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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胡苍有些震惊的视线，宋珏有些无奈。毕竟对方也不知道墨濯的底细，墨濯说这话不知情的人听着是太狂傲了些，但他有那个资本啊。“胡伯伯，戚元帅，还没介绍，这位是墨濯尊上。”
听出他维护之意的墨濯挑眉看了他一眼。
尊上……
这个奇怪的称呼让戚令山和胡苍有些在意，不过他们更在意墨濯刚刚说的内容。“咳，这位墨小友，你说的魔气，是什么意思？”
“魔气是魔兽身上所携带的气息，嗯，或者说，是在魔气的影响下，他们才会变为魔兽。”墨濯道。在胡苍和戚令山震惊的眼神中丢下一个大雷。“也是你等精神狂躁的源头。”
胡苍和戚令山都是聪明人，一下就猜出他说的魔兽应该就是那些星际异兽了。
宋珏若有所思，既然这样，就难怪S097那些食物能够缓解精神狂躁了。灵气和魔气本来就是相克的。
胡苍皱眉提出质疑：“照你的说法，魔气是导致精神狂躁的根源，而魔气又在异兽身上。但帝国几乎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有精神狂躁的情况，他们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没有接触过异兽，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我想，并不是只有异兽身上会有魔气吧。”宋珏开口。“墨濯刚刚说，那些异兽也是感染了魔气才会变成魔兽，所以，一定在某一处有着魔气的源头。才会导致这种结果。”
这话一说出口，胡苍和戚令山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帝国属下的星系那么多，大部分人都有这种情况的话，岂不是……宇宙各处都弥漫着魔气？
“宋珏，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那个魔气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墨濯冷哼一声。“若无人从中作梗，自然不会如此。”
戚令山皱眉。“小友，你可是有手段对付这魔气？”他也没想到胡苍说有可能能治疗他精神海的年轻人，见面后居然揭露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本来还觉得自己年纪也到了，帝国如今也很好，就算没办法治疗精神海，他这样去了也不错。
但魔气这个概念一出，墨濯又说可能有人从中作梗，才使得魔气肆意。戚令山立刻有些坐不住了。
墨濯没正面回答他，只说道：“你的情况，能治。”
胡苍一时也顾不得震惊有幕后黑手企图染指帝国的事情了，立刻道：“真的？！那你需要什么，我们可以立刻准备！”
戚令山却没有这么激动，他盯着墨濯，神色严肃，“我的事不打紧，小友，你实话告诉老头子，这魔气，你可有办法对付？”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墨濯神色没有半点变动。他是看着宋珏的面子上过来的，说不好听的，星际人的事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魔气的来源他自会去查，但不是为了星际的人。
戚令山叹了口气，“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但还是希望，你能在能力之内，帮助帝国。”
胡苍和宋珏坐在一旁，根本不敢插话。
墨濯看了宋珏一眼，“这件事，已有人在做。”
正捧着杯子乖巧坐喝水的宋珏，一抬头对上三个人的视线，眨眨眼，指了指自己。“你说我？”
墨濯点头。
胡苍很快反应过来，“可是说珏珏的直播和那些食物？”
墨濯道：“魔气会引发人心底恶欲恶念，沾染较轻者，看直播足够消除影响，耗时长短因人而异。情况严重者，常用含灵气之物也足够了。”
“但珏珏的食物太少了……”胡苍没忍住说道，之前不觉得，现在一说这个情况，胡苍就恨不得人人都能吃到那些能缓解精神狂躁的食物了。“什么是含灵气的食物，资源星养殖种植的那些自然食材算吗？”
墨濯冷眼看了他一眼，“急什么，不也如此过了这么多年。”那些食物，不含魔气就已经不错了，还想含灵气？就凭帝国这种开发星球的方法，能有灵气才怪呢。
就这种程度的影响当然不可能是几年十几年的事，说不定多少年前这些魔气就在发挥作用了。
眼看胡苍气的脸要红了，宋珏连忙打圆场，将自己已经开始种植培育作物的事情说了出来。“……就是这样，本来我也想等那一批菜成熟了跟胡伯伯你们合作的。”
“你们那里多少菜，地够不够多？人手够不够？不如我把军团的士兵派过去帮忙吧？”胡苍一听立刻高兴了，高兴过后又连声问道。
宋珏摸了摸鼻子，如果是供应全帝国，他们现在那点产能当然是不够的。但墨濯也说了，这件事不用着急，而且除了前线的战士和一些接触过异兽的人，其他普通公民的情况也并不严重。
但问题是，现在扩大产能也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更何况那是墨濯的小乾坤界，就看墨濯对星魂的态度就知道了，他并不多么希望自己的领地被打扰。所以派军队过来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会同意。
戚令山见多识广，见他这样就猜到了什么。“小胡，你急什么。”
胡苍语塞，嘴唇动了几次，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闷声跟宋珏道了声歉。
宋珏叹了口气，他也没想到今天过来会知道这么大一件事。对于帝国有多少归属感他是谈不上的，但他向来也是敬佩这些为国为民的人。更何况一直以来胡苍和李章柏他们也对他很是照顾。
“十分抱歉，胡伯伯。军团就不必了，一个星球的产能再怎么说也是有限的。S097的情况您看直播也知道，我无意破坏他本身的生态。如果肆意开发土地，只怕之后，S097也会跟其他星球一样，变成没有灵气的普通星球。”
“还有科研院在呢，我可以为他们提供材料，争取早日在其他星球也能种出含有灵气的作物。在科研院研究出可行的措施之前，我保证，S097的产出会优先供应给前线的战士们和那些精神狂躁严重的人。”宋珏说道。
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人都是有私心的，帝国和墨濯，他当然优先考虑后者。就算墨濯说了乾坤界可以随他开发，但不意味着他能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将乾坤界当成帝国的灵气供应地。毕竟，那里也是他的家。
全民修仙可能有点困难，但星际的科技力这么发达，说不定就能研究出门道来呢。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还有些忐忑的看了墨濯一眼，怕墨濯觉得他过分。
实际上墨濯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反而因为宋珏话里的维护，他心里还挺高兴的。
胡苍也知道刚才自己过于激动了，现在也想明白过来，听宋珏这么说，有些惭愧地道：“抱歉珏珏，是胡伯伯太激动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若不是你，我们还不会知道这些事。”
他又看向墨濯，一个一米九的硬汉，脸上神情居然有些期期艾艾，“那元帅的情况……”
“本尊可以解决。”没管他脸上的喜色，墨濯道：“但要和本尊签下契约。”
“不就是契约，签……”胡苍没等说完，就被戚令山摆手打断了。就凭墨濯刚才所说的事情，他觉得这个契约和他们理解的契约绝对不是一回事。
“墨……尊上。”看着墨濯这张过分年轻的脸，他有些艰难的换了称呼，“不知可否详细说说这个契约的内容。”
墨濯轻啧了一声，手指一弹，一道光撞如戚令山的眉心。
见戚令山眼光涣散，胡苍大惊，“你！”
“胡伯伯。”宋珏连忙拉住他，“你放心，墨濯只是将契约告知了元帅。元帅正在消化那些内容呢！”
胡苍仔细打量了一下戚令山，确实脸色没什么不对，也松了口气。没好气地道：“希望墨濯尊上下次提前说一声，不要这么随意的行事。”
墨濯理都没理他，又把胡苍气的够呛。
宋珏无奈，但也没多说什么。开玩笑，让大佬行事不要太随意？就墨濯这个实力不是想干嘛就干嘛，真惹他不高兴了帝国说不定都能给毁了。只能说不知者不罪，幸好墨濯没跟他计较。
过了一会儿，戚令山睁开眼。神色难明的看了墨濯一会儿，点头道：“我与你签订契约。”
“元帅！”不知道契约的具体内容，胡苍显然不能这样放心的让他决定。
“行了，我也一把老骨头了，能遇上墨尊上和宋小朋友也是我命中有福。因着这魔气，老头子还得再苟活几年，墨尊上的契约没什么问题。就这样吧。”戚令山摆摆手。
墨濯点头，手指在空中划了几下，一道紫色的符凭空而成，飞进了戚令山的眉心。之后他眼眸中金光一闪，契约正式生效。
宋珏就见墨濯指尖虚空点在戚令山的眉心，一缕缕金光涌入，没几息的功夫，戚令山周身的魔气就消散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墨濯收回手，“七日之后，再来一次，如此七次，可尽除。”
看着依旧闭着眼的戚令山，胡苍问：“元帅这是？”
“睡着了而已。”祛除部分魔气的影响，精神海不再崩坏，自然会进行自我修复。
其实还有更快的方式，他完全可以直接将魔气祛除，而后利用那天的冰晶雪莲来温养神魂。但那朵冰晶雪莲是宋珏看上的，在墨濯这里那就已经是宋珏的东西了，他是不会拿出来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用的。
反正这种方式也能行，就是费一点时间而已。
“走吧。”他没再管陷入沉睡的戚令山，站起身往门口走去，示意宋珏跟上。
“那胡伯伯，我们就先出去了。”宋珏跟着起身。
“好，多谢你们。你们的恩情我胡苍记下了！”
“您言重了。”
大概是戚令山提前下了命令，两人出去的时候虽然还是察觉有人在暗处注视，但并没有人阻拦他们。
等他们走出院子，那些视线消失，宋珏拉住了墨濯的手腕。“你……清除那些魔气，对你有不好的影响吗？”
墨濯挑眉，“现在问是否迟了？”
宋珏抿抿唇，“我觉得你既然动手了，自然是心里有数。但就还是有点担心……”他越说越小声，“你实力不是还没恢复嘛。”
墨濯没忍住探手揉了一下他的卷毛，“无碍，一点魔气而已，不成气候，还影响不到我。”
“那你那个契约，到底是什么内容啊？”听他这样说宋珏就放心了，好奇地问道。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墨濯往前方示意了一下。
宋珏抬头看过去，就看到李章柏站在不远处笑容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而墨濯的手，现在还放在他头顶。
宋珏麻了，怎么还梅开二度了？他连忙从墨濯手底下钻出来，往李章柏那边走去。“李叔，你一直在这里等我们吗？”
墨濯看着他有些仓皇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慢步跟了过去。
第45章
李章柏是来带他们去住处的，一路上跟李章柏聊天，宋珏才知道，这里并不是第四军团的驻地，而是戚令山手里的一个私人星球。戚令山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以后就搬来了这边休养。
宋珏恍悟，怪不得跟之前快递地址不一样，他一开始还以为胡苍和李章柏不住军团驻地里。等到了这边他又觉得这不像是一个军团的驻地。原来还真不是。
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小别墅，仿生人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候他们了。李章柏还有事情处理，就没有久留。只告诉宋珏安心住下就行，如果有事情随时联系他。
看着他离开，宋珏跟墨濯这才进了别墅。在仿生人管家的带领下转了一圈，示意对方去忙别的之后，客厅就只剩下了宋珏和墨濯两人。
宋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示意墨濯也坐下。然后舒了口气。“别说，面对教科书上的人物，还挺紧张的。现在可以说了吗？你跟元帅签订的契约，是什么内容？”
墨濯指尖在他额头一点，宋珏就跟戚令山一样，眼神涣散起来。
过了半晌，看完契约的宋珏才回神。“原来是这种契约。没想到元帅会答应。”
墨濯的契约其实是用在冷辉他们身上那个禁制的变种，比起冷辉他们那个，这个契约更高级一下。有些类似主仆契约。对于墨濯没什么限制，就只有清除戚令山身上的魔气这一条。对戚令山的限制多一些，而且还有给宋珏谋福利的条款。
“能救命，为何不答应。”墨濯淡淡地道。
宋珏耸肩，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个魔气，难道跟恒明大陆有关吗？”他能看出来墨濯对魔气的厌恶，加上之前墨濯所说，恒明大陆最终是因为魔域横生湮灭的。才这样猜测道。
墨濯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冷光。“我怀疑，有魔修或魔界某个家伙，也同我一样来到了此界。对方放任魔气侵染宇宙，要么是有意为之，要么，他还没有苏醒。”
宋珏一惊，“没有苏醒？难道只靠魔气自己流转就能造成这种结果吗，那对方实力岂不是很强？”
墨濯对他的说辞有些不满，冷哼了一声。“若没有结界阻拦，几万年的时间，小乾坤界的灵气也一样能够如此。不过……”
“不过？”宋珏歪着头眨眨眼。怎么说话还说一半呢。还有这是听他说魔气更厉害不高兴了？
“不过魔气确实比灵气蔓延速度要快，加之这些星球的开发方式。”墨濯看了一眼窗外，一眼看过去都看不见多少绿意。“没有草木，魔气的侵蚀速度只会更快。”
“原来如此。”宋珏了然，他过来这么久，对星际这种情况也还是有些不适。
就算当初末世，不少植物变异成异植，他也没有在哪个人类居住的地区看见这么少的植物。基地里的人们但凡能用贡献点租房子的，都会想方设法的在家里种几颗青菜。
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一个灰色为主的世界里，那抹绿色，多少能给人一些心理慰藉。给压抑的生活填一点生机。
“不过既然戚元帅和胡伯伯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应该会采取相对的措施了。”宋珏道，“你之前说解决戚元帅的事情需要好多天，难道我们要一直留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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