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汁摇摇三分糖,我猜你不怎么爱喝太甜的!”
旁边秦相珉也拿着一杯,里面还加了很多小料,里面的奶茶都喝完了,正费力把里面的小料吸出来。
萧闻斋伸手接过,“谢谢,中午想吃什么?”
“萧老师的意思是要请客咯?”陶知爻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一招手,“我已经选好啦,旁边万达有个新开的浙江菜,评价还不错。”
陶知爻带路到了万达,一路坐电梯上了三楼,到了那浙江菜馆门前,人不多,但萧闻斋还是习惯性要了个包间。
“我去要包纸巾。”陶知爻觉得脸上有点痒,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妆没卸干净,和萧闻斋二人打了声招呼出了门。
“诶,哥。”人一走,秦相珉就拍了两下桌子,朝萧闻斋挑眉,“和我透透底呗?”
萧闻斋捏着杯沿吹了吹茶面的浮沫,“剧组机密,不得外传。”
“你骗人,我刚刚明明看到你给小陶发微信说他选角过了!”
萧闻斋看了他一眼,见秦相珉一脸愤愤不平,“觉得我偏心?”
秦相珉正义点头。
“嗯。”萧闻斋继续喝茶。
秦相珉:……
另一头,陶知爻在收银台等着服务员给他拿纸巾,大堂里不远处的一张桌上坐了一对年轻夫妇,当爹的正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手忙脚乱地让自家老婆帮忙哄一下。
当妈的刚接过手,孩子立马就收了眼泪笑开了,胖嘟嘟的小脸儿还挺可爱。
陶知爻正看得有趣,突然听身后传来一个大喇喇的嗓门。
“行了就这儿吃了,服务员,搞个房间!”
收银台在餐厅角落,不算太起眼,陶知爻依旧保持着背对大门的姿势,托着下巴微微一挑眉。
章发身后除了陆洺和赵辛瀚,还跟着几个像是助理的,一脸暴发户大老粗的模样。
人群中倒是有个身影吸引了陶知爻的注意,不是陆洺,而是一个中年男人,瘦瘦小小的,还蓄了胡子,留了一头长发,但头发油腻腻的,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章发整个人气场就是嚣张的,显然不好惹,一旁的服务员赶紧上来迎接,将他们往包房带。
陶知爻看了看方向,好像还是他们旁边那一间。
“真巧啊……”
几人也没注意到陶知爻,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往里走。
而就在他们经过大堂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哭声。
那对年轻夫妇抱着的小孩子原本已经被哄好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大哭了起来,当妈的一敲当爸的脑袋,“估计是饿了,去和店家要点温水,我带了奶粉。”
当爹的应了一声赶紧找人去了,当妈的则从包里翻出玩具开始哄娃,但怎么哄都不管用。
陶知爻在旁边观察着,等那当爹的提着水回来,章发几人恰好走进了包间,包间门关上的那一瞬,小娃娃立刻就不哭了。
“诶,不哭了?”那年轻的爸爸好奇问道。
当妈的想了想,“还是给娃冲点奶吧,免得一会儿又饿了。”
两人忙活开了,陶知爻则是拿着纸巾回了房间。
“咋的了。”秦相珉正拿手机打游戏呢,抬眼看到陶知爻,“怎么心事重重的。”
萧闻斋也看了过来,陶知爻和他对视一眼,开口将刚刚的事情说了,顺便把赵辛瀚刚刚试戏时,他阴阳眼看到的情况也一起告诉了两人。
小孩子就是一张白纸,眼睛也是最干净的,所以总能看到点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大人逢年过节去寺庙上香拜神的时候都不会带上家里的小孩,怕的就是冲撞了什么东西。
而刚刚那小孩,估计也是类似的情况。
“卧槽,那姓赵的小子铁定有鬼啊。”秦相珉一拍大腿。
陶知爻赶紧让他小声点,人就在隔壁,殊不知侧耳一听,章发的嗓门比秦相珉更大,说的话都穿过墙壁,清晰地传到几人耳朵里了。
“来,咱们先恭喜小赵,祝贺他将郑导的角色顺利拿下!”章发说话那个嗷嗷叫,跟狗熊似的,陶知爻都担心和他一屋的几个人耳朵疼。
秦相珉见状,把手机音乐关了,萧闻斋依然默默地喝着茶,但显然也在听。
其他几个人纷纷迎合,一阵碰杯声后,开口的是赵辛瀚。
“哪里哪里,都是发老板调教的好,否则哪有我的今天,各位说是不是!”他这时的语气倒没有了在外头的傲气,反而伏低做小起来。
赵辛瀚一通马屁,又是一轮敬酒吹捧,陶知爻正想着好像也没什么线索,突然就听他们把矛头转向了一直没出声的陆洺。
“小洺啊,要你章发哥说,你也别那么死板,学学人小赵,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章发说。
陆洺的声音弱弱的,明显已经拒绝过很多次类似的要求了,“我,我不敢……”
“怕个屁啊!”章发充分展现了这个年纪大部分的男人的“男子气概”,几杯酒下肚就开始拍桌大叫,还以为自己豪气干云。
赵辛瀚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是啊,你怕什么,而且这不是大师也在么,那东西翻不出天来的。”
陶知爻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大师,是指刚刚那个蓄了胡子和长发的瘦小中年男人么?那赵辛瀚口中的“那个东西”又是什么?难道就是他身上的黑气来源?
陆洺的声音依然是弱弱的,“可我听说,那东西会反噬……”
“小子无知。”
这时,一个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不属于陶知爻认识的任何一个人,倒挺符合那位瘦小中年男子的长相的。
果不其然,在隔壁安静了一会儿过后,那声音又一次响起,道:“老夫可是远渡重洋寻找巴颂大师拜入他门下,是他的关门弟子,学的都是吃饭的看家本事,还能压不住那小小东西?”
“就是啊,小陆你胆子也太小了。”众人一阵附和,将那位大师又吹捧了一顿。
就听赵辛瀚道:“对了大师,我那东西最近好像又闹起来了,您要不帮我看看?”
闻言,那位大师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点不耐烦,“怎么又来,你是不是没按我说的做?”
赵辛瀚干笑两声,“大师,您说这用我的血去养,多吓人啊,那东西看上去忒邪性了,喂点鸡鸭血不行么。”
“不行!说了多少次了,那东西是你供的,必得用你的血来喂!”
这一边,秦相珉听得直嘬牙花,压低了声音问陶知爻,“小陶,有这说法么,还得用血供?”
萧闻斋在一旁也看了过来,陶知爻帮过他那么多次,从来没试过说要取他的血,即使是像前两天做的水宫,也没取过他身上什么东西。
陶知爻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半晌缓缓吐出一句,“正道之神,没有说要取人身上的什么东西才能庇佑供奉者的。”
但这仅限于正道之神,民间常有各种乡间野神,或是一些邪神巫蛊,就很喜欢取人身上的东西去作法,常见的有指甲和头发,还有取小孩换下来的牙齿的,为的就是借这些东西与物主之间的联系下咒。
而以血喂养的也有,但无一例外,全部都不是什么正经神灵。
这时,屋内的气温突然降了下来,萧闻斋是最先感知到的,秦相珉则慢了半拍才搓了搓胳膊上壮实的肌肉,“这空调是不是调太低了……”
“不是空调的问题。”陶知爻语调低沉地说了一句,眼神直接望向两间房之间的墙面。
墙角下的那条缝里,正往外冒着黑气。
萧闻斋和秦相珉是看不到这些黑气的,陶知爻则是敏捷地抓起桌上的茶杯往那墙角一洒,水迹在地上划出一道长线,就好似楚河汉界一般,将那黑气隔绝在了墙壁的另一头。
伴随着陶知爻的动作,一道尖利的哭声传了过来。
“哇啊——哇啊——”
那哭声刺耳到了极点,嗓门又尖又细,如同饿极了的婴儿,却又比婴儿的哭声更带了几分凄厉和阴森。
那位大师开始念一些听不懂的咒语,伴随着他的念咒声,婴儿的啼哭渐渐弱了下来,最后消失不见。
陶知爻的脸色越来越差,“难怪……”
“难怪什么?”秦相珉刚把捂着耳朵的手放下来,就见陶知爻似乎想通了什么。
“赵辛瀚供了邪神,求的是他在演艺圈的荣华富贵。”
陶知爻一说,秦相珉就哦了一声,“难怪那小子火的莫名其妙,感情在搞这些歪门邪道啊卧槽。”
“不仅如此,刚刚的选角,应该也有那东西的功劳。”萧闻斋道。
他看不见黑气,但因为体质的原因,对这些东西很敏锐。
秦相珉一愣,“哥你咋知道?”
萧闻斋沉默了片刻,看陶知爻,理直气壮地甩锅。
“哦对,我还听说个事儿,但后来好像被压下去了。”秦相珉道。
陶知爻和萧闻斋两人看他,就听秦相珉一脸神秘招了招手,两人凑过去,就听秦相珉压低了声音道:
“我听说他火的那部戏的角色,原本是选了另一个年轻的男演员的,但临开机之前就把人选改了。”
“因为原本的那个演员死了。”
陶知爻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最后就不了了之了,也没公布死因,反正就是换了个角色,消息最后也被压下去了。”秦相珉摊了摊手,示意他知道的只有这些。
萧闻斋的脸色则是更沉一点,他思索了一下,把林雪和他说的那个意外死亡的女明星的事儿给说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涉·毒。”萧闻斋轻轻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虽然不是,但其实差别也不大了。
这事情陶知爻本来只是有点不舒服,但听到现在,却是觉得必须要管了,如果赵辛瀚和章发他们敢为了一个角色就用邪术杀人,以后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儿来。
“萧老师,你今晚方便么,我想去你们家一趟。”陶知爻道。
萧闻斋自然知道陶知爻想去找陆洺,毕竟看陆洺的表现,他人应该不坏,起码还是有良知的,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他点了点头,“好……要吃宵夜么?”
“唔。”陶知爻搔了搔脸颊,“我想吃避风塘炒虾,上次刘阿姨说她很拿手!之前在生蚝村吃的那个好难吃哦!”
“嗯,一会儿我发消息给她。”
秦相珉端着茶杯,傻呵呵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这两人在说什么?这不对劲吧!
他都没吃过他哥家的避风塘炒虾!!!
☆
饭局进行到后期,章发和那大师已经抽起了烟来,陆洺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
隔壁的包厢门已经开了,有服务员在里面收拾,应该是那间房里的客人吃完走了。
他问了下洗手间的位置,打算去洗把脸,身上的烟味和酒味熏得他想吐,但这种情况又由不得他不喝。
水龙头哗哗地流着,陆洺刚捧了把水搓了搓脸,抬起头就见到镜子里有一张鬼面正盯着自己,森森鬼气一双血眼,惊得他直接啊了一声。
“叫什么。”
声音有些熟悉,陆洺捂着心口紧张地看过去,才发现身旁站着的居然是赵辛瀚,他下意识地转头又看向了镜子,就见镜子里赵辛瀚的脸一如既往,五官锐利,表情里带着点傲气。
“没,没什么。”陆洺心有余悸。
赵辛瀚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嗤笑一声,“瞧你胆子小的那样儿!”
陆洺抿了抿嘴,他胆子的确很小,这是不争的事实。
“对了,大师那东西还要用血养?”陆洺说着被赵辛瀚瞪了一眼,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感觉挺危险的,要不你还是小心点吧。”
“……妈的,什么玩意儿还得用血养。”
赵辛瀚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骂了一句,他自己的性格本来就差,那大师又一点儿都不给他留面子,可见是记上仇了。
“不都是仗着我们才能吃上饭,摆什么架子,称他一句大师,还真把自己当半仙了,草他大爷的。”
“我还是感觉很危险。”陆洺声细如蚊地道。
“嘁,随你吧。”赵辛瀚洗了洗手,抱着胳膊转身走了,“反正谁也别想挡着我红,谁敢和我抢,我就让他死。”
21/218 首页 上一页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