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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祺仔细打量了一下党纾墨，也做出了回应：“小党你好，你跟欣蓝可太像了，阿姨一开还怕自己认错了呢。幸亏我家欣蓝从小就傻乎乎的，天生有一份傻气，不然还真分不清呢。”
党纾墨听罢，也不顾形象了，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旁的叶欣蓝气得把行李箱推了进去，一脸不开心的说：“妈！哪有人说自家闺女傻的？”
“你懂什么，虽然你俩长得一样，但人家小党一看就比你懂事，平时没事跟人家多学着点。”
听着自己妈妈的数落，叶欣蓝黑着脸换完了鞋后给党纾墨找了一双拖鞋，随后同党纾墨一同洗完手来到餐桌前，白花花的饺子已经出锅了，三大盘饺子边上还配着三小碟蘸料。
“叔叔今天不回来吗？”党纾墨看到只有三双筷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今年是高三班主任，这会儿估计正带着返校的学生们一块去吃饺子呢。”叶欣蓝用手捏起一个饺子，随便沾了点蘸料就送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冬至嘛，这个时候可是最好收买学生人心的时候，放个小假带学生们去吃个饺子，就能把这群小屁孩儿们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又偷吃，吃没个吃相，还不让小党坐下，你过来给我帮会儿忙。”李祺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叶欣蓝只得搞怪式地吐了吐舌头，让党纾墨先坐着休息，自己三蹦两跳地进了厨房。
厨房里，李祺其实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把欣蓝单独喊进来其实也是有一些问题想问问自己的女儿。“欣蓝啊，你这几天就是和她一起住的？”
叶欣蓝点了点头，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后来她也给家里人讲过一遍，当然也是没有任何隐瞒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李祺就有想见一下党纾墨的打算。“她说她姓党，你没有问过她的家庭情况吧？”
“我问这个干啥。现在哪个朋友还关心对方的家人是做什么的呀。”叶欣蓝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怪怪的，“再说了，这跟她姓什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们家有亲戚也姓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净瞎说！”李祺叹了口气，“咱们Z市的孤儿院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在孤儿院长大，没有名字的孩子，都是由院长亲自为他们取名，而所有的男孩都姓国，所有的女孩都姓党。”
“所以欣蓝，妈再问你一遍，你没有问过小党的家里人的情况吧。”
第22章 李祺的梦境
听到这个说法，叶欣蓝也愣住了，她摇了摇头：“这个我真的没有问过，我们在一起都很少提及对方的家里人的，她也从来没主动提起过。”李祺听罢点了点头：“那就好，如果别人只是恰好姓党那还好说，要是真的有一段可怜的身世，妈怕你不注意问出口惹别人不开心。”叶欣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用她老人家天天担心，随即推着李祺出了厨房。
三人倒好饮料简单地碰了个杯，党纾墨并不常和这个年纪的人打交道，显得有些有些局促。还是由叶欣蓝率先打开了话匣子：“妈，你确定我没有个姐姐吗？为什么我和纾墨长得这么像啊？”
李祺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叶欣蓝的脑袋，“我肚子里生了几个崽我还能不知道吗？还我确不确定，我看你就是欠打。”党纾墨看着捂着脑袋的叶欣蓝，有些好笑。
“纾墨你笑什么！”叶欣蓝一脸委屈，最近怎么老有人打她的脑袋。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这么傻是有原因的。”党纾墨的吐槽有些犀利，叶欣蓝却不依不饶地问着，“那不是你，也可能是我爸...唔唔唔。”
“叶欣蓝你会说话吗，吃你的饺子吧。我俩没血缘关系的你不是知道的嘛？”党纾墨没让叶欣蓝继续口无遮拦地说下去，天知道这姑娘怎么敢说这种话，连忙塞了个饺子到她嘴里。一旁的李祺则是翻了个白眼，显然已经习惯了自家女儿这种没大没小的说话方式。
“你们上来的时候，没有从正门走吧？”李祺突然想到了什么，问着两人道。“没有啊，我们从侧门进来的。”叶欣蓝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饺子咽了下去，喝了一大口饮料后回答道。“妈，为什么不让我们从正门走啊，那侧门又脏又黑，麻烦死了。”
“你这些天都没回来，不知道，咱们大楼正门那个位置，不吉利。”李祺擦了擦手，把叶欣蓝面前的空盘子端到厨房重新盛了一盘饺子，随便带了一碗饺子汤过来。“怎么个不吉利？”叶欣蓝这下来了兴趣：“快给我说说，这我专业对口的啊，我一会儿就下楼直播去。”
“诶诶诶你不许去！”李祺见状，连忙打断道，“那里摔死两个人了都。”
“啊？什么时候的事啊？”叶欣蓝瞪大了眼睛，自己就一两个月没回来，咋还闹出命案了呢。
“大概两个星期以前吧，一个负责维修空调外机的师傅，从17楼掉下去摔死了，据说他身上那根安全绳是齐根断的呢。”李祺喝了一口饺子汤，给两人介绍着当时的情况：“后来警察过来查案，说根据那个师傅身上安全绳的长度，可以判断出绳子就是在17楼的位置断开的。也就是说可能是有个人站在17楼的窗前，等那个师傅一出现，就打开窗子把他的绳子给割断了。”
“啊？这多大仇多大怨啊？警察没去17楼查过吗？”叶欣蓝瞪着一双大眼，自己小区里的邻居居然有这般狠毒的人？
“你忘了吗，咱们楼15楼以上，早就不住人啦。”李祺接着吃了口饺子，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八卦的人，消息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15楼到20楼以前闹鬼，早就搬的搬，卖的卖，哪还有人住啊？”
“闹鬼？”一旁的党纾墨皱了皱眉头。“你别听我妈瞎掰。”这个时候叶欣蓝站了出来，对党纾墨解释道：“这个我好久以前就做过直播了，据说15年前，18楼有个住户在家里意外身亡，从那以后，每天晚上11点，18楼的电闸都会被人关掉，有的时候还会听到恐怖的歌声。久而久之，就有人传言，是18楼的那户人家死不瞑目，要周围的人给他们家陪葬。没过多久，15楼以上的住户就全部跑了。”
“我做探灵直播第一期就是查的18楼，根本没有什么鬼魂，到了11点也没有电闸被关闭。我在18楼干坐了一宿，倒是遇上不少流浪汉。”叶欣蓝耸了耸肩，给党纾墨解释着。党纾墨点了点头，她相信叶欣蓝的能力，如果她没有在18楼看到鬼魂，那应该就是没有闹鬼，至于真相是什么，那确实不太重要。
“诶咱甭管闹不闹鬼吧，15楼以上不住人现在总是真的吧。”李祺显然没有打算在闹鬼与否的事情上多加争辩，毕竟十几年前的事了她也并不是太放在心上。“现在绳子在17楼让人给割断了，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还有人说是十几年前的鬼魂还没安息，出来索命呢。”
“说的这么吓人，说不定只是个意外事故呢，高空作业那么危险，也许在床沿上有什么玻璃片之类的东西给划断了呢？”叶欣蓝也算是见过不少灵异事件的人了，并没有觉得这个事情本身有多离奇。党纾墨也默默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可叶欣蓝的想法。
“这还不算奇怪的呢。”李祺摇了摇头，接着说道：“14楼的孙老师你知道，上个月刚退休，在家里种花养鱼呢，他老伴走得早，又没有子女，一个人过的逍遥快活的很呢。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两个星期前开始就不出门了。大家都以为可能是病了或者身体不舒服，还商量着要不要给物业说一声，大家一起去送个温暖。”
“结果没想到，一个星期以前，老孙从阳台跳楼自杀了。”李祺放下了筷子，有些感慨地说道：“你说他那么大年纪一个人了，真不想活了说不定哪天躺床上一闭眼就走了，干嘛要想不开跳楼自杀呢？”
“你说孙老师自杀了？”叶欣蓝这下可算是真的惊讶了，她对楼上的孙老师还是很有印象的，小时候还去他家补习过英语呢。印象里孙老师是个特别和蔼的老师，自己那时候贪玩没少偷懒，他也没生过气，总是给自己讲一些大道理。很难想象记忆里那个和蔼友善的老人会有一天想不开自杀。
“对啊，人警察都来查过了，他们家根本没有外人进来过的痕迹，再说了老孙头这一辈子也没得罪过什么，你说谁会和他一个孤寡老人较劲啊。”李祺撅着嘴，像是在给孙老师打抱不平。
“可是这也就是一起自杀和一起意外嘛，为啥大楼门前还不让走了呢？”叶欣蓝还是有些不明白，这顶多算是坏事撞一起了，没必要这么避讳吧。
“诶你可算问到点子上了。”党纾墨突然发现，叶欣蓝妈妈似乎有点讲故事的天赋，就这么两起事故，居然被她讲的绘声绘色的，不愧是个几十年的老教师啊。“这个空调外机师傅和老孙头，两个人落地的地点，就在咱们楼的正门口，分毫不差。”
“啊？这怎么可能，孙老师他们家阳台离大门口可好些距离呢。”叶欣蓝这下兴趣可就大了。
“目前的说法是说老孙头跳楼那天的风很大，给他人吹过去的。但你说哪有那么巧的事啊。”李祺一只手托着下巴，有些害怕的说：“咱们这边的人都不相信，好多人都说是当初18楼的鬼又回来了，先在17楼割断了人家师傅的安全绳，又去了14楼的老孙家把他推下楼，这是要咱们活人给他陪葬呐。”
“阿姨，这些话别人能信，您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不能信这种胡诌的故事吧？”党纾墨看着李祺的表情，突然插嘴道。“小党，我也听欣蓝说过你的事，知道你是这方面的行家，难道你也不觉得这事很奇怪？”李祺转过头来询问党纾墨。
“表面上看只是两起意外吧，顶多算一起意外一起自杀。”党纾墨摇了摇头，她从这些叙述里并不能做出有鬼魂的推断，当然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是叶欣蓝当初并没有在18楼看到鬼魂。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阿姨也就放心了，我给你们说啊，我之前不知道这些个事，那天我买完菜直接就从大门进来了，结果啊，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做噩梦。”李祺叹了一口气，随口说出来的话却让党纾墨的脸色一变。
“是什么样的梦？”党纾墨赶紧追问道。
“就是我老梦见一个男人，五官也看不清，我正走在路上呢，他突然就跑到街上来拽住我。”李祺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回忆着梦境。“然后他就会带着我一路狂奔，跑到一栋大楼里，一直爬，一直爬，跑到好高的楼层以后，带着我往下跳。”
“这么奇怪的梦？”叶欣蓝也坐不住了，“跳下去之后呢？”
“跳下去之后我就醒了。”李祺见两人都放了筷子，便收拾起了桌子，一边收拾一边继续说着：“我一开始觉得可能就是因为白天知道了老孙头的事，心里一直想着，日有所思也有所梦，也就没放在心上。但是，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做这个梦。每次都是不一样的场景里，我被一个五官看不清的男人拽走，然后从一个高楼上跳下来。”
“更可怕的是，我醒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了。一开始我刚跳下去的时候就会醒，后来是往下落一两层才会醒，一直到最近，我感觉自己几乎都快要落到地面了才能醒来。你们说这可不可怕？”
第23章 你们是什么关系
叶欣蓝和党纾墨互相对视了一眼，她们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怀疑，但还是由党纾墨安慰道：“没事的阿姨，您应该就是跟孙老师太熟了，才会在知道他去世的消息以后做这种梦。您最近没事就多出去转转，散散心，心态放松自然就好了。”
李祺点了点头，显然也是认可党纾墨的说法，端起碗筷往厨房去了。叶欣蓝则是直接坐到党纾墨身边：“纾墨，我妈这情况，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我也觉得，阿姨这像是被鬼魂缠上了，可你以前在18楼不是没有见着鬼吗？”党纾墨皱紧了眉头，没想到来叶欣蓝家做客，居然还真做出事情来了。
“这个我很确定，我当时开着直播在18楼找了整整一个晚上，真的没有鬼。”叶欣蓝摇了摇头，很确定地说着。
“那也许和十几年的事情无关，那个师傅或者孙老师有一个是枉死的，死后的怨念让他们其中一个变成了鬼魂，缠上了阿姨。”党纾墨思考着最有可能的推测，随即掏出了手机：“我给老唐打个电话，让他把车开进小区，没有设备我们现在什么也确定不了。”
“你的意思是，要在我家定鬼？”叶欣蓝目瞪口呆地看着党纾墨，后者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不然呢，你没听你妈说吗，她最近醒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了，如果哪天在梦里她落到地上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是，鬼魂不是只有在猎杀的时候才会伤害人吗？”叶欣蓝有些不解，但又不能说的太大声。“谁告诉你的，是猎杀状态下的鬼会攻击视线内的所有人，从来没有人说过鬼魂如果不猎杀就无法伤害人类，只是这种情况偏少罢了。”党纾墨一边给唐光义发着地址，一边解释道：“你妈妈这种情况，这个鬼魂有可能是个梦魇。据说怨气够重的梦魇是可以操控人类的梦境，从而达到催眠人类的效果的。”
“这种知识你到底是在哪里学到的？”叶欣蓝惊讶极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类型的鬼魂。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老唐一会儿会把车开过来，你今天就让你妈妈正常睡觉，我们悄悄确定一下，梦魇是有特征的，一晚上就能定出来。”
“行，那我去跟我妈说一下，千万要保证她的安全啊。”叶欣蓝深深地看了党纾墨一眼，随后转身去了厨房。
“妈~纾墨说今天想住在我们家可以吗？”叶欣蓝进了厨房，询问着李祺。
“当然可以呀，你爹正好打电话回来说今天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不回来住，应该没啥不方便的， 就是你们俩得挤一张床了。”李祺倒是没什么意见，平时叶欣蓝不常回家，她也乐得家里这么热闹。
另一边，党纾墨也收到了唐光义的电话，下楼去拿设备了。看着驾驶位里耳朵冻得通红的唐光义，党纾墨也有些不好意思，拿起手机发了个小红包，就当是请他冬至的饺子了。唐光义平时沉默寡言的，给人一种很稳重的感觉，但其实他在定鬼方面有一种特别的直觉，这也是党纾墨招募他进队最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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