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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设备都在车里了，需要我帮你搬上去吗？”唐光义因为当过一段时间的货车司机，所以一般车子最后都是由他开走。“你就别上去了，这次是欣蓝家里有事，太多人也不好。”党纾墨摇了摇头，进了后厢翻找设备。
“这种居民楼，我们的鬼魂活动探测器基本没啥用了。”唐光义耸了耸肩，叶欣蓝家住13楼，离地面实在是太远了，他们的设备没办法支持这么远距离的链接，这就意味着，这次定鬼几乎没有后勤的支持。
“没关系的，你就在车里帮我们观测一下灵球就可以了。”党纾墨点了点头，也明白这一次唐光义能够提供的帮助非常有限。她只拿走了录像机和紫光灯，就匆匆上楼了。
回到叶欣蓝家，叶欣蓝正在洗澡，而李祺则是在张罗着铺床，党纾墨赶紧把手上的东西藏了起来，上前几步去帮忙。
“阿姨，你除了做噩梦，还有其他不舒服的症状吗？”党纾墨像是随口关心着。李祺一边抖了抖被子，一边回答说：“没有吧，主要就是那个噩梦让人有点太不舒服了，一直没休息好，然后我的肩周炎好像又犯了，最近疼的有些厉害，翻了点止痛药出来吃。”
“肩周炎？”党纾墨想了想，走到了李祺身后。冰凉的双手按在李祺的肩膀上，稍微用力捏了两下，只觉得李祺肩部的肌肉紧绷地有些厉害，索性以大拇指为用力点，轻轻旋转按压着李祺的后肩。李祺一开始还觉得有些疼痛，慢慢的竟觉得有些放松和舒适，好像困扰她几天的肩疼感消退不少。
“谢谢你呀小党，你还会按摩呢？挺专业的哈。”李祺活动了几下肩膀，一下便觉得轻松不少。“小意思，阿姨您这不是肩周炎，是正常的肌肉劳损，是不是最近重活干的太多了，平时要多注意休息。” 党纾墨满脸微笑，语气关切地说着。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小党啦。”李祺开心地点了点头，“你没带睡衣吧？我给你找一套欣蓝的睡衣出来。”说罢，李祺就开始翻起了叶欣蓝的衣柜。党纾墨也不好上前看叶欣蓝的隐私，索性出了房间，在沙发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没过多久，叶欣蓝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出来了，看着坐在沙发上思考状的党纾墨，眼珠子一转，小心机涌上心头。几步走到党纾墨的旁边，刚吹完的头发还有点水珠，正巧滴落在党纾墨的手上。被打断思路的党纾墨抬头，正好仰视看到叶欣蓝的面容。“嘻嘻，纾墨，出浴美人哦，心动吗？”说罢，食指轻佻地挑起了党纾墨的下巴。
“你tm疯了吧？”党纾墨瞪大了眼，正准备打开叶欣蓝的手，却不想叶欣蓝的头突然低了下来，披肩的长发落到党纾墨的脸上，带着令党纾墨沉醉的淡柠檬香味。党纾墨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举到一半的手突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安放。发梢擦在党纾墨的脸上，有些痒痒的，但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党纾墨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香味如此着迷，疯狂跳动的心脏让她觉得有些燥热，这股热气一路直上，粉饰了她的脸颊。“我就知道，你果然......”叶欣蓝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了“咳咳”两声。
两人跟触了电一般的分开，转头看着站在卧室门口的李祺，顿时场面有些尴尬。李祺递过来一件粉红色的睡衣，“小党，这是欣蓝的睡衣，你们俩身材这么像，应该还算合身。”党纾墨低着头接过睡衣，她不敢想象此刻自己的脸到底有多红，匆忙丢下一句“我去洗澡了”，便落荒而逃。
而想要回房间的叶欣蓝，则是被李祺拦住了。“欣蓝，你们这是在......？”
“妈，我俩闹着玩呢。”叶欣蓝倒是说的实话，她早就看出来党纾墨这几天对她身上的味道有些抗拒不了，这次专门找了个机会逗逗她，谁知道被自家母亲给看见了。
“你们...平时经常这样闹着玩？”李祺一脸不相信地问着。
“那倒是没有。”叶欣蓝叹了口气，她感觉自己今天是解释不清楚了。
“欣蓝，你给妈说实话，妈其实也不会反对的。”李祺摸了摸叶欣蓝的头发，语气非常温和。
“啊？”这次换叶欣蓝惊讶了，这算是什么展开？
“自从你小时候出了那件事，妈还以为你以后再也不可能谈恋爱了。”李祺叹了口气，当时的事情对他们家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当时确实是爸爸妈妈没有把你保护好，如果你就此对男人有阴影，喜欢女生也没什么不好的，知道她对你就行。”
“真的吗？”叶欣蓝听着母亲的论调，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好呀，你们果然是在谈恋爱！”李祺一叉腰，立刻就变了脸。
“啊？”叶欣蓝愣住了，没有想到母亲居然是在套路自己，下意识地反应一下子就露了馅。
“赶紧的，一五一十给我交代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打算的。”只能说不愧是老教师，说起这种话来简直是得心应手，气势十足。
“其实我也不知道。”叶欣蓝投降了，在这种抓早恋学生都一抓一个准的老师面前，她觉得说实话是她唯一的选择：“我就是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好像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那一天，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永远也逃不出那个男人的阴影了。”叶欣蓝握着李祺的手，有些后怕地说：“结果就在那个时候，她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了我，而且是两次。”
“我们虽然拥有一样的相貌，但是性格却完全不一样。虽然我有着那样不堪的经历，但我总觉得，每次看到她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心疼的感觉。我有一种预感，她的经历恐怕比起我来说更加可怕。”叶欣蓝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党纾墨在定鬼时那坚定的眼神。“我觉得我们之间在相互吸引，我希望能像她那样拥有一技之长，独立自强的活着。她也许希望能够像我这样能够轻易的被人保护和疼爱吧。”
第24章 关灯，我们睡觉
浴室的门发出声响，叶欣蓝和李祺都默契的住了口。没过多久，党纾墨穿着叶欣蓝的睡衣出来了，披散着头发，粉红色的睡衣配上她不爱笑的表情，有一种反差式的可爱。鉴于洗澡之前的尴尬场面，党纾墨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欣蓝的妈妈。
“洗完啦，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快去睡觉吧。”李祺看到党纾墨出来，也不再和叶欣蓝讨论这个话题，更没有提及刚刚发生的事情，自顾自地回房间睡觉去了。
“欣蓝，你刚刚去过你妈房间了吧？”党纾墨小声问道。叶欣蓝点了点头，“里面看不到鬼魂，我还在家里到处看了一圈，就算是真的有鬼，那鬼房也不在我们家。”“行，这样最好，如果鬼房在家里面可能还有猎杀的风险，这次的鬼魂可能是一个游荡范围特别大的鬼魂。这也是符合梦魇本身的属性的。”
“纾墨，梦魇都有什么特征呀？”叶欣蓝自己的睡衣是蓝色的，和党纾墨站在一起两人的颜色搭配还挺好看。“一般的梦魇会有书写鬼魂笔记，灵球，回应通灵盒三个特征。”党纾墨一边找了一个合适的录像机视角一边介绍着：“但是鬼魂笔记和通灵盒都属于互动类证据，一旦我们用这些设备来探测鬼魂，很有可能让鬼魂进入激活状态，而现在你母亲是最有可能的鬼魂目标，如果让鬼魂激活那就太危险了。”
“那不用这些设备，我们怎么确定是梦魇呢？”叶欣蓝当然是赞同党纾墨的想法的，平时在鬼房里猎杀，大家都是有所准备的，但目前自己的母亲可是在床上睡着，如果一个不小心让鬼魂猎杀，那问题可就大了。
“首先，我们先确定这个鬼互动是不会留下指纹的，如果留下指纹，那就一定不是梦魇，反之，如果没有指纹，那就保留了是梦魇的可能性。”党纾墨在大门到主卧之间摆了一个又一个纸杯，“其次，梦魇作为一个畏光鬼魂，即使是在游荡状态也是会主动关灯的。我们在确认到这两条特征之后，进一步确认一下有没有灵球，不过这里不是鬼房，所以大概率是观测不到的。当然，如果运气够好让我们观察到了灵球，那基本就能确定是梦魇了。”
“就这么简单？那为什么我们以前不用这种定鬼的方法？”叶欣蓝有些没有搞清楚党纾墨的定鬼逻辑。“因为这个鬼魂和其他鬼魂不一样，他是以你妈妈为目标的。所以我们很清楚他今天晚上一定会再来一次。平时如果我们在某项互动上没有观察到指纹，并不能说明这个鬼魂没有指纹这个特征，也有可能是鬼魂只是在这一次的互动下没有留下指纹。但现在我们已知鬼魂会从大门走到主卧，我们有意在路上让他尽可能多的互动，如果都没有观察到指纹，那我们就可以认为这个鬼魂大概率是没有指纹的特征的。这样就能排除所有含有指纹特征的鬼魂。”
叶欣蓝点了点头：“那灵球呢？不是说灵球只有在鬼房才可以观测到吗？”
“这其实算是一种误区，或者说是因为在教导新人的时候为了方便才这么说的。灵球本质上是鬼魂能力的一种标志，一个鬼魂在使用能力时，就有概率在他的周围观测到灵球。而由于鬼房是鬼魂最常驻扎的地方，所以大部分的灵球都是在鬼房被观测到的。但是，既然我们知道鬼魂会来干扰你妈妈的梦境，我们就可以趁他使用能力干扰梦境的时候进行观测。”
“叮。”党纾墨的手机邮箱提示她收到了新邮件，打开以后发现是唐光义搜集到的相关资料连同唐光义做出的推测。党纾墨看过之后，皱紧了眉头说道：“有点难办了。”“怎么了？”叶欣蓝一边摆弄着紫光灯一边问道。
“老唐和我们一样认为鬼魂大概率是梦魇，但是他推测这个梦魇可能不是某个人的鬼魂，而是怨念的集合体。”党纾墨脸色阴沉起来，“根据他所查到的资料，这栋楼在施工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一起很大的坍塌事故，造成了十几名施工人员的死亡。”
“这栋楼？施工？那得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吧？”叶欣蓝一家搬到这里居住大概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她自己更是从小除了在外公外婆家长大以外，便是住在这栋楼里。自己住了二十几年的房子，居然是事故楼？而且还是死了十几个人的大事故。
“应该是的，据说当时工期很赶，如果让警察们介入，那进度必然会赶不上，工地老板索性给大家都发了一笔封口费，然后把尸体全部丢在了水泥地基里作为生桩。这也是早期建筑工地上经常发生的事，只是规模很少会做的这么大。”党纾墨一边看着邮箱里的资料，一边介绍道。“这些成为生桩的人，是无法往生的，他们的灵魂会被一直囚禁在水泥地基里，从而产生极大的怨念，这些怨念集合在一起，就形成了梦魇。”
“这也可以？可是这么多人的怨念，为什么可以聚合啊？”叶欣蓝连忙记下了这些知识点，等着事情解决之后发到自己的直播频道里，想必可以再火一波。党纾墨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为了往生。他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具有鬼魂形态的梦魇，而梦魇每杀死一个人，地下的灵魂里便有一个鬼魂会去往生。这对于他们来说，是莫大的诱惑力。”
“这不就是抓交替吗？不是说抓交替一般都是水鬼吗？”叶欣蓝显然是听过类似的说法的，但也只是一些捕风捉影的谣传。“并不是的，抓交替这种行为本质上是想投胎的鬼魂没能往生，所产生的怨念作祟所产生的。而除了我们刚刚说的水泥地基，深海也是一个禁锢灵魂的好地方，所以水边的鬼魂大多数都有抓交替这个目的，他们不是因为有怨念而留在人世间，仅仅是因为他们的灵魂无法离开束缚，需要靠另一具灵魂来代替自己。”
“所以17楼的空调外机师傅和楼上的黄老师都是......”“所料不错的话，都是被抓交替带走了。还有以前的18楼闹鬼案，也有可能不是恶作剧。”党纾墨继续说着，“你没看到鬼魂，很可能是因为当时抓交替已经完成了，新的鬼魂还没有生成，旧的鬼魂已经往生了造成的。”
“这也......太可怕了。”叶欣蓝找不到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但她只希望自己一家人能够平安无事：“纾墨，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妈，不要让她也成了下面那群鬼的交替。”
党纾墨摸了摸叶欣蓝的脑袋，示意她不要担心，自己则是给杨淼打上了电话。
“杨哥，睡了吗，我是纾墨。”
“小党，冬至快乐啊，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我们在一个有住户的居民楼里，这里面可能有一只梦魇，是工程事故的工人怨念集合体诞生的。你们能驱鬼吗？”
“什么？居民楼不能疏散吗？”
“我没能力疏散这么大规模的人，还得拜托杨哥了。”
“这个我可以想办法去找物业谈，你让委托人来找我，我跟他谈谈费用。”
“杨哥，委托人就是我，你直接跟我说吧，这次是模糊定鬼，给不了你们确认的三项特征，规矩我也懂，模糊定鬼三倍酬金，但这次我们定鬼队就参与利润分配了，给你们两倍酬金看看行不行。”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之后，杨淼回复道：“这算公事还是私事？”
“有什么区别吗？”党纾墨询问道。
“你难得开口求我一次，我可以免费帮你的忙，如何？”杨淼的提议非常慷慨。
“那还是公事公办吧，我定完鬼之后你把账单发给我。”党纾墨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纾墨，这个钱不能让你承担，放心，我会付钱的。”叶欣蓝在一边也听到了党纾墨的电话，赶紧表态道。“钱的事情后面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证据都搜集好。”党纾墨摇了摇头，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深究。
“那我们现在还需要做什么吗？”叶欣蓝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却被党纾墨拉进了房间。
“关灯！我们睡觉！”
第25章 党纾墨的过去
“啥？睡觉？”叶欣蓝一下子摸不到脑袋，不知道党纾墨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行了行了，上来吧你！”党纾墨猛一用力，叶欣蓝没防备之下倒在了床上，紧接着，党纾墨关掉了房门和灯，也爬上了床，被子一掀，将两人一起蒙了起来。
紧接着，手机灯光打开，印出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纾墨你这是干嘛？”叶欣蓝蒙在被子里，连声音都跟着放小了。结果没想到党纾墨点开了一个app，自己家的夜视画面一下子出现在了手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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