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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这样吧。
万修升坦然接受任何结果。
第56章 人之常情
万修升来到茶克洵的房间, 那里放了很多很多的书。茶克洵说他这段时间都在好好准备州试，只要州试通过了，他就可以去参加国试。
“今年的国试很热闹，只要你努力就能享受那份热闹。”
“啊？今年的考生里有很多显眼的人吗？”
“对, 你应该也知道今年朝廷通过了女子可以参加国试的提议吧。”
茶克洵点了点头, 他说现在的国王很厉害, 居然能通过这样的提案。
万修升:“对, 他确实很厉害，所以今年肯定有女子参加国试。蓝家的蓝龙莲, 碧家的碧珀明都会参加这次国试。”
“啊啊啊，我能和他们一起参加国试的话, 那该是多么幸运的事。可是这么想想，又让我觉得紧张。”茶克洵露出怯弱的表情。
“你不用紧张。你要是真紧张, 我想那个时候蓝龙莲应该会帮助你。”
“蓝龙莲为什么会帮我？”
万修升微笑:“因为他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而且他也擅长用笛子来安抚人。”
直播间的人听万修升这么说, 顿时觉得万修升好邪恶。他居然说出蓝龙莲的笛子能够安抚人的鬼话！他难道忘了蓝龙莲的笛声有多么可怕了吗？
也许, 万修升忘了。
毕竟万修升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蓝龙莲了。在没有见过的时间里对蓝龙莲的形象和提升加以美化……
这也能算是人之常情。
因为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确实会存在相隔远了反而会对其产生好感, 距离较近的时候会心生抵触的情况。
不过啊——
他们相信当万修升再度听到蓝龙莲笛声时, 绝对会把自己现在说出的「蓝龙莲的笛声安抚人」的话收回去。
“蓝家……”茶克洵对排在彩七家第一的蓝家多少有些畏惧。茶家的人向来注重身份，他们既为身为彩七家之一的身份骄傲，又因为自己排在彩七家最后, 而心生自卑。
茶克洵对于排在第一位的蓝家人好奇又害怕。他不知道蓝家人怎么看待茶家的人，还有……
蓝家的人是否心高气傲，难以相处。
万修升看出茶克洵的顾虑, 表示让茶克洵不要紧张。蓝龙莲很好相处。
“龙莲向来喜好风雅，就算是荒郊野外, 都能被他解读出诗情画意。他的兄长蓝楸瑛大人更是个极好的人，我在来茶州之前，还被楸瑛大人教了笛子。”
茶克洵心生羡慕，又为刚才的想法羞愧。是他误解了蓝家的人。没想到蓝家的人都如此友善啊。
“到时候你来王城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万修升继续说。
[蓝龙莲:感谢修升如此夸赞我，我就是那么友好的人。在此给你吹奏一曲，不成敬意。]
[别、别吹，大家都是自己人。]
万修升和茶克洵聊着天，到中午的时候，从仆人那里得知茶朔洵已经醒了。
茶克洵说要和朔洵兄长一起用午膳，于是就带着万修升过去了。万修升也没有忘记之前准备的画作，把画作带了过去。
收看直播的人真的很羡慕茶朔洵的作息。睡觉睡到自然醒，之后还有人准备饭菜。当然，也会有人说自己在家的时候，也享受这样的待遇。但是能长期享受这种待遇的人并不多。
根据茶克洵所说，茶朔洵喜欢悠闲的生活。想必这种懒散的日常，茶朔洵是从小开始的。这……
除了羡慕，那还是羡慕。
在仆人把饭菜摆在桌子上的时候，房间的主人茶朔洵则是悠闲地坐在靠窗的长塌，看着窗外的景致。今天的天气很好，窗外的阳光洒落进房间，留下淡淡的暖意。
茶朔洵就那样欣赏着风景，其实样貌端丽的他也成了一道风景。直播间的人纷纷截图，夸赞茶朔洵真会长，他的颜值是茶家三兄弟的榜首。
[不知道他平时有什么护发技巧。]
不少人看到这条弹幕都忍不住笑了。他们此前对王城的凌晏树大人就有这样的好奇，在他们刚到茶州，见到茶朔洵时，他们也有相同的看法。
茶朔洵好像不喜欢扎头发。每次他出现在他们面前，都是完全散发的模样。
[披散着头发，说实话更考验一个人对头发的护理程度吧。]
[你觉得有钱人会自己动手护理头发吗？]
[嘶——前面的，不要给我说这样的现实，我会很痛！]
按照茶朔洵的懒散程度，他们也做好了对方洗澡，要仆人帮忙洗头的心理准备。
但茶朔洵真的就只是天生丽质，外加身边仆人帮忙护理头发吗？他就没有其他的护理小妙招？
他们真的想学。
众人都在研究茶朔洵的头发，万修升则是感觉到了一丝秋日阳光无法照到茶朔洵闲适外表的虚无感。
也许，自己送的画很适合茶朔洵。当然，他在这里揣测，也就只是揣测。
在用午膳时，茶朔洵询问万修升是不是要离开茶州。万修升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茶克洵，茶克洵的兄长真的很聪明，他还没说，对方就已经猜到了。
茶克洵要是在这段时间多求教一下茶朔洵，通过州试完全不在话下。
茶克洵对上万修升的目光，以为万修升这个时候看他，是误解他向朔洵兄长透露了茶朔洵的行踪。他摇了摇头，表示不是他说的。
万修升:“我知道不是你说的，我只是想要夸赞你的兄长真的很聪明。”
茶朔洵听到万修升的评价，回道:“也许你可以当面夸我比较好。”
万修升嗯了一声，真就开心地表示:“你很聪明，人也很好。能够见到你，是我的荣幸。还有之前的事，谢谢你。”
茶朔洵单手托腮，露出兴致缺缺的表情。
“就只有普通的感谢吗？”
万修升听到这话，直接将之外放在不远处桌子上的长条盒子拿了过来。
“这是之前你曾经要求让我画的画。也许不符合你心意，毕竟在画之前，我也没有问过你关于画作的想法。”
茶朔洵眼睛微弯，说:“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
万修升:“我可能一时会想不起来，但绝对没有忘。”
[蓝楸瑛:……我信你（才怪）。]
[噗哈哈哈，蓝将军你别生气，万修升之后肯定会告诉你他吹笛子的真相。]
茶朔洵说等午膳后就准备看，万修升没有紧张。他已经做好了收到对方各种反应的心理准备。
茶克洵问万修升王城是不是会经常举办诗画聚会？
“那样的聚会确实很多。”
“你会经常参加吗？”
“不，偶尔。我喜欢更生活化的聚会，比如去别人家吃饭。”
[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也喜欢去别人家吃饭。]
[被万修升划到别人范畴的人应该不少。]
[陆清雅:我真的想给他吃个闭门羹。]
[万修升又不是没吃过（doge）]
第57章 夸人，还是嘲讽人？
茶朔洵在午膳后, 打开了万修升放在盒子里的画作。那是关于他本人的画作，画面的动作就跟他刚才靠窗的姿势差不多。
不过，比起窗外的秋季风景，画作上则是春天的景色。桃花盛开, 微风拂过, 吹下几朵桃花, 靠着窗看风景的他眼睛里像是装下了整个春天的风景, 但眼底墨色远远大过了桃花的粉色。春天的桃花浪漫景色，并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有趣。
明明他和万修升并没有交流多久, 对方就凭着直觉画出了接近他心理状态的画作。
难道是因为万修升也是这样的人？茶朔洵有听过万修升对很多方面都多有涉猎，但最终都浅尝辄止的事。万修升很容易对事情产生兴趣, 又丧失兴趣，只是即使如此, 茶朔洵依然没办法认定他们是同一类人。
“哇啊——”
“是朔洵兄长！”
茶克洵惊叹的声音打断了茶朔洵的思索。
“画的真像。修升你是怎么做到的？”
直播间的人也很想问这一点。他们并没有看到万修升直播画茶朔洵的片段。所以, 这幅画肯定是对方在不直播的时候画的。
虽说万修升已经见过了茶朔洵, 茶朔洵的端丽长相确实有让人难以忘记的特点, 但是能把茶朔洵画的那么像，还营造了春天气氛……万修升真有两把刷子。
[万修升在此之前应该给别人画过画吧？]
[那肯定。他的画功也不是一下子就变得如此优秀的。]
[本人深度好奇万修升有没有画过刑部尚书来俊臣。]
[噗哈哈哈, 那估计很好画。万修升直接画一副棺材, 贴上来俊臣的名字就好了。]
万修升听着茶克洵的询问，回复:“我就是在看到人之后，擅自加了自己的一点点理解。”
“意境什么的, 应该没有多少。我的画功完全比不上一流的画师。”
茶克洵听到这话，觉得万修升在谦虚。
“相信我，你的画功真的很棒。你完全可以靠着画功赚钱。”
万修升眨了眨眼, 他没有想到茶克洵会把“画功好与能赚钱之间的关系”说的如此直白。
他没有想靠单纯画他人人像赚钱的打算。比起画一幅幅毫不相干的人像，他还是认为画故事更为有趣一些。
“比起画真人, 我还是喜欢画想象中的人。”万修升开口，说明了自己的些许想法。
“就像《半夏》对吧。”茶克洵又很快接过话题，赞叹:“你画的故事真的很好看。你是怎么想到画那样的故事的。”
万修升:“有遗憾的地方，就有故事。”
茶朔洵在此时打破沉默，问万修升是不是喜欢画带有遗憾的故事？
“嗯，画故事的时候，确实会这样。不过要是问我对现实有没有期待，我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人生趋于圆满。”万修升说着，还笑了起来，“就目前而言，我很满意此时的生活。”
[总结一句话:我爱在故事里写悲情，和我在现实生活里幸福美满没有直接联系。]
[是的，万修升就只是纯粹想那么写。]
[好恶劣的家伙。]
[陆清雅:能被没谈过恋爱的人写的故事虐到的人……我只能说是自找。]
众人看到这条弹幕，忍不住捂着胸口，表示心好痛，他们被狠狠伤害了。
万修升和茶克洵他们聊完天，就准备离开茶家宅邸了。之后，他会再和郑悠舜大人见面，谈及自己要离开茶州的事。
在离开茶州之前，他会买些茶州的特产等着回王城的时候送人。
茶克洵在茶家宅邸前，和万修升道别。茶克洵知道万修升准备离开茶州，所以也说了希望冬天能在王城见到万修升的期待。
万修升眼睛微弯，对茶克洵说着加油的话。
“王城很热闹，所以你一定要过来看看。”
在和郑悠舜大人见面的时候，万修升听到了对方提及黄尚书。
“凤珠有托我好好照顾在茶州旅行的你。”
万修升震惊了。
他此前应该没有告诉黄尚书大人关于自己要去茶州旅行的事。黄尚书大人怎么会……
好吧，自己来茶州应该不是隐秘的事，估计很多人都知道了。但他还是惊讶于黄尚书的好心，黄尚书其实不用这样的。
“黄尚书大人是个好人。”
郑悠舜笑着点了点头，赞同了万修升。
万修升:“我很期待大人您能回到王城，和黄尚书大人他们重聚。他们见到您，应该会很开心。”
郑悠舜嗯了一声，又问万修升回王城后的打算。
万修升没有什么打算，要说就近的安排，那就是感谢别人，送茶州特产。
[就是这么朴实无华（doge）]
[蓝楸瑛:终于，万修升终于要告诉我秘密了吗？]
[个人觉得蓝楸瑛应该没那么好奇了。万修升不是说蓝家的情报网很出色吗？也许，蓝楸瑛现在已经知道万修升之前吹笛子的秘密了。]
[但知道和万修升主动告诉不冲突。毕竟，万修升事先承诺过要告诉蓝楸瑛秘密。]
他们还是期待看到万修升兑现承诺的，也期待看到蓝楸瑛的反应。应该很好玩。
＊
万修升离开茶州的时候，买了不少的东西。神乐和神威没有买什么，因为比起事先买东西，他们更喜欢现买，或者说现吃。
到了王城后，神乐和神威拿到钱就走人了。神乐走之前，还推销了万事屋的业务，让万修升记得需要什么服务，都要联系他们。
坂田银时和志村新八在万修升的直播间给神乐点赞，认为神乐一直有在好好的做万事屋的一员，给他们万事屋招揽客人。
神乐得意地炫耀自己可是歌舞伎町女王。
万修升不太明白歌舞伎町女王的意思，但不妨碍他认为神乐很厉害。
＊
万修升回王城后，首先见了蓝楸瑛。他的记性很好，真的没有忘记和蓝楸瑛大人的承诺。
蓝楸瑛之前有收到万修升来自茶州的信。虽然万修升在信上对他做了感谢，但是他还是有些郁闷。
在得知万修升练习笛子的原因后，他就更郁闷了。
“你就只是想要知道香料的名字，所以就练习了吹笛子？”
这……
他还以为万修升是想要追求什么人呢。没想到真相却如此残忍，不给他一点浮想联翩的机会。
不，也可以稍微想象一下。
万修升是想要知道御史台长官葵皇毅用的香料，蓝楸瑛忍不住感慨万修升的胆子还真大。
“葵皇毅大人的龙笛吹得很好。你在他面前吹笛子，甚至还得到了香料的答案……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不错。”
万修升没有骄傲，只是平淡地表示:“一切都是因为你教得好，还有葵皇毅大人是个慷慨大方的好人，没有计较我在笛子吹奏上的能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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