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副导老林倒是很自觉地当了这个“坏人”,给剧组主演请了个营养师,如果看到有哪个演员可能有变胖的趋势,就会被营养师“单独照顾”。
陶知爻很幸运地成为了特别关注对象。
其实他已经吃了两三天健康餐,原本因为宵夜无度而胖了的三四斤几乎已经全掉光了,按理来说今天是最后一天。
而且虽然是健康餐,但有专业的营养师调配饮食,吃的也都是清炒虾仁、蒸蛋羹、紫米卤牛肉饭团之类的味道还不错的食物。
可今天营养师有事不在,陶知爻的晚餐就只能点个外卖应付一下了,味道可想而知。
“我想吃烤冷面甘梅地瓜、煎饼果子炒年糕、铁板豆腐和炸串……”陶知爻开始报菜名。
默导嘎嘎乐,“你这报的一串里有哪个是肉啊?”
陶知爻:“……烤冷面里面会加火腿肠。”
默导笑得更大声了,陶知爻的嘴也撅成了个油壶。
就在这时,秦相珉突然举手,“宵夜到了,炒河粉还有烧烤,谁和我一块儿去拿!”
“我去!”陶知爻立刻想要蹦起来。
一旁的默导伸手按住。
陶知爻心虚道:“我只是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帮着去拿一拿……”
“然后拿回来的烤串有一半是竹签。”默导毫不留情地戳破。
陶知爻非常不忿地指着秦相珉,“他也每天都吃宵夜哦!”
“他演的是将军哦!”默导学着陶知爻的语气,逗狐狸逗得不亦乐乎,“壮一点也没事哦,而且你看他哦,肌肉比之前变得更大块了哦,人家背剧本的时候都在举哑铃哦!”
陶知爻看了一眼秦相珉,那家伙穿着一身戏里的盔甲,露出的胳膊和一小片腹肌壮实的不行。
陶知爻:……
会恨一些吃不胖的男的。
萧闻斋一条戏拍完,回来就看到了乐不可支的默导和气鼓鼓的陶知爻。
“闻斋,管管你家小狐狸啊,贪吃!”默导见到萧闻斋,忍不住又打趣道。
萧闻斋知道他说的是戏里的景枭和小狸,但心中还是忍不住乱了一阵,他看了看陶知爻手里翻得乱七八糟的鸡胸肉沙拉,心下明了。
“实在很饿,可以吃一点素串,没那么容易胖的。”萧闻斋道。
下一刻,陶知爻就把手里的沙拉一放,欢呼着去找秦相珉一块儿拿外卖去了。
“你啊!”默导愣了一下,随即伸手点了点萧闻斋,摇着头笑着走了,嘴里还嘀咕呢,“以后肯定又是一个……”
萧闻斋还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另一头,秦相珉听见陶知爻要和自己一块儿拿夜宵,还纳闷呢,“诶小陶,不是说你不能吃……”
“唔,说起来,你奶瓶里的水精快要消耗完毕了呢。”陶知爻望着天嘀咕了一句。
秦相珉一搭陶知爻肩膀,大手一挥,“要吃多少哥都给你买,不够咱们再点!”
两人勾肩搭背地出了门,走到半道上,秦相珉突然缩了一下胳膊。
“草,哪来一股阴风啊,这秋天还真来了。”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对陶知爻道,“小陶你等我一下啊,我回去拿件外套披着。”
秦相珉小跑着回去拿衣服了,陶知爻则是站在原地,一手托着下巴,视线在四周围扫了一圈,若有所思。
从休息室里拿完衣服出来的秦相珉从剧组的侧门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决定从树林里穿个近道。这片林子不大,因为季节的原因也不算特别茂密,因此里面没有路灯,在月色下勉强能看得清。
秦相珉规划了一下方位便出发了,心里还盘算着要不要一会儿吓陶知爻一跳。
小陶平时胆子看上去那么大,被吓得叫出来一定很好玩!
秦相珉满心激动地踏上了小道,脚下风化的落叶被踩出了咔嚓咔嚓的脆响,在夜色中回荡。
呼呼——
一阵风声掠过。
起风了?秦相珉抬头看了看天,月色透过婆娑的树影落在地面上,的确是刮着微风。
他没多想,只庆幸自己刚刚回去拿外套的决定是正确的,秦相珉加快了脚步,免得陶知爻多等。
呼呜——
又是一阵风声掠过,秦相珉开始依然没注意,但走了两步,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这风声怎么好像比方才近了?
没等他想明白,又是一阵风声。
呼呜呜——
秦相珉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抬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才没喊出那差点脱口而出的“我草你大爷”。
刚刚那“风声”,已经刮到他脑袋后面了。
悄摸间,风声停了。
但秦相珉紧绷的身体依旧没有任何放松,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后,绝对!绝对有什么东西!
眼睛努力地捕捉着余光,但人的眼睛是绝对无法看到脑后的,秦相珉痛苦地闭了闭眼,心说自己TMD真的非啊,怎么每次都遇上这些个怪东西,他不是在陶知爻那儿搞了个奶瓶吗!
心里憋着一口劲儿,心里也同时打定了注意。
大不了就三十六计走为上么,他人高马大的,跑的够快!
3,2,1……秦相珉猛地回过头,看清面前的东西后,大大松了口气。
“草,原来是树须啊!”秦相珉忍不住骂了一声,差点没把他吓死,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在自己脑袋后面飘啊飘的。
那树须从高处垂下,刚好在他脑袋后面,随着风悄悄摇摆。
秦相珉还伸手扯了一下,挺结实,不过怎么油乎乎的,他凑近闻了一下,立刻皱着鼻子撇开了脑袋,“什么味儿啊!”
也就是转头的这一下,秦相珉突然发现,好像不只是自己面前,左右两边也都是这些奇奇怪怪的“树须”。
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下意识地转过头,脸上洒下一片阴影。
面前,一颗表情狰狞的头颅,正睁圆了一双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球,从高处俯视着自己。
而那些所谓的“树须”,正是这颗头颅脑袋上垂下来的,浓密得让人看不清外界的头发。
陶知爻正百无聊赖地踢着地面上的小石子儿,心里纳闷秦相珉怎么回去拿个衣服要那么久。
突然间,林中惊起飞鸟,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鬼啊!!!”
陶知爻立刻认出那是属于秦相珉的声音,朝声源处拔腿便跑,月光被头顶的树影所笼盖,林子里的温度逐渐阴冷下来。
陶知爻赶到的时候,就见秦相珉正双腿发软地瘫在地上,被一圈透明的晶莹薄膜所包裹着,而他送给秦相珉的那只奶瓶,正躺在一旁的地面上,沾上了些许破碎的叶子。
“没受伤吧?”陶知爻小跑过去,“你碰到什么了,叫那么惨。”
伸手刚把秦相珉拉起来,后者就冲着他身后瞪大了眼睛。
“小陶小心!”
陶知爻回过头,就见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自己猛地扑了过来,他拉着秦相珉一个侧身躲了过去,看清了来物,也就是吓到秦相珉的那颗头颅。
几乎是在一瞬间,陶知爻就知道了这东西的来历。
“草,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秦相珉满脸惊恐地道。
陶知爻脸色已然沉了下来,盯着那颗因为没扑到他而半路刹车,正缓缓回头调整方向的头颅。
“飞头降。”
东南亚三大邪术,阴牌,鬼曼童,还有就是下降头了。
降头的类别有很多,阴阳降头草会让人发狂而死,死后体内生出稻草,变为稻草人;情降会让人意乱神迷,对下降者爱若痴狂……而飞头降也是降头术的一种,顾名思义,降头师让自己的头颅离开身体,飞到目标身边下降头。
除此之外,五毒降头也是其中一种,也就是今天下午陶知爻抓到的青蛇蛊,看来这位会飞头降的人,就是背后的始作俑者了。
陶知爻一笑,对着那颗头颅道:“你就是章发请的那位「大师」?不会吧,不会有人还为那败军之将卖命吧?”
果不其然,那飞头降闻言顿了片刻,随即张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口吐人言道:“呵呵,你小子懂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人花五百万买你的性命,我自然是要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了。”
正如陶知爻所猜测的一般,此时在剧组相隔几公里外的一座小山的山坳处,章发正蹲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荧荧烛光。
他嘴里叼着根烟,却不是犯了烟瘾,而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离章发十米远的地方,那位“大师”正坐在一张破旧的粗麻混色地毯上,四周摆满了姿势诡异的各种神像,花卉,还有冥钞,毯子前方垒了个土堆,上面插了一排红得诡异的蜡烛,正晃晃悠悠地燃烧着。
而坐在正中·央的那位“大师”,此时正抓着一根带着血迹的森森白骨,手臂上纹着的巨大蜈蚣纹身正随着痉挛的肌肉疯狂扭动着,好似随时要活过来一般。
最为可怕的是,章发明明听见了空气中传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咒语,可那“大师”的脖子上,却空无一物,而脖子露出来的那片血肉里,似乎还有什么多足的东西在爬动。
半小时前,章发亲眼见证了那位“大师”的脑袋和脖子分离,然后飞走的场景。
走之前,那颗头还朝他笑了一下。
章发回忆起那个场景,猛地吸了一口烟,他蹲的太久,觉得腿有些麻,于是在附近走了半圈,找了个树墩坐下。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章发默默夹紧了双腿。
另一头,陶知爻已经和那飞头降打斗起来了。
随着两人的交手,那大师脸色也愈发慌乱起来,他发现自己明显小瞧了陶知爻的实力!
而陶知爻则是越斗越轻松,心里琢磨着到底是这个“大师”太过草包,色厉内荏的厉害,还是自己进步太快。
他比较倾向于后者。
不远处恰好有一片水塘,陶知爻手里毛笔轻挥,在空中画出一把水弓,再一挥笔,无数水柱就化成了水箭,箭雨如瀑,毫不留情地朝那颗头杀了过去。
那大师见势不妙,立刻想要逃跑,毕竟他只是想赚钱,又不想玩命。
可陶知爻并不打算放过他,这飞头降最怕的就是离体过久,和离魂术其实是一个原理。
魂离体过久容易回不去,头离体过久,可就接不上了。
无数水箭接连落下,好似牢笼一般封住了飞头降的去路,那“大师”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盯着陶知爻,咬牙道:“是你逼我的!”
章发正点第四根烟,突然就见坐在原地的大师动了,那无头之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在自己的臂弯处狠狠割了一道口子。
手里的刀落地,鲜血汩汩流出,而那“大师”的身体,也疯狂地震颤起来。
另一边,那颗丑陋的飞头开始扭曲膨胀,数秒内生生大了一圈,连皮肤也变成了绿色。
秦相珉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有些牙酸,“大爷的,生化危机啊。”
陶知爻脸上的笑意也缓缓退去,看着那颗飞头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如果他猜的没错,那“大师”刚刚是透支了自己的精血,换取了巨大的力量,现在他的实力应该相当于之前的三倍,着实不可小觑。
陶知爻一挥手,身旁水弓三箭齐发,可那飞头却丝毫不惧,张大嘴直接把那几道水箭吞了下去。
双眉一皱,陶知爻将水中精华提炼了出来,凝聚了三道小一些的水箭,又朝那飞头·射·了过去。
那三道水箭相比之前虽然体积小了,但形态更加凝练,水体之中隐隐有影光流转,显然威力不凡。
但那飞头被击中后,也只是顿了一下,另外两箭则是张口被吞了下去。
秦相珉此时已经恢复了力气,见势不妙,起身拉着陶知爻便跑。
陶知爻自然不会傻到硬拼,一边被秦相珉拉着往人少的地方逃命,免得波及其他人,一边反手射·出数道水箭,来阻挡飞头的追击。
那飞头降大口吞吃,还出言嘲笑道:“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这秘术能让我的实力在半小时内三倍增加,别说你,再来一个我都不怕。”
“那我拖半小时就好了呗。”陶知爻面不改色地道。
飞头降眼睛一眯,“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么长的命了!”
说着,他的速度陡然增快,显然是准备下杀招了。
“小陶,咱们怎么办啊!”秦相珉一边跑一边问。
陶知爻思索片刻,随即眼睛一亮,“有了!”
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个奶瓶,将瓶盖打开,手中水流汇聚,再度凝结成三道细小的水箭。
抬手一挥,水箭离弦飞出,朝那飞头降破空而去。
“故技重施是没用的!”飞头降大笑着,张大了自己如同黑洞般的嘴,“来多少,我吃多少!”
陶知爻拉着秦相珉停下,直接不跑了,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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