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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春归(古代架空)——江东客

时间:2024-04-06 10:06:42  作者:江东客
  话音未落,江玄推门走了回来。老头神色不善,目光扫视了一下屋内,朝赵鸣筝问道:“你师父他,是什么出身?双亲如今可都在世?”
  “我师父是孤儿,从未见过双亲,至于更多的,我也不知,谷主若想知晓得更详细,恐怕得让我师父亲自来答了。”赵鸣筝道。
  他敏锐捕捉到了江玄态度的变化,似乎从某一刻起,他忽然非常在意秦鹤洲,不仅询问了秦鹤洲的姓名年龄,似乎对他的身世也颇感兴趣。
  赵鸣筝猜测,江玄或许知道一些秦鹤洲的身世,甚至可能根本就认识秦鹤洲的双亲,从秦鹤洲的容貌上认出了他的身份,故而才不断追问。
  “你放心,我自会救他。”
  随后江玄停顿了片刻,补充道:“亲手救他。”
 
 
第41章 苏醒
  江玄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为秦鹤洲拔出银针,又是怎么让他的身体逐渐恢复心跳的。
  他思绪乱得厉害,看着秦鹤洲,眼前却总是一遍遍出现那个人的脸。
  秦鹤洲确实像那个人,但也并非完全一样,或许是那人的轮廓太过浓墨重彩,如果不是徒弟提醒,他根本在秦鹤洲身上看不见自己年少时的影子。
  江玄有许多话想问秦鹤洲,但又觉得或许那些事,秦鹤洲自己也不知道。或许除了那个人,不会再有任何人清楚。
  江玄给秦鹤洲身上要紧的穴位扎上针,用陈述的语气开口说道:“他生过孩子。”
  赵鸣筝双腿已经包扎完毕,依旧动弹不得,坐在少谷主临时借他的轮椅上,眼睛死死盯着江玄在秦鹤洲身上施针的手,针落下的时候,赵鸣筝的心尖也跟着一颤。
  “还活着吗?”江玄问。
  “谁?”赵鸣筝突然意识到江玄在同自己讲话,目光吝啬地往江玄身上分了一点。
  “当然是那个孩子。”
  赵鸣筝终于明白江玄在询问月娘的情况,于是道:“活着,是个女孩,很健康。”
  江玄给秦鹤洲扎完了针,秦鹤洲的胸口上密密麻麻,看起来有点吓人。
  “他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江玄心烦意乱,他从秦鹤洲孱弱的身体上察觉到了用药的痕迹,如果……如果他从小能在自己身边长大,或许不会被人暗算下药毁了根骨,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又如果……那个人当初对自己是真心实意,没有背叛,也没有反目,那他们会在这巫医谷里有一个真正的家,江玄不能保证一定会无忧无虑,但可以确信,那个人也好,自己也好,在生死边缘的秦鹤洲也好,都会得到难以想象的幸福。
  有月娘就足够了,赵鸣筝想,只要秦鹤洲还能醒来,他还有什么可以奢求的呢?
  他看开了好多,或许是在某个瞬间,也或许是在离开羽春后的一段段经历当中,他终于放下了一直以来的执念,能够直面自己的内心,在承认对秦鹤洲的恨意的同时,也终于可以坦荡地承认自己对他的爱。
  他现在只希望,可以和秦鹤洲,和月娘一起,不要多任何人,也不要少任何人,就这样三个人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
  江玄与赵鸣筝共处在一间屋子里,却一个在想着过去,一个在想着将来。
  韦秋和周桐会在江玄不在的时候过来帮忙照顾,也带着胥儿来过几次。
  胥儿还不会说话,咿咿呀呀的,并不怕生,赵鸣筝抱她的时候,还会笑。每每这个时候,赵鸣筝便会想快些回徽州,想看看月娘现在长成什么模样了。
  半个月后,赵鸣筝的双腿上狰狞的痕迹终于淡去,却仍不能正常行走,秦鹤洲也终于在某个下午,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师父?”赵鸣筝对上秦鹤洲的双眼,先是愣怔了片刻,随后猛地倾身向前,想要抓住秦鹤洲的双手,但却忘记了自己仍不能站立,瞬间双膝一软,狼狈地跪在了秦鹤洲的床榻前,眼泪倒是先掉了下来,但又怕秦鹤洲担心,很快伸手抹掉了。
  秦鹤洲纳闷地看着赵鸣筝,平静地问道:“怎么,被人欺负了?是几门的?”
  “什么?”赵鸣筝没听懂秦鹤洲的话,只以为自己没有听清,而且他实在是太过喜悦,高兴的情绪几乎是瞬间盖过了困惑。
  秦鹤洲很快发现这里的环境陌生,见赵鸣筝不愿回答自己的问题,边不再追问,而说:“我们现在在哪?”
  “我们在巫医谷,你当时性命垂危,还好老谷主愿意救你一命。”
  秦鹤洲头脑昏沉,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却说不出来,也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濒临死亡。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昏睡了很久,浑身使不上力气,头脑也很乱,想问赵鸣筝的话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赵鸣筝让他慢慢想,自己爬回了轮椅上。
  很快江玄走进了房间,见到秦鹤洲以后看起来有几分激动,赵鸣筝朝秦鹤洲介绍,说这人就是救了他的谷主。
  秦鹤洲朝他道谢,但他不太善于讲漂亮话,只是寻常寒暄,直觉觉得江玄不是个好相与的样子。
  “你见过你双亲的样子吗?”江玄突兀开口。
  秦鹤洲瞬间警惕,随后觉得奇怪,行走江湖一般不会有人特意询问这样的问题,但对方有恩于己,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有太多戒心,而且他现在头脑昏沉,实在没有更多精力去思考,于是将自己被乞丐抚养长大,从未见过任何亲人的事,悉数告诉了江玄。
  自己跟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关系,孑然一身,看着潇洒,其实也是真的孤独。
  “那你的名字是那个老乞丐取的吗?”江玄眉心压低,看不出是愤怒还是恼火,总之算不上什么好的神色。
  秦鹤洲摇头:“这倒不是,听说是生辰纸上写的。”老乞丐无儿无女,想着养大秦鹤洲,能替自己养老送终,结果却没熬到对方长大的那天就病死街头。
  “生辰纸?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可还记得?”
  江玄问得实在太细,秦鹤洲终于捕捉到了不同寻常,出言询问道:“谷主难道认识我的亲人?”
  
 
 
第42章 陌生的称谓
  “谷主难道认识我的亲人?”秦鹤洲随口一问,并未抱太大希望。满江湖这么大,又过去了半生,自己的双亲多半已经死去,否则也不会放着自己不管不顾,从未寻找过。
  江玄却是似乎就是在等着秦鹤洲这一问似的,继而开口追问道:“你听说过惠元教吗?”
  “那个传说中的魔教?”赵鸣筝在羽春楼藏书阁念书的时候,翻阅过江湖各门派的过往,隐约记得曾经有过那么一个教派,门人无恶不作,一度是江湖之患,连彼时的羽春亦束手无策。
  但三十多年前,教中动乱,惠元教先后分出了四个教派,你方唱罢我登场,打打杀杀,最终湮灭在江湖的浪潮下。
  “同化三年,我救下了一个人,他自称秦陌。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惠元教当时的左护法,是个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的魔头。”江玄说出“秦陌”两个字的时候生硬地停顿了片刻,好像克服了很大困难。
  “秦陌……”江玄把话说到这份上,秦鹤洲头脑再混沌也听出了前因后果,“所以他就是我父?”
  “他是你爹。”江玄说,“我才是你父亲。我早已与他恩断义绝,也不知他与我分别时已有身孕……直到半月前第一次看见你,我才知晓。”
  江玄即便已经试图去说清前因后果,但秦鹤洲依旧觉得过于唐突,一瞬间甚至做不出任何反应。
  父亲?
  好陌生的称谓。
  自己竟还会有父亲?
  “你怎能确定?”赵鸣筝问。
  秦鹤洲顺着赵鸣筝的疑问道:“是,你怎么能确定?确定我是……你和秦陌的孩子?”
  “你长得同他当年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你也姓秦,同化四年生人,不会有错。”江玄说。
  而他也没有想到,秦陌竟隐瞒了这个秘密近四十年。如果不是秦鹤洲性命垂危,恐怕父子二人此生都不会知晓彼此的存在。
  秦鹤洲怔怔地看着江玄,心中只是麻木,好像想不出应该给出怎么样的反应。都这个年纪了,即便是想要亲情,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可以从素未谋面的父亲身上索取到,秦鹤洲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自然地叫出一声父亲。
  “那……秦陌呢?他如今怎么样了?”秦鹤洲问。
  “我也不知道。”江玄说。同化四年巫医谷外恩断义绝,后几十年风雨,他死守巫医谷,再未踏入过江湖。
  “我知道。”赵鸣筝说,“我记得,藏书阁有写,因为有本记载药理的书就是出自惠元教,所以我特意留心了……惠元教之所以内乱,便是因为左右护法相斗,同化五年,还是六年的时候,右护法杀了左护法,左护法的信众因此反叛,令惠元教分成了两个。”
  赵鸣筝的话落,房内彻底陷入了死寂。
  秦鹤洲听着赵鸣筝所说,隐隐约约也记起了似乎却有那么一回事,当时听的时候当做故事,警醒自己不能让羽春楼蹈了惠元教的覆辙,却没想到故事中的主角会是自己的至亲。
  而江玄则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原来躲了三十多年,怨了三十多年的那个人,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不在了。
  “所以你真是我师父的父亲?”赵鸣筝略有汗颜,心说怎么自己突然多了个长辈出来。随后又联想到江玄古怪的脾气,若是让他知道秦鹤洲的身体是自己下的药,那自己跟秦鹤洲还能有以后吗?
  “你叫我一声师爷也不为过。”江玄很快压制住了思绪,难得露出微笑,“你这徒弟收得姑且合格,为了求我救你,差点把腿跪废了。”
  赵鸣筝语塞,后悔到巫医谷后同着别人唤秦鹤洲师父。我把你当岳丈,你却想当我爷爷?可如今要去解释,也不太说得清,况且自己与秦鹤洲之间,到底是他们二人间的事,并不需要其他人来认可什么。
  见秦鹤洲似未做好认下自己的准备,江玄也不想逼得紧,又聊了几句便暂时离开,将空间留给了秦鹤洲师徒二人。
  江玄离开后,赵鸣筝才松了口气,笑着看伸手握住秦鹤洲的双手:“对了,忘了朝你说,月娘也很好,很健康的小丫头。”
  “月娘?”秦鹤洲迷茫地看向赵鸣筝,并不记得记忆里有月娘这个人。
  “月娘是我们的孩子,你一直没有醒,二姐就先取了个小名,大名等着你来取。”
  “孩子?什么孩子?”秦鹤洲更加困惑,他们哪来的孩子?
  赵鸣筝方才意识到哪里不对,连续追问了秦鹤洲几个问题,才弄清楚秦鹤洲似乎失去了记忆。
  但如果只是单纯失去记忆,也没什么,只要秦鹤洲还在,只要自己还在,总能慢慢找回来。可赵鸣筝害怕的是,秦鹤洲并非失忆,而是出现了宋悦曾告知自己的银针入穴后遗症。
  秦鹤洲手掌伸到小腹,发现肚腹松垮,确实像是诞育过一个孩子。
  “我们竟然生下了一个孩子?”秦鹤洲躺在床榻上,神色茫然,感觉此事比忽然拥有了双亲更加令人难以接受,“可在羽春这种地方,怎么养得大她?”
  “没有羽春了。”赵鸣筝说,“从此以后,我们自由了。”
  秦鹤洲猛地转头,看向赵鸣筝。心中似乎怅然若失,又似乎突然卸下了一道禁锢自己多年的枷锁。
 
 
第43章 十几岁
  令赵鸣筝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次日秦鹤洲再度醒来,记忆变得更加混乱,似乎回到了少年时,认不得赵鸣筝,只挣扎着想要起来,说要去武馆。
  赵鸣筝行动不便,好在韦秋在场,将秦鹤洲按回了床榻,周桐很快去叫来了江玄。
  秦鹤洲愤怒地看着身边的陌生人,不断挣扎着,像横冲直撞的困兽。
  赵鸣筝坐在床前,心疼地开口:“师父你别急,师叔他……”想了想,为了让秦鹤洲相信自己,赵鸣筝改口直呼了师叔的名字:“李景明他知道你在这里,你受了重伤,需要好好修养。”
  “师父?谁是你师父?”秦鹤洲用怒火掩盖着心底的慌乱,“你们到底是谁?到底想对我怎么样!”
  赵鸣筝知道自己此刻跨过了时空,面对的是十几岁的秦鹤洲,心底不合时宜地溢出了些许失落。不认识自己的秦鹤洲,也太过陌生。
  但他清楚,秦鹤洲如果能选,不会忘记自己,也不会愿意忘记过去。秦鹤洲远比所有人想象得坚韧,在对某些事物的态度上,也比想象中更无所谓。
  “濒临死亡对他的记忆造成了影响,需要先观察几天他的情况,然后我才能斟酌对策。”江玄说。
  于是“少年”秦鹤洲被绑在了床上,其他人离开后,只得与半残废的赵鸣筝大眼瞪小眼。
  “你刚刚叫我师父?你是我徒弟吗?”既已知晓自己暂时逃不出去,秦鹤洲倒是恢复了冷静,面无表情地开口询问道。
  在已经长大后的赵鸣筝看来,十几岁的秦鹤洲比三十多岁的更活泼些,即便拼命在学着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也显得过于稚嫩,甚至有几分好笑。
  但幼时的赵鸣筝完全看不出来这些,只觉得他冷漠可怕。
  “对,我是你徒弟。”赵鸣筝笑了笑,故意想看小孩害怕似的,补充道,“不止如此,我还是你夫君。”
  “啊?”秦鹤洲瞪大双眼,脸上的伪装一瞬间土崩瓦解。他本来是想顺着赵鸣筝的话问,让他承认是自己的徒弟,拿师父身份压制对方让他老老实实听自己的话,把绳子解开,没想到被赵鸣筝的话震得说不出来话。
  “怎么,不相信吗?”赵鸣筝问。
  秦鹤洲盯着赵鸣筝,脸上再度出现了警惕:“有什么证据吗?假设,真照你们所说,我失忆了,可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你又怎么证明我说的是假的呢?”赵鸣筝问。
  秦鹤洲明知道自己一旦回答,就会被对方牵着走,但事到如今却没有别的办法,也顾不得伪装情绪,只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就是……不可能。我再禽兽,也不会对着自己的弟子,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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