说过,番茄也叫西红柿,是不是二少爷。”
一直不作声的江旬尧此时点了点头,“我看见哥哥和瑶姐姐上课打瞌睡,我想提醒他们但被他们两个回绝了。”
吴伯伯憨笑两声,“所以啊,小少爷作为哥哥,要做弟弟的榜样,怎么能让弟弟时刻监督着你的瞌睡呢?”
小江旬禹羞红了脸,“好啦,继续吧。”
佣人翻着一张接着一张卡片,三人都是对答如流,毫不费力。
画面一转,来到了幼稚园的班级。
从人群的正中央传来一阵阵哭声,那哭声很委屈,“为什么她有漂亮头发而我没有。”
被说得那个女生摸摸了自己的麻花辫,“这是我们家保姆阿姨给我扎的头发,如果你也想要,我可以让爸爸妈妈把保姆阿姨接去你家去扎头发。”
希瑶瑶奋力的摇头,“那是你家的保姆阿姨,不是我家的,我也要保姆阿姨给我扎头发。”
幼稚园的老师也很无奈,只好打电话给希家管家。
没过一会,希家管家就带着保姆风风火火的赶来,看到希瑶瑶哭的通红的双眼,连忙将希瑶瑶抱在怀里,“小姐没事的,我叫了张姨过来,她编发的手艺很好的。”
希家管家在众人的注视下让保姆阿姨给希瑶瑶扎辫子。
那保姆手很巧,三两下就编好了比那个女生更精致的辫子。
希瑶瑶摸摸了辫子,指腹出来辫子的纹路感,“谢谢张伯伯。”
张伯伯见自己小姐终于不是哭眼泪,笑着道,“那我就先带着保姆阿姨离开了,小姐要好好听课。”
画面逐渐淡出,江旬禹的面前出现一片混沌,漆黑寂静,寂静到江旬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霎时间,白色的光芒占据了整个画面,被光刺激到的眼睛紧闭着,但江旬禹还是想看看怎么回事。
“喂喂,你怎么又死了?”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童从光芒中走了出来。
掺杂着男声和女声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对,你没死啊。”
江旬禹愣怔,自己没死?那陈叔呢?是不是也没死?
“喂,你不是傻了吧?”
江旬禹开始打量起眼前的人,记忆中没有这个人,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
“你是谁?”
那孩童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我是谁?我救过你一命的人,你问我是谁?”
江旬禹还在愣着,救过自己命的人,谁?
那孩童忽然走进,双手搭在江旬禹的太阳穴上,江旬禹感觉有凉丝丝的泉水淌过一般。
孩童面色沉重,“算了,好歹也是缘分,再帮你一把也无妨,顺着这条路走过去,会看到你记忆的最深刻,路的尽头就是出口,切记别沉迷于记忆呦。”
忽然那孩童形成了一个黑洞消失了,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祝你好运。”
赫然出现在江旬禹眼前的由白色光点组成的路,这路蜿蜒曲折,两边就像大屏幕一样播放着他的记忆,在这些记忆中他就宛如上帝一般。
江旬禹驻足在记忆片段前,一声喊叫让他出现在记忆之中。
看着周围的环境,江旬禹记得这是哪里,这是幼稚园老师带他们去野营的地方。
而那一声喊叫就来自于小江旬禹。
江旬禹拨开茂密的灌木,看见儿时的自己捂着刚被咬伤的脚踝,一旁的江旬尧拿着木棍和那条蛇斗智斗勇。
“老师!救命!老师!”
小江旬禹躺在地上痛苦的表情,江旬禹知道,在不久之后这个小江旬禹就会陷入昏迷。
江旬尧所有注意力都在那条蛇上,“老师!”
老师听到了有人一下一下的叫着自己,就顺着声音方向走去。
江旬尧见老师终于来了,但也不敢放下木棍,只能满脸流着泪看向老师,“哥哥他被蛇咬了,他要晕了。”
那老师人高马大的,上手就把蛇抓住,在一旁的树上打了个节,抱起地上的江旬禹就往车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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