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起来浑身发毛,夏清晏不由得加快脚步冲向最热闹的街道,人头攒动,不一会儿那人就跟丢了。
回到屋子他将这件事讲给他们,凌沐阳非要给他安排一个会武艺的人跟着,夏清晏见无法推辞遂答应下来。
凌沐阳的速度很快,晌午的时候就安排一个武艺高强的小厮跟着,小厮生的人高马大,又健壮无比,名字叫做阿大。
黎郡守压低声音:“你也被盯上了?”
夏清晏瘪瘪嘴点头道:“你也遇到了?”
两人心里嘀咕着凶手到底是谁?又怎么会牵扯到他们俩。
“你搬到县衙住吧,以免连累家人。”
夏清晏嗯了一声,两人又分头行动,黎郡守着手查袁老太太接触的人,他脑门儿突突的疼,就仅仅几天的功夫,老太太去了不下三十家店铺,他要一家家走访,累的头晕眼花,他不禁佩服这老太太精力旺盛。
夏清晏见了与韩诏相似的那位公子,他见此人虽身在狱中,衣裳也穿的整整齐齐,不似其他人那么邋遢,但他对此人没有多大的印象。
“说吧,许清河,折腾这么一大圈有什么意义?”夏清晏见他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一脸平静问道。
“开饭了开饭了。”衙役敲着碗端饭过来,瞧见夏清晏愣了一会儿,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饭菜递给许清河。
许清河冷笑着将银针扎进碗里,银针瞬间变了颜色:“你看他们还是想害我。”
“害你为什么死的是韩诏?”夏清晏眼神犀利,面色冷峻。
“因为我以前就在那个大牢里关着,是袁大人给我换了一个大牢啊。”许清河一脸无辜道:“这不是我的错。”
“袁昊天为什么要给你换大牢?”
“这个嘛,我怎么知道?”许清河嬉皮笑脸与夏清晏打哈哈:“不妨问问袁大人。”
夏清晏瞪了一眼许清河:“如实回答。”
“我真的不知道。”许清河一脸无辜:“在这之前我已经在那个牢房里蹲了四年了,都蹲出感情来着,谁知突然换地方来着。”
“你什么时候换的牢房?”夏清晏抓住了关键的问题,若袁县令想借刀杀人,这无疑是一个好办法。
“午时一刻。”许清河想了想道:“我刚走有人就被关了进来。”
夏清晏眉头紧锁,许清河的话无疑将矛头指向了袁县令,但他的动机是什么?是保许清河,还是想除了韩诏为他袁老太太报仇?他又怎么这么清楚有人在许清河饭菜里下毒?
夏清晏脑袋是懵的,他觉得自已得理理思路。
夏清晏回到县衙里,意外看到凌易谦坐在椅子上喝茶,他有些惊诧道:“你怎么来了?”
“去素衣铺子巡查,顺便过来看看你,今儿这茶不错,比以前喝的味道好很多。”凌易谦笑的眉眼弯弯,他轻轻抿了一口茶。
夏清晏方才想起这茶叶是袁昊天留下来的,他一介布艺又怎么喝的起这么名贵的茶,将这些事串联起来只有袁昊天一人。
“捉拿袁昊天。”夏清晏敲了敲桌子连忙对着衙役说道。
可还是晚了一步,袁昊天一家落脚的客栈已经是人去楼空,夏清晏懊恼若是早点发现是不是他就无法逃跑了。
已经差人寻找袁昊天,却又得到清河郡郡守得消息,袁昊天已经死在上任的路上,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夏清晏脑门疼的厉害,这件事越来越诡异,他又详细翻了许清河的案宗,但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袁昊天的尸体已经入土为安,借着他的身份到兰溪县上任的人到底是谁?夏清晏的调令是真是假?事情越来越迷惑了。
第63章 夏清晏失踪了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黎郡守带来一个消息,袁昊天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代替兄长上任的可能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韩晨曦,至于两人有什么过节,也无从得知。
所以无论袁老太太的行为如何不合乎常理,袁县令也能容忍,当初以为他是愚孝,现在才明白那是有把柄落在她手里。
“夏大人,这件事牵扯之大不是你我二人可以查清楚的,我上书皇上吧。”黎郡守也是目瞪口呆。
夏清晏点点头,他们这个级别已经没办法处理这件事儿了。他有些头疼,袁昊天带来的调令是真是假,他要去岭南还是继续待在兰溪县?
“你顺便帮我问问我要去哪里。”
“额。”黎郡守也一脸懵逼:“你怕调令有假。”
黎郡守思索了片刻道:“我帮你问问。”
夏清晏又清闲了下来,此时已经是阳春三月,鸟语花香,长街上真热闹。
查案的是御史中丞陈相柏,夏清晏到与他有些交情,这日夏清晏正与凌易谦在河里摸鱼,有人冲着他们招手道:“陈大人来了,黎郡守请你县衙议事。”
夏清晏悠悠上岸,嘱咐凌易谦几句向县衙走去,他面上平静看不出悲喜。
“你到逍遥。”陈大人笑着打趣道:“河里好玩么?”
“尚可。”夏清晏应道。
“我的调令?”
“调令是假的,你眼睛有问题是吧?玉玺印是那样的么?”
提到这儿陈相柏就来气,想当初他也看好这个坚韧不拔、不卑不亢、又聪慧的小子。
“那我要调到哪里?我的调令呢?”
“自然是跟袁昊天一同埋了。”陈大人没好气的说道:“你俩查的怎么样了?皇上让我们仨一起办案,务必在一个周内结案。”
“能结个鬼,假袁昊天还没抓住呢?”
“我们目前查到的是假袁昊天借旁人之手除掉了韩诏,方才导致事情露出了马脚,他有把柄落在袁老太太的手里,才对她言听计从,他杀韩诏是因为袁老太太,下毒之人错把韩诏当成了许清河,许清河已经在兰溪县关了四个年头,也是在出事前半个时辰被移到别的牢房去的。”夏清要将目前的线索摊开。
“许清河的案子牵扯更大,这事儿清晏不知,我同你详细说来。”
“许清河是南阳许家子嗣,自幼熟悉药材,是颇有名望的神医,四年前他卷入兰溪聂氏灭门惨案之中,被捕入狱。”
“是他灭了聂氏满门?”
“是也不是。”黎郡守沉默了片刻道:“这是一件极其不美妙的事,当年许清河年轻气盛自命不凡,对所有的人都是嗤之以鼻,有一次他研制了新的毒药天机子,却因为自已疏忽造成药被人盗取,谋害了聂氏满门一百多号人的性命,这件事当初可谓轰动一时,但直到如今凶手都没抓到。”
夏清晏沉吟片刻:“这案子卷宗有记载,下官粗略看了一眼,这案子虽然蹊跷,但也不是不能破,却被归为疑难案件。”
“说说你的看法。”
“当初大家的目光被情杀所蒙蔽了,许清河与聂家五小姐有婚约,凶手对除了五小姐以外的人都进行了分尸,大家认为凶手肯定喜欢五小姐,这个说法也没错。但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可能,比如他在分尸的过程中被别人发现了,或者遇到什么以外还没来得及。”
听了夏清晏的分析,大家不约而同想到聂哑巴,那天他恰巧有事外出才躲过一劫,本来也不哑,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哑巴。
“聂氏灭门的人就是不厌其烦给许清河下毒的人?他与许清河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陷害他?”黎郡守问道。
“能盗取解药,又怎么会无冤无仇?”
“还不是情杀么,他们都喜欢聂家五小姐。”
“你说错了,他与许清河互相倾慕。”夏清晏语气坚定。
“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清河肯定知道凶手是谁但他不说,凶手明知道许清河擅毒,却锲而不舍的下毒,你说他们为了什么?”夏清晏扬着眉毛道:“我这是推理的,没有真凭实据。”
陈大人汗颜,合着这是最强大脑来着。
“所以这个案子跟韩诏的死有什么关系?”黎郡守头脑发懵。
“没有关系,只是袁县令借刀杀人而已。”
“他为什么要韩诏死,不会是拂了老太太颜面那么简单吧。”
“他姓韩。”
经过这一提醒他们才发现这两人都姓韩。
“也就是袁昊天的母亲的第二任丈夫姓韩。”黎郡守终于跟上了节奏。
“他会不会是韩老爷的私生子,是替他母亲报仇的。”黎郡守小心翼翼的说道。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夏清晏顿了顿道:“事情的思路理清楚了,我们关键要找到消失的韩晨曦,他关联着袁昊天与韩诏两条人命,还有聂氏灭门的真凶。”
“分头行动。”陈大人下了命令,这案子不能在拖了。
眼看天已经黑了,陈大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吩咐先回家。
“清晏要搬过来住么,咱们人多安全点。”黎郡守提议道。
“不安全?”陈大人有些惊讶,他们可是朝廷命官啊。
“我们俩都被人跟踪过。”黎郡守一脸无所谓,吓的陈相柏脸色有些发白。
“放心,不碍事。”黎郡守安慰道。
“我先回府一趟。”夏清晏跟两人告辞后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
走到拐弯处他顿了顿,方看到一个黑影儿。
“阁下何人?”夏清晏问道。
只见那人冷笑一声,夏清晏跟阿大全部倒在地上,黑衣人身手矫健,将两个人拖到一个破败的院子里。
凌易谦在屋里等到午夜,也不见夏清晏的回来,他安慰自已是在县衙住下了,但又不安心。
一夜睡的不踏实,半梦半醒间都是夏清晏呼救的声音,他连忙爬起来坐在床上,天已经大亮,他再也坐不下去了。
凌易谦去县衙的时候黎郡守还跟他开了玩笑道:“凌少爷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夏清晏在哪里?”
见凌易谦面色凝重,黎郡守感到事情不妙遂问道:“不是昨晚回家了么?”
第64章 意外
“昨晚没有回来。”凌易谦脸色苍白无力的说道。
“怎么可能,他昨天晚上分明说要回去的。”黎郡守一脸不可置疑,随即又反应过来:“该不会临时有什么事儿吧。”
凌易谦摇摇头道:“若是有事,他会提前同我说的。”
陈大人心中暗叫不好,不会被凶手抓住了吧,但他不敢表露出来。
“清晏身边跟着阿大,问题不大。”
“我这就去找。”凌易谦不想多费口舌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叫上安哥儿跟林锦之在漫无目的的寻找。
陈大人也吩咐衙役分头寻找,可一早上过去了夏清晏就像凭空消失似的。
凌易谦焦急的呼叫系统。
“宿主,有什么事儿吗?”
“夏清晏在哪里?我找不到他了。”凌易谦格外狼狈,头发凌乱的扬在头上,脸上也是灰蒙蒙的,跟以前精致的凌少爷判若两人。
“哦,天哪被人掳走了。”007大喊一声,吓的凌易谦打了一个激灵。
“被谁?在哪里?”凌易谦很快冷静下来,要先知道对方的目的。
“是夏大人正在追查的案子里的凶手把他抓了的,在西南方向二十里处的废弃宅子里面,那家伙手里有毒,你小心点。”007抿了抿嘴严肃的说道。
凌易谦拔腿就跑,随意抓了一个路人问道:“西南方向二十里是什么地方?”
“凶宅,那是凶宅。”那人吓的面色苍白,就跟见鬼了似的拔腿就跑。
凌易谦愣在原地。
见百姓提到西南方向二十里处都是一脸惊恐,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好拦着一个衙役让他指路。
“凌少爷,你打听那个地方作甚?当年聂府一百多号人都死了,传说现在每天晚上还能听到冤魂的哭叫声呢。”衙役莫名打了一个冷战。
“你叫陈大人挑几个武艺好的人跟过来,夏大人被凶手绑在哪里,我先过去看看。”凌易谦说完就快步离开,徒留衙役在原地一脸懵逼。
夏清晏清醒过来的时候眼睛是被蒙着的,似乎是被绑在椅子上面,他试着活动身体,没有疼痛的感觉,应该是没挨揍。
夏清晏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被蒙着无法判断这是什么地方,他伸脚踢了踢道:“阿大,你在么?”
“大人,我醒过来了。”
“哈哈哈……夏清晏你该死,谁让你多管闲事儿呢?”张狂不羁的笑容穿过耳膜,听着特别难受。
“灭了聂氏满门你开心么?你爱的人终究还是没能跟你在一起。”夏清晏语气清冷,话里是满满嘲讽。
“与你有什么关系?我灭他满门又如何?我爱而不得又有什么关系?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跟他一起死,但他要活着赎罪我又能如何?”
“你当初固执要灭聂氏满门,害的他不得不背负千古骂名换你苟活于世,他宁死也不说出你的名字,你对得起他么?每日给他饭菜下毒图的是什么?”
“我要他死,死了就不痛苦了,死了就能永远在一起了。”男人的语气里是满满的痛苦,虽然夏清晏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有没有考虑他的想法?他想死还是想活?你只是把自已的意愿强加给他。”夏清晏语气放缓道:“尊重才是相爱的前提。”
男子似乎沉默了下来。
“夏大人,你相信真爱么?要不我们打个赌,你若是赢了我把所有的事全盘托亲自了结了聂氏灭门案,若是你输了,我想见许清河。”男子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一抹身影入了眼帘,他嘴角上扬,这下有戏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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