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接亲的队伍敲锣打鼓的回来了,慕容云寒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衬的他眉目如画,温柔敦厚。
“阿晏,听说慕容三少爷是神童?你与他谁更厉害。”凌易谦狡黠一笑,眼里闪着光芒。
“慕容三公子饱读诗书,无心仕途,要不然早就平步青云了。”
“不知道他怎么喜欢景行止那个家伙,看着就不像靠谱的哥儿。”
夏清晏一脸茫然,他与慕容云寒师出同门,他自幼就天资聪颖,智商超群,他俩怎么看怎么不般配来着。
凌易谦贴着夏清晏耳语,只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两人不禁笑了笑,缘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陈羽,你个王八蛋,可让我逮着你了。”大闹凌易谦婚礼的那个哥儿又出现了,肚子圆鼓鼓的,眼看就要临盆,他一手扶着腰破口大骂。
众人目光落在陈羽的身上,只见他手里牵着一个眉清目秀又温柔似水的哥儿,那哥儿似乎不知所措,睫毛上沾着泪珠,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陈秀才这是急不可耐了啊。”
周围的人仿佛看热闹一样哈哈大笑,只是当事人眼里能喷火似的。
陈羽面前难堪,他拉着怀孕的小哥儿训斥道:“你别闹了好不好,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嫌丢人。”
小哥儿立刻脸色苍白,当初他用心争取的一切看起来那么可笑。
“婚礼上闹事儿,给我轰出去。”
慕容老爷发话了,吃瓜群众也不敢多说,毕竟不吉利。
“这是不是你婚礼上逃婚的那个家伙。”一旁的崔朗说完才反应自已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在下无意冒犯,只是顺口一提。”
“我谢他当初不娶之恩。”凌易谦冷冷的说道。
“凌少爷言之在理。”崔朗哈哈大笑。
凌易谦对他并无好感,草草应付了两句。
宴席在一阵尴尬的气氛中开始,凌易谦望着台上的一对新人,慕容云寒眼里是满满的笑意,他仔细提醒着景行止注意脚下,一手牵着他格外的幸福。
礼成后,景行止被送入洞房,慕容云寒挨桌敬酒,凌易谦看着他累的慌。
想起夏成亲那一日,夏清晏回屋已经是晚上,他不禁觉得心累。
宴会结束后,凌易谦也不想待下去,拉着夏清晏回府后终于清静了下来。
“手上怎么伤的?”
趁着凌易谦不注意,夏清晏牵起他沉着脸问道。
“被玫瑰花的刺划到了。”凌易谦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说实话。”夏清晏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你知不知道说谎话的时候你会不自觉的摸摸鼻尖。”
他不想解释,只得以沉默来对抗着。
“不用你管,就会凶我。”
凌易谦眼神委屈转身进了屋里默默地撕扯着桌上的布,夏清晏站在院子里冷静了片刻。
“想好了么?还要瞒着我?”
对上凌易谦,夏清晏也没脾气,小少爷做什么全凭心情。
“我现在不想说。”
夏清晏被气笑了,实在无法沟通的情况下他选择沉默,从柜子里拿出药膏,轻轻的擦在伤口上,他数了一下大概有六七道的样子,深浅长短不等,显然不是花刺所伤。
“大人不好啦,不好啦,兰溪边上发现了一具尸体。”衙役使劲儿拍门。
夏清晏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他连忙起身道:“我去去就回。”
目送着夏清晏离开,凌易谦靠在椅背上,手上疼的厉害,抬眼望去,窗户上的纸不知被谁戳了一个洞,他想做一个窗帘,晚上的月光晃的眼睛不舒服,压根儿睡不好。
凌易谦是行动派,他选了一块竹青色的布比划了一会儿,剪裁,锁边做的格外认真。
不知不觉天已经全黑,夏清晏从外面回来,见屋子里烛光摇曳,凌易谦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倒是很认真。
“吃饭了么?缝的是什么?”
凌易谦无精打采的摇摇头,脸色苍白的厉害:“煮面条可以么?”
“我不想吃,想吐。”
刚说完话他实在忍不住跑出了屋子吐的昏天暗地的,也不知道是今日的宴席里面的菜有问题,还是受凉了,肚子难受的厉害。
夏清晏端了一盏茶守在他旁边,见他吐完了,递了一盏茶漱口。
“哪里不舒服,现在就去看大夫。”夏清晏冷着一张脸扛起凌易谦虚丝毫不容他反抗。
凌易谦在夏清晏背上挣扎,胃里翻江倒海,憋的眼泪直流。
王大夫看着熟悉的面容有些无语,这才过了几天又来了:“凌少爷今天怎么了?”
“刚才吐了。”
夏清晏看着凌易谦脸色煞白,嘴唇也不似往日那般红润, 他有些自责,若是下午不凶他,应该能早点儿发现吧。
王大夫把脉道:“着凉了,不碍事,喝两副药就行了,下次注意点。”
夏清晏连连应道。
看着凌易谦一副虚弱的样子,他蹲下身说道:“爬上来,我背你。”
肚子实在难受的厉害,凌易谦也不计较那么多,慢慢在夏清晏的脊背上睡的香甜,梦里烤猪蹄的味道在鼻尖萦绕。
醒来之后才发现夏清晏给他在喂中药,心里一阵失落。
第31章 我的小夫郎就是个天才
第二日凌易谦的精神状态好了许久,也不见吐了,夏清晏才放下心来。
“兰溪的尸体是谁?有人认领么?”
凌易谦问道,景行止刚刚成亲,两人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他一个人默默守着店,路过的人都在议论兰溪边的尸体,有人传的更是离谱,说什么情杀,等夏清晏回来,凌易谦抓着他的胳膊问道。
“是陈李氏,昨天在慕容府见到的那个哥儿,昨天下午尸体在河里找到了,已经泡的发白,脖子上有掐痕,烂了一个血窟窿。”
夏清晏净手坐下来,今天累的够呛,案子还没破呢,陈家一口咬定是自杀,让慕容府赔偿,他脑瓜子疼的厉害,现在凶手还没找到呢。
凌易谦唏嘘不已,一尸两命呢,到底是谁这么狠。
“验尸了么?有没有查查身边人?”凌易谦点醒了夏清晏,虽然他觉得不可思议,但若是陈羽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我们不妨假设在慕容府争吵后陈羽会有什么感觉?”凌易谦问道。
“被驳了面子心里恼怒,好不容易积攒多年的名声毁于一旦,他肯定控制不住自已的脾气揍陈李氏,若按照常理推断,陈李氏肯定会反抗,看看有没有指甲抓痕。”夏清晏茅塞顿开,他轻轻弹了弹凌易谦的脑门儿:“谦哥儿真是我的福星。”
“恭喜宿主,积分增加40分。”
凌易谦嘴角上扬,终于可以兑换一个打蛋器了,他心里美滋滋的。
第二日清晨凌易谦不用夏清晏催促早早起床,夏清晏好奇的紧:“你最近在干什么?每天起这么早的。”
“给景行止那家伙看店,成亲后就没有露面,我要将他的宝贝儿都顺走。”凌易谦冷哼。
“人家新婚夫夫,多腻歪几日怎么了?”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凌易谦白了夏清晏一眼,低头吧啦着碗里的饭菜。
离夏清晏的生辰越来越近, 他的簪子只剩了收尾的部分,今天就可以完工,回来练习做蛋糕。
计划好之后,凌易谦安逸的坐在桌前刻簪子,阳光散落在他的脸上,仿佛镀上一层金光。
“掌柜的,你认识这根簪子么?”衙役进门后看到凌易谦有些诧异的问道。
“材质粗糙,做工不够精细,应该不是这里的,我只是帮人看店,你可以寻这家店的主人景行止,或许他曾经见过。”
“景行止在哪里?”
其中一个冷面衙役问道:“我们现在就去找。”
另一个衙役白了他一眼道:“慕容三少爷的夫郎,你要去打扰他们么?”
“找线索要紧。”
两人嘀嘀咕咕商量许久,他不知道商量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凌易谦一手拍板道:“你们在其他店里问完再过来,我现在去找他。”
慕容府,凌行止过的实在痛苦,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多规矩,晨昏定省简直要了他的命,那个老太婆也是狠人,每天折磨的他生不如死,若不是慕容云寒拦着,他真的会破口大骂。
“凌少爷来了。”婢女秋歌笑盈盈的说道:“我在前厅听老爷跟他寒暄,说是要找夫郎,你们认识么?”
“能不认识么,一起抓狗斗鸡的狐朋狗友,去将他迎进来。”
慕容云寒冷着一张脸,坐在桌前摆弄些棋盘,他一直不喜欢凌易谦这人,太虚伪了,不知是为了博名声还是为了与夏清晏匹敌。
“谦儿你来了,这破地方实在不是人待的,那些家规简直要折磨疯我了,还是羡慕你跟夏大人,两人过的逍遥自在。”景行止扑进凌易谦的怀里撒娇道:“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看我?店里没出什么事儿吧。”
“衙门拿着一根玉簪问我认不认识,是不是你店里的,我见成色不是很好,也不敢确定,过来告诉你一声。”凌易谦解释道:“后日我有事,你记得自已看店。”
景行止想离开,慕容云寒非要跟着,生怕凌易谦将他拐卖了的。
三人刚到店里,衙役拿着玉簪进来:“认识这个簪子么?”
景行止点点头:“是七月初五下午,陈公子来买的,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他在谦儿的婚礼上逃婚,我这儿登记着买主的姓名与买的东西,你们瞧瞧。”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但能整到陈羽,他的心情格外愉悦。
“跟我去县衙一趟。”衙役说完,慕容云寒连忙挡在景行止的前面黑着脸。
“有人拿着玉簪行凶杀人,需要景少爷做个证。”衙役笑着解释,慕容家的人他真的惹不起,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凌易谦的身上。
“能够将凶手绳之以法,是我的荣幸,寒哥陪我一起去。”景行止挽着慕容云寒的胳膊笑跟着衙役进了衙门。
凌易谦将玉簪刻好之后收在匣子里,百无聊赖的晒太阳,已经是七月多,晌午有些困倦,他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
直到日落之前景行止都没回来,他关了店门往家里走,刚好遇到夏清晏回来,两人并排走在夕阳下。
“案子查清楚了么?”凌易谦问道。
“凶手如你所见就是陈羽,他是失手将陈李氏掐死,又觉得不解气刺了一簪子扔进河里,造成溺水的假象。”夏清晏疲惫的捏了捏山根,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恭喜宿主,积分增加50分。”
凌易谦没想到这次积分赚的这么爽快,心里默默盘算着还差多少积分。
“夏清晏,哪天如果我惹你生气,你会不会将我杀了抛尸荒野啊。”凌易谦调侃着说道。
“怎么可能?我们是一辈子相互依靠的两个人,又不是仇人,我又没疯没咋的。”夏清晏语气突然抬高,吓了凌易谦一跳。
“那我亲爱的依靠,回去把窗帘、门帘挂了,我够不着。”
夏清晏刮了刮凌易谦的鼻子,他特别喜欢这一副傲娇的小样儿,温柔一笑进了家门。
“挂着有什么作用?”夏清晏不解。
“遮光啊,免得别人拜访时我家大人还没起床臊得慌。”
“也不知道谁天天睡懒觉。”
夏清晏在凌易谦的指导下挂了窗帘,不得不说私密性好了许多,随后又将门帘挂好,大功告成,他感觉自已的小夫郎就是个小天才,怎么舍得他离开呢,当然要一起长命百岁啦。
第32章 黎郡守暗访
七月初八,天空湛蓝,朵朵白云宛如棉花一般柔软,夏清晏一大早就去了兰溪河,要赶在梅雨季到来之前将河道疏通好,否则两岸农田屋舍不保。
景溪、泉溪、洛溪、若溪四条河流在兰溪县交汇流进罗河,每年梅雨季总免不了河水泛滥成灾,良田被淹没,夏清晏带人欲挖通灵渠,将景溪、泉溪的水通过灵渠引入渭河,减轻了兰溪的负担,又可以缓解其他区域缺水的现象,这无疑是一个大工程,功在千秋。
夏清晏近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从中他也明白有些事不是人力财力就可以解决的,但所能保一方平安,苦和累也值得。
“大人,天气有点热,您回去歇歇。”
一连几日挖河凿石,一个个晒的黝黑,说起话来只露出白白的牙齿,格外憨厚。
“今日县衙无事,我同大家一起,早日完工,以免拖到雨季。”褪了官服,跟着大家一样粗布麻衣赤裸着胳膊干活。
众人见县令大人这般,干劲儿更大了,不仅为了每日二十文钱,更是为了来年吃饱穿暖。
林禹之今天闹肚子,没有去兰溪河,坐在案几前整理卷宗。
“这都大中午了,县令还没起床么?这么松散,不要命了么?”
狂妄冷漠的声音传了进来,林禹之打了一个激灵,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道有人说:“我不是给您说过么?夏县令忙着赚钱呢么?说的好听是为民,干着中饱私囊的事儿。”
这声音林禹之不陌生,他冷笑道:“韩老爷这就坐不住啦。”
“郡守太大,夏县令在兰溪河疏通河道,你在这儿休息片刻,我这就找他回来。”林禹之不卑不亢行礼后说道。
“说的比唱的好听,你可别通风报信。”韩老爷在一旁幸灾乐祸,他也是观察许久才逮着这个空隙。
“韩老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天下之人并不是人人都如韩老一般。”林禹之转身走在前头:“郡守大人跟上了。”
“你看隔壁那个成衣店就是夏大人家的,一件衣裳卖五十两银子,这分明就是敲诈么?”韩老爷不遗余力的替夏清晏拉仇恨。
“五十两银子也有人买,不像韩老爷净搞些偷鸡摸狗、偷工减料的事儿。”林禹之怼了回去,他韩老爷到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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